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尖叫響起,卻不是周文秀的。


    恍然中,一個此時此刻無比掛念的聲音在耳邊用隻有她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你怎麽這麽傻,我家裏又沒有什麽東西,你讓他們進去搜就好了啊。”


    “人命才是最重要的啊,知道了嗎?”


    周文秀恍然如夢醒,睜眼一看,就見到薑薇一臉驚恐的捂著右肩膀倚坐在牆根裏。


    右手無力的垂在一邊,鮮血順著胳膊流到了地上。


    “你,你怎麽做到的,為什麽我開槍了,中彈的卻是我?”薑薇整個人都傻眼了。


    驚慌失措的說著些眾人聽不懂的話。


    周文秀冷笑道:“你開槍的,我怎麽知道?你不會傻了把槍拿反了吧。”


    這種無稽之談,說的人都覺得挺離譜的,就更沒指望周圍的人能相信了。


    不過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剛剛那個聲音,肯定是張偉的。


    不論從聲音的相似度,還是從話裏的內容來看,都隻有張偉說得出來了。


    可是,張偉明明已經上了火車了啊,是她親自送的。


    直到火車遠去了,看不到了,她才迴來了,要不然薑薇還出不來呢。


    可這又是什麽情況呢?


    周文秀已經整個人都懵了,雖然從小的教育都告訴她,子不語怪力亂神。


    可現在發生的事情,已經完全脫離了她對常規事情的認知。


    薑薇此時此刻卻已經陷入了惶恐,歇斯底裏道:“難道是爺爺在懲罰我嗎?”


    “他也覺得我做錯了嗎?不可能,我怎麽會錯,我是最聰明的,從小爺爺就是這麽誇我的。”


    “我是個好孩子,我怎麽會被懲罰?都是你們的錯,都是你們陷害我。”


    “死!你們都去死!死開啊!”


    薑薇也顧不上捂住傷口了,竭力的嘶吼著,避讓著。


    煞有介事,好像真的有什麽東西正在追著她似的。


    不一會兒,就累得嘶吼的力氣都沒有了,認命似的,呆呆的出神。


    嘴裏還在不停地念叨著:“不是我的錯,我沒錯,我沒錯啊。”


    周文秀看著這場滑稽的鬧劇,歎了口氣,上前扶起茫然不知所措的薑薇,向外走去。


    路過門口的時候,看到了薑薇帶來的手下,一臉為難的進退兩難。


    周文秀歎了口氣道:“你們從哪裏來,還迴哪裏去吧,事情匯報一下就行了。”


    領頭的人敬了個禮,問道:“請問,這個叫許大茂的怎麽處理?”


    周文秀愣了一下,她來的時候,許大茂已經被控製起來了,具體什麽情況也不清楚。


    交流了解了一下之後,周文秀頓時起了興趣,微笑道:“既然的確是有問題的。”


    “那就麻煩你們安排兩個人,幫我送到公安辦事處吧。”


    領頭的人,啪的一下,敬了個禮,轉身安排去了。


    周文秀也沒等他,扶著薑薇就出去了。


    現在迴頭想想,那個疑似張偉的聲音說的一點都不錯。


    張偉已經離開四九城了,肯定也不會就出去一天兩天。


    屋裏能留下什麽東西?什麽線索都不可能留下的啊。


    唉,隻能說是關心則亂了。


    易中海見眾人紛紛退去,頓時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感油然而生。


    感慨道:“終於沒事了,都是張偉惹的禍啊,害死我們了。”


    眾人聞言,頓時覺得挺有道理的,點了點頭,都紛紛埋怨張偉害人。


    閻埠貴此時此刻卻沒有這麽想,冷笑道:“張偉怎麽著,也已經暫時離開咱們院子了。”


    “什麽時候迴來都說不定,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麽意義。”


    “但是,你易中海的問題,倒是現在就要解決。”


    易中海臉色一邊,沉聲道:“你這話什麽意思?我有什麽問題?”


    閻埠貴冷笑一聲道:“我這話什麽意思?你還在這兒裝呢?你當大家都是白癡嗎?”


    “算了,我直接說吧,易中海,你就是一個十足的偽君子,擱這兒帶什麽節奏呢?”


    “你以為把節奏都帶到張偉身上,今天你做的這些事情,咱們就會這麽過去了嗎?”


    “你做什麽春秋大夢呢?告訴你,易中海,今天你這層皮,我給你扒定了。”


    易中海惱羞成怒道:“閻埠貴,你說什麽胡話呢?扒我什麽皮?”


    “我看你是不想在這個院子裏待著了是吧?”


    易中海自從軋鋼廠的那個老工友聯係他之後,他現在的腰杆子硬得不行了。


    他覺得張偉以前有多囂張,他現在就可以有多囂張。


    他閻埠貴不是厲害嗎?到時候跟老工友嚼嚼舌頭,看你閻埠貴還能不能在軋鋼廠待著了。


    隻要你離開了軋鋼廠,那你那套房子就留不住了,張偉當初不就是這麽操作的嗎?


    張偉這麽個毛頭小子行,沒道理他易中海就不行了。


    閻埠貴冷笑道:“我不想待在大院?是你易中海說的算的嗎?你以為你是張偉呢?”


    “說起來,你都不算大院的了吧,還是寄宿在傻柱家的。”


    “我就不明白了,到底是誰給了你這樣的勇氣?”


    易中海聞言頓時傻眼了,一想還真是,雖然他現在還是住在以前的屋子裏。


    但是那房子的所有權已經歸傻柱所有了,嚴格來說,他現在在四九城就是個遊魂野鬼。


    隻是一直住在以前的房子,搞得總產生了一種自己還是從前模樣的錯覺。


    不知不覺的就把自己已經不屬於四合院的事情給忽視過去了。


    現在驟然被閻埠貴提了出來,頓時慌了,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反駁。


    傻柱看不下去了,出來說道:“閻大爺,你怎麽能這麽說。”


    “不管怎麽說,易大爺在大院住了這麽多年了,你怎麽能這麽說呢?”


    閻埠貴聞言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有你什麽事啊?正要說話。


    劉光天卻忽然出聲道:“傻柱,你這話就有意思了,你要是隨便拉個人在你家住幾天。”


    “咱們就要認他是咱們院子裏的人了?到時候做出些什麽事情,咱們院子豈不是還要給他背鍋?”


    “不說別人了,就說今天他易中海,在那些人麵前上躥下跳的。”


    “就差把我們一個個的全賣出去了,到最後,他都不是咱們院子的。”


    劉光天心有餘悸的啐了一口接著道:“還好有張偉的朋友過來幫我們解決了。”


    “要不然,咱們到時候被那個瘋子打了,咱們找誰說理去?”


    “就說許大茂,不就是被他賣掉的?”


    易中海怒道:“你放屁,什麽許大茂是我賣掉的?他少說兩句會死嗎?”


    “還說什麽跟人家大家族的千金認識,還前女友,真不要臉。”


    “他幾斤幾兩,咱們能不知道?他自己一點數都沒有,最搞笑的是,還想跟張偉搶女人。”


    “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麽寫的,他被抓起來,純屬就是咎由自取。”


    劉光天冷笑道:“咎由自取?要不是你把人供出來,能有這些事情?”


    “他許大茂要不是被你點出來了,他會躲人群裏說話?”


    “那個女人過來,要幹什麽,你讓他幹就是了,指一下不就行了?”


    “還叫閻大爺出來帶路,後院你不認識?還要人家帶路。”


    “你說說,你做的這是人事?”


    劉光天越說越激動,咬牙切齒的說道:“就你這種人,還想做一大爺,還想做管理。”


    “我呸!恬不知恥!”


    劉海中本來看到劉光天說話,還有些惱火的,他畢竟是有身份的人,孩子怎麽能這麽的不懂禮數?


    但是劉光天雖然語言激烈了些,但句句在理,眼看著易中海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


    以後他作為根正苗紅的大院管理,一大爺的位置,豈不是就成了囊中之物。


    想到這兒,剛剛被嚇得魂不守舍的狀態,完全被美好的憧憬代替了。


    不過兒子說了這麽半天的話,他這個做老子的,要是不出來說兩句,實在不合適。


    兩步走過來,風輕雲淡的說道:“光天,你怎麽跟長輩說話的?就算他做得再不對。”


    “那也是你的長輩,說句難聽的話,他就是三十年活到狗身上去了。”


    “他也比你多了三十年吃屎的經驗,你怎麽能這麽不知禮數?”


    易中海本來還以為劉海中過來教訓孩子的,結果沒想到他不陰不陽的說了這麽一段。


    頓時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哆哆嗦嗦的指著劉海中怒道。


    “你就這麽教訓子女的?怪不你大兒子劉光奇分家出去,這麽久都沒迴來過。”


    劉海中聞言,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都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


    這易中海上來就直接打臉啊。


    劉海中冷笑一聲道:“廢話少說,你現在已經不是我們院的人了,請你趕緊搬出去。”


    “別在我們院子裏鬧騰了,到時候,咱們院子裏要是少了什麽東西,直接就把你扭送公安。”


    傻柱皺眉出聲道:“易大爺住我家,你怎麽能把他趕走?憑什麽?我家你也管?”


    閻埠貴冷笑道:“住你家?他是你什麽人?跟你非親非故的,朋友之間,小住還行。”


    “這都住了這麽久了,還賴著不走,像什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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