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貞德也不太習慣用金屬的十字架禱告,她嫌那東西拿著有些沉,不順手。


    而且別看它隻是木頭做的,可能是因為貞德每日拿它禱告的原因,它可是相當結實的。


    “謝謝姐姐!”


    塞西莉亞也很喜歡這個木頭做的十字架,拿在手裏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似乎它是多麽珍貴的寶物一樣。


    而坐在車子前麵的薇爾麗芙看著幾個人的互動並沒有說話,不過她對貞德的十字架倒是很有興趣。


    畢竟那是聖女使用的物品,她也好奇這東西有什麽神奇的作用?


    實在沒有什麽特別之處,哪怕是找教宗交易的話,那老家夥肯定願意從自己牙縫裏省出一部分下午茶經費來買它。


    第三百八十三章 因為,那裏是地獄!


    “我來這裏不是打算和您開玩笑的,教宗閣下!我們之間的對話,還是嚴肅一點比較好。”


    安多恩看著這個好像是在和自己開玩笑的老家夥,一臉嚴肅地和對方說著。


    現在的他感覺自己好像是被對方耍了一樣,現在對方的語氣依舊是如同和一個孩子開玩笑一般。


    盡管以他的年紀來看,對方的確有將自己看成一個孩子的資本,但安多恩也好像感覺到對方不重視自己一樣。


    “好好好,那咱們就說些正經事緩和一下氣氛好了。說些什麽呢……要不然就聊聊你那些好手下怎麽樣?”


    說這句話的時候,教宗的眼神變得鋒利起來。折讓安多恩對對方變臉的速度有了一定的了解。


    明明剛才還是一個像鄰家老爺爺一般的老者,這一刻就好似變成了一個身經百戰的戰士一樣。


    這份變化速度,令安多恩本人都沒來得及反應。他心底裏不禁問起自己,到底是什麽時候放鬆了對對方的警惕的?


    明明自己身處的是拉特蘭最危險的地方,但剛才自己感覺就好像是在和自家鄰居在爭論一樣,完全沒有準備地被帶入對方的節奏之中……


    這個老家夥,也未免太厲害了一些。


    安多恩連忙迴了迴神,穩了穩自己的情緒,這才和對方說道:


    “你不應該稱他們為我的手下,我們是有著誌同道合興趣的同伴,是同行者!不是你們這樣支配他們的存在。”


    安多恩對著教宗不滿地說著,他很不喜歡拿手下來稱唿與他同心的迷途者。因為那會顯得自己和這座虛偽的城市一樣。


    以薩科塔知名驅使著那些異族人,但唯獨那些努力奮鬥的異族人,得不到和薩科塔一樣的地位。


    這是安多恩不滿意的地方之一,因為他見過太多努力的一組,他們甚至比薩科塔自身都要努力,但卻得不到應有的待遇。


    “哦,你是這樣看得他們的啊!但我的看法倒是不同。”


    教宗看著麵露不滿的安多恩捋了捋自己的大胡子,不緊不慢地和對方說道:


    “你們自稱什麽來著?迷途者!這個名字很貼切嘛,你們就是一群不知道如何走向未來,隻知道發泄自身不滿的迷途者而已!”


    教宗說這些話的時候,顯得十分嚴厲。他不是因為對方糾集了這麽多人組成自己的事例,也不是因為對方將薩卡茲帶入這座聖城。


    他之所以不滿,是因為他們蓄意地破壞這座城市,尤其是在這個讓大家不在因為前段時間的時間,而戒備的日子裏。


    “你真的以為你們運送炸彈不會被拉特蘭發現嗎?你們真的以為已經的計劃是完美的?要不是後麵有公證處幫著疏散轉移人員,你們要是傷害到他人,你們麵對的隻可能是銃騎的剿滅!”


    若不是他在暗中讓銃騎去疏散周圍的人,他們怎麽會有如此完美的爆破地點?


    要不是薇爾麗芙帶著人去穩定現場的環境,要不是貞德喚醒了奇跡,讓薩科塔團結起來,這次騷亂會不會有人受傷?


    這些都是安多恩計劃中的漏洞,因為這次行動本就是倉促間執行的,它不可能是天衣無縫的。


    而這些漏洞,都是拉特蘭方麵暗中幫著處理的。


    “你很好奇為什麽拉特蘭會幫你們?因為我清楚,要是不給那些人這個機會,他們會為了你做出更瘋狂的事情來。”


    誠然,計劃這一切的安多恩是理智的。但這不意味著那些人同樣會如此理智,他們中有一部分人,現在已經成為了對方的狂信徒。


    為了安多恩,他們甚至有以自身作為炸彈,繼而引發爆炸的可能性存在。而那時候,可能就不是幾棟房子那麽簡單的了。


    當然,或許他們會退迴安魂教堂。的確是有著這樣的可能性,但教宗不想拿拉特蘭人的命去賭一把,他們到底有多瘋狂。


    “不過,這些事情都不是我們現在要考慮的。所以,告訴我,孩子。你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


    教宗的雙眼直視著眼前的安多恩,看到這個眼神的安多恩心裏有了些慌亂,好像忘記了自己是來質問教宗的。


    但很快他就恢複了狀態,他清楚教宗之所以這樣問,就是為了讓他獲得他們這場對話的話語權。


    掌握了話語權就掌握主動,這份主動甚至可以用來影響和他對話的家夥。


    這可真是,一秒鍾都不能放鬆啊……


    安多恩心裏暗自想著,同時也提高了對對方的警惕,隨手說道:


    “那麽,我想請問偉大的教宗。你能不能幫我解答一下在拉特蘭,為什麽隻有薩科塔人可以獲得救贖?”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安多恩感覺自己的心底燃起了一團火焰。此時的他盡管看上去沒有什麽變化,但瞳孔中的火焰是那樣的明顯。


    他沒有等待對方的迴應,繼續說著自己心中想說出來的那些話。


    “為什麽隻有拉特蘭會得救?我們明明可以成為點亮他人的舉火,可你們卻甘願縮在這座城裏,繼續著那種渾渾噩噩的生活……”


    安多恩用質問的語氣對著拉特蘭權利的頂點詢問著,這些問題已經糾纏了他多少年了,連他都快記不清了。


    但有一點他是很清楚的,那就是他從未獲得過答案,哪怕對方是拉特蘭的先賢,還是神明的碎片,都沒有告知他具體的答案。


    所以,這一次他找到了拉特蘭最智慧的存在,同時也是知曉一切秘密的人,來解答這個困擾了他多年的問題。


    “因為我們是薩科塔,因為這裏是我們建立的樂園。你眼中的那些所謂塔的渾渾噩噩的生活,難道是在其他國家幫助建立的嗎?”


    聽到這鍾質問,教宗嚴厲的迴答這。他清楚安多恩有些離經叛道的思想,但沒想到這麽……極端。


    “成為照亮他人的篝火?你可知篝火若是沒有薪柴的奉獻,便會熄滅?而那些人隻會指責篝火燒的不夠久而已!”


    教宗看著眼前的安多恩,他清楚自己的話語並不能改變這家夥的想法,但有些東西總是要說出來的。


    “拉特蘭為了維護好這象征美好的燈塔需要付出什麽?這千年以來,我們又已經付出了多少?你有什麽資格摧毀先輩代代努力建成的樂園?”


    若是這想法隻對應安多恩一個人,若是他想要將自己作為火焰的薪柴燃燒,教宗會尊敬這個奉獻者!


    但他若是想要將拉特蘭城作為柴火,為這片大地帶來星星點點的光亮,那這種想法卻必須否認。


    沒有人有資格為其他人選擇自己的生存方式,哪怕他說得再怎麽光明正大。


    “所以你們為了維護這座燈塔,就選擇龜縮在這座城市裏?可你們有沒有看到這片大地上正在發生的悲鳴?這明明是拉特蘭可以拯救的!”


    安多恩迴想起自己在這片大地上所看到的的景象,到處都是死去的是還,那些人心中的陰暗在這片大地上不斷地滋生……


    可他的質問,卻隻得到了短短的迴應。


    “不可能!”


    “為什麽?僅僅是他們與我們不同信仰嗎?”


    安多恩想著斬釘截鐵地否認自己的教宗質問著。


    “因為他們不是我們!他們不是薩科塔!他們會隱瞞,會欺騙,會為了得到更多而摧毀掉一切!”


    教宗看著安多恩,他真的不懂嗎?難道說拉特蘭願意奉獻,泰拉諸國就會和他們一同拯救這個世界嗎?


    不會的,諸國的貪婪是何等的恐怖!他們是永遠無法填滿的欲望巨獸,是永遠無法被滿足的蛇!


    “為什麽千年以來,這片大地上無數的城市和國家困於戰火之中,而隻有拉特蘭成為了樂園?”


    教宗看著自己麵前的安多恩,許久以後才開口說道:


    “因為,那裏是地獄,安多恩。”


    第三百八十四章 突進的旗幟


    聽著教宗的話語,安多恩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怎麽會沒有見到過人性中最為陰暗的意麵?無論是戰亂中的卡茲戴爾,還是陷入局勢混亂的維多利亞。


    甚至是遙遠之地無數的王酋,不管他們如何形容自己治下有多好,但那些令人作嘔的惡行他無數次見證過。


    但……


    “諸國究竟有多麽地貪婪,這一點還不用教宗特意告誡於我。這些畫麵,我都曾親眼見證過!”


    盡管嘴上是這麽說的,但那種眼神是欺騙不了任何人的。隨即,安多恩的畫風一轉,說道:


    “但哪怕這這等地獄,這等漆黑的夜空,我也曾親眼見到過那些有著美好精神的人存在!一昧地否定他們,不正是拉特蘭的傲慢嗎?”


    見到如此固執的安多恩,教宗也不知道該和他說些什麽比較好。因為這個家夥實在是聽不進去那些東西。


    “你想將燈塔拆除,隨後用它的屍體為眾生取暖,但你不清楚嗎,等火焰熄滅以後,這僅存的美好也會不複存在!你難道讓人在夢中想象這份美好嗎?”


    麵對如此固執己見的家夥,連教宗都清楚自己無法改變這家夥的思想。但他的思想也著實危險。


    要是按照手段強硬的家夥,安多恩應當被當場解決,意麵對方這可怕的思想對拉特蘭造成嚴重的破壞。


    這樣的家夥,不管他做出什麽都是有可能的。到來一定程度,他真的會想辦法破壞拉特蘭。


    但教宗還是希望可以說服他,並不是因為他軟弱,而是因為他清楚,思想不是依靠抹殺就能夠消除的。


    “是啊,為了美好拉特蘭需要固守……但伊比利亞呢?潮石鎮呢?有著同樣信仰的他們,為什麽沒有得救?”


    在被教宗的言論連番挫敗的安多恩,終於是找到了自己心中不滿的來源,那個至今都活在自己記憶中的建築。


    他並不是一個出生已拉特蘭的薩科塔,他的家鄉是同樣有著對拉特蘭教狂熱信仰的伊比利亞。


    那裏的人民過的非常不好!在大靜謐以後,伊比利亞的百姓簡直是活在水深火熱的痛苦之中。


    但他們依舊保持著對於神明的信仰,他們幾乎無時無刻不在祈禱著神明前來拯救他們,這份虔誠的信仰,甚至比絕大部分的薩科塔還要虔誠!


    但就是這樣的伊比利亞,同樣得不到救贖!這樣的潮石鎮,被災難無聲無息地抹消在地圖上,出來安多恩再也無人知曉。


    而在當初,他孤身一人來到拉特蘭請求援助時,卻被強硬的拒絕了。等迴到那裏的時候,潮石鎮已經消失了。


    “你是我們的同胞,我們會幫助你。但他們不是,我們不會幫助他們。”


    這句拉特蘭對他的迴複,安多恩至今都沒有忘記。他甚至還記得說出這句話的人的模樣,說出這句話時的表情。


    那並不是冷漠的表情,那是一種憐憫的表情。他很同情潮石鎮發生的一切,但他不願意拯救潮石鎮。


    在這之後,安多恩找到過無數的先賢,向他們請求這個問題,但他們也隻是搖了搖頭,不做迴答。


    “為什麽潮石鎮隻配得到毀滅?為什麽不是薩科塔人得不到拯救?拉特蘭的教義究竟保護了什麽?”


    一直纏繞著他心中的夢魘,在這一刻被他看到了。


    正如他對自己同伴們說的那樣,他這次前來不僅僅是為了迷途者的未來,還有他心底裏的一個問題。


    一個當時的他不知道是什麽,但可以感覺到它橫亙在心間的問題。


    而在他的所有話語都被眼前的老者反駁以後,他內心最深處的夢魘也就出現了。


    在這一刻,說出這些話的安多恩甚至不用對方迴答什麽,此刻的他感覺到了無比的輕鬆。


    就好像迴憶起了剛才的感覺一樣,此刻的安多恩好像又進入了那片光芒之中,他心中的束縛也在這一刻鬆開了。


    不需要對方在迴應什麽,他已經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麽了。


    隻是一瞬間,他拔出自己的守護銃射向眼前的老家夥。他試圖用這種方法,來達到自己的一些目的。


    而對麵的教宗幾乎是下意識地,掏出自己的守護銃進行射擊。


    兩聲銃響幾乎在同一時刻響起,但與此同時,一道什麽碎裂的聲音也傳入兩個人的耳朵。


    那是木頭遭受到巨大的衝擊而碎裂的聲音,而在一瞬間被掀飛出去的安多恩迴過神來,發現一個之前不存在於這間房間裏麵的雕像。


    那是一杆旗幟,旗杆上的旗子卻不知道屬於哪方勢力。不過上方的尖刺也在告訴他這玩意也能當成某種武器。


    那是一麵潔白的旗幟,上麵繡著金色鳶尾花的圖案。整根旗杆斜插在地麵上,但旗幟卻在空中飛舞著。


    說來也奇怪,這間屋子明明沒有那麽大的風,可這旗幟已然如此飛舞著,絲毫不受風的影響。


    可這東西是怎麽出現的?摔得有些暈暈乎乎的安多恩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等迴過神來,才發現那扇四分五裂的大門。


    那可是一扇極為厚重的純木大門!盡管安多恩可以打碎那扇門,但哪怕是他也要花費不小的力氣!


    而此刻的走廊裏,也傳來了一陣由遠及近的奔跑聲。難不成,這人是從遠處把這玩意扔過來的!這是何等的力氣!


    不過,比起震驚現狀來說,此刻的教宗更加心疼的是自己這原本十分舒適的大辦公室。


    這個時候,這間辦公室倒是變成廢墟了。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讓薇爾麗芙像個辦法,把修整辦公室的資金放到今年的維修清單裏麵。


    要不然不的話,要是讓自己自費維修這間辦公室,那不知道要花多少錢呢,可能自己今年內,甜品的數量要減半了。


    “這是……怎麽迴事?”


    安多恩感覺此刻的自己好像有些搞不明白具體的情況了,就算是剛才中途有人突然插了一手,但剛才自己的確逼迫教宗向自己開槍了!


    可現在這是什麽情況?為什麽明明應該墮天的教宗,頭頂的光環依舊是那樣的亮眼,沒有意思暗淡的跡象?


    這不符合拉特蘭的律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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