“您當然不是,您是一位正直的官員。”亞曆山大殿下歎氣道,他自然也是很清楚自己現在的困境。


    但他無能為力。


    7父子爭吵


    “父王在吵什麽?”亞曆山大有些好奇的側耳細聽,大殿的隔音效果很好,他在殿外隻能隱隱約約聽到一些爭吵的聲音。


    “大概還是那些,那些事我就是不說想必殿下你也明白。”馬克西姆攤開手說到


    亞曆山大明白了,估計就是那些事情,修建宮殿就得向官員們要錢,官員們拿不出來,就隻能向地主和商人要,他們也拿不出來就向窮人要。父王還想削弱資產派在軍隊的力量,想要把奧列格將軍革職,還想把施瓦諾夫將軍調出城防,天啊,他就沒有思考過,這樣會引起資產派多大的反彈嗎?


    “財政大臣馬克西姆先生到了沒有?”一位宮廷侍者從大殿內走了出來,向殿外問到。


    “到了,在這。”馬克西姆重新戴上自己的帽子,向亞曆山大殿下微微彎腰做禮,提著細長的拐杖就走進了大殿。


    “真糟糕。”亞曆山大看著馬克西姆進去的背影嘟囔到


    “這樣肯定會出事的。”


    “亞曆山大殿下,陛下喊您進去。”這次是管家霍恩,他剛才進去通報了一下國王,顯然國王同意了亞曆山大的入場。


    “謝謝您霍恩爺爺。”亞曆山大與霍恩握手,把胳膊下夾著的頭盔遞給一旁的彼得,邁著大步走進了大殿。


    “根據我國的財政,陛下,我不建議您繼續修建宮殿。”馬克西姆的聲音很快出現在了亞曆山大的耳邊,亞曆山大加緊走了兩步,快步抵達議事的大殿,參與這場議會。


    “你上個月可不是這麽說的,你上個月說,如果按照財政收入比,宮殿是可以按照計劃修建的。”伊萬陛下吹胡子瞪眼的站了起來,他一身珠光寶氣,身材健壯,和亞曆山大一樣有著八字上翹小胡,五十多歲的他看起來非常有活力,想想也是,一個整天吃好的穿好的,還有各種娛樂的家夥,能不精神旺盛嗎?


    “那是上個月陛下,南方邊境爆發了魔獸潮,有很多村莊都被毀了,流民也多了起來,按照計劃,我們要征召大部分流民參軍,這樣的話我們的國庫是不足以支持修建新的宮殿的。”馬克西姆用平淡的聲音辯解道


    “那就不要去管那些流民了!讓他們自生自滅!”伊萬陛下喊到


    “萬萬不可!父王!”亞曆山大聽到這裏連忙上前擺手道


    “殿下。”


    “殿下。”


    殿內的貴族與官員們紛紛撫胸向亞曆山大行禮,亞曆山大也點頭微微彎腰迴禮,一路小跑到了最前麵。


    “亞曆山大,你不在前線,迴來幹什麽?”伊萬陛下很不滿這個兒子打斷他的命令,他一直就對這個兒子很不滿,雖然他是幾個兒子中年齡最大的,而且能征善戰,但是太優柔寡斷,沒有一點君王的氣質。


    “父王,奧列格將軍和我一同迴來的,我們打算迴來補充一些兵員。”亞曆山大站住,對伊萬深深的彎腰說到。


    “哼!”伊萬沒有迴答,隻是不滿的哼聲。


    “父王,萬萬不能不管流民。”亞曆山大沉聲說到。


    “隻要前線穩定了魔獸潮,後方的生產會恢複原狀的,到那時候,父王你想蓋多少宮殿都可以。”亞曆山大勸諫道


    “你讓我等?!”伊萬陛下生氣了。


    “對,父親,我的意思就是您應該等待,今年還不是時候……”亞曆山大不明白父親為什麽這麽執拗,一個宮殿有這麽重要嗎?


    “哼,等?好,那就正常擴軍,你和奧列格負責這次的擴軍計劃,但是記住,擴軍招募的流民,有八成要在奧列格的部隊裏。”伊萬陛下陰狠笑了起來。


    “不……”亞曆山大連忙想要勸阻,他知道父王打的什麽主意,沒有訓練過的流民往往戰鬥力很弱,進去往往就是當炮灰的料,而且他們的武器裝備都要從奧列格將軍的軍營中調撥,這是一筆很大的開支,用鎧甲和武器武裝流民,而且還得拆分老兵去帶兵,降低部隊戰鬥力。奧列格將軍肯定會對這件事心懷不滿的。


    “還有,後天開始大騎士團要開始警惕,我聽說王都有一些商人在偷稅漏稅,大騎士團要對他們進行調查。”伊萬向一旁站著的身穿騎士鎧甲的中年男人說到


    “就用查出來的錢去修宮殿,兩不耽誤。”伊萬陛下又補充道,那位中年人也露出了陰笑,彎腰領命,大步走了出去。在場的官員們聽之色變,誰都知道伊萬陛下的意思是什麽,這是要拿他們開刀啊。


    “父王!”亞曆山大焦急的大吼道。


    “你給我閉嘴!”伊萬也朝亞曆山大大吼了起來。


    孫伯陽很生氣的站了起來,他很不滿自己這個老父親剛才說的話。


    桌前的女人與小孩都害怕了起來,另外一個看起來和孫伯陽年紀相仿的男人連忙起身想要勸孫伯陽,孫伯陽搖了搖頭,指了指椅子示意他繼續坐下。


    “我說父親,為什麽你總會提出這種匪夷所思的話,工廠我經營的這不是很好嗎?”孫伯陽生氣的單手撐在桌子上問到


    “是很好,可你瞧瞧,每個月你發了多少錢給工人?”孫伯陽的父親有著矮矮的個子,他的頭發全禿了,胡子花白一大把,看起來就一臉的老地主樣子,真不明白他是怎麽生出了孫伯陽這麽英氣十足的兒子。


    “我發多少工錢是我的事情,不也沒影響掙錢?你現在吃的喝的,那些不是通過那些你口中的泥腿子的雙手掙來的。”孫伯陽很生氣的對自己的便宜老爹說到


    “你瞧瞧,你就這樣對我?我這才剛從作坊退出來教給你打理你就敢這樣訓我,以後你是不是就要把我趕出去了?”便宜老爹桑托斯(也可以翻譯成孫托斯,這也是孫伯陽的名字中帶孫的緣故。)也很生氣,他也吹胡子瞪眼起來。


    “我說父親,哥哥,你們不要吵了,為什麽要把這些事帶到飯桌上呢?”一旁的男人勸解道。


    “孫勞爾,你別插嘴,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大哥能蹦出來什麽屁。”桑托斯不屑的笑了起來。


    “每個月,你多支給那些工人多少工錢?每個月,他們住在那家旅館裏,你才收他們多少錢?每個月,他們去醫館看醫生,他們欠了多少錢?這個月你又要給他們發煤,讓他們過冬,孫伯陽,我以前怎麽就沒看出你這麽能幹啊?我給你的是工廠作坊,不是讓你發慈善的!”桑托斯憤怒的問到。


    “每個月,他們的效率是多少?我們工廠掙出來的利潤有多少?他們欠醫館的錢有那次發工錢沒還嗎?那家旅館當初我蓋的時候才花了多少錢?他們到現在為止總共交的房租已經占了當初花錢的多少了?他們沒了我可以再去其他工廠找工作,我沒了這批技術嫻熟的工人,重新培訓工人需要消耗多少時間和精力,以及損失多少訂單,你知道嗎?”孫伯陽厲聲反問道。


    “放屁,你小子少在這裏狡辯,你看看那些工人都被你慣成什麽樣子了,你老實交代,那些帶紅袖章的工人怎麽迴事?為什麽我去廠子裏訓他們,他們敢反嘴?”桑托斯有些氣勢不足,他這個兒子自三年前就異常強硬,他坐下來攤手向孫伯陽問到


    “你訓了他們什麽?”孫伯陽奇怪的問到。


    “昨天中午我去過一趟,他們吃完飯居然在那裏坐著休息,也不幹活,你瞧瞧,都懶成什麽樣子了?我訓斥他們幾句,他們就把你搬出來頂我,你說我這個當父親的委屈不委屈,這廠子三年前還是我的嘞,我要是說讓他們滾蛋,他們就得乖乖的滾蛋,誰敢這樣頂嘴?”


    桑托斯有些委屈,在他的認知中這簡直是反了天了,這群泥腿子居然敢反嘴,他這個當老爺的一點麵子都沒有。


    “那是我定下來的規矩,中午休息一個小時,以好更有精神的工作!”孫伯陽反駁到


    “半個小時就差不多了,要是以前,他們吃完飯就得立刻幹活。”桑托斯小聲嘟囔。


    “父親,哥哥,別吵了,吃飯吧,你看飯都涼了,安娜今天做了魚湯,涼了就不好喝了。”孫勞爾在一旁尷尬的勸架,他這個做弟弟的很難辦,在看法上,他是支持這個曾經浪蕩,現在卻有能幹的哥哥的,但是父親,總不能違逆父親吧?


    “嗯,多給孩子舀一點,孩子喝魚湯好。”孫伯陽點了點頭重新坐下,給了這個弟弟麵子,他坐下來拿起桌子上的書,一手書一手麵包的吃了起來。


    孫勞爾見狀無奈的歎氣,自從三年前哥哥被魔獸咬傷挺了過來,整個人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也不去遊手好閑的整天揮霍了,而是一心撲在事業上與交往上,最近找哥哥的人越來越多,有軍人,也有商人,還有官員,天知道哥哥結交了什麽樣的大人物……


    孫伯陽現在的狀態可以說是無欲無求了,不是說他不喜歡好東西,不喜歡優渥的生活,不喜歡美味的食物,不喜歡漂亮小姐姐,而是他的知識與意識告訴他,現在不是享受的時候,孫伯陽曾經在赤旗下宣示,並且一輩子始終不渝的堅守著那個誓言,曾經的他反複觀看過各種紅色老電影,心中充滿了對那些英雄的敬佩。而現在,他將成為那些紅色老電影的主角。


    8醒悟


    “勞爾,你知道現在那些底層的人,是怎樣生活的嗎?”孫伯陽轉頭向便宜弟弟孫勞爾問到。


    “這……”勞爾皺起了眉頭,他不知道該怎麽迴答這位性格大變的哥哥,說實在的,他和以前的哥哥真是一對好兄弟,不學無術吃喝玩樂,唯一的區別就是他比較孝順,也娶了老婆成了家,孫伯陽提出的這個問題屬實是難到他了。


    “好我們這樣打個比方。”孫伯陽放下手中的書,對孫勞爾和顏悅色的說到


    “如果,如果我的這位可愛的小侄子長大了,你應該給他雇家庭教師教他識字了,你覺得你每個月應該付給家庭教師多少錢?”孫伯陽做了個手勢問到。


    “嗯……50個銅幣?”孫勞爾思索了一會,謹慎的迴答道。


    以前的他倒是不怎麽害怕這個大哥,現在不同了,大哥現在真的像個大哥了,有時候孫勞爾害怕孫伯陽要勝過害怕父親桑托斯。


    “五十個?為什麽?”孫伯陽笑了,自己這個弟弟能在這環境下說出這種話,要麽是傻白甜,要麽就是沒經曆過。


    “因為……教識字……是很高尚的職業吧?或許五十個太少了?”孫勞爾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小心翼翼的迴答道。


    “五十個?!我的天帝!你和你大哥一樣瘋了嗎!”桑托斯仿佛受到了刺激,站起來怒吼道。


    “來來來,讓父親告訴你該付給家庭教師多少個。”孫伯陽引了引桑托斯的方向說到。


    “給錢?憑什麽給?就算給,最多給他十五個就不少啦!”桑托斯揮了揮手不屑的說到


    “15個!?其他作坊裏麵的工人的工錢也沒有那麽少吧?”孫勞爾大吃一驚,父親的話刷新了他的三觀。


    “混賬東西,你算算,家庭教師都是什麽出身?一群破落的魔法師,勉強算是魔法學徒畢業,連見習魔法師都不是,也就是會識幾個字,每天還不用幹活,憑什麽付給他們那麽多工錢?一群下賤的人而已!”桑托斯撇了孫伯陽一眼,指桑罵愧的說到。


    “一個月有三十天,我們管吃管住,每兩天付給他一個銅幣,不少啦!要是在其他家,直接把他的家人招進來做家仆,隻管吃管飯,高興了就給兩個賞錢,他們還得感恩戴德,你以為我們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嗎?那可是我們承擔不知道多少風險掙來的!那些工人用得著承擔什麽風險!這家完蛋了他們就去下一家!一群不知道感恩的東西!”桑托斯罵道。


    “你瞧瞧,這就是現在的環境。”孫伯陽無奈的笑了起來,對滿臉震驚的孫勞爾說到。


    “因為,環境如此險惡,孫勞爾,我親愛的弟弟,你說,你覺得15個銅幣能幹什麽?”孫伯陽又問到。


    “我並不是可憐那些窮人,我隻是給他們應得的報酬,那是他們應該拿到的。”孫伯陽有力的揮舞了一下手臂。


    “至於父親所說的風險,我更想問一下,難道工人們就沒有承擔風險嗎?他們一旦失業,就要挨餓,他們在工作中受傷,一分賠償金都不會拿到,家裏就失去了頂梁柱,他們一旦年邁,就沒法繼續幹下去,就要繼續挨餓,難道這些不是工人所承擔的風險嗎?”孫伯陽向便宜老爹桑托斯反問到。


    “我不和你爭辯,我說不過你。”桑托斯擦了擦自己的花白胡子,瞪了孫伯陽一眼就要走出客廳。


    “這樣吧我親愛的弟弟,明天,或者後天,你來托裏亞斯克工廠,和我參觀一下工人的生活,再去其他廠子看看他們的生活。”孫伯陽笑著對孫勞爾說到


    “好的哥哥。”孫勞爾非常老實的答應了。


    “你不許去!以後我讓你大哥再給你些錢,你開個新廠子,免得你大哥把廠子''糟蹋了。”桑托斯不滿的喊到。


    “我要迴去寫書了,沒有別的事情不要打擾我。”孫伯陽沒有理父親,隻是朝孫勞爾點了點頭,推門走上二樓迴到了自己的房間。


    孫勞爾渾渾噩噩的走出了房間,他走出屋子,在自己家的莊園漫步,妻子被他勸了迴去,理由是天氣太冷不易出來,他一人在莊園毫無目的的走著,整個人仿佛被抽調了靈魂一樣。


    “15個銅幣能幹什麽?”孫勞爾自言自語道


    對於他而言,十五個銅幣大概隻是和那些狐朋狗友出去玩一天的零錢而已,甚至可能都不夠,但是對於一位家庭教師而言,卻是他一個月的工錢。


    他頭一次意識到,自己一天的消費居然能頂一位識字的先生一個月的工錢。


    而且那位先生還必須感恩戴德,在發工資時含著痛苦的淚說謝謝。


    “這是什麽不像話的事情啊。”孫勞爾坐在地上,倚著樹歎氣到。


    他這個人還是有點追求的,他自詡追求風雅,喜歡和那些貴公子結交,尤其是那些沒什麽錢卻喜歡裝文雅的,就是那些沒有繼承到爵位的家夥。


    每天他們聚在一起唉聲歎氣,歎氣王室又拚命壓榨他們這些有一點點錢的人,每天湊在一次寫風流詩,寫文縐縐的文章,整理成書出版,當然,沒有幾個人看就是了。


    孫勞爾感覺自己好像接觸到了新的世界,他有點迫不及待的想去哥哥的工廠裏麵看看了,他還記得小時候找父親時去過一次,作坊裏的工人又瘦又黑,一副人間地獄的樣子,從哪之後他就再也不敢去作坊了,現在聽父親和哥哥的說法,作坊似乎大變樣了?


    他現在腦子亂糟糟的,感覺自己三十年都碌碌無為,又有些羨慕哥哥現在的忙碌,他的腦海中似乎抓住了什麽,又似乎什麽都沒抓住。


    莊園外傳來了馬車的聲音,一輛馬車在泥濘的道路上艱難駛來,孫勞爾站了起來,看向莊園外,幾位家丁連忙打開門出去詢問來者是誰,在聽到車夫的話後,又急急忙忙的跑向別墅。


    “誰來了?”孫勞爾攔住那個家丁,應該是叫亞克?這家夥來他們家三年了,自從哥哥出事以後醒來,就從街上帶迴了這位健壯的小夥子,帶迴來給了他一份工作。


    “不清楚,是來找孫伯陽先生的,看馬車上的徽章,好像是官員府政的馬車。”亞克急忙的小聲說到,又繼續飛奔向別墅敲門,孫勞爾看到魔法供能燈的燈光下哥哥的身影站了起來,與亞克交談幾句就匆忙拿起了桌子上的一本稿子,穿上他最喜歡的黑色毛呢大衣和八角帽就走了出去。


    “哥哥發生什麽事情了?”孫勞爾攔住匆匆忙忙的孫伯陽問到。


    “有個會議,我要去一趟維克多左相的家,你記著,不要讓父親去我的房間,尤其是不要動任何書籍,你看沒事,不要讓父親動。聽懂了嗎勞爾?”孫伯陽嚴肅的抓住勞爾的肩膀問到


    “聽懂了,我明白了哥哥。”孫勞爾有些羨慕,自己的哥哥每天和高級官員與將軍們出入拜訪,連貴族都不敢輕易給他壞臉色,哥哥就是哥哥,比他這個隻知道和落魄詩人待在一起的弟弟厲害多了。


    “好,我走了,照顧好家,要是……要是有大騎士團的人來,你和父親,還有弟妹和侄子趕緊跑,去施瓦諾夫將軍的軍營,就說你們是孫伯陽的家人。”孫伯陽緊張的小聲說到。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了!哥哥?”孫勞爾大吃一驚的追問到,聽哥哥的意思,今晚的王都似乎不會太平。


    “別問,問起來就說什麽都不知道,亞克!把莉達叫起來,讓她陪我去!”孫伯陽對亞克喊到。


    “莉達已經來了先生!”亞克舉著火把朝遠處的仆人小屋揮手,一位身材矮小,卻又標誌玲瓏的白衣女孩從小屋中邁著矯健的步伐跑了出來,三兩下就跑到了孫伯陽的身邊,主動拉住了孫伯陽的手,用寫滿好奇的大眼睛看向孫伯陽。


    “幾天沒見了,過得怎麽樣?”孫伯陽慈祥的摸了摸莉達藍色的頭發,對這個可愛的小姑娘說到。


    “很想主人……”莉達在孫伯陽粗糙的手心中寫到。


    “不要叫我主人,叫我先生或者什麽都可以。”孫伯陽搖了搖頭。


    女孩有著一頭長長的藍色頭發,無論是臉蛋還是身材都看起來十分稚嫩,似乎隻有十二三歲的樣子,她身上穿著白色的打著補丁的粗糙衣服,而不是有錢人家女孩通常穿的繡著花的毛衣,褲子也是緊身的,鞋也是最適合工作的便鞋。一切看起來都像是為了戰鬥做準備,但這個孩子才13歲啊。


    “都說了,以後不要住在那裏,搬去住我屋對麵,或者住在一樓的那幾個房間也行。”孫伯陽有些心疼這個女孩,雖然仆人小屋的環境也被他改造的很好了,但總歸不適合小孩子住。


    “老爺不讓我住……”莉達又撇了撇嘴,在孫伯陽的手寫寫道


    “哼。”孫伯陽不屑的冷哼,他對這個頑固的老爺父親早就非常不滿了。


    “走吧,今晚可能需要你了。”孫伯陽又笑著對米莉說到。


    米莉聽到這話後立刻警覺了起來,護在孫伯陽的前麵擋著孫伯陽慢慢的走,孫伯陽見狀哈哈大笑,把自己頭上戴的八角帽扣在了女孩的頭上,牽起女孩的手走上了馬車。


    孫勞爾走上二樓,又拉開了哥哥孫伯陽房間的魔法燈,他好奇的走進孫伯陽的書桌,上麵放著一份看起來是剛寫好沒多久的稿子。


    《論剝削與被剝削》


    9秘密會議


    孫伯陽又摸了摸莉達的秀發,委實說,他一直感覺挺新奇的,這個世界有一點很有趣的地方,那就是這些人的頭發經常有各種顏色,當然,黑色和金色還是最多的,但也有不少其他異世界標準的頭發,比如莉達這種淡藍色,他在前一世也不是沒有人染發,但是能像這個世界的人毫無違和感的搭配確實稀少。


    莉達感受孫伯陽的撫摸,貼著他靠了靠,緊緊的抱住了孫伯陽的手臂,警惕的看向四周。


    說起來,收養莉達這孩子也是蠻狗血的,孫伯陽有次在外麵意外救下了一位被扒幹淨大襖和防寒衣服的商人,看起來那位商人是被搶劫了,孫伯陽剛開始還挺納悶為什麽沒有人拉一把,後來聽那位商人一說才知道,原來是奴隸商人……怨不得行人都用鄙夷的眼神看著那家夥。


    那家夥倒是毫不羞愧,被孫伯陽救助了一下,給了一身衣服和迴去的錢財後就非常熱情了,還揚言要跟孫伯陽結為異姓兄弟,孫伯陽也比較嫌棄晦氣沒有答應,那家夥就說可以滿足孫伯陽一個願望,僅限於他的職業範圍內。


    孫伯陽當時就傻了,我像是能買奴隸的那種人嗎?不過,能把一個人從奴隸身份裏拯救來也挺好,於是孫伯陽結合需要,就向那家夥要一個有力氣的保鏢,前提是不能是搶來的。


    這家夥倒是犯難了,對孫伯陽說老哥你這要求太苛刻,我這還真沒有趁手的,不過倒是有個類似的,很有力量,非常適合當保鏢,就是比較不訓,你得悠著點。


    孫伯陽心想能有什麽不訓的,這種見識世界殘酷的青年最適合覺醒成優秀的戰士,但是當人帶到時,孫伯陽二次傻眼了。


    “你敷衍我?”孫伯陽哭笑不得指著奴隸商人牽著的的女孩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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