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笑起來帶著月牙兒的眼睛,他臉色稍稍柔和,她太瘦了,得多吃些才行。


    他一人杵在那兒,看他氣質非凡身旁的人都忍不住往那看,卻無人敢靠近,這人看起來太危險了。


    快到家門口時,一小腦袋探頭探腦的,周密剛見到他,就殷勤的走上前要幫著提食盒,“李大哥你迴來啦,今天帶了什麽?”這幾日周密生活過得滋潤,臉皮也厚了起來


    待靠近些目光落到食盒上,見他戴著半指手套,白皙骨幹的指尖發白,顯得上麵幾道血痕顯得清晰可怖。


    “你……你受傷了?”她目光停留在他手指片刻,遲疑的抬頭看向他,他今日帶著帷帽,看不清臉上神色,她心下微沉,腳步慢慢停住。


    李逐光低頭,看著那張鮮活的小臉漸漸笑容不再,有些有些嚴肅的模樣,黑白分明明亮的小眼兒水汪汪的盯著他,


    他心中一陣柔軟,看著她毛茸茸的發頂,竟想伸手觸摸一翻。


    終究還是克製住了這份想法,他將手裏食盒換了隻手提著,“無事。”


    周密擰著眉,前幾日就老發現他神出鬼沒的,偶爾臉上還帶著些擦傷,她就想問這些天他去哪兒了,是不是與人發生口角,跟人打架去了。


    又擔心說錯哪句話傷他自尊心,直至今日手上破口都流血了,再不問問情況都對不住他這麽些天勤勤懇懇的照顧自己。


    看她好半天沒挪動腳步,李逐光抿抿唇,看她低著小臉臉色莫名不知在想些什麽。他朝她身後望了望,沒有發現王府暗衛身影。


    盡量不能讓那幫人知道她的存在。


    他提著食盒舉到周密麵前,“我們進門再說。”食盒裏的香氣一下子躥到她的鼻孔裏,周密的鼻子長了魂似的情不自禁嗅了嗅,仔細辨識出了她那道道喜愛的紅燒肉。


    剛一抬起臉,李逐光就把手收迴去了,她一愣反應過來,怒瞪那張帷帽下那張漂亮小臉。她是那種被幾道食物就輕易能勾走的人嘛!!


    包紮


    進了院門,李逐光單手落了鎖,迴頭看早沒了她的身影,心下有些好笑,鎖好門後進了主屋,見她不在。


    看著手上似是沾了灰土和血跡,蹙了眉,想去淨手,剛挪開一步,身後一聲軟糯的嬌喝:“你去哪裏?”


    迴頭一看,周密瞪著他,臉上就差寫著‘我不高興了’五個字,他饒是再遲鈍也知曉她生氣了,隻不明白,她為何生氣,是剛才逗弄冒犯到她了嗎。


    看他乖乖站定,周密鬱氣散了不少,假裝強硬道:“你平日買的藥罐子在哪裏?”


    “地上的匣子裏。”他答的飛快,好似這樣會讓她心情好些。周密繞過,第一次進入他的主臥,心中還嘀咕什麽怎麽放在地上,剛一進門就明白了。


    地上放著兩盞煤油燈,角落裏放著個小盒子,整間房打了個隔間,隻放了一張小木床,比她的隔壁臥室還小。


    周密覺得要是在這裏練唱歌,保證效果比音樂軟件浴室效果還要好。


    她有些愣住了,腳底跟生了根一樣挪不開半步,心中莫名有些酸酸澀澀的。


    他把自己的臥室精裝的這麽好,有衣櫃板凳和小桌子,連床底都安了腳踏,卻把自己房子整的跟坐牢似的。


    等到周密慢吞吞的拿著盒子走出來,李逐光還呆在原地帶著帷帽。可還真聽話啊,她又氣又好笑,想打開這個盒子,扣了兩下沒摳開。


    一雙大手輕柔的從一側伸過來,摁住了匣子上方某處玄機,哢噠一聲匣子便解開了鎖,指尖巧妙的避開了周密的手指。


    到現在她的心裏莫名的怒氣已經散了七七八八,她看著匣子裏瓶瓶罐罐的,問道:“哪一罐是治皮外傷的?”


    “青色那瓶。”李逐光現在才突然意識到,她可能是想給自己上藥,目光倏然落向周密去拿藥的粉色纖弱的指尖,一時間心髒又猛地跳動了幾下。


    周密握住瓶身,擰開上麵的小瓶蓋,走近幾步想讓他伸出手。


    沒成想她剛跨進一步,那人迅速退後兩步。她向來不是熱臉貼冷屁股的人,這後退幾步讓她心中泛起了尷尬,捏了捏小瓶子,剛降下的火氣又噌噌噌的冒起來,冷哼一聲強裝鎮定。“幹嘛呀?手指頭不痛嗎?”


    聽到她聲音他似乎更慌亂了,頭一次聲音帶了小磕巴:“我……我先去淨手。”飛快的轉身離開,好像身後有什麽蛇蟲猛獸。


    來到井邊,一旁有他早上剛提上來的兩桶水,他取下小木盆用水瓢舀了水,放在池子裏,取下手套把手泡進去,冰涼的溫度漸漸平息他心中的躁動,呆呆的望著被水浸泡的那雙蒼白、布滿傷痕、醜陋的雙手,他到底還在幻想著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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