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你不用迴複我,你想說的我都知道。沈意對不起,我知道,跟我在一起的那段時間,有很多次你都喘不過氣來,你曾經說過就算分手了,也要給彼此留下最美好的迴憶,我想了很久,對我來說,最美好的都是你。”


    沈意之於洛帆,是美好,是愛。因為遇到沈意,他才遇到了愛。可是沈意沒有給他同等的愛,他生出了嫉妒,生出了執念,他開始厭惡沈意眼中的其他人,厭惡沈意眼中的其他事物,直至後來,厭惡沈意眼中這樣的自己,那幅嫉妒的醜陋的麵孔。


    沈意選擇離開他,是對的。


    洛帆的話,斷斷續續,沈意本來一直很專注在聽,但是由於昨晚失眠,困意不斷襲來,她的眼皮越來越重。


    “沈意,從今天起,我不喜歡你了。”


    “好。”沈意掙紮著迴複了洛帆的話,她心裏終於鬆了一口氣,因為洛帆說不喜歡她了,許是內心的事少了一些,沈意再也沒有掙紮,而是任由睡意襲來,陷入睡夢之中。


    沈意的頭歪向玻璃靠板,洛帆往她身旁坐近了一些,讓沈意靠到自己的肩上,他深情地注視著沈意的睡顏,“沈意,我愛你。”他低頭,虔誠地在沈意的唇下印上克製顫抖的一吻。


    “沈意,從今往後,我隻會以朋友的身份愛你。”


    第23章


    *


    “洛帆,再見。”


    沈意將洛帆送到機場後,也不再多說,直接與他告別。


    “沈意。”


    “怎麽了,還有事嗎?”


    “你在地鐵上,不要睡得太熟了,畢竟在外麵,不安全。”


    “我知道,我沒那麽傻。”沈意今早能在地鐵上睡得那麽熟,除了昨晚失眠的因素在,更多的是身邊有洛帆,如果身邊沒有可以信任的人,她是不會睡著的。


    沈意本來想走了的,但是她看洛帆,似乎還有話說,便站著等他。


    “沈意。”


    “嗯?”


    “沈意,我已經不喜歡你了。”


    “我知道,你在地鐵上說過了。”沈意又等了一會,見洛帆沒有開口,便主動詢問,“如果你沒有要說的了,我就迴去了。”


    “沈意,你走吧。”


    沈意點了下頭,轉身離開。


    “沈意……”


    沈意停下了腳步,卻沒有再迴頭。


    “沈意,再見。”


    她鬆了一口氣,低低說了一聲“再見”,也不再顧得上洛帆到底有沒有聽到,快步離開了。


    沈意,我想問你,為什麽你不能愛我。


    沈意,我想問你,你是不是不會愛。


    沈意,我不問了。


    沈意,我知道了,你為什麽不愛我。


    沈意,你會愛。


    沈意,你知道嗎?你已經把愛預留給一個人了。


    所以,沈意,你不愛我。


    洛帆眼神黯淡,從他到來的第一天,他想問的問題,到最後一天,他一個也沒有問出來,因為他已經得到了答案,但是沈意不知道。


    他不問,也是希望沈意永遠不知道。


    多數的愛,或多或少,都會受傷。


    他,不願意沈意冒險。也許,他是不願意沈意愛人,因為那個人不是他。


    ……


    **


    沈意走到地鐵的入口,卻停下了腳步。


    “意意,我來接你迴家。”


    ……


    迴到家的沈意,腦子卻不停迴放著遊禮在路上對她說的話。


    他說:“意意,我害怕你去了,就不再迴來了,所以我來接你。”


    他說,“意意,對不起,這十年我都沒有來找你。”


    他說,“意意,我喜歡你。”


    他說,“意意,我知道我太急切,我會暫時收起我的情感,對不起,讓你有壓力……”


    他說,“意意,你像往常一樣就好,不用顧及我,我不想因為我而影響了你的日常生活。”


    他說,……


    怎麽可能不影響,沈意伸手去拉被子,蓋過頭。盡管遊禮一直說讓她不用理會他的情感,讓她像平常一樣,可是怎麽能如同往常一樣,沈意的內心煩躁不已。


    她不知道為什麽,她會如此煩躁。


    既然搞不懂,那就放著吧。


    沈意抱著這樣的想法,緩緩入睡。


    ***


    自那之後,沈意開始每日早出晚歸,因為每每見到遊禮她就會想起遊禮的那一番話,於是她隻能讓自己忙碌起來,忙碌起來的她確實也不會再想起遊禮。


    她本想避開遊禮的早餐時間的,無奈遊禮每次都能比她早起並做好飯,她隻能用過早飯再出門。好在遊禮不像剛來的前幾天那樣,他如他所說的那樣收起了所有的濃情蜜意,宛如兒時的遊禮哥哥。


    不知不覺整個八月都過去了,這天晚上,沈意依舊晚歸,她特意在零點過後才進的家門,哪知一進去,她的爸媽,以及遊禮都在客廳等著她。


    “爸、媽,你們迴來了,怎麽不提前說一聲。”


    “沈意,這都幾點了,你知道你媽有多擔心你嗎?出門連手機也不帶,你腦子裏都在想什麽。”沈意爸爸嗬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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