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盡早的就迴王城。”魏客納按住珊莎的雙肩要求道。


    “不,我其實也並不想迴去。”珊莎搖了搖頭。


    “我們就這樣好了,咱們在勇達利姆的各個省行走,遊覽名山大川的模樣,並且將他們記錄下來。在中南我們目睹了昆奇山的壯麗與大平原的美麗,在西南我們看了崇山峻嶺,在西部我們又在奇特的森林中穿行。等以後我們就去北部看銀裝素裹,看北方森林的模樣。然後我們就去東方大山,就在那裏結束我們的旅途,將我們的旅途帶向終點,畫一個圓滿的句號。”珊莎暢想的說道。


    “等旅途結束,你也要好好的活著,要好好的活著!咱們還得看未來,看以後的勇達利姆會變成什麽樣子!珊莎,你會和我一樣出名的,到那個時候我們就要讓所有看我們地理誌的人都知道,都知道地理誌是由魏客納與珊莎一起編寫的,他們才是勇達利姆地理學的基石和鼻祖,我們要讓他們永遠都忘不了咱,咱們要看著那些學地理的學生來看望咱們,喊我叫師傅,喊你叫師母。”魏客納抱著珊莎難過的說道。


    “好,那樣就最好了。”珊莎倚在魏客納的懷中輕輕的說道。


    “我們去中央省的時候要小心一些,咱們要格外的小心。那裏並不太平,聽說國家又改製了,從共和國變成了帝國,指不定還有多少麻煩會被碰上呢。”珊莎小聲的對魏客納提醒道。


    “要小心的,但沒有事,我想是不會有人敢對我們出手的。畢竟我們隻是個寫書的家夥罷了,咱們又不摻和政z,他們就算再有什麽變化,又憑什麽逮捕我們牽連我們?”魏客納安慰道。


    “嗯,我睡一會......”珊莎眯上眼靜了下來,陷入了夢境之中。魏客納將珊莎輕輕放下,又重新坐迴了船艙外,望著一望無際的河水,心中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客人,您是要去中央省?”撐船的船夫低下頭問道。


    “對,是要迴中央省,我得給我的妻子看病,他病的很重。”魏客納點了點頭迴答道。


    “那裏可不太平的很。”船夫搖了搖頭說道。


    “我們在河上經常碰到風浪,我聽魔法師們說這是暴風引起的,有的暴風甚至能向河裏的漩渦一樣,大的驚人。”船夫說道。


    “現在的中央省我感覺就是這樣,就好像風暴的漩渦眼一樣。那裏可不太平,您要是打算迴去,還是小心為好。”


    284王城、國都、帝都


    說是風暴的漩渦眼,那確實是一點也不摻假的。此時的帝都就宛如漩渦眼一般表麵看起來風平浪靜,出乎的‘和平’,安定,好像勇達利姆的一切動亂都與這裏無關一般。但現在的帝都的內部卻是實打實的空前的暗流湧動,各方勢力在這裏匯聚,在這座國都中角力。他們在明裏暗裏搏鬥,在意圖爭取最大的利益,為自己的勢力爭奪更多的權勢。


    一隊軍j穿著黑製服邁著大步在街上行走,從街道的這頭走向那邊,好像不可一世,天王老子來了也得叫他兄長一般。事實也確實是如此的,他們就是這帝都的底層掌控者,所有的工人、小商人,都得對他們畢恭畢敬,唯恐對他們造成一點點不敬,以招致無窮的後患。


    無論時局怎樣變化,日子總是需要過下去的。對於底層的人們而言,這裏從王城改名叫國都,再改名叫帝都,無非就是稅收會變化一些,某些稅減少某些稅增加,總體是保持不變的。在王城時期,大騎士們會唿嘯的從街上而過,逮捕隨時可能起義的資產派們。在國都時期他們又要清理貴族,剿滅貴族的餘黨。而到了現在,帝國萬歲的口號就又被喊了出來,他們就要爭先恐後的緝拿革命讜,要把革命讜全部拿下,恨不得把整個帝都翻個底朝天一樣的搜索。


    帝國的建立並沒有帶來寬鬆的社會環境,對言論的檢查反而是抵達了頂點,幾乎到了就要把繩索套在脖子上的勢頭。每個報社的報紙在印刷之前都必須拿到帝國安全局那裏去檢查,被那些所謂的安全員先生們仔細閱讀個遍後才能允許印刷。軍j們也改名叫了帝國捕警,他們在大街小巷上像獵狗一樣聞著嗅著,想要搜索出一切有可能與革命讜有染的蹤跡,讓帝都真正的‘安全’起來。


    帝國議會的一條條政令由這裏傳出,他們雖然在明麵上是由帝國議會發布的,實際上卻完全是由現在的勇者攝政王殿下一人決斷,他說是就是,他說不能就不能。本來就脆弱和虛浮的民主在此刻被砸了個稀巴爛,連最後的一點顏麵和遮羞布都沒有留下。天下人都知道,帝國的真正主人不是那位格林陛下,也不是宏偉的帝國議會,而是那位居住在冬宮之中,實力空前絕倫,身份無比高貴的勇者殿下。


    在這條街道上,曾經的開在貝爾納隔壁的那家報社已經被關閉了。報社的門口被貼上了大大的封條,上麵寫著,此社言論不當,未經整改不得重開的詞句。這家老派的權威報社已經被關閉一個多月了,在前段時間的帝國建立時,報社的主編強烈的批評了勇者的倒行逆施而被捕警們抓到了監獄裏,到現在還沒有被放出來,是生是死,未來會怎麽判,那都是難說啊。


    貝爾納也曾經悄悄打聽過那位主編的消息,聽有些老客人說,那位老主編布裏斯先生因為德高望重,地位很高,認識的人物又很多,現在正被許多官員和議員力保呢。布裏斯主編與許多的官員都是同學師兄弟,關係可不一般,甚至那次的批評勇者都有可能是官員們的授意才這樣做的。要是這樣,那這位人很好的主編大概也不會有事,應該是能出來的。


    “真是好人沒好報,禍害遺千年。要是這些捕警被打倒在地,那該是一件多麽讓人痛快的事情啊。”貝爾納看著窗外喃喃的說道。


    與報社取而代之的則是被稱為‘帝國報’的官辦報社,這家報社沒有別的事情,就是捧帝國的臭腳,捧那位勇者殿下的臭腳罷了。帝國報表麵上喊著堅持民主與自由,實際上卻也是對勇者極具卑躬屈膝,就差跪下來給大家看了。不管是那個民主人士被捕了,那個民主讜派領袖被捕了,帝國報總是要站出來嚷嚷幾句,喊著這些人嘪國求榮,不利於帝國的事業,這才是他們被捕的原因,而絕不是他們是民主讜派民主人士才因此逮捕的。


    帝國報的主編和負責寫稿子的先生們一個個都穿著冠冕堂皇的,他們都是身材高大,又穿著貴族服飾的非常體麵的先生。上班下班都有馬車接送,每天的夥食總是極好,總是要訂一些飯店的飯才行的。貝爾納本來落魄的生意也因此好不容易有了一點起色,畢竟他家的燒鴨,還是比較出名的。離的這麽久近,又味道不錯,這家帝國報也總是喜歡來訂購一些給報社裏的大人們充饑食用。


    這也是貝爾納還能堅持的開下飯店的原因,老實說,他的燒鴨店已經幾乎到了崩潰的邊緣,隻需要臨門一腳就要倒塌下去了。常年的重稅與盤剝讓他能掙到的錢幾乎微乎其微,為此他還被迫的解雇了一半多的夥計,才勉強的經營了下去。燒鴨店已經有好多年沒有錢維護了,牆上的白皮多是脫落,留下老貝爾納匆匆忙忙拿其他東西糊住縫補的爛模樣。能看的就勉強這樣,影響大的就掛個便宜畫子遮擋一下。還能怎麽樣?得過且過把。


    老貝爾納將自家燒鴨店的一半都改造成了旅館,以繼續的經營下去。燒鴨店的後半部分都改成了一間間旅館,專門租給落腳的旅人,窮工人,學生來住。雖然這些人身上往往也沒多少錢,總是囊中羞澀的難以支付房租,但他們也有著非常難能可貴的特點,那就是很少會幹脆就欠下房租不還,一走的遁去了之。他們或許是貧窮的,但品格卻是高尚的。一旦掙到一些錢,那就一定要給貝爾納支付一些房租,再請他寬恕幾天日後再收,等再有錢,就繼續還上去。


    掙大錢這種事情,貝爾納已經完全不抱任何希望了。他現在就想好好的過日子,就這樣過下去最好。僅僅隻是四年多,貝爾納就好像老了十多歲一樣,從原本四十多歲的樣子變得得有五十多歲的老人一樣年邁。四年來,各種各樣的飛來橫禍接踵而至,實在是讓他心力交瘁沒有心情再有什麽遠大的理想了。現在,他的想法就隻有一個,那就是在保證自家活著的同時,也盡可能的幫扶一下其他人。


    “掌櫃早啊。今天這麽早就開店啊?”


    一個打扮樸素的學生挎著個小包從後麵的簾子走出來與貝爾納打招唿的說道,貝爾納看到學生的樣子也笑著揮了揮手當做迴應。這些年輕的學生,是他最喜歡的房客了。或許這些孩子並沒有什麽錢,拖欠房租的頻率也比工人多。但他們開朗熱情,還喜歡在店裏幫忙打掃或者修飾,仿佛把這裏當做自己的家一樣對待。這樣的年輕人,又有誰能不喜歡呢?


    “唉,早。今天過節嘛不是,慶賀好日子,過節肯定得起個早,早點營業。”貝爾納迴答道。


    “祝您生意興隆老掌櫃,像您這樣的好人,是絕對能掙大錢的,以後肯定能過上好日子的。”學生拱了拱手祝賀道。


    “害,什麽掙大錢,這種事沒什麽指望。我啊,就盼望的日子好好的過,每天就這樣平穩的過下去就挺好。別有什麽飛來橫禍,別再有人找我麻煩,我就很高興了。”貝爾納笑了笑後又感歎的倚著桌子說道。


    “這世道,真是亂的很了。瞧瞧吧孩子,打四年前這裏還叫王都呢,那時候是伊萬陛下的天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啊。後來還是叫王城,就變成個什麽大統領當國王了,連旗幟都變了。再後來這又改名叫共和國國都,又成了國家議會當大王。後來呢,就又叫帝都了,又成了皇帝坐天下了。就這鬼世道,能好好活下去就不錯啦。”貝爾納搖了搖頭說道。


    “您看開點,總會好起來的。”學生也跟著歎氣道。


    “總有一天,國家會再次好起來的。那時候就沒有人敢欺負我們了,就能夠真正的站起來了。到那時候啊,您這燒鴨店做的鴨子這麽好,這麽美味,我看就要遠近聞名了,準要掙大錢!那時候,不如我就給老掌櫃你當會計,你看怎麽樣?到那時候沒有人欺負咱們,咱們準能掙大錢!”學生興致勃勃的說道。


    “唉,你這孩子,經開玩笑話。”貝爾納笑著擺手說道。


    “你有學問,好事情的。多讀書,好好的讀書,可一定得出人頭地,別受外麵那些捕警的欺負。將來進學院當老師,當大官,可不能像我這樣,一輩子受人欺負,隨意掂起來就被人打。”貝爾納勸道。


    “更何況,真要有那一天,我看可遠著呢,我怕是看不到那一天啦。”


    ......


    “掌櫃的在不在?現在還營不營業?”帶著鬥篷的兩位先生推門而入喊道。


    “營業,營業,兩位客人要吃什麽?是住旅館,還是吃鴨子......”貝爾納連忙站起來走過去問道。


    “老掌櫃,請來隻鴨子,再來三盤好菜,我們好好的敘個舊。”帶鬥篷的人對貝爾納輕聲說道。


    “敘舊?”


    貝爾納納悶的端詳起先生的臉來,他走進過去,那位領頭的帶鬥篷的先生也把自己的兜帽抬上去了點給貝爾納看,要貝爾納大吃了一驚,差點喊了出來。


    “是你!”貝爾納驚訝的喊道。


    285來客


    “是你!”貝爾納大驚失色的指著對方說道。


    “老掌櫃莫驚,我來帝都,是為了做生意的,不會牽扯到您。”帶鬥篷的先生按住貝爾納的手安慰道。


    “你,你怎麽敢來帝都的?這現在國家可拿你們的緊,要是你們被外麵的捕警逮到了,那可是必死無疑啊。”貝爾納連忙走到店前關上大門,又左右確認沒人後才走迴來對先生緊張的說道。


    “我這次來,是想重新把我養子托付於您的。”


    帶鬥篷的先生緩緩摘下了兜帽,那是一張中年人的臉,一張讓貝爾納十分熟悉的臉。這張臉現在的嚴毅表情讓貝爾納感覺格外的意外。在他的記憶中,這位先生的偶爾幾次前來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從來也沒有露出過這樣的表情啊?


    “我說史蒂芬先生,你這樣可真是太危險啦!你不該來找我的!”貝爾納急的直跺腳,懊惱的握拳對史蒂芬說道。


    “這裏不是說好的地方,走,我們去角落坐。”貝爾納又看了一眼那幾位僅剩的夥計,揮手示意他們去各忙各的,又領著史蒂芬二人走到角落的桌前就坐,提起茶壺給兩人倒茶後坐在椅子上久久的沉思了起來。


    “這,一別,就是有兩年多了。沒想到物是人非,您也看起來大變樣了。”貝爾納沉思了良久後才苦笑的對史蒂芬說道。


    “兩年前,我隨著把兄孫伯陽離開國都,去中南謀劃大事,為此奔波多地,嚐嚐要為府政的物資而愁苦。我經常的要奔走各省,去購置府政需要的原料物資。現在,我是在中南府政擔任商貿部副部長一職,如此重要的工作加身,自然是要比以前嚴毅威重的多了。”史蒂芬輕輕的笑了笑,又主動端起茶杯給貝爾納敬茶的說道。


    “也算是人中龍鳳,出人頭地了。雖然說國都這邊一直把你們打成亂讜,但能做到這般田地,也是一代豪傑了。”老貝爾納感歎的說道。


    “老掌櫃,兩年不見,生意可有見好?我看店內布置與曾經一樣,應該是,並不景氣吧。”史蒂芬又問道。


    “唉,又有什麽辦法呢?這邊亂,法令也是朝令夕改,稅收今天一個樣,明天又換了另外一副模樣。像我這樣開個小店的,上麵又沒人照顧,以前又有多次勾結亂讜的嫌疑,還能開店就不錯啦。”老貝爾納苦笑的搖手說道。


    “這,帝國倒退府政建立,就沒有給你的那位爵士恢複名譽?”史蒂芬又好奇的問道。


    “那有,那有。你離開國都不知道,那位爵士,現在還比我的處境都不如,在街頭挑著個擔子,賣菜度日呀。”老貝爾納指了指外麵說道。


    “啊?賣菜度日?”史蒂芬驚訝的問道。


    “是啊,老爵士不願意求人,這勇者殿下,又不想給那些沒有什麽名氣的爵士恢複爵位,隻是給那些有勢力的貴族又恢複了身份。像老爵士那樣忠厚的人,自然是隻能靠勞力度日了。”老貝爾納再次歎氣道。


    “唉,時代之變化,太快,太快。”史蒂芬也跟著歎氣道。


    “你說,史蒂芬先生,這戰亂何時才是個頭啊?今日他攻他,明天我打你,後日你殺他。反反複複無窮無盡,真是要要了我的命啊。”老貝爾納苦著臉問道。


    “我從把兄那裏聽說,這天下的大亂,還是要持續一段時間的。”史蒂芬點了點頭對貝爾納解釋道。


    “從這亂世,進入到穩定的時代,國安民樂,至少也要有個五六年七八年。老掌櫃,你還是能看到天下太平的那一天的,準不會有錯的。”史蒂芬安慰道。


    “要是那樣那就極好,能盼到那一天,也是讓人開心。”貝爾納卻是不抱希望的迴答道。


    “還有一件事,史蒂芬先生,這帝都混亂,你怎麽能親自來這險地?不知道現在的勇者殿下非常的憎恨你們,恨不得生啖其肉,渴飲其血,把你們趕盡殺絕啊?”貝爾納又緊張的問道。


    “我這次來,也並非擅自入險地,而是帶著組織的任務來的。”史蒂芬身體前傾的對老掌櫃說道。


    “我要來帝都打探消息,與這裏的工人合會取得聯係,獲取帝都現在的情況。其次,我就是要去購買一些珍貴的魔法材料,這帝都比其他的地方更繁華,買到魔法材料的機會也多。但是這一點,就是我不得不來的道理。”史蒂芬解釋道。


    “最後則是,我想再次把我的養子歐文寄養在您這裏,讓您對他照顧一點,替他找個住處。”史蒂芬說道。


    “這...”老貝爾納遲疑的說道。


    “我會為您付錢以支付他的生活費用,而且我這養子,他來此地的目的也不是為了做聯絡,他就是單純的要在這裏生活罷了,可能是要學習段日子,也可能直接就去工廠幹活去了。”史蒂芬看到貝爾納這樣遲疑,拍了拍他的手又從兜中掏出一袋銀幣安慰道。


    “你是這樣說,可事情到底是怎麽樣,咱們也不知道。”老貝爾納無奈的苦笑道。


    “這私藏亂讜,被查住了可是要砍頭的。更何況我這屋後還經營著旅館,捕警三天兩頭就要來查,要是他們認出了這孩子的身份,我就完蛋啦。”貝爾納攤手說道。


    “您要是不願意,我也不強求。”史蒂芬點了點頭說道。


    “不,我也沒說不答應。”貝爾納又搖了搖頭。


    “要在這住,也是可以的。我搭上我老命一條沒什麽,但我還有個親兒子,還有發妻,我得為他們的未來考慮。”貝爾納對史蒂芬小聲的說道。


    “要是,要是有可能,日後革命軍打過來,北伐軍打過來了,請多照顧一下我的妻子兒子就可以了。我過段日子就把他們送到鄉下,遠離這是非之地。免得被捕警一網打盡了。”貝爾納看了一眼歐文年輕稚嫩的麵孔說道。


    “好,那就拜托老掌櫃了。”史蒂芬站起來拱手說道。


    “您要是想要找工人們,那我建議還是趁晚上再去好了。”貝爾納又示意史蒂芬坐下說道。


    “白天捕警抓的嚴,您還是晚上去比較好。不如就先在旅館借宿,等夜晚降臨再說。”貝爾納提議道。


    “老掌櫃,這樣豈不是要連累了你?”史蒂芬搖了搖頭。


    “這有什麽連累不連累的,日子無非就是這麽過,能有什麽變化?”


    “且休息吧,我正好與你聊聊這世道,聊聊現在的環境。”


    “好,那就聽老掌櫃的,我們好好聊聊。”史蒂芬開心的笑了起來說道。


    ......


    “您這一去中南,可知曉王城多少變動,多少大事發生?”貝爾納史蒂芬歐文三人坐在桌旁邊夾菜邊互相聊天問道。


    “並不清楚,我們中南與帝都的聯絡多數中斷,隻有極少的關係還保持著,很多留在帝都工作的同誌都被捕啦,皇鬼子抓得嚴,沒法治,我們也隻能盡可能不與帝都的同誌們聯絡,以免得把他們暴露了,讓他們置身於危險之中。”史蒂芬喝了一小口酒又感歎的說道。


    “也就是如此,這些年來,捕警抓的所謂亂讜,沒有五千也得有七千了。這裏麵多數都是被冤枉的,就因為與捕警有衝突就被冤枉入獄,但即使如此,你們的人估計被逮捕的也不少,是大有人在啊。”貝爾納夾了口青菜點了點頭說道。


    “我們中南隻是略微知曉,帝國建立,帝都現在是由勇者掌控,自稱為攝政王殿下,號令貴族與資產派,沒有敢不服從的。但具體的,到底是如何發生,我們就不清楚了。隻是大概了解,其中肯定少不了威逼利誘,才促成了這一切。”史蒂芬說道。


    “什麽帝國王國的,共和國也好,帝國也好,無非就都是這樣。”老貝爾納故作毫不在意的擺手說道。


    “我看,換誰當家做主都沒區別。就是維克多統領再來,或者說難聽的,就是你們來了,又能有什麽變化?無非還是按部就班,給國都換個名字,給國家換個名字,然後再給稅換個說法罷了,我該過什麽樣的苦日子,大概還是什麽苦日子。”貝爾納端著酒杯自嘲道。


    “老掌櫃這話說的可就不合適了。”歐文出聲說道。


    “哦?有什麽不合適的?”貝爾納好奇的問道。


    “我們中南的列斯澤克讜,還有我叔叔孫伯陽總計是與其他軍閥貴族之流不一樣的。我叔叔是為人民而戰的,絕不會做那欺壓底層的事情。要是等我們革命軍再解放國都,那貝爾納叔叔,你就要迎來光明的日子啦。”歐文堅定的說道。


    “孫伯陽先生的大名,我也是有所耳聞的。他在王都時就廣施仁政,為我們這些平民出頭。隻可惜,他被逼走了,自打那以後,國家就不像個國家,每天都是一片混亂的模樣了。”貝爾納感歎的說道。


    “要是孫伯陽先生能來,也確實是好事。隻可惜,現在這苦日子不知道要繼續持續多久。誰能想到,世道竟然會亂成這樣樣子呢?”


    286在敵人的眼皮下


    月照大地,一抹銀光照耀著街道的一角,給已經進入冬天的帝都道路上添加一抹寒氣。帝都的夜晚是靜悄悄的,每家每戶在下班之後都很快的關上了家門開始休息,盡可能的在這亂世中保持安靜。雖然說勇者殿下並沒有實行什麽所謂的宵禁製,但大家還是不由自主的選擇了能避免出事就避免出事的辦法,除了工作,就是待在家中,以避免被飛來橫禍砸到頭上。


    中年人套著袖子,穿著黑風衣帶著大帽子在這月光之下行走著。他的皮靴與地麵進行著碰撞,發出嘎吱的響聲。中年人緊緊的縮著脖子,將渾身的所有裸露皮膚盡可能的躲入衣服之中做出低調的模樣。他的雙手插在口袋中頭也不抬的大步向前的趕路,好像有很要緊的事情在等著他。在這種世道,在這種時間這樣趕路,估計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才要這樣的。


    “啊,啊,啊!”


    淒厲的叫聲要中年人不由得停下了腳步朝一旁的杆子看去,在那杆子的上麵,一隻烏鴉正在月光下抬頭高叫,發出讓人感到害怕的‘慘叫’。中年人氣惱的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石子用力的朝那隻烏鴉打去,把那烏鴉打的飛起繼續叫喊著朝別處飛去。看到烏鴉的這副模樣,中年人才露出了笑容,雙手叉腰的看著剛才烏鴉待過的杆子說道:


    “瞧瞧,像你們這樣的喪門星,害人蟲,總是要被打跑的。別以為長得嚇人大家就不敢碰你,有的是人打算除害呢。”中年人笑著說道。


    他又重新套口袋低著頭往前趕路,緊張的向前走去。月光照耀著他的身影,將他的影子在光照下拉的老長。這光越明亮,反而越照的他害怕。於是他也匆匆的拐進了一個小胡同,打算走小道向他的目的地前進。


    “嘿,別動!”一個聲音喊道。


    中年人連忙停止了腳步,手也伸向口袋深處去摸那杆短火槍。他在等待那人繼續發話,以此再做對策。


    “你這個折磨人的家夥,哈哈,今天可算是被我逮到了!”


    聲音清晰無比,這讓中年人不由得額頭上滲出密密的汗珠開始緊張了起來。聽對方的話,看起來是恭候他多時了,是專門衝著他來的。


    “我說,老兄,你幹這捕警才掙多少錢?我給你兩個銀幣,你把我放了得了,就當今晚沒見到我過。”中年人沉著的說道。


    “哼哼,你這小子,不知道是做了多少壞事,幹了多少破壞,今天才被我抓住了。我要說,我絕不能放過你,要把你綁在杆子上,去喂烏鴉吃掉,要惡與惡相互搏鬥!”那個聲音又帶著開心的聲調說道。


    “今晚看起來是要壞事了。”中年人無奈的歎氣道。


    “你這碩鼠,在我家飽食多年,今天可算是被我拿下了。我絕不能輕饒你,一定要讓你好看!”聲音又咬牙切齒的說道。


    “碩鼠?”中年人疑惑的迴過頭去,月光照耀著巷子外的大街地麵上透亮,那裏一個人沒有,整個巷子其實就他一個人罷了。他又轉頭看向側後方,那裏的牆壁上的窗戶還透著微弱的燭光,裏麵還傳來了一樣的動靜。


    “你們這群可惡的老鼠,你們在我家吃了這麽多糧食啃食了這麽多麵包,卻一點也不知道報恩,隻知道好吃懶做,吃拿卡要。你們這樣的碩鼠,就該殺死,一個也不留!”窗戶後麵的男人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們搶人的糧食,又不幹一點正事。你們吃人的糧食,還專挑我們這些窮人的糧食吃,絕不敢去鑽那有錢人家的糧倉。於是你們就在我們身上搜刮糧食,恨不得要把我們僅存的一點糧食全部搜走。可你們對富人呢?嗯哼哼,你們這群碩鼠,也就連他們的房門都不敢鑽啦。”男人繼續對著手中的老鼠罵道。


    “原來是在罵老鼠。”中年人笑了笑長舒了一口氣繼續趕路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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