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勞爾也是十分的高興,哥哥終於組建了家庭,他那懸著的心也可以放下了。有菲利希亞姐姐管著,哥哥估計也不會像以前那樣拚命的工作了。那就好極了,哥哥的健康對革命可也是非常重要的。


    即使是遠在東南的提徹仁與奧列格也送來了賀禮,他們確實是以私人的身份衷心的祝福孫伯陽的婚禮,保持著中南與東南的革命友誼。哪怕是北方的勇者老袁都還是抽出時間送了一份禮物,雖然這份禮物更多的意思是勸孫伯陽歸順,但總歸也是對中南的革命支援,這些禮物在送到孫伯陽這後又交給了府政處理,算是一筆飛來的財富了。


    在婚禮上,這場並不豪華的婚禮卻是格外的熱鬧,來參加的賓客同誌們雖然都是府政的重要工作者,卻也沒有什麽特殊,依舊與廣大人家一樣的待遇,都是吃著大鍋湯與兩碟子鹹菜,吃著普通的麵包與席上唯一最貴重的東西,一人一個被對半分開的雞蛋。


    許多附近的同誌也都自發的熱鬧了起來,有的幹脆就坐在門外吃飯,有的則在街道上表演了起來。這是發自內心的共同喜悅,古代帝王將相,無數賢王能臣不及今日一朝。始終為人民呐喊的,人民也將永遠記住他。


    “這是史蒂芬同誌送迴來的信。”


    雷比奧同誌也是一臉的高興,拿著煙鬥笑嗬嗬的對孫伯陽說道。


    “他可是努過很多次力,就是沒成功啊。”孫伯陽笑了笑說道。


    “孫伯陽總計!”


    米高奇身穿一身軍裝快步走了過來,所有最早就響應革命的同誌都非常激動,孫伯陽的家庭早就是大家的一至大患了,能到今天讓孫伯陽組建一個家庭,那可真是太不容易,讓同誌們都十分的高興。


    “阿傑麗娜阿姨,您看起來美麗極了!”米高奇又對阿傑麗娜同誌笑著說道。


    “臭小子,經貧嘴!”阿傑麗娜阿姨也是哈哈笑著說道。


    “你來的正是時候,米高奇。”孫伯陽對走過來的米高奇點頭道。


    “帝波羅號已經在東南開始了作戰,六月起義號估計七月就能下水,應該也能盡早的參加北伐。”米高奇立刻明白了孫伯陽的意思馬上說道。


    “好極了,在六月起義號實驗之後,海軍要繼續擴編,不能閑著。使用六月起義號的數據做出更大更優秀的船來,從海洋出發解放人民。”孫伯陽笑起來說道。


    “伯陽。”


    菲利希亞在夏娜與黛西亞的攙扶下走了出來,別扭的一步一步的下台階對孫伯陽親密的喊道。


    “瞧瞧,我們漂亮又可愛的菲利希亞,她是多麽的開心啊。”奧克多與他的妻子一起站在旁邊笑著說道。


    “這衣服我從來沒穿過,實在是太別扭了......”菲利希亞委屈的看著自己的一身白裙尷尬的對孫伯陽說道。


    “孫伯陽同誌,這是馬奇神父寄過來的信。”佩涅小跑的走過來說道。


    “馬奇神父的信?”孫伯陽在同誌們的麵前拆開那封信念到。


    “孫伯陽神父,或者同誌,我為你由衷的高興,為你的婚事和成家感到從心的喜悅。我在收到你的來信後實在是安奈不住的激動,甚至想要立刻迴去,迴中南參加這多麽讓人開心的一刻。但是我發過誓,在所有人脫離苦海之前我是不會迴到幸福的地方去,所以我也不能迴去,隻能通過這封信來給你祝福。”孫伯陽緩緩念到。


    “我祝福你,帝波羅的光輝永遠伴隨在你的身邊,月神香帕的光在夜晚指引你前進的方向。你是一位比我們神父還要高尚的地上行者,我們全體清修者神父由衷的祝福你,孫伯陽.卡斯耶夫。我們等待著你將所有的勇達利姆的孩子們拯救出地獄,將光明與幸福播撒到世界的每個角落。”


    “又及,作為一個同誌,我明白我們的紀律,可我還是選擇送了這麽一份禮物隨著信封送了過來。這是一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神父兄弟教給我的,他說你會喜歡這個東西的。”


    “會是什麽?”


    孫伯陽將信封打開向裏麵看去說道。


    那是一個黑色的,小小的立方塊,大小估計也隻有半個魔法大。黑色的立方塊小巧玲瓏,在它的頂部,似乎還有一個可以按下去的東西,應該是要按下來激發的。


    “是個八音盒?”孫伯陽湊到耳邊仔細聽了起來,情不自禁的哼唱起了八音盒釋放的音調,低聲的唱了起來。


    “一條大河,波浪寬......”


    406南江血戰


    從五月中旬以來,勇者軍的攻勢一直未曾間斷,十五萬大軍夜以繼日的強攻南江一線,意圖突破南江直取後麵的廣明城。一旦廣明城失守,東南省的情況也就要迅速糜爛,恐怕某些本來還壓得住的軍閥也要有其他的想法了。為了穩定後方,也為了繼續拖住勇者軍等待有利時機,北伐軍也是在奧列格的命令下在南江一線投入了近十萬部隊,兩軍大批的精銳匯聚於此,期間雙方不斷的嚐試互相迂迴襲擊,嚐試通過其他戰場的勝利獲得勝利。隻可惜,戰局一直互相拉扯,到現在也還是僵著沒有進展。


    麵對這樣的戰局,雙方部隊不斷調動其他幾線軍隊組織佯攻和偷襲,但數次戰役後依舊是於事無濟,並沒有讓戰爭出現什麽決定性的變化。往往是這邊北伐軍收複一處失地,那邊勇者軍又攻陷了一處地方。雙方的這種你來我往都沒有為戰爭帶來利好的方麵,多數時候都是徒勞,該後退還是得後退,該棄守還是要棄守。


    南江的拉鋸戰也是讓雙方都陷入了沉悶之中,這邊的奧列格還希望能反擊一下取得成功,而老袁也是在久攻不下的戰局的戰局下越發的惱火,江河難度,這是他知道的,但江河再難渡也不至於到這種程度,在兵力與物資的優勢下,北伐軍居然還能從三月左右開戰一直堅持到現在。這怎麽能不讓他憤怒,世界上真有這樣頑強的兵?真有在劣勢下還能死守的兵?他是不相信的。


    打仗,打仗打的是錢、槍藥、人命。而這其中最重要的莫過於金錢,金錢對於戰爭而已是第一重要的。而在戰爭中,至少在老袁的眼中,上下各級逐層貪汙,吃空餉,拿底層士兵不當人,這都是見怪不怪習以為常的事情。包括他的勇者軍在內,有多少吃空餉的還真難說,欺壓下級更是常見的不能再常見。這樣的軍隊在優勢時還是很強的,但要是麵對這樣的大劣勢,還是頑強死守,老袁實在是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麽做到不嘩變的。


    要是說軍閥出身的部隊都是因為正規部隊要挾才不敢嘩變的,那也能說得通。可更多的正規部隊,十二萬北伐軍又到底是怎麽做到堅持死守不嘩變的?他們也是一樣的人,部隊質量沒有太大的區別,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又是怎麽敢繼續和他的共計二十五萬大軍硬抗,甚至各個其他防線還有反擊的餘力,而不會因為這重壓潰散的?


    他是勇達利姆的正統,東南隻不過是地方的軍閥罷了。以往來說最多是僵持段時間就會不斷有人來投降,可直到現在老袁也沒有接到多少投降過來的軍隊,甚至連已經攻陷的地方都是禍事不斷,各種遊擊和騷擾,讓他的後勤也是充滿了問題。如果不是他派了重兵把守後勤運輸,估計現在早就出過很多次紕漏,要壞大事了。


    他不會明白的,他不會明白這種信念。他不會明白這寶貴的精神信念到底可以給士兵帶來多大的鬥誌。在維克多與提徹仁兩人的口號下,不管是實質上的減租減息分田地,還是口號上的人人平等自由,都對北伐軍們形成了強大的吸引了。在北伐軍軍官們的帶領下,無論是在怎樣的大攻勢下北伐軍都未曾退縮一步,死守南江一線,絕不讓步。


    應該說是人民絕望到頭了,那怕看到一點光也會情不自禁的去靠攏。盡管東南也並不是什麽優秀的府政,地下的人也經常做一些混賬事,但是在效仿列斯澤克而帶來的‘保底’下,很多人,尤其是能被維克多實際控製的地方的人還是對南方聯合府政和北伐軍抱有極大好感的。隻要克服了官員軍閥士紳的壓力,德默科特讜也是以進步的形象,感染了東南省北部的很多人積極參軍參加革命戰爭。


    這樣的人的信念總是堅定的,從中南、從羅波蒂亞都能看到這樣的光輝,甚至在奧蘇斯的幸福協會也能看到這樣的偉大。隻是老袁並不相信,或者說不敢相信,他實在是無法接受,自己的對手居然有著這樣的精神,而自己的兵卻是一個比一個腐敗散漫。這可是敗軍之征兆,老袁此時風頭正鼎盛,又怎麽可能接受這一說法。


    “換崗了。”幾位北伐軍戰士扛著槍走到碼頭邊對那幾位正在站崗的戰士說道,最近的壓力越來越大了,勇者幾次親自突襲,給他們這些普通的守衛士兵造成了巨大的傷亡。每當河岸大霧彌漫,他們總會提心吊膽起來。勇者,那可是貨真價實的勇者,而且還是帝國的皇帝。這是擁有改變戰局的宏偉神力之人,是他們這些普通人無論怎樣都無法反抗的。


    勇達利姆,或者說整個大陸好像是一副低魔的狀態,其實不然。隻是運用在軍事上的魔法不多,能對敵人造成傷害的更少。一旦抵達高階魔法師等級,隻需要詠唱就可以憑空釋放威力堪比加農炮的魔法,或者向空中射出能射到三四百米高的集中魔法。再不濟他們的魔法護盾掌握也更加精純,即使是在線列戰爭中,他們的魔法護盾也至少可以抵禦三到四次正麵炮擊,也是擁有很強的防禦力量的。


    很可惜的是,東南這邊隻有一位魔導士而已,而在勇者一方則足足有三位。兩位跟隨勇者禦駕親征出戰,這三個最頂尖的戰力給北伐軍造成了多少傷害,僅憑開戰三個月間北伐軍死傷過萬就可以知道他們的處境究竟多麽艱難了。


    “今天有霧沒?沒有吧?”換崗的北伐軍班長扛著槍笑著問道。


    “今天還是挺安靜的,江對麵也沒動靜,難得。”被換班的班長嚼著一根蘆葦根搖搖頭迴答道。


    “那還行,今天能安心渡過一天了。你們早點休息吧,今天從中南運來的補給又到了。那邊的革命讜給咱們送來了好多麵餅和鹹菜,你迴去正好能趕上,好好的吃一頓正好。”那位班長又樂嗬嗬的揮手說道。


    “你說以後咱們還會不會和中南打啊?這中南他說的再好,那也不是和咱們一條道上的。就好比兩個國王一起打天下要做皇帝一樣,總不能說變成倆皇帝吧?可你要說打,我也不想打了。你說咱們這也有不少人和他們關係好,更不用說咱們了,瞧瞧,大船戰艦往咱們這邊派,那些水兵夥計每次都和我們分糖吃,多好啊,根本沒有那些官老爺說的,人家和咱們一樣,都是善良人家的農民。”那位班長無奈的拄著火槍歎氣道。


    “你這話說的誰不是呢?那些水兵兄弟可真不孬,每次打了仗還和咱們分糖分菜吃。再者說你看看,隔三差五就是一隊運輸船來送東西,火槍、火藥、衣服、吃的、還有藥,啥沒有?人家那邊剛打完仗就給咱們送,雖說有不少也是被一些當官的拿去賣了,可多少咱們也能吃上點,是能受到恩惠的。”接班的那位班長也無奈的說道。


    “算了,打不打也不是咱們說了算,都是上麵的人考慮。不過要是真打起來,我就迴家不幹了,種田去。”那位班長提起槍站在其他戰士麵前立正,與麵前的換班班長互相敬禮就準備帶迴去休整。人都是懂得恩情的,不管再怎麽抹黑也是明白事理,真要是到了兩讜兵戎相見的那天,像這位班長一樣的人估計也是大有人在。


    江麵在夜幕下忽然再次飄起了霧氣,灰色的霧氣開始在江麵上彌漫,在短短的十分鍾之內就變成了讓人難以分辨的級別。這樣的霧絕不是因自然環境出現的,恐怕是......


    “嫩嫩的。”換班的那位班長愣愣的看著這江麵上的霧,又立刻揮手示意所有士兵蹲下架槍警戒,準備應對敵人。


    “娘的,看起來是迴不去了,準備作戰吧。”被換班的那位班長也立刻和那些士兵進入碼頭架槍準備防守對麵的襲擊,每次都是這樣,勇者總是喜歡乘著霧來襲擊,往複過來北伐軍們已經經曆了五次這樣的攻勢了。


    隨著一聲尖銳的哨聲吹響,更多的班、排、連快速武裝好衝到了各個碼頭和江岸邊。此起彼伏的哨聲與小號聲瞬間把這戰爭的緊張帶動了起來,更多的部隊做好了防禦的準備,炮手在後麵就位,緊緊的盯著江麵唯恐錯過任何可疑的地方。魔法師們在後麵開始詠唱,他們將魔法護盾蓄好隨時準備投入戰鬥之中。帝波羅號也鳴起了長笛,掛上了煤油燈起錨開始在江麵上遊戈。在所有人都準備就緒後,一切忽然都安靜。


    安靜不代表無事發生,這種死一樣的寂靜隻會讓所有人更加緊張,握緊手中的火槍吞咽口水緊盯江麵。很快的整個江麵隻剩下了帝波羅號遊戈的聲音,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了。


    帝波羅號的煤油燈還在霧中閃爍,在一次船頭的調轉之後,所有人都看到帝波羅號停滯了一下,旋即就是甲板上的火炮開始發出亮光,擊中了霧中的另外一個龐然大物。


    407元素的力量


    “皇鬼子打過來了!”一位傳令兵站在四米矮塔上對底下的其他士兵竭力喊道。


    又是一輪炮擊,帝波羅號在霧中再次發出了一陣火光,擊中了麵前的‘姊妹’。在黑雲與濃霧之下,帝波羅號的戰鬥讓所有北伐軍士兵感到緊張,他們看著江中的兩個‘巨獸’搏鬥,都在暗自祈禱帝波羅號的勝利。


    “空軍!”又一位士兵抬著頭看向天上高喊道。


    在夜晚的天空上,烏雲低壓著天空讓月亮無法投射下一絲光亮。整個世界黑乎乎的,隻有岸邊火把的微弱亮光可以讓人勉強看清這個世界。士兵們隨著這一聲大吼而看向天空,看向那烏雲壓迫著的空中。很快他們就看到了幾束閃閃發光的影子在天空上奔跑著。這些影子發著微弱的光,在天空上拉出一道道暗淡的亮線,吸引到了所有人的注意。


    他們在天空上盤旋一圈後迅速開始朝下俯衝,在俯衝之前他們不再發出光亮,又一次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所有的士兵都開始慌亂的趴在地上躲避獅鷲騎兵投射下來的雷擊。後方的指揮部、軍械庫等地全部熄滅了火把和煤油燈來抵禦這空中襲擊。床弩一個個的開始豎起來瞄準應敵,魔法師與不少拿到了中南膛線槍的北伐軍戰士也各自開始了反擊,正式打響了這場空襲大戰。


    床弩開始嗖嗖的朝天空射擊,一道道魔法的光亮也拖著長長的尾巴朝天空飛去,子彈射擊的聲音更是出而不絕。所有能對空的武裝全部開火進行抵抗,勇者軍的空軍甚多,他繼承了舊王國時期的大半家底,即使是在軍閥混戰中有所損失,現在的勇者軍也是依舊有三百隻獅鷲可以使用。這三百隻獅鷲如同死亡的利箭一樣高懸在人們的頭上,就目前來看,在擁有成建製空軍前東南和中南麵對這些獅鷲還是隻能防守,很難奈何的了他們。


    獅鷲噴灑出了一道又一道的電光,集中在這個戰場上的獅鷲就有近六十頭,這些獅鷲肆意開火,打擊著地麵的一切亮光地方。有幾座房子直接被閃電擊中當場化為了火海。還有一座床弩也被擊中,操縱床弩的士兵瞬間化為了焦炭,直勾勾的跌倒在地上冒著青煙去見冥神了。


    帝波羅號依舊在和她的姊妹艦香帕號搏鬥,在濃霧之中香帕號並未取得什麽優勢,被帝波羅號的火炮打的灰頭土臉,隻能不斷的重新拉開距離再用船上的床弩射擊。火炮的威力是巨大的,即使在船上的火炮是縮小過口徑的也絕不是床弩可以相提並論的。那邊的伏燭號看到香帕號跌跌撞撞的向後遊去也緊跟了過來,床弩一邊射箭一邊攔截帝波羅號,組織她繼續追擊。


    不隻是伏燭號,天空上的獅鷲們也看到了江麵上的帝波羅號,一個接一個的俯衝下來開始對帝波羅號進行打擊。在多方的壓製下,帝波羅號不斷在江麵上行駛一邊朝香帕號和那些渡河的船隻開炮,讓江南岸的北伐軍們看的十分激動卻又沒有辦法進行支援。勇者軍的渡河船還沒到可以看到的距離內,在濃霧中,至少要放進到中段他們才能看到然後炮擊,現在也實在是無能為力,隻能朝著跑的飛快又若隱若現的香帕號打兩下過過癮,出出怨氣。


    “唉!真窩囊!要是我們有空軍就好了!”一位連長握著拳頭憤怒的歎氣道。


    詠唱的聲音從江對麵傳來,在這士兵的呐喊聲中格外的清亮和突出。刹那間所有的北伐軍戰士都陷入了沉默,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麽,一個繼續叫喊的都沒有了。


    隻有不到半分鍾的沉默,勁風立刻就從江對麵傳來,兩道巨大的元素束一前一後的朝江南岸衝來,以勢不可擋的姿態直衝好像在宣示著他們戰爭之神的身份。一道紅色的火球一樣的光束朝著遊戈著的帝波羅號射去,他拖出長長的尾巴直直的衝著帝波羅號而去,不管帝波羅號如何變幻方向就是甩不掉這束巨大的元素束。北伐軍戰士們的心仿佛都提到了嗓子眼,有幾個膽小的戰士甚至還捂住了眼睛,不忍心看到帝波羅號的毀滅。


    又一道閃電模樣的元素從北伐軍的後方打了過來,那道魔法元素更快更亮,一眨眼就到了帝波羅號前麵趕到了他的身前,猛的和火焰魔法撞在了一起,在帝波羅號的前麵引起了巨大的爆炸一時間甚至照亮了濃霧。另外一道從敵軍陣地打過來的灰色的,如霧氣一樣的元素魔法則是撞到了一處早已經撤離幹淨人的大房子上,那間指揮所瞬間被炸得粉碎,衝擊波也四處擴散把幾位沒來得及跑掉的士兵衝倒在地,所幸沒有造成太大的傷亡。


    戰士們又歡唿了起來,他們為帝波羅號高興,為帝波羅號躲過一劫而興奮。這麽多天的戰鬥中北伐軍戰士早就把帝波羅號當成自己的親密戰友了,在他們的眼中,什麽兩讜分別,大家都是一起打仗的兄弟,還都是窮人家出身,有這點就足夠了。


    興奮與歡唿並沒有持續多久,勇者軍的攻勢很快就展開準備發起衝擊了。那些渡河船一個接一個的出現在了北伐軍們的眼前,已經可以隱約看到他們的輪廓了。後方的炮手立刻開火放炮,沉重的炮聲在江南岸響起,開始阻擊起數以百計的來襲敵軍。在岸邊與江上,雙方的士兵也開始架槍互相射擊交火,又是一輪防守攻勢,又是一場血戰。戰鬥再一次爆發了,血腥的氣味也開始隨著霧氣飄開,浸濕了所有人的鼻腔。


    “射擊!”一位排長指揮手下的士兵們列隊在江岸射擊,他們整齊的朝江上射擊,朝那濃霧中大概的輪廓射擊又伏在地上開始裝填彈藥。濃霧之中也不斷的有子彈刺破霧氣飛速衝出射向這邊。幾個在碼頭這樣顯眼地方的士兵瞬間遭到了火力壓製,開始不斷的有士兵倒下。希亦斯師長在一處掩體拿著望遠鏡朝著江上觀察又不禁皺起了眉頭。濃霧實在是太要命了,即使是明知道濃霧會有敵軍來襲而做好了準備,北伐軍整體還是處於防守劣勢,難以抵擋敵軍的攻擊。


    更多的火炮開始響起,這些火炮發出耀眼的光芒射出巨大的炮彈在江上炸開,炸出一道又一道火光與殘骸。這是中南支援過來的新式大口徑炮和爆炸彈,雖然革命軍因為需要調整和改革西南而無法參加戰鬥,但列斯澤克讜的同誌們是把一切除戰士以外能用上的武器都運了過來,優先供給起了北伐軍使用,先緩解北伐軍的燃眉之急。


    “命令所有炮兵射擊,全力以赴阻擊敵軍。精銳團呢?讓精銳團做好準備,一會我親自帶上去作戰。”希亦斯師長繼續下令道。


    “師長!那個家夥來了!”一位傳令兵放下望遠鏡驚恐的迴頭說道。


    “最要命的來了。”希亦斯眉頭皺緊看向天空沉重的說道。


    在黑暗的天空下,一道輕快的身影穿過濃霧從空中飛行了過來。這道身影所經之地盡是一片火海,無數的小型火球以他為中心朝地上發射過去,宛如轟炸機轟炸一樣照亮了地麵。他飛行的高度並不算高,最多也就隻有三十米左右罷了。床弩手們在看到他後立刻從高射變成了平射朝他刺去,魔法師們也宛如不要命的全力丟出一輪又一輪的魔法彈幕朝這個人打過去。


    在彈幕中他的臉被自己的魔法護盾和彈幕照亮,那是一張幹枯的臉,也是一張熟悉的臉。蓋格魯特,這個可恨的魔族人正在肆意的屠殺這些士兵收割著他們的生命,將戰爭的殘酷盡顯了出來。


    他隻是在不斷的懸空飛行,輾轉騰挪手上也不閑著的丟出一發又一發至少有中階魔法水平的魔法火球。到達他這個級別的大奧術師釋放魔法就已經到了隨心所欲的地步。隻要不考慮自己的魔力,蓋格魯特一人的火力就可以堪比一個炮兵團,論精準度在導師級別的目光鎖定下可能還要高,真如活著的轟炸機一樣肆意的收割,毫無顧慮。


    到達魔導師級別後的魔法師就能逐漸領悟飛行的能力。這是一種對地的斥力,是隻有自身元素到達頂峰後才能做到的偉岸舉動。如果用魔法師科學的方法說那大概就是足夠精純的元素力對抗了大地的引力,不斷釋放元素力以達到這一效果從而飛行。不過即使如此最多也隻能飛行到一百米高空,真正能做到飛行兩三百米以上,那就必須攀至頂峰,達到聖奇奧級別才能做到了。


    蓋格魯特在掃視了一眼岸邊的防禦線又立刻往後飛行丟下火球撤退迴去了。就在同時,那些被壓製而無法突破過去的渡河船也又返迴了去不再計劃進攻。天空上的獅鷲騎兵部隊在中隊長的寶石燈指揮下開始升空撤退。戰事,難道就這樣結束了?他們擊退了勇者軍的又一輪進攻?


    “我想,最壞的可能要發生了。”希亦斯師長沒有放鬆下來反而陰沉著臉緩緩說道。


    408大規模毒氣戰


    所有的部隊開始了迴撤,原本還洶湧而來的渡河船一個接一個的退了迴去。他們毫不猶豫的丟掉戰友的屍體和還在水中掙紮哭喊的士兵朝後麵飛速跑去。所有的渡河船在不知名的號令下全速打道迴府仿佛唯恐晚了一步一樣,這也讓不少北伐軍愣住了,前幾次的大戰之中,勇者軍可從來沒幹出過這樣的事情啊?


    “這什麽意思?不打了?搞什麽名堂?”一位連長從掩體中站起來疑惑的看向濃霧之中問道。


    “娘的,正準備和他們死戰,他們反倒自己跑了!”另外一位排長放下自己的袖子也惡狠狠的說道。


    “那今天就打完了?這叫個什麽名堂?來亂轟一氣,看見打不過來就算了?”一位北伐軍疑惑的問向身邊的人道。


    “我看情況不對,事出反常必有妖。”希亦斯師長和剛剛趕來的威斯師長一起站在掩體內戴著望遠鏡極力向對麵看去說道。但對麵依舊是大霧一片,根本看不見霧氣之中發生了什麽。霧氣中隻有還在掙紮的士兵和燃燒著火光的船隻殘骸,除此之外包括香帕號與伏燭號都已經退迴去了。


    天空上本來成群結隊的獅鷲騎兵也退了迴去,原本熱鬧非凡的天空也恢複了寂靜,好像剛才根本沒有發生什麽大戰一樣。隻有北伐軍陣地這邊到處燃燒著的火光和陣亡的士兵可以證明這不是夢,剛才他們確實經曆了一場大戰。


    “怎麽對付?不能這麽僵的,肯定有什麽計劃在醞釀在等待著我們。”希亦斯師長對威斯團長問道。


    “打過去看看?還是怎麽著?組織撤退?”另外一位參謀也參與進來問道。


    “不行,不能撤退,誰知道這是不是他們的詭計。要組織好士兵準備防守,提防他們的二次攻勢。”威斯搖頭否決道。


    “命令帝波羅號支援其他方向江段,要司令部派兵過來,加強地方防禦力度。”威斯繼續下令道。


    “威斯,你怎麽看?這也太安靜了,本來他們怎麽說也能渡河過來和我們爭奪灘頭。可他們明明快到我們這一側了卻忽然又集體退迴去了,者可在前幾次中沒有發生過。勇者是寧肯士兵死光也一定要占領岸口,那一迴會像這樣不戰而逃?說他珍惜士兵生命,那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希亦斯走出掩體在士兵之間穿行一邊對威斯問道。


    “確實很反常,可你要是說反常在那?我們有沒有實際的證據可以提供判斷。剛才我也問了範弗利特大魔導士,他說並沒有感覺到禁咒的特別魔法波動,這就也能排除蓋格魯特使用禁咒了。如果說這些都不是他們的計劃,那他們到底打算幹什麽我們就很難推測了。”


    威斯看著士兵們在陣地上忙活,一位位士兵搬著自己戰友的遺體快速向後走去,傷員在吃疼的喊叫,隨軍的牧師和醫師正在為他們治療傷口爭取他們能活過來。到處都是在剛才的空襲中被炸毀的工事和建築,麵對勇者軍的空襲北伐軍隻能采取防守反擊的策略進行對抗,他們和中南一樣沒有空軍,麵對這種空中襲擊也隻能從地麵發動反擊。工事在這種進攻下被摧毀,沒有及時熄燈和撤離的軍事建築也化為廢墟靜靜的燃燒著。


    “向司令部再要一個團來加固中段防線,詢問一下其他防線其情況怎麽樣了,有沒有遭到敵軍的大規模進攻?”威斯又下令道。


    “是!”傳令兵立馬敬禮跑了出去,此時的安靜並沒法讓威斯安下心來,他看著帝波羅號再度楊帆緩緩駛向右線,看著江麵上的火焰一個接一個的熄滅心中的那種緊張感卻也越發的重了起來。勇者軍會再用什麽辦法發起進攻?總不可能是竄出一隻超階魔獸橫行江麵吧?


    “刮風了?”希亦斯奇怪的伸出手來說道。


    “是東北風,真奇怪,大熱天的怎麽可能有東北風呢?”希亦斯疑惑的自言自語道。


    “東北風?”威斯也連忙伸出手來摘掉自己的白手套讓其在空中飄揚,確實是東北風,這風刮的還不小。他看到濃霧明顯的朝這邊刮來,已經蔓延到了岸邊讓北伐軍戰士們感到視線一陣模糊。確實是很怪的事情,大夏天的怎麽會掛東北風呢?


    “那今晚大概不用脫光衣服睡覺了。”希亦斯師長樂嗬嗬的打趣道。


    “恐怕今晚想睡也睡不成的。”威斯依舊表情嚴肅的說道。


    “霧氣好像變了?”威斯身邊的一位傳令兵奇怪的說道。


    夜幕下的霧氣很難分辨色彩,但當更多的煤油燈和火把又被重新點亮後也能勉強看清一點霧氣的顏色,那些霧氣由原來的灰色或者白色變成了淡綠色。這是夜晚和火光照耀下的錯覺?應該不是的。這綠色還是比較顯眼,即使是在火光中也能清楚的看到與原本的灰霧顏色不同的。


    “確實是變色了,怎麽變成綠色的了?綠色......”另外一位士兵說著說著忽然停住了,他愣愣的看著那越來越近的綠色霧氣,那緊隨著灰色霧氣就要抵近過來的綠色霧氣已經到了江的這一邊,很快就要到達岸邊了。


    “什麽東西往下掉了?”一位士兵看著一個東西從天空上掉了下來,低頭看去才發現那居然是一隻蝙蝠的屍體。更多的蝙蝠、夜鷹、貓頭鷹像冰雹一樣的直耿耿的從天上掉了下來。不少士兵隻能從地上拾起背包頂在頭上避免被這高空墜物砸死。他們躲在工事旁邊沉默的看著這一切,這種情況他們不懂,但是很顯然,這絕對不會是什麽好兆頭的。


    “師長,往後退一退吧?避一下這‘雨’。”希亦斯師長的副官舉著自己的衣服跑過來喊道。


    “我好想明白什麽不對勁了。”威斯看著那片霧氣說道。


    霧氣說來就來,伴隨著東北風轉眼就到了陣地上。那是一種具有強烈刺鼻味道的霧氣,巨大的怪味讓士兵們紛紛用布蒙住了鼻子繼續準備戰鬥。聞到這個味道的安傑利特副官最快反應了過來,他果斷從一旁牽過來了兩匹馬催促希亦斯和威斯騎上去,然後一拍馬屁股就促使戰馬朝後跑去。他做的很及時很快,但依舊是有些來不及了。


    霧氣瞬間變得濃厚,直接讓人兩米之內不見人影,如果伸直了手臂看自己的手指都是十分模糊不清。濃霧滾滾向前,即使是在遲鈍的士兵也意識到這是什麽了。他們之中有很多老兵和勇者打過,雖然這些人多是遠處放槍,衝殺到近處的士兵不是死了就是還在醫院。但是這些老兵是最直觀知曉這霧氣的人了,他們看到過這種顏色的霧氣的力量,隻不過勇者以前釋放的霧氣隻有四五米,根本沒有這麽大過。


    所有的北伐軍士兵都開始了奔跑,他們丟掉武器和裝備玩命的向後方跑去,想要逃出這揮之不去的毒霧。很多人看到過被勇者的霧氣擊中的下場,窒息而死是死的最輕鬆的,還有不少是渾身潰爛而死,也有是內髒大出血而死的。那些死亡的姿勢一個比一個讓人產生對死亡的恐懼和對生命的依戀。所有人都在瘋狂的逃跑,上至團長下至士兵,沒有人能在這毒霧麵前鎮定自若,沒有人能在這絕對的死亡麵前繼續保持平靜的。


    “安傑利特!”希亦斯伏在馬背上朝後麵竭力大喊道。


    他看到安傑利特在前麵的稍微淡一點的濃霧中騎馬玩命的跑著,但是沒跑出去幾步他和那隻戰馬就一起重重的栽了個跟頭,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看到這一幕的希亦斯憤怒到了極點,他也明白了這霧氣是什麽,以現在的蔓延範圍和蔓延速度來看,這種毒霧甚至要比部分禁咒都要可怕的多。該死,這個該死的勇者,他居然已經喪心病狂到這個地步了!


    毒霧滾滾向前,人的雙腿、馬的四蹄無一能跑過這可怕的毒霧。越來越的士兵被毒霧追上籠罩,他們即使把自己的衣服包在臉上也無濟於事,即使跑到一旁的的水井用力朝下把頭埋入水中也於事無補。他們不可能一直憋著氣在水裏,可空中的毒霧卻是揮之不散一時之間不會消退的。很多人跳入江中或者水井中再水下苦苦掙紮,過了幾分鍾後他們的屍體又緩緩浮了上來,讓毒霧在他們的身上渲染了一層綠色。


    “咳咳,咳咳......”希亦斯感覺到了一陣窒息,他掐著自己的脖子另外一隻手用力拽住韁繩使自己不至於掉下來,竭盡全力的抬頭看向前麵想要逃出去。他的視線越來越模糊,毒氣開始顯現出他恐怖的特性讓希亦斯感覺生不如死,終於,在一陣脫力下他與威斯同誌一起跌落下來躺在了地上。威斯也堅持不住了,包括那兩隻戰馬也一樣,他們衝出去又跑了十幾米就一頭栽倒,悲鳴一聲就魂歸西天了。


    希亦斯朝後看去,他看到無數的北伐軍士兵在毒霧中逐漸因為體力不支與窒息掙紮著掐著喉嚨倒了下去。精神模糊之間,他感覺自己的胳膊被猛的架起,好像是被人拖著在走。可他已經沒有力氣去看救他的人是誰了,他隻感覺一個人拖著他沒走幾步就撒了手倒下,然後一會就又有一人拖起他來前進。為了救自己死了多少人?他又有多麽一點幾率能活下來?希亦斯隻覺得內疚,如果他能開口的話,他一定會勸這些人離開。但可惜,他也已經沒有任何力氣,意識消沉了下去。


    409毒氣登上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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