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的造船水平也確實是不弱,天陽湖造船廠在以前就是遠近聞名的造船碼頭之一,要是能一舉拿下就好了。南方湖泊河流多如牛毛,太適合水上作戰了。”艦長感歎的說道。


    “艦長,好像有情況!”大副戴著望遠鏡往前麵邊看邊喊道。


    “什麽情況?”喬奢夫連忙奪過望遠鏡問道。


    “好像是艘風帆戰艦,但又有一些不同。他好像還在冒黑煙,是不是剛打完仗迴來的?”大副斯坦尼說道。


    “那是汽爐子冒的黑煙,不是被炮彈擊中後冒出來的。”喬奢夫調整了一下望遠鏡的倍數仔細的看了起來又緩緩說道。


    “而且是敵船,不是商船和運輸船。上麵掛著敵海軍旗幟,命令各部準備戰鬥,做好戰鬥準備!”喬奢夫大喊道。


    伏燭號上的水兵們一下子緊張了起來,他們忙碌的搬運起炮彈送到甲板上,又收起風帆開始朝著那艘不明戰艦的方向奔去。意外總是會到來的,雖然說不可能安穩的完成任務了,但和一艘敵艦做戰的可能也是早有準備的。反正伏燭號也是裝備了火炮,誰怕誰啊,都是平等的。


    對麵的戰艦好像也看到了他們,他們也側著緩緩往這邊靠近,一副準備抵近炮擊的模樣。隨著那艘戰艦越來越近喬奢夫才通過望遠鏡看清楚了那個戰艦的全貌,他的甲板上有一個黑煙囪再不停的冒著黑煙,船身每個地方都是鐵做的,除了甲板和桅杆以外他很難看見有木頭的痕跡。真是要命了,這是個什麽怪物?!


    “大副,你有聽說過浮在水上的鋼鐵船嗎?”喬奢夫放下望遠鏡凝重的問道。


    “鋼鐵船?艦長您一定是在開玩笑。”斯坦尼接過望遠鏡後馬上就張大了嘴邊,他確實是沒想過這種可能,鋼鐵船?那東西是怎麽克服浮力浮上來的?


    “這是...一定是使用了很高檔的魔晶才做到的!”斯坦尼繼續震驚的說道。


    “敵人開炮了!”水兵在下麵大喊道。


    革命軍的火炮射程與精準度遠勝於府政軍較為原始的火炮,這點其實不是府政軍不想換代,而是他們沒那個條件。換代的代價得有多高?兵工廠更換流水線,換配工藝,一係列下來得廢多少事情?更何況很多兵工廠不管私人還是被府政征收了的,都是不願意看到自己底下停產的。你想要進步一點改進一點,那可真是太難了。


    十枚炮彈率先俯衝著砸了過來,因為距離原因隻有三枚命中砸在了船身上卻也足夠讓水兵們恐懼了。這些炮彈都是清一色的爆炸彈,落地即爆炸造成傷亡。一枚在船體引爆,一枚在甲板,還有一枚在桅杆附近爆炸了。爆炸彈對這種戰局實在是太不利了,喬奢夫忽然開始後悔為什麽不和香帕女神號一起行動了。


    “鎮定鎮定!救治死傷者!其他人開炮還擊!”喬奢夫按住自己的軍帽大聲喊道。


    “射擊!”一位少尉指揮的喊道。


    伏燭號也立刻開始了還擊,他們的整個側麵的火炮全部開火了,十幾枚炮彈浩浩蕩蕩的形成一道冒著煙的彈幕朝著起義號射去。就喬奢夫的觀察來看起義號的速度應該是略遜色於伏燭號一籌的,現在就看這些炮彈給不給力,能不能給六月起義號造成傷亡了。


    炮彈有四枚擊中了六月起義號,可那些炮彈雖然擊中卻也都是砸在了起義號的船身上。那些鐵甲對付這種炮彈宛如對付小孩子的玩具一樣輕鬆,雖然說鐵甲明顯是出現了損傷,船身也跟著震動了,但這一輪的炮擊根本就沒對六月起義號造成多大的傷害。


    越來越靠近了,起義號的輪廓在眾人的眼中清晰可見,他抵近過來在完全調整方向之前進行了最後一次側射擊。這一輪的射擊命中率更高,有六發都打在了伏燭號的船身和甲板上,讓伏燭號上的水兵們立刻就混亂了起來。


    “滅火滅火!打水來滅火!”喬奢夫大聲的朝甲板上喊道。


    緊接著就是第二輪互相對射和第三輪互相的射擊,在這幾次射擊中喬奢夫從一開始的鎮定自若逐漸變得絕望了,敵人的戰艦防禦能力要比伏燭號強大的多,火炮精準度與威力更大,甚至對戰艦武器也更多更有各種各樣的。就算是剛才所謂的速度優勢現在也沒了,剛才敵艦剛開始作戰時根本沒有用全力,而他們在接敵後確實一直在全力作戰的。現在敵人的那個黑煙囪燒的黑煙越來越高,雙方之間的速度差距也幾乎沒有甚至反過來了。


    甲板上到處都是火光,就連大副的頭都被磕了一下臉上都是血。敵人的這艘戰艦根本不是和他們一個檔次的,他們的戰艦是由舊式戰艦改造而來的,而敵人的戰艦從設計之初恐怕就是為了炮擊海戰而設計的。這樣下來該怎麽打,要不,還是先撤退好了?


    “敵艦朝我軍靠近!”在桅杆上的水兵對著底下高喊道。


    “規避規避!躲開他們!”喬奢夫拚命的揮手下令喊道。


    “全速前進!”在另一邊指揮六月起義號的霍納爾同誌嚴肅的握著欄杆,看著眼前已經起了火光的伏燭號說道。


    “撞沉伏燭號!”


    ......


    騎兵在全速前進,這些奧蘇斯帝國的天之驕子們,他們戴著製式的鎧甲,明亮的頭盔,鋒利的長槍英姿颯爽的朝著那些身穿深藍色軍裝的步兵衝去。不少騎兵的心髒在飛速直跳,他們不是在緊張,而是感到了一種榮耀,一種即將為帝國殺死敵人的榮耀感而激動不已。


    敵人的騎兵也出來了啊,嗬嗬,看看那些愚蠢的家夥,他們穿著與那些步兵大同小異的軍裝,除了領頭的那部分人戴著殘破的隻能保護胸部的片甲和頭盔以外身上居然一點護甲都沒有。他們以外這是在幹什麽?是在遊街展示嗎?奧蘇斯的騎兵們一定要好好的教這些蠢笨的農民軍什麽才是戰爭!


    “射擊!”騎兵團長巴布魯特舉起佩劍示意道。


    在還有三十米左右的距離時衝在最前麵的胸甲騎兵們就拔出了短火槍進行了第一輪射擊,應聲而反應的是敵人的先頭騎兵,他們確實都是‘硬漢’,一聲不吭的就跌落馬下摔倒在地。胸甲騎兵們又迅速換了另外一支短火槍進行了第二輪射擊,再拉轉馬頭向後奔去。在他們正後麵的第二隊騎兵也拔出火槍朝著那些全副武裝的騎兵們進行了射擊,又是如法炮製的兩輪,緊接著這兩隊騎兵又一起衝了過去,再次拔出剩下的兩支短火槍連續射擊,將更多的騎兵擊倒落地。


    輕騎兵們繞著敵人的騎兵開槍射擊,胸甲騎兵們則是向後退出空間拔出馬刀開始了衝刺準備。能讓他們敢於直視騎槍的不止有紀律和勇氣,還有敵人的潰散,與不成樣子的陣列。


    奧蘇斯騎兵們是很自信的,他們的騎兵武藝高強,相較於陣列其實更依仗於自身的武藝。他們堅信陣列與武藝一樣重要,但是很可惜,在這一戰中這兩樣都沒有用了,他們都要屈服於火力之下了。


    霰彈炮發出沉悶的爆炸聲射向這些騎兵,在炮火和槍彈的雙重打擊下騎兵們果斷調頭開始往迴跑了。衝在最前麵的騎兵們十個有八個已經死在了革命軍的槍擊和炮彈下了,革命軍胸甲騎兵們一直利用自身的輕便機動性和射擊距離在剛開始就避免與奧蘇斯騎兵接近,直到現在騎兵們士氣嚴重受挫後才拔出馬刀準備上前近距離作戰。


    麵對這種打擊還敢在全軍覆沒的可能下繼續衝鋒的軍隊隻有一個,那就是魔族。奧蘇斯的騎兵們顯然是沒有這種覺悟,倒不如說隻有魔族那樣的瘋子大概才會有這樣的‘精神’。騎兵們向後奔逃而卻又撞上了後麵的大部隊,直接導致後續部隊陣型開始散掉了。剛才可是七成騎兵都出動了,隻留了三成做預備隊等待。他們剛才又衝的太狠幾乎到了人擠著人的地步,當後麵的騎兵看到前麵潰敗下來打算撤退時,多多少少也是有點晚了。


    487潰矣


    奧蘇斯的輕步兵們像野獸一樣揮舞著短劍短刀散漫的衝了過去,驅趕他們過去甚至不需要軍官陪同。沒有別的原因,因為他們就隻是炮灰而已,就是用來消耗敵軍有生力量的。他們想要晉升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活下去,活下去就可以在下一次戰爭中後出去,增大生還的幾率。


    他們不關心騎兵的情況,騎兵們狼狽不堪的從他們的側麵朝後跑去這些都不關他們的事情。逃兵可是罪加一等,不止自己要被處死,自己家裏的其他男性也要當兵繼續受苦。而且還很有可能被發往極北地區對抗北方森林裏麵的魔獸,與其連累親人,倒不如自己死了換給家裏一個不用出兵的名額。再者說,騎兵倒了黴,那可不一定他們步兵也倒黴啊,或許換到軍功,指不定能飛黃騰達呢。


    第八師的線列步兵戰士們的表情是嚴肅的,但心裏卻是難得的開懷。沒見過這樣的敵人,沒打過幾次這樣的仗。就是在國內革命戰爭早期也沒有碰到這麽散漫的輕步兵,這些都是什麽?恐怕魔獸潮都比他們難對付吧?有的連已經躍躍欲試想要衝鋒拚刺刀了,要不是營長們巡視攔著,恐怕整個步兵陣列早就準備衝鋒了。


    “射擊!”一位連長喊道。


    早就到達射擊位置的戰士們立刻開始了整齊的射擊,他們放平線膛槍進行了第一輪射擊,然後是第二輪和第三輪。火炮開始怒吼,在輕步兵之中放射出無窮的威力。輕步兵的生命猶如刀割韭菜一樣的被刷刷的剃下。應該找不出比這場戰爭更加荒唐的戰爭了,這場大戰後來在奧蘇斯被稱為‘勇敢者戰役’,在勇達利姆則被稱為‘慎山災難’。不管是哪方麵的記載都很難把這一場戰鬥形容為公平的戰鬥,一場值得記錄的戰役。


    根據夏爾戈同誌迴憶,當時同誌們其實是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去作戰的,不少同誌還寫了遺書,因為敵人是奧蘇斯帝國的幹涉軍,而且數量還超過了己方,不管怎麽說都肯定是一場惡戰的。大家在臨戰鬥前一天還吃了頓白菜燉豬肉,做好了必死的準備,可實際上......


    “敵人如山唿海嘯一般向我軍衝來,其裝備之簡陋、素質之底下實難以形容。火炮一響則敵輕步兵肝膽俱裂,前軍一倒則後軍驚恐。剛開始還都敢繼續衝鋒,可這樣死了三輪就沒人敢在繼續衝鋒了,輕步兵們迴過頭去朝著自家的陣列跑去,任憑那些軍官拿著佩劍瘋狂的斬殺逃兵可就是沒人敢上前了。”夏爾戈在戰後迴憶道。


    “後來他們好不容易又恢複了一點士氣,被裝甲步兵夾著發起了第二輪進攻。我們的同誌也端起了步槍邁著緊密的大步開始了前進,準備與他們拚刺刀近戰了。不過那些士兵接近到我軍三十米的地方時就開始退縮了,我聽戰俘的說法,他們以為我們的軍隊全軍都是精銳部隊,都是那種有重步兵一樣素質精神的精銳。”夏爾戈無奈的說道。


    “可隊列嚴整就是我們的基礎訓練啊,沒有這樣嚴整的隊列,你憑什麽敢發起衝鋒呢?”


    ......


    輕步兵裹挾著裝甲步兵狼狽不堪的向後逃竄,而那位納希莫夫中將好像昏了頭一樣,他居然催促弓箭手上陣與革命軍對射,以此來挽迴一些士氣重整旗鼓。那幾千名弓箭手在大令下不得不邁著小步頂在了最前麵開始射擊,他們心中也是在暗自發苦,敵人的射擊能力那裏是他們能相提並論的,自己現在的舉動和送死又有什麽區別呢?


    “炮擊!”夏爾戈同誌揮手命令道。


    又是一輪鋪天蓋地的炮擊彈幕,革命軍在火力上從不吝嗇,一直追求著炮口越大,理論越好,火炮越多,真理越精的戰鬥標準。一個師至少要裝備十五門以上的火炮,如果是擔負正麵作戰重任的主力師可能數量還要更多。炮彈這種東西更是有多少就用多少,不管是作戰、訓練、演習,炮彈這種東西都是從來沒有被吝嗇過的。


    而唯一能給這些弓箭手提供掩護的也就那十幾個煉金術士了,他們在某些程度上作用可能都不如同等級的魔法師,或許單兵作戰很強,但是放在這種大戰場上來看,那就實在是有點不夠看了。


    炮彈再次炸開,步兵們在與那些弓箭手對抗射擊。弓箭手裏的長弓手與魔弓手被革命軍裏麵的精確射手率先擊殺掉,那些特殊弓箭手實在是太好辨認了,隻需要戴上望遠鏡往那邊一打量,看誰手裏的弓箭閃爍著光輝,那就能辨認出那些人是特殊弓手了。


    弓箭手在完全沒有任何保護的情況下與數量遠勝、射程遠勝、速度遠勝的線列步兵作戰實在是太艱難了。他們隻能站在那裏與線列步兵們對抗射擊,其中有一些箭矢還會被革命軍的魔法攔截住。麵臨越來越多開始包圍他們的線列步兵他們也是沒有勇氣繼續堅持了,也在幾輪對射後留下幾百具遺體就隻能匆匆往迴跑加入逃跑的大軍之中了。


    “我軍怎麽可能如此不堪一擊!”納希莫夫中將震撼的說道。


    “同誌們衝啊!打倒侵略者!”一位連長同誌高聲喊道。


    革命軍在衝鋒號中開始了衝鋒,麵對僅僅隻有己方一半數量的革命軍納希莫夫中將卻是再也沒有勇氣繼續對抗了,他的旗幟在軍隊中向後跑去,緊跟著就是所有人都開始了‘撤退’。這場仗少說也得戰死戰傷了七八千人,接近先鋒部隊的一半。輕步兵在很短的時間就遭受了重大傷亡,騎兵們也死的差不多了。弓箭手能逃迴來的應該不過四成,麵對隊列嚴整的刺刀陣列和兇猛如虎的線列步兵的大規模衝鋒,這些人實在是沒有勇氣繼續打下去了。


    “別碰我!別碰我!你們離我遠點!”伏芝龍少校感覺這場仗真是荒唐透了,這到底是怎麽打的?我軍就真的這樣不堪一擊,一碰即敗?敵軍甚至都沒有多少傷亡,隻是鋪天蓋地的火力就讓奧蘇斯軍隊無法戰鬥了。伏芝龍少校雖然早就預料到了結局,他在看到對方每個士兵陣列都整齊劃一,炮火鋪天蓋地時就知道自己家的部隊肯定是會戰敗的。但是他還是太保守了,與革命軍的同誌們犯了一樣的錯誤。


    伏芝龍少校在馬背上不停的揮舞佩劍左右劈砍驅逐革命軍戰士不要過來,而一旁的同誌們則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大部隊都逃竄了,就剩下他在這還抵抗什麽?還真要為那個破帝國盡忠啊?


    “我說兄弟,你下來吧,革命軍不虐待俘虜!”一位連長同誌在戰士們的簇擁下叉著腰對伏芝龍喊道。


    “休想,我絕不投降!”伏芝龍又緊張的握緊佩劍說道。


    “去喊崔爾博夫同誌來,就說來勸個降。”連長同誌對一位戰士說道。


    “你去喊什麽人了?”伏芝龍少校一手握著馬韁一手握著佩劍問道。


    “崔爾博夫,你們軍裏的。怎麽,你不認識?”連長同誌問道。


    “他不是在前天走丟了嗎?估計是在某個城市流連忘返吧?”伏芝龍疑惑的迴答道。


    “你們軍隊的行軍路線就是這位同誌告訴我們的,他沒有走丟,而是起義不再效忠所謂的帝國了。”連長同誌笑著迴答道,一個身材精瘦的年輕人也從一旁鑽了進來,他朝著伏芝龍用力的招手,一副和伏芝龍很熟悉的模樣。


    “你這個賣國賊!”伏芝龍生氣的罵道。


    “伏芝龍兄弟,別這樣!你也是愛國家的人,難道不知道我們幸福協會一貫的宗旨是從哪裏來的嗎?”崔爾博夫同誌熱情洋溢的揮手說道。


    “你在胡說什麽?幸福協會絕容不下叛國者!”伏芝龍依舊很生氣的罵道。


    “你再看看這幾位同誌是誰?”崔爾博夫同誌示意一旁說道。


    “這幾位?”伏芝龍將目光投向旁邊剛過來的人,那幾人比崔爾博夫還要瘦,看起來狀態很不好。但是仔細辨認看來...


    “瓦西裏耶維奇?!”伏芝龍大驚失色的問道。


    “對,是我。”瓦西裏耶維奇笑著摘下軍帽迴答道。


    “你不是被流放了嗎!”伏芝龍驚奇的喊道。


    “是,我是被流放了。”瓦西裏耶維奇繼續笑著說道。


    “可是有‘人’又把我就出來了,我也就到這裏與很多奧蘇斯的同誌匯合,一起共同謀劃拯救祖國的大業了。也是我要求葉戈爾同誌把我帶來的,本來是做軍事技術參謀,不過沒想到,我軍能敗成這樣,我也就隻能幹勸降的工作了。”瓦西裏耶維奇攤手解釋道。


    “啊,早說嘛!”伏芝龍翻身下馬興高采烈的走過去說道。


    “原來大家都是一夥的,剛才是誤會了兄弟們。”伏芝龍也笑著與那位連長同誌握手說道。


    ......


    “強攻十日,依舊是無法撼動分毫。”柏珍惆悵的扔出煙頭看著遠處在夕陽下殘破不堪,卻又依舊傲然挺立的天陽城慢慢說道。


    “將軍,麥克唐納要見您,他說要對您停職審問換別人來負責戰役。”傳令兵走過來敬禮說道。


    “讓他停吧。”柏珍將軍不屑的說道。


    “反正戰役已經失敗了。”


    488勝敗必有因果


    東部戰役,一般在勇達利姆近代史上稱為東方戰役,戰爭發生地點主要在中央省的東部與連接中央省與東部地區的東部走廊、天陽城三個地方。除此之外還在西部地區有第二戰場在輔助作戰。這場戰爭從一八三零年的十月十五日開始一直打到了十一月二十五日,曆時總共四十一日。這場戰役雖然時間短卻是第三次革命戰爭以來的第一次大規模戰役,標誌著雙方開始大規模的作戰,內戰從局部衝突變成全麵爆發的戰爭了。


    雙方在東部、天陽城、西部共計投入了二十三萬的兵力,在廣泛的東部戰場上更是全麵推進,意圖快速攻占中央省南部的東部地區,壓縮列斯澤克讜在中央省的控製區域。


    從十月十五日府政軍大規模調動進攻解放區開始,一直到十月三十日柏珍將軍被停職審問,再到十一月四日阿爾昆將軍與本沙明將軍多次嚐試繼續進一步攻擊革命軍解放區,多次嚐試無果反而被機動包抄損失了不少部隊後才隻能暫時放下,到十一月二十四號阿爾勳將軍宣布作戰計劃無限期擱置,東方戰役也就此結束。


    在戰爭的開始,府政軍意圖利用本軍兵力遠勝革命軍的優勢,打算以閃電般作戰攻克中央省東部。他們向著東部部分地區、東部走廊、天陽城方向發起了進攻,聲勢浩大一副天兵天將降臨的派頭。不過可惜,這種奇襲作戰很快就因為兵源素質殘差不齊,各部有較深的隔閡,以及武器裝備、軍事指揮等問題而失敗了。


    奇襲作戰開始時分為了三個大方向,阿賽克尚一部、奧蘇斯一部、本軍一部。阿賽克尚部與奧蘇斯部的主要任務是牽製,通過步步緊逼以及對峙來讓革命軍無法分兵支援東部走廊-天陽城一代。而柏珍將軍率領的最精銳的本軍則去了天陽城,意圖先把天陽城地區拿下,使東部走廊地帶變成單獨的前出區,無法固守,這樣也能實現戰略目標了。


    不過很可惜,從開始各部就不是那麽團結的。這一廣大的東部戰場上足足有四位將軍負責指揮,分別是柏珍、阿爾昆、本沙明、麥克唐納四位,如果算上奧蘇斯部和阿賽克尚部的軍隊總指揮就是足足有六個了。政令不一,各位將軍都想由自己來指揮這次大戰役。阿賽克尚部和奧蘇斯部認為自己是高貴的客軍,也不想受製於人。可以說,東方戰役中府政軍一方的指揮係統從剛開始就是混亂不堪的,尤其是在互相調整指揮任務之後,也就就更加讓人無奈了。


    最初的構想是好的,各部齊頭並進共同出擊進攻革命軍,可是在短暫的兵力清點後柏珍將軍就發現自己手頭下的這些部隊根本不支持齊頭並進,隻能先匯集一處優先攻下敵人的重要區域才行。一共就隻有五萬的本部部隊,還需要拆分一部分給阿爾昆將軍或者本沙明將軍,要是真這麽打,恐怕戰爭就難以維持了。


    迫於府政軍的進攻能力與敵人的作戰水平,柏珍將軍也隻能決定調撥大批部隊包圍天陽城作戰了。隻要阿賽克尚部和奧蘇斯部能盡可能的拖住革命軍不讓他們分出大部隊來支援,仗總是有的打的。


    可惜柏珍將軍不止高估了友軍的作戰能力,還連帶的高估了後勤的供應。從戰爭開始奧阿二部的軍事素質就一直很堪憂,阿賽克尚部或許還能以正常的姿態作戰,部隊不會出現隨隨便便就潰敗的情況,但奧蘇斯部的部隊就實在是難以形容了。這些二線的奧蘇斯部隊一來沒有怎麽打過仗,二來沒有最好的煉金魔法支援,三來士兵素質極差。他們與革命軍一觸即潰,能作戰的隻是少數素質尚可的精銳而已。


    這些人在與革命軍的多次戰鬥中不停的丟下已經占領的地方逃跑,被遠遠少於己方的革命軍打的丟盔卸甲。就是這些人的一路撤退導致了原本密不透風的進攻圈出現了漏洞,革命軍迅速穿插打擊阿賽克尚部的腹部和後部,甚至迂迴支援東部走廊以及切斷敵軍的後勤補給。導致柏珍將軍不得不分出部隊去各地支援,這才勉強維持住了陣勢,還算像個事。


    隻是這樣一分兵也實在是沒有能力繼續進攻天陽城了,其他地方的部隊也是大同小異,奧蘇斯部居然發展到了隻有勇達利姆軍隊打頭陣時才敢跟著一起衝鋒的地步。論身份他們是當之無愧的客軍,但是論實戰作用,實在是隻能算半個仆從軍的水平啊。


    原本來勢洶洶的攻勢就是這樣被化解了的,革命軍用自身靈活機動,武器裝備優秀的特點穿插打擊,與敵人刻意造成一場場遭遇戰式的埋伏。阿賽克尚部還有點組織能力,在意識到難以和革命軍作戰後立刻堅守不出停滯原地,而奧蘇斯部就難堪大用了。火炮的聲音成了他們最恐懼的東西,革命軍甚至不需要大部隊進攻隻是嚇唬一些奧蘇斯軍隊的軍營就能讓他們緊張一整天。這倒也不能怪他們太害怕,畢竟已經有一萬五千多奧蘇斯部隊傷亡或者被俘,接近總部隊數量的四分之一了。


    十月二十日,戰役發起的五天後,柏珍將軍調動全軍重炮對天陽城進行攻堅,十天的狂轟濫炸並沒有讓這座城市屈服,即使是遍地殘垣斷壁,城內難找沒有被破壞的地方都沒有讓守城的同誌們投降。他們如從前那樣,在噩門關,在昆奇山,一次又一次的這樣,冒著敵人的炮火堅持了下來。


    駐守天陽城的第九師的精神是非常的頑強而可敬的,他們在敵人的炮火與精兵打擊下依舊死守著這座城池,不曾讓天陽城淪陷一寸。在仗打的最危險的時候甚至天陽江都被敵艦切斷,失去了補給支援。第九師同誌們依舊堅守了下來,哪怕是流盡最後一滴血也光榮的完成了組織的任務,沒有讓那杆紅旗離開城牆。


    戰後統計時統計到的第九師的傷亡情況是十分慘重的,全師一萬兩千人截止柏珍將軍被調離停職審察時打的還有八千同誌,到阿爾昆和本沙明宣布東部進攻計劃無限期擱置時,打的就隻剩下五千同誌了。


    天陽城戰役不止發生在天陽城,還包括了附近的地區和沿江沿岸,第九師的同誌們在無其他部隊支援的情況下以不怕犧牲的精神堅守城池,勇敢出擊,保衛天陽城地區。直到戰爭最後也沒有讓白鬼子渡過天陽江,沒有讓天陽城上的那杆旗幟降落。


    孫伯陽同誌在得到天陽城戰役中第九師的英勇作戰後也是感動不已,他在這時候由衷的說出了第九師同誌萬歲的口號,並且為革命第九師撰寫表揚信與安慰信,鼓勵與安慰那些英勇的同誌們。第九師同誌們的英勇戰鬥事跡也是激起了各師同誌們的鬥誌,第八師的同誌們更是再次組織主動與奧蘇斯軍隊對抗打了一場漂亮的大勝仗,繼續向前克服了不少敵占區,為敵人東部作戰計劃的流產添了最後一把火焰。


    這場戰役同時也有著重要意義,鐵甲戰艦頭一次登上曆史的舞台,並且首戰就輕輕鬆鬆的擊沉了伏燭號保衛了天陽江的安全。這種戰艦對於府政軍海軍將領無疑是格外的值得恐懼的,原本他們以為裝上火炮就和革命軍海軍拉平了,可就現在的武器發展看來,對新式武器的研發是一刻也不能耽誤了。


    後裝火槍與定裝子彈首次出現在了戰場上,經過數年實驗才開始實戰的後裝火槍一上戰場就施展出了神威,大大的挫敗了府政軍的銳氣。一千人數量的後裝火槍部隊在東部走廊的一次戰鬥中勇敢的麵對兩倍於己方的部隊依舊取得了勝利,把敵人打的大敗而歸。後裝火槍的射擊間隔與精致度是前裝火槍難以比擬的,府政軍的步兵射擊一輪的工夫革命軍已經足夠射擊三輪了。


    在這場戰鬥中,革命軍的步兵同誌們可以散開找掩護射擊與換彈,而府政軍的步兵們卻隻能以緊密的陣型與革命軍對抗。一場大戰下府政軍慘敗而歸,而革命軍卻受損輕微。這場仗的結果更是讓已經被停職的柏珍將軍直無奈的感歎,府政軍是不會走太遠的。


    一八三零年十一月二十三日,在近二十天的多次嚐試進攻與包抄革命軍,收益依舊無果或甚微的情況下,本沙明將軍與阿爾昆將軍為奧列格元帥遞交了聯合申請,請求暫緩東部進攻計劃,調整作戰方案,準備新一輪的作戰計劃。考慮到友軍損失巨大,我軍需要補充兵源與武器的情況下,奧列格也隻能無奈的捏著鼻子認了這場戰役的結果,在申請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同意擱置作戰計劃。


    十一月二十五日,臨時府政本沙明中將正式宣布,東方戰役作戰計劃無限期擱置。在這場戰役中,革命軍共殲滅敵人四萬五千人,其中擊斃擊傷有兩萬三千人,俘虜敵軍則有足足一半,這其中大部分都是奧蘇斯的士兵。我軍傷亡九千人,在戰役期間失蹤、被俘的戰士則有至少八百人左右。這場戰役革命軍不止保衛了東部地區,還殲滅了數倍的敵軍導致敵東方各軍團兵力空虛。這場規模龐大的東方戰役,毫無疑問是革命軍勝利了。


    489孫伯陽同誌


    勇達利姆宮,這所遠近聞名的大學從剛建立時就是無數新興工人與想改變命運的人的向往之處。孫伯陽在建立這所學院時投資消耗甚大,把所有學習能用上的東西都安置上以方便學生使用。教學樓、宿舍、工學實驗車間、餐廳、圖書館,所有的建築應有盡有,十分的齊全。


    對於學生的收費本來也是極其低廉的,孫伯陽在勇達利姆大學身上傾注了很大的希望與心血,希望教育的花朵也能在這個世界綻放。隻是計劃難比變化,隨著孫伯陽等人南下前往中南,勇達利姆大學本來蒸蒸日上的氛圍迅速被破壞,大學裏麵開始充斥著地主、官員、有錢人家的孩子,真正的進學的工人那是完全找不到了。


    他們再一次壟斷這來之不易的教育,這些富人家的孩子以前就讀過書,文化水平遠勝於工人。於是他們也不用以什麽其他的理由就能輕鬆霸占這裏了,隻需要擬一紙試題,命令工人去考一些與工學毫不相關的東西,就足夠壟斷這教育了。


    時間流轉雲霧散,勇達利姆大學再次迴到了人民的手中,今天是孫伯陽在勇達利姆大學最後一天工作的日子,明天他就要搬到會議大樓繼續工作了。也是時候讓勇達利姆大學繼續做他本來該做的事情,教書育人了。


    曾經有同誌提議在冬宮或者夏宮作為政z議事的中心活動,不過也被孫伯陽嚴詞拒絕了。夏冬二宮一來是重要的古代藝術文化集中地,二來則是前帝國與臨時府政的議事地方,不應進行效仿。在孫伯陽與數位同誌的溝通決議下,前帝國時期的帝國議會被作為了列斯澤克府政的辦公地點,正式更名為人民大樓為同誌們提供場地繼續發揮他的餘熱。


    夏宮作為勇達利姆曆史悠久的古建築不宜再有任何居住性的破壞,這所古老的宮殿正式封閉不提供居住,隻作為參觀和重要節日典禮使用。夏宮將作為一個博物館與典禮場合繼續存在,而冬宮,他就要有更多的用處了。


    冬宮的建立過程是殘酷又血腥的,伊萬國王壓榨底層不知道用了多少人的鮮血才建成了這座規模龐大不遜色夏宮的宮殿,因此這座冬宮經過革命委員會的一至決定,絕不能讓冬宮繼續用於政z展露他那帶血的光環。冬宮在計劃中將被大刀闊斧的改造,這裏將被改造成國都最大的愛好部與圖書館,對外開放允許任何人來參觀和讀書學習。他的一層還會被改造成人民藝術紀念館,以紀念廣大的在革命中犧牲的人民群眾和不朽的工農們。


    原本夏宮地下的巨大的逃生通道也要被改造了,這個被勇達利姆王朝苦心經營三百年的逃生通道在今日有了新的用途,他將與國都地下的下水道互相連通,以緩解國都內日益嚴重的排水壓力。對於這個逃生通道孫伯陽一向是不太在意的,該離開的時候總能離開,不在乎這一條逃生通道。就讓這逃生通道,去為列斯澤克主義做出新的貢獻添磚加瓦吧!


    “孫伯陽同誌在裏麵嗎?”菲利普同誌對亞克同誌問道。


    “他在裏麵呢,也是剛進去沒多久。”亞克同誌笑著迴答道。


    “對了菲利普同誌,孫伯陽同誌應該會問你糧食商人的問題,你應該是要,嚴厲的處理的。”亞克又提醒道。


    “我們把他們都已經關起來了,就等著審判呢。”菲利普同誌推門進去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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