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布利特城失去了任何保護,無論是東南省還是北方都無法支援這座東方重鎮。在權衡利弊下,奧列格也隻能下達了讓奧蘇斯、法魯伯部隊自行抉擇東部地區防禦事宜,不必處處遵循和平時規定行事的命令了。


    換句話說,南布利特城以及廣泛的東部地區,已經是軍隊可以合法劫掠的牧場了。


    一八三一年二月五日,奧蘇斯部的納希莫夫中將與法魯伯部的貝魯特伯爵下令,正式接管東部地區的一切軍政事務,對東部地區的‘未淪陷區’實行配給政策。他們搶劫大小城市和鎮子的一切糧食集中在軍營中,連帶著闖入平民百姓的家裏,以搜捕農匪的名義搶掠人們的財產。


    他幹涉軍在革命軍打來之際先一步劫掠,如當初的法夫尼爾軍團一樣,糧食被搶走,房屋被燒毀,反抗的人被殺死,隻給革命軍留下一片殘垣斷壁。他們在革命軍的步步進攻下不得不龜縮在南布利特城附近,在這裏他們變得更加瘋狂了,他們把一切平民百姓的糧食和財產全部收走,不許人們有一丁點的糧食。


    他們把集中的糧食用來享樂,高級軍官和當地協助他們的官員一同日日蕭歌,每天在紙醉金迷中度日,等待著北方的支援或者把他們運走。他們不給城裏的人們留下一點剩餘糧食,全部奪了去,坐看著他們餓死也絕對不會分糧。每日隻做摸做樣的分配給平民少數糧食,再加上城內幫派橫行,惡霸遍地,想要在城裏拿到糧食就更是不可能了,每個人分到的糧食在這個殘酷的冬天,就是吃個兩三分飽都是極其困難也不可能的事情。


    他們還下令禁止人們出城逃跑謀一條活路,既不給他們糧食,也不讓他們離開南布利特城。在南布利特城周圍防禦的部隊看到一個出城的人就殺一個,根本不會在乎對方的說辭。他們是很清楚的,如果把這些平民放走了,革命軍沒有了後顧之憂就要立刻竭力強攻城池,絕不會讓他們繼續安穩的坐守待援的。


    在撤迴南布利特城時,這些幹涉軍還聯通當地高官頒發了這樣一些委任狀,他們大肆的給東部地區的土匪強盜、地主武裝、惡霸團體發送委任狀,誰拿到委任狀誰就是正規的府政軍,可以進行‘軍政一體’施令,合法的搶劫農村和城鎮的老百姓。這些強盜把東部地區的老百姓們折磨的夠慘,讓大家無不憤恨的暗地裏罵他們為‘小白匪軍’。


    城裏城外兩幫匪徒雙管齊下,完全沒有在乎平民百姓的死活。不管是農民還是工人,做點小生意的,弄點小買賣的,隻要是沒有後台就一律會成為他們的搶劫對象。反正奧列格元帥以及允許了他們的行為,這可是機會難得的‘大買賣’,錯過這村就沒有這店了。當地官員與幾千守軍也加入了其中,加入了外國友軍的行列,開始殘害自家的百姓了。


    搶劫從糧食以及錢財逐漸擴大,城外各地的小白匪軍們甚至開始搶走人們的牲畜、種子、農具,甚至連屋子的茅草都要拿走。饑餓導致人們無力工作,農田被荒廢,工廠停了工。整個東部地區簡直變成了無府政狀態,宛如一個真實的人間地獄。


    革命軍的擔子增加了,他們打到那裏就要救助到那裏。多數被解放的地方已經陷入了完全的饑餓之中,革命軍同誌們不得不拿出自己的口糧先分給老百姓們吃,讓他們渡過眼前的這一難關。現在可是隆冬,沒有糧食也沒有野草,斷糧就真的是斷糧了。一位同誌迴憶說當時他還在一條河上看到許多遺體已經被凍得嚴嚴實實,沒有吃的就隻能砸破冰麵去嚐試捉魚,可都餓的沒有力氣了又怎麽可能逮到魚呢?隻能看到冰麵上密密麻麻的遺體餓殍,讓人的心裏十分的難受。


    南布利特一定要解放,城內的幹涉軍和動反府政也必須要消滅。革命軍在一個多月的作戰中已經兵臨了南布利特城下,解放東部地區,實現南方戰役的勝利,就要在今天實現了。


    507向人民低頭


    革命軍戰士們將自己的口糧分給老百姓,寧肯自己餓著也絕不會看著人們受苦。現在的局勢實在是太讓人震驚了,在此之前革命軍同誌們從來沒想到能看到這樣的場景,沒有想到能看到這樣的人間地獄。他們把自己身上能吃的都給了老百姓,把自己的大衣給老弱婦孺們保暖。這是一場史無前例的災難,一場純粹的人禍引起的大災難。


    革命報的知名記者賽因斯同誌在得知這一消息後也是立刻馬不停蹄的趕往了東部地區,看到這一幕的他也徹底憤怒了。他用飽含熱血與憤怒的心情一連寫下了三篇戰爭日記,記錄東部地區人民所遭受的苦難。在諸位記者同誌的努力下,幹涉軍的獸性徹底曝光在了全南方的百姓麵前,用各種角度描寫的受災情況一經刊登就引起了全國嘩然,激起了解放區人民的極大憤慨。


    這些報道從地下同誌們的手中迅速也傳遍了整個北方,還有東南省。東部地區至少有四十萬百姓受災,在嚴寒與饑餓中掙紮的活著。這些消息是想禁止也禁止不住的,尤其是在東南省和東北省,更是人人自危,許多老百姓已經想逃去西部,以避免自己也遭受這樣的命運。


    麵對這種巨大的輿論壓力,奧列格不得不下令撤了東部地區省長的職務,又‘勒令’外國友軍不得肆意搶糧,殘害老百姓。他還加緊命令運輸補給前往東部地區支援,但實際上則連夜送出密報,要求幹涉軍想盡辦法阻遏革命軍攻勢,讓他們不得不繼續分出軍糧來救濟老百姓而無力攻城。利用革命軍重視老百姓的弱點,遲滯他們的進攻計劃。


    在這種要求下,南布利特城區的幹涉軍悍然打開城門,將五萬沒水沒糧,隻穿著單薄衣服的老弱婦孺趕了出來,又把青壯留在城內,要他們當壯丁給士兵們做牛馬,活生生的拆散一個個家庭讓他們永遠無法團聚。


    解放南布利特城刻不容緩,在孫伯陽總計的命令下,佩涅同誌所率領的四萬東部集團軍一齊用力,動用了超過一百門火炮對南布利特城展開了最後的攻城戰役。革命軍同誌與革命海軍一同作戰掐斷了幹涉軍繼續向東退的後路,讓他們困在南布利特城,隻能在窮途末路中和革命軍展開最後一戰了。


    廣泛的東西戰線上,無數個師,無數個團的同誌在扼守險要,阻止著白匪軍的南下攻勢。白匪軍幾乎要發瘋了,他們玩命一樣的和革命軍在東部戰線上作戰,想要突破防線奪迴東部地區。在這一次次的戰鬥中,革命軍克服重重困難,不怕敵人,頑強戰鬥。在敵人的一次次衝鋒中守住了通往東部地區的要地,讓佩涅同誌的東部集團軍得以放心的作戰。


    後續的彈藥與糧食送了上來,許多中南的大商船都自發的搭載糧食和彈藥,前往勇江去東部地區把這些糧食與彈藥供給戰鬥和救濟當地百姓。東部地區的情況早就在解放區傳的老少皆知,沒有人不對這一部分同胞表示同情和想救他們一把。很多大小船隻往來於勇江,把各界募捐的糧食和冬衣送去東部地區。人們在盡自己所能的提供幫助,拯救著當地被作踐過的,與解放區的其他人們沒有什麽區別的同胞們。


    無數的遊擊隊就地組建,開始剿滅東部地區的匪幫,清理當地土匪。對於革命軍的號召廣大的東部地區老百姓們是十分支持的,他們踴躍參軍,用奧列格的話說就是完全倒向了農匪背叛了國家。南方戰役已經到了決定性的一刻,解放南布利特城,解放整個東部地區。


    南布利特這座老城,他從五百年前就屹立在這裏,注視著大地上的一切苦難與不公,這樣沉默的度過了五百年。五百年滄海桑田,世道變幻。今天這座城池又一次的成為了兵鋒匯聚之處,兩軍對壘之地。


    百門火炮在陣地上‘昂首以待’,要知道,如此密集的使用火炮作戰,這在革命軍曆史上還是第一次。南布利特城在從前的北伐軍將領阿羅克的布置下極其堅固,法魯伯部隊在撤到這裏時又將東部地區大部分的火炮都帶到了這邊,準備殊死一搏。雙方的大炮發射出炮彈打在陣地上或城內,到處都是火光與炮聲,這場大規模的攻城戰役,屹然打響。


    這是勇達利姆史上最後一次古典攻城作戰,隨著火槍火炮的不斷改進,舊式城牆的防禦力量已經日顯薄弱,難以用於現代戰爭了。各方勢力的將領在火炮火槍大規模運用之時就開始改進城池的防禦體係,建立適用於火器作戰的新式城防。阿羅克將軍是位很優秀的將領,他深明城池改進的必要性,卻苦於府政的撥款有限而沒有對南布利特城進行改進,這也為革命軍同誌們的攻城,省下了一大筆麻煩。


    那些年月裏,飛鳥早已聽慣了槍聲與炮響,習慣了硝煙彌漫的天空。他們飛過了六個年頭,卻從未看過有這樣整個一座城市在火炮中顫抖著搖晃著傾斜而又旋轉著。整個大地與天空都在震動,好像天塌地陷,又好像曾經古代的勇達姆帝國的魔法師團在傾斜著怒火。這座曆經五百年的城市,在火雨之中痛快的洗滌著。舊的城池即將毀滅,而新的世界,就要在此重建。


    獅鷲騎兵們已經不再有心思去戰鬥,他們從昨晚就開始秘密帶著一些高官的家眷離開這裏,帶著高官、他們的家眷、金銀珠寶匆匆忙忙的就逃向了東南省。本沙明將軍和其他勇達利姆方軍官是第一批走的,在這最後的關頭他也沒有信心繼續陪著這些愚蠢的外國人在這裏送死,等著革命軍把他當做戰犯逮捕審判。


    他們沒有通知奧蘇斯和法魯伯部的軍官,隻是秘密的逃離了這裏。期間還有一支十人的獅鷲騎兵小隊脫離了隊伍前往革命軍的陣地投誠了,不過這些都和本沙明將軍無關,隻是十支獅鷲而已,影響不了什麽。


    一整個晝夜的強攻,失去了空軍和海軍的支援,城內的五萬幹涉軍陷入了危急之中,難以與革命軍抗衡了。革命軍的偵查氣球終於又重新派上了用場,三個偵查氣球升空飛向天空,觀測地麵的軍隊集中位置與火炮所在地,再揮舞旗幟向地麵上拿著望遠鏡看著他們的地勤傳達信息,校準炮兵火力,讓炮兵們更不會浪費彈藥誤傷平民的,殺傷城內的幹涉軍。


    十月革命號在不遠處的河麵停了下來,這是革命軍的第二艘鐵甲風帆艦,相較於六月起義號這艘戰艦的設計製作更加成熟,鐵甲的厚度和覆蓋進行了提升,蒸汽機的性能進行了專用上的調整,船上的火炮數量也進一步增多。革命號與起義、帝波羅二艦組成了革命海軍第一艦隊,在東部地區的大河大江上遊戈,擊沉了一艘艘前來支援的白軍海軍。就連魔族引以為傲的帝國海軍,也已經敗在了這些同誌的手下。


    革命號在支援著同誌們的戰鬥,他在用他的火炮協助炮擊,一同打擊著那些可憎的幹涉軍。幹涉軍的氣數已盡,他們的火炮彈藥落後,數量上也不占優勢。其兵員素質參差不齊,尤其是奧蘇斯軍隊所負責防守的方向以及搖搖欲墜。在這樣不可能再堅守幾天的情況下,法魯伯幹涉軍的貝魯特伯爵向革命軍遞交了一份投降書,希望能有條件的投降革命軍。


    無非是保證其人身自由,不許追究他的罪行,應當送迴法魯伯和平遣返。這種條件是佩涅同誌絕無法答應的,他斷然拒絕了貝魯特伯爵的要求,也向幹涉軍們提出了自己的條件。放下武器出城投降,逮捕指揮作戰的戰犯與在東部地區縱容搶劫的官員。建立戰時法庭審判其中有過嚴重罪行的軍官,給廣大人民一個交代。


    這個條件是這些將軍爵士們無法接受的,他們大多是參與了劫掠,多少都是不幹淨的。可普通士兵實在是沒法繼續忍受這種高強度的戰場了,革命軍並沒有要嚴格追究大多數士兵罪行的意思,隻是要對他們進行勞動性質的改造,改造他們的思想。幹苦力就幹苦力吧,勇達利姆的環境要好一些,總不至於像奧蘇斯那樣寒苦,總比直接在戰場上被打死強。在無數士兵的嘩變要求下,貝魯特伯爵和納希莫夫中將也隻能舉著小白旗出城投降,宣布不再抵抗。


    “靠邊站!別擋了走路的道!”


    一位年輕的革命軍同誌端著火槍朝那些舉著手的戰俘喊道,這些戰俘放下手中的武器和鎧甲,然後舉著手繼續前進等待革命軍的命令。南布利特城的鍾樓插上了革命軍的紅旗,至此南方戰役正式結束,東、南兩個集團軍以總共七千傷亡的代價全殲法魯伯、奧蘇斯幹涉軍,同時還沉重打擊了南方剿總的攻勢,迫使他們退迴了東南省,解除了中南地區的危險局勢。


    法魯伯、奧蘇斯、南方剿總三軍共損失近七萬兵力,被俘虜的足足有近四萬人。兩次戰役下來東南兩路集團軍終於可以騰出兵力,合圍東南省了。


    “你這個軍官,是什麽出身的?”貝魯特伯爵背著手慢慢走著,又忽然對押送著他的革命軍指揮員問道。


    “我?我是農民的兒子。”那位指揮員同誌叉著腰自豪的對貝魯特說道。


    “農民......”貝魯特伯爵緩緩低下頭道。


    “我們居然輸給了一群農民,一群在泥地裏幹活的人。”


    “這是多麽不可能的事情。”


    508故事仍在繼續


    法魯伯幹涉軍與奧蘇斯幹涉軍被全殲,東部地區全部解放。至此,從十二月三十日一直到二月二十六日,曆時近兩個月五十六天的南方戰役正式結束。南方戰役的勝利代表著解放戰爭局勢進一步傾斜,臨時府政賴以為生的南北交通線被切斷。如果想把南方的武器與裝備運去北方,或者把兵員增調到南方,所需要的成本與時間也將進一步增大,是很不利於府政軍作戰的。


    奧列格對此事大為震怒,卻又無計可施。本沙明的軍銜不是他能輕易剝奪的,他是與奧列格一眼輩分的老將領了。對這件事情奧列格也隻能遷怒於一些地方官員,尤其是東部地區的省長和地方軍隊,剝奪了他們的一切職務待遇,勒令他們退休迴家了。


    故事仍在繼續,奧列格不會對東部地區的失陷善罷甘休,而革命軍也要趁此時間進一步鞏固擴大戰果,一場迫在眉睫的大戰就要緊跟著南方戰役爆發了。利尼雷亞的十萬部隊擅自迴撤一事奧列格並沒有對其進行實質性的處分,隻是書麵叱責,批評了幾句便草草了事。如果沒有利尼雷亞的擅自迴撤,估計他的東南省老巢也在所難免了。


    利尼雷亞將軍不降反升,甚至被奧列格提到了上將的軍銜,統管東南省一切軍事調動權利,命令其務必堅守東南,伺機奪迴東部,實行反擊作戰。他還身兼南方、東方剿總兩總之職,除了省長等政z權利他無法幹預,現在的他已經是南方的最高軍事長官了。


    為了保衛東南省,奧列格進一步與魔族簽訂了工業條約,允諾派送工人到南方協助建廠,共建繁榮等事宜。經過兩次大戰役後府政軍原來的四十多萬部隊隻剩下了不足三十萬人,他增派了一萬勇達利姆府政軍與剩餘的全部八萬幹涉軍都通過魔族的戰艦送往了南方,準備以十九萬的優勢兵力穩固住東南省,並且重新奪迴東部地區。


    這個數量是驚人的,也無疑可以證明奧列格是下了血本的。法魯伯、奧蘇斯兩部的命運恐嚇著這八萬幹涉軍,為了哄著他們前去作戰,奧列格可是給足了支持,才讓這些幹涉軍的母國下了送死一般的命令,要求他們必須去東南省協助作戰。


    應該是得感謝奧蘇斯幹涉軍和法魯伯幹涉軍,他們兩部的優先被攻擊給其他幹涉軍換來了時間,大多數幹涉軍基本已換裝上了火槍武器,使用火槍進行作戰。尤其是阿賽克尚部隊,在受到革命軍的進攻後他們的反應最迅速,也是最先接納這種新式武器使用的軍隊,幹涉軍的戰鬥力,或許也是比以前高上那麽一高了。


    十九萬對十萬,這應該是一個較大的優勢,東南水道幹係極多,或許論質量府政軍與魔族軍的海軍不如革命軍,但是論數量卻還是占一點優勢的。東南省在加緊製造新的戰艦,魔族軍也加派了二十艘戰艦前往東南省進行炮裝改造。他們對革命海軍恨得要發瘋,魔族的海軍們在叫囂著派出更多的軍隊前往北方給那些農民一點顏色看,如果不是山若德大將敏銳的意識到海軍需要與陸軍一同革新,恐怕魔族海軍就真的要不管美堅西戰役,而浩浩蕩蕩的前往北方了。


    即將到來的戰役必然是更加宏大和激烈的,雙方將動員超過一半的主力部隊作戰,無論是誰勝誰敗,都預示著內戰局勢的決定性變化。東南省是府政軍的基石,也是是否能扭轉戰局的關鍵。一旦兩軍在這裏分出勝負,全國性的勝利也就指日可待了。


    ......


    “孫伯陽同誌,你可是很有有心情出來活動了。我是指,這樣悠閑的散步,我是很少能看到你這樣了。”費雷克斯和孫伯陽並排走著邊走邊笑道。


    “同誌們打了一場大勝仗,我肯定是很開心的。肩膀上的擔子也可以暫時往下放一放,可以出來休息休息了。”孫伯陽背著手在勇江邊慢慢的走著,看著上凍卻又被破開的江麵笑了起來。魔法師協會組成了破冰組清理河道,為了支援東部地區,所有解放區的同誌都一起努力著為那些受苦的同胞們提供幫助。現在戰事暫時告一段落,同誌們也可以喘口氣,繼續享受新年的餘溫了。


    “多出來走走總是好的,要給自己一些時間,不要沉迷在工作之中。孫伯陽同誌,你的弟弟孫勞爾同誌就和你不一樣,他喜歡寫詩,歌頌革命與人民,也喜歡出去爬山,西南那邊多山地,正好適應了他的愛好。”費雷克斯同誌也笑著說道。


    “還有毛奇同誌,他酷愛遊泳,對遊泳很熱衷。他們都會在工作之餘給自己留一些時間,隻有你,把全部的精力留給了工作,居然連你寫文章的愛好都忘了。”費雷克斯又說道。


    “有在寫,不過寫的少了,也很少會發表了。除了會寫幾篇社論外,我也確實是騰不大出工夫。”孫伯陽迴答道。


    “貨幣的發行很順利,解放區同誌們熱烈擁護著這一新政策,也已經推廣了出去。臨時府政現在真是一團糟一塌糊塗,愛麗莎同誌的經濟戰把他們打的頭暈眼花,是不亞於正麵戰場的一擊重拳啊。”費雷克斯說道。


    “一切都在進步,都要好起來了。”孫伯陽與費雷克斯站在一個小土堆上插著手眺望遠方說道。


    “你也要保重,我聽有的同誌說你的辦公室徹夜亮著,這是透支自己體力的行為,不應該繼續這樣做。現在的白匪軍無疑是已經開始走向滅亡,這個時候同誌們,尤其是你,就更得注意了。”


    “我身體依舊好得很,我是鐵打的,不會倒下。”費雷克斯拍拍胸脯保證到。


    “那我還是鋼打的費雷克斯同誌,你啊,總是要求我,卻又放縱了自己。嚴於待人寬於對己,這可要不得哦。”孫伯陽掏著口袋哈哈大笑道,他與費雷克斯同誌笑完又看向了遠方,陷入了深沉的思考中。


    “記得,六年前,就是在這裏,革命開始了。”孫伯陽抬起頭來指著眼前國都的一切說道。


    “六年的內戰,打的生靈塗炭,四海動蕩。現在終於要結束啦,或許最多兩年,我們就能迎來勝利的曙光,帶領勇達利姆走向繁榮與富強了。”


    “然後我們就要幫助其他人,讓廣泛的一切工農同誌脫離封建與帝國的壓迫,就此站起來。”費雷克斯握拳跟著說道。


    “讓赤旗,插滿全球。”


    ......


    “孫伯陽同誌,有人要找您。”亞克同誌看到孫伯陽走上二樓便匆忙的迎上來說道。


    “我先去忙,孫伯陽同誌,迴見。”費雷克斯與孫伯陽握手笑著離開道。


    “誰來找我,是那位同誌這麽著急?”孫伯陽迴過身來疑問道。


    “一個紳士打扮的人,聽腔調估計以前是個貴族老爺之類的。”亞克迴答道。


    “他說認識您,但是不管是在南方,還是以前在國都時,來咱們家的客人我都有數,根本就沒見過他。”亞克又奇怪的攤手道。


    “認識我的人那可太多了,你有不認識的也是很正常。”孫伯陽走進辦公室笑著對亞克說道。


    “對了,你通知夏娜同誌,要她去接一下毛奇同誌,他應該今天就會到國都。如果碰到菲利希亞同誌就勞煩轉告她一聲,讓她今晚買點辣椒什麽的,多做道菜。”孫伯陽又迴頭對亞克同誌說道。


    “好的孫伯陽同誌,我這就去。”亞克同誌笑著敬了個禮走出去道。


    孫伯陽走進辦公室輕輕關上了門,他看到了那位來找他的‘熟人’,穿著很好的黑色毛皮大衣,可能是黑雲豹之類的魔獸皮?他的高帽子就放在一旁,坐在沙發上雙手拄著拐杖,不停的輕輕跺腳還掏出口袋裏的懷表,像是很焦急的模樣。


    “你好啊同誌,是你要來見我嗎?”孫伯陽走過去溫和的問道。


    “你就是孫伯陽先生?”那位先生停止了跺腳又收起了懷表抬起頭來問道。


    “對,是我,孫伯陽.卡斯耶夫。”孫伯陽伸出手去笑著說道。


    “我不和你握手,按照輩分,你該管我叫叔叔,我是和你爸爸桑托斯同輩的人,要是按照以前的禮節,你該向我鞠躬的。”那位五十來歲的先生不滿的扭過頭去說道。


    “可是現在不是從前了,鞠躬這樣的禮節不適合現在的人際交往,您說您認識我爸爸,請問您是?”孫伯陽毫不在意的坐在這位老先生的對坐前,雙手放在小腹靠著沙發問道。


    “我是梅梅爾男爵,我父親和你爺爺是戰友,算下來,咱們兩家也是關係很好的。”梅梅爾先生迴過頭來說道。


    “可是我記憶中,我爸爸可沒跟我提起過有這麽一位梅梅爾男爵叔叔。”孫伯陽好像明白了什麽,他翹起腿來輕輕的笑起來問道。


    “我長話短說吧,我們家和你們家來往的少,可也不是沒有過來往,至少你爸爸是認得我的。你當了這個革命軍的統領,我們家也沒來要官做,不攀炎附勢。可你卻是派人抄了我們家,奪了我們家的工廠和別墅,我說你,你就這樣不顧及舊情,誰給你的權利踐踏我們這些公民的自由和私人財產呢?”梅梅爾先生握著拳頭伸長脖子對孫伯陽不滿的說道。


    509應接不暇


    “你的意思是你的工廠和房屋都被拿走了?”孫伯陽坐起來問道。


    “對!我的工廠,我的房子,都被你們給搶走了!你們就是這樣踐踏公民的私人財產的嗎?這太不自由了,你們這是違反大憲章的行為。”梅梅爾先生生氣的說道。


    “根據解放區的管製法律與改革政策,梅梅爾先生,除非你的工廠來源是通過侵吞舊共和國或者前帝國時期的國家工廠得來的,或者是以貴族身份得來的貴族資產,不然我們是不會直接拿走你們的工廠,多少都是有一定數目的補償的。”孫伯陽平靜的迴答道。


    “至於你的別墅,一般我們隻會有兩種處理方式。一種是補償後用作辦公,安置難民流民,作為公開社會用途,如果是在舊府政中擔任要職通過貪汙等手段得來的,我們就會查封,然後用作公眾用途或視人民需要出售。梅梅爾先生,如果你的房子是通過合法手段掙來的,而不是通過侵占、貪贓購買、索賄得來的,那就都會有一筆補償金的。”孫伯陽繼續說道。


    “你們也太不講情麵了,那都是前朝的事情,你們還要追迴?怎麽說這些也都是我的私產,你們就這樣奪了去,然後把我們趕到普通人的房子裏住,實在是太殘酷了吧?”梅梅爾先生繼續不滿的問道。


    “你的男爵的爵位,如果我們按照舊王國時期,國家規定的男爵所有土地與分封來看,如果你既沒有在府政裏任職,又隻是靠著固定的土地度日,那您恐怕是不會有那麽多錢來購置大別墅與工廠的。”孫伯陽拿出自己口袋中的鋼筆,握在手中對梅梅爾先生說道。


    “我賣了地,建的工廠!我家族也有二十年了,怎麽說也能多買一些地然後再賣出去,以此來增加家族的財富。”梅梅爾反駁道。


    “對,是賣的地。所以我們並沒有追究你的工廠建廠的資金來源,而是按照合理的價格收購了工廠的所有權,這部分錢你是拿到了,而且是完全公平的,我說的對嗎?”孫伯陽問道。


    “那我的房子,我的別墅怎麽辦?你們把我的別墅拿走了,一個字兒也沒給我,就這樣讓我們去住普通人的房子,你們不覺得這樣對一位老貴族實在是有些殘忍和不講情麵了嗎?”


    “你的房子,如果負責此事的同誌沒有給你補償那就一定是有原因的。我們現在就可以去找那些同誌來調資料給你迴應,如果經過調查發現你的房子是通過以權謀私或者欺壓而非法所得的,那把這座房子收迴恐怕也沒有任何不妥的事情。”孫伯陽嚴肅的說道。


    “我們的列斯澤克政權絕不會輕饒任何一個貪官汙吏,如果你依舊覺得你是被冤枉的,我們大可以繼續查好了。舊帝國還有海量的記錄沒有清理出來,如果你需要我們也可以優先清理你所在的職務那部分,查一下你的房子,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梅梅爾先生立刻就沉默了,他低下頭沒有接茬,這也更加證實了孫伯陽的判斷。如果不是舊帝國宣布滅亡時資料保存混亂,許多官員為了消除以前的‘不光彩’記錄還刻意焚毀過資料,這就導致想要迅速對這些舊官員舊貴族舊資產家定罪十分困難。他們其中為數不多的好人自然是絕不會受到刁難,但這些人,這些舊時的壓迫者,想要逃脫製裁簡直是癡心妄想。


    “像你這樣的在帝國和王國時期壓迫人民的人,本來是要立刻全部進行勞動改造,並且沒收一切非法所得的私產的。你應該慶幸,自己的大部分罪行隨著舊帝國的垮台而或者記錄混亂或者幹脆失去了記載,隻有少數的記錄能證實你的部分壓迫行為。等我們對舊帝國府政的調查完成,自然是會給你們一個公正的處理的。”孫伯陽繼續說道。


    “再者,我們主張公有製,對於這些不動產一般都是要收繳為國家和社會所有,再加以各種形式的補償。這就是我們對工廠的態度,也是我們對廣大人民的迴應。我這話是很明了的,請你迴去吧梅梅爾先生,或者說,叔叔。”孫伯陽站起來說道。


    “能不能別查啊?我說孫伯陽先生,別繼續查了,工廠就這樣吧,房子的話,我住和大家一樣的房子也沒什麽不好的。別讓你的人繼續查了,我什麽都認可,也不會抱怨,就這點要求,憑著我爸爸和你爺爺出生入死的關係,難道還不行嗎?”梅梅爾先生故意做出可憐相站起來說道。


    “會有公正的判決的,若是你的房子完全是合法買來的,那我一定會讓同誌們登門道歉並且予以補償。現在如果你問心無愧,那就用不著來求我,請迴吧梅梅爾先生。”孫伯陽背過身去說道。


    披著披風的毛奇同誌推門而入,一眼就看到了戴上帽子滿臉無奈的梅梅爾先生正要走出去。他迴頭跟送他來的夏娜同誌握了個手,臉上帶著笑意與梅梅爾‘男爵’擦肩走進了辦公室。


    “孫伯陽同誌,我們又見麵了。”毛奇同誌笑著走上前去伸手說道。


    “我親愛的毛奇同誌,正想你呢,你就來了。”孫伯陽也高興的走過去與毛奇同誌握手後又擁抱道。


    “我看見總計你身體好得很,我就開心的很。現在正值冬天,今年又格外的冷,如果不是菲利希亞同誌一直能無微不至的照顧你,我們甚至都打算對你向小孩子一樣監管了。”毛奇同誌脫下披風對孫伯陽笑著說道。


    “那還了得,豈不是我的工資都要上交給你們了。”孫伯陽和毛奇一起大笑了起來,他們邊說邊笑的坐下,十分開心的聊了起來。


    “先喝點茶暖和暖和身子,前線的情況怎麽樣啊?是不是讓你倍感壓力,每天都睡不著覺?”孫伯陽倒了杯熱茶又從桌子下拿出了兩塊奶糖一起遞給毛奇同誌問道。


    “前線已經轉危為安,白軍進攻不成,天氣又越來越寒冷,也就放棄進一步的戰事了。不過這種和平應該是持續不了幾天的,等三月開始天氣開始轉暖,他們大概就要立刻打過來,竭力的進行困獸之鬥了。”毛奇同誌比劃的向前推手對孫伯陽說道。


    “至於說壓力嘛,那倒是沒有。我心胸開闊,沒有這樣的問題。”毛奇同誌笑嗬嗬的說道。


    “你的性格和我差不多,不吃警衛的那一套。我猜你肯定沒正經睡覺,甚至連飯也沒好好吃,是不是?”孫伯陽露出了然的表情對毛奇同誌笑起來說道。


    “我嘛,我現在晚上工作,白天休息。這樣正好也能和一線的同誌們聯係上,很多前線的戰況信送到我哪裏時已經是晚上了,所以我幹脆白天的時候,主要是上午時間休息,這樣也能快速做出決定,不會出現把消息擱置一晚上在處理的失誤。”毛奇同誌迴答道。


    “你還年輕,這樣做身體還能受得了。可你過幾年就不行了,不能再這樣做了。”孫伯陽欣慰的說道。


    “今晚去我家,好好的休息休息。我迴去親自下廚,給你做一頓包你滿意的晚飯。你喜歡的口味我都清楚。孫勞爾還在西南工作,我爸爸還在中南照顧我侄子,過年沒能過來,那麽多年前準備的幹菜都沒吃完。我那些裏麵也有幹辣椒,就等著你了。”孫伯陽按住毛奇的手很高興的說道。


    “好,那我可要好好的清理一下你的庫存了孫伯陽同誌。”毛奇同誌也高興的說道。


    “總計,有人找您。”夏娜敲開門走了進來,她的身後還跟著一位衣著打扮較為樸素的五十多歲的人,正謹慎的看著周圍,似乎是對這裏不太信任。


    “請進吧。”孫伯陽迴過頭去伸直手臂說道。


    “您就是孫伯陽同誌?”那位先生不大相信的問道。


    “對,就是我,你是今天第二個這樣問我的同誌了。”孫伯陽點點頭迴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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