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今天……


    就在兩人互道‘晚安’,並且各自迴到自己的臥室之後。


    稍微過了差不多十來分鍾。


    寫著【清水輝夜】的那道門扉,便極為小心地輕輕開了一條縫。


    在小心地窺探了一下周圍的環境之後,一個穿著粉色睡衣的身影,就這麽從縫隙中悄悄‘滑’了出來。


    雪白晶瑩的小腳並沒有穿拖鞋,就這麽踩在了柔軟的地毯之上,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在看了一眼早阪愛的臥室門,發現那裏仍然安安靜靜,沒有任何動靜之後,清水輝夜便躡手躡腳地走過了走廊,輕輕踏上了上樓的樓梯。


    三樓的房間中,大部分都熄著燈。


    隻有寫著【音樂室】的門縫中,隱隱約約地透出些許光亮來,偶爾還有些許零散的音符飄到了輝夜的耳中。


    在她靠近了這扇大門之後,樂聲便開始逐漸連貫了起來,逐漸匯成了一條極為美妙的溪流,就這麽輕輕地將她環繞。


    輝夜並不是第一次聽源景彈奏樂器。


    作為和源景同居的人,隻要她想的話,隻要夜晚在這音樂室外駐足,便總能欣賞到從中流淌出的美妙樂聲。


    如果她想要聽個過癮的話,這裏也有專門的錄音師,能夠在那裏找到源景親自錄製的音樂cd。


    之前在招待四條真妃的時候,輝夜就曾帶她來過這裏。


    乖巧地駐足在門外,靜靜地等著源景演奏完一曲之後,清水輝夜便輕輕敲了敲音樂室的大門。


    “是輝夜嗎?進來吧。”從裏麵傳來了她所愛之人的應允聲。


    清水輝夜推開了門。


    頭頂的熒光燈揮灑下明亮的光芒,柔和均勻地鋪滿了整個房間。


    鋼琴、大提琴、中提琴、小提琴、架子鼓、手風琴……


    各種各樣的樂器都被放在了這個房間之中,但卻並未顯得雜亂擁擠,反而讓這個極為寬敞的房間顯得充實有序。


    源景正坐在鋼琴之前的長椅上。


    五官精致、肌膚白皙,一對好看的劍眉在眉頭處縮成一團,形狀優美的嘴唇微微抿起,似乎在思考著剛剛演奏中的不足之處。


    但在看到輝夜之後,他顯然將剛才的煩惱都暫且拋到了腦後,露出了極為溫暖的笑意來。


    靈巧地穿過了各種各樣的樂器,仿佛一隻歡快的小鳥一般,清水輝夜來到了源景的身邊,在同一張長椅上貼著他坐了下來。


    隻要垂下眼眸,她便能看到源景正放在鋼琴鍵盤上的雙手,剛剛那美妙的樂曲,就是在這雙手下傾瀉而出的。


    “……音樂會的話,是在周六沒錯吧?”輕輕將頭歪向一邊,靠在了少年的肩頭,清水輝夜稍微享受了一會兒這段獨處時光,隨後如此說道。


    “嗯,沒錯,地點定在千葉縣。”源景如此肯定道,“和上次一樣,我會坐曜子阿姨的車去。”


    雪乃和陽乃的老家其實和東京非常近,隻有差不多40公裏左右的車程,因此其實來迴起來相當方便。


    “你也要一起來嗎?”源景如此問道。


    “……我就不湊這個熱鬧了。”在猶豫了片刻之後,清水輝夜還是忍痛拒絕了這個相當有誘惑力的提議。


    雖然她確實也很想去,但是這次的音樂會畢竟是冬馬曜子籌辦的,和紗應該也會在現場。


    雖然冬馬曜子與冬馬和紗對此感到介意的可能性並不大,但是她覺得以自己的身份,還是稍微避一下嫌為好。


    而且,如果連她也跟著源景一起去的話,那麽周六那天,屋子裏不就隻剩下早阪愛一個人了嗎?


    對於沒有將周日的事情告訴早阪愛一事,清水輝夜本來就對她感到相當愧疚,自然會避免讓她孤零零一個人。


    這次的話,也是在早阪愛上床之後,才從自己的臥室中悄悄地溜出來的。


    “這樣啊。”源景隻是稍微一想,就明白了輝夜此時那有些矛盾的想法,因此便也不再說些什麽。


    他把她的一隻纖纖小手輕輕地抓起來,放在手中按摩似的把玩,肌膚滑滑的,柔軟且炙熱。


    清水輝夜自然是聽之任之。


    她之所以會瞞著早阪愛、偷偷地找上源景,不就是為了能夠在這隻有兩人的私密場所,和他親熱一番嗎?


    “對了,”仿佛突然想起了什麽一般,清水輝夜突然問道,“阿景,你對凝光怎麽看?”


    “凝光?”在聽到這個名字之後,源景不由得有些困惑地眨了眨眼睛,“為什麽會在這裏提到她的名字?”


    “還不是因為她向著千花、雪乃還有愛她們發出了宣戰公告。”清水輝夜調侃道,“阿景,盯上你這塊肉的人,可比你想象中的要多得多哦。”


    在那之後,輝夜便把早阪愛告訴她的話,朝著源景複述了一遍。


    “總之,我們的學生會長大人,一副來勢洶洶、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樣子呢。”清水輝夜有些酸溜溜地說道。


    她知道自己並沒有吃醋的理由,從某種程度上來講,此時的凝光和一周前的自己並沒有什麽兩樣,甚至可能比自己要更有這麽做的資格,畢竟她有著承認和宣戰的勇氣。


    既然源景能夠接受自己的話,那麽自然也能夠接受凝光。


    就和凝光所說的一樣——


    “既然真妃、英梨梨和真白都可以的話——”


    “那為什麽我就不可以呢?”


    見到輝夜這麽一副樣子,


    源景便把清水輝夜一下子拉過來,在少女的驚唿聲中,讓她坐在自己的雙腿上。


    “吃醋了?”用額頭額頭抵住輝夜的額頭,源景如此輕聲地說道。


    “才沒有。”清水輝夜的目光有些遊移,但是嘴上卻依然如此說道,“如果隻是因為有人喜歡你就吃醋的話,家裏哪怕有醋廠也不夠吃啊。”


    “之前你低調的時候尚且如此,現在你為了能夠名正言順地娶我們,還要打響自己的名聲……”


    “到時候喜歡你的人絕對會變得更多……”


    清水輝夜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了。


    按理來說,她現在的生活幸福無比,是之前的她連想都不敢想的那種、隻有在最不可思議的美夢中才能擁有的生活。


    但是正因為如此,她反而有些害怕。


    這樣的生活美妙得有些不真實了,她真的好怕在某天,它會像是玻璃一樣,被摔得粉碎。


    她想要盡情享受這樣的幸福,但是心中的某處,卻也深藏著不安與忐忑。


    自己真的配過得如此幸福嗎?


    她有時會在心裏問自己。


    很顯然,現在的輝夜,其實是有些缺乏安全感的。


    源景並沒有說話安慰,比起語言,還有更簡單有效的方式,能夠驅散掉此時仍然纏繞在輝夜心中的陰霾。


    這才是身為‘效率廚’的他所應該采取的方式。


    他用一隻手有些憐惜地撫摸著輝夜有些單薄的背部,用另一隻手的手指,悄悄地撥開她的秀發。


    洗發液淡淡的清香,與她柔軟肢體的體香融合起來,親切而溫馨。


    源景給了她的耳朵柔和的一吻。


    那微微搖顫的耳垂,仿佛一個小而又小的世界。


    “!”


    似乎是有些發癢,也似乎是對源景的主動有些不知所措,清水輝夜不禁微微反仰起脖頸。


    這樣模樣顯得相當可愛,簡直就像是隻雛鳥一般。


    源景的唇瓣,就這麽從她的耳邊,慢慢地來到了她的嘴唇之上。


    清水輝夜屏住了唿吸。


    雖然更過分的事情都已經做過了,但是麵對源景的主動親吻,她的動作仍然像是初學者那樣笨拙,在稍微不知所措了一會兒之後,才會忍耐不住似的猶猶豫豫地迴應起來。


    吻了很久很久。


    久到清水輝夜都有些忘記了時間,在雙唇分開之後,她的樣子甚至有些恍惚。


    凝光什麽的,此時已經被這麽甘甜的一個吻給吹到了九霄雲外。


    此時輝夜的腦海中,完全被源景剛剛的那個吻塞得滿滿的。


    有些急切地揚起了下巴,此時的清水輝夜,和渴望被鳥媽媽喂養的雛鳥一樣貪吃。


    “剛剛我太驚訝了,因此沒有細細品味。”扯住了源景的衣角,此時的輝夜眼中一片水色,“阿景,再來一次好嗎?”


    她用撒嬌一般的語氣,軟語央求道。


    九、大姑娘當如是!


    “唔,好奇怪,凝光這是什麽都不打算做嗎?”藤原千花的臉上滿是疑惑,“明明那天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


    現在已經是周四下午的放學後,已經結成同盟的四位少女,即藤原千花、雪之下雪乃、四條真妃還有早阪愛,正齊聚在羔羊會的部屋中,一起開一個小會。


    此時距離凝光向她們做出宣戰公告,也就是周二的放學後,正正好好過去了兩天。


    但就和藤原千花之前說的一樣,在這兩天的時間裏,凝光卻並沒有做出什麽特別出格的行為來。


    不,應該說她其實什麽事情都沒有做,就仿佛她周二所說出的話隻不過是隨便說說。單純想要嚇一嚇她們一樣。


    但是,無論是藤原千花,還是雪之下雪乃,都曾經和這位學生會長大人交過手,她們都清楚凝光絕對不是這麽無聊的人。


    “我還以為她會在今天晚上的歡送晚會上做文章呢,結果她好像並沒有這個想法。”藤原千花皺緊了眉頭,顯得極為不解,“明明這是這麽好的一個機會……”


    藤原千花所說的歡送晚會,指的是今天晚上由校方支付費用、由學生會來籌辦的一場宴會。


    到了明天,也就是周五,來自英倫的交換生們那為期兩周的短暫‘留學’生涯便要畫上一個句號。


    為了歡送這些交換生迴國,學生會便特意在離別前夕,也就是今天,為他(她)們準備了一場宴會,這個宴會從6點開始,會在差不多8點半左右結束。


    每個交換生手上都會被交予10封邀請函,他(她)們可以在今天晚上,邀請他(或她)在這段時間裏所交到的好友,度過一個愉快的夜晚。


    這是校方的本意。


    雖然並不會跟其他人一起迴國,但是阿爾托莉雅畢竟也是十名英倫交換生之一,因此自然也收到了學生會交予她的10封邀請函。


    如果凝光真的想要對源景做些什麽的話,今天晚上這兩個半小時其實是非常好的機會。


    雖然給了每名交換生10張邀請函,但是究竟送給哪些人、最後送幾封邀請函,都是其本人的自由。


    即便她本人一張邀請函都不送出去,或者把它們全都交給一個人,讓他(或她)隨意處理,這其實也都是可行的。


    但這也不是沒有辦法避免的事情——


    隻要凝光親自出麵,展現出自己的重視就好了。


    “如果我是凝光的話,我應該會去找一下莉雅,表達一下對於她的關心,以此為借口,詢問一下她準備請哪十個人參加宴會。”早阪愛忍不住如此喃喃自語。


    “莉雅的交際圈子其實相當狹隘,可能她有印象的櫻島人都不超過10個呢,她肯定會說出阿景的名字的。”


    “這樣的話,看在莉雅的麵子上,阿景應該也會到場,哪怕隻有一小會兒呢?”


    “這樣的話,她也就有機會向阿景敬敬酒、聊聊天,然後趁著阿景不注意,悄悄地讓其喝下含有酒精的飲料。”


    “再然後,就是關切地上前詢問他究竟怎麽了,趁著這個機會把有些暈乎乎的阿景拖到某個秘密的房間中,在接下來的兩個小時中,在莉雅等人到處找也找不到他的時候,凝光就會……你們為什麽都用這種眼光看著我?”


    此時,說得越發興起的早阪愛發現屋子裏其他的三個人都在看著自己後,便一下子停下了嘴巴。


    不過,三位少女的眼中卻並沒有任何鄙夷的成分,反而滿是關切和憐惜。


    很顯然,她們是知道早阪愛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雖然輝夜基本上都是在早阪愛洗漱上床之後,才會從自己的臥室中悄悄地溜出來,以免被她目擊,心裏難過。


    但是,兩人的臥室本來就離得相當近,再加上早阪愛本來就是耳目聰慧、警惕性極強的人,因此輝夜的所作所為,其實並不能瞞過她的眼睛。


    她隻是裝作不知道罷了。


    源景與清水輝夜並沒有在她的麵前太過親熱,隻在她【睡著】之後,才會去做這樣的事情,這已經是在顧及她的感受了。


    早阪愛顯然已經無法要求太多。


    而且將心比心,如果她和輝夜身份互換的話,即便知道輝夜可能會因此而感到難受,她應該也會忍不住做出各種各樣的事情吧?


    比如說,在吃飯的時候,悄悄地脫下拖鞋,用小腳去刮蹭源景的小腿……


    再比如說,趁著源景在廚房裏忙活的時候,就這麽從背後將源景抱住……


    抑或是說自己要整理一下地下室,借著這個機會請源景幫忙,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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