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把心思都放在科考上, 就算疲倦的沉沉入睡,等到該讀書的時候也會自然醒。


    她覺得渾身都充斥著想要休息的倦怠感,可她還是強迫自己睜開眼睛,得起來背書了,等到考完試再休息也不遲。


    “嗯……你大早上看著我做什麽?”


    晏殊抬起頭, 差點就跟少見的腦袋來了個親密接觸。


    衛如切有些害羞的向後退,退倒一半便被晏殊拉住攬進懷裏。


    她唇角勾起好看的笑,很自信的說道:“一定是為妻太美你才會看呆的。”


    若是在現代的時候, 她這樣洋洋得意, 朋友必然會不屑一顧。


    哪知道少年聽後, 竟還認真的點點頭,一臉羞澀。


    晏殊扶額, 這家夥還真誠實。


    “對了,你會捶背不?”她身上累的的酸疼, 不管是站著還是坐著,天天讀書到淩晨,誰也吃不消。


    懷裏的人兒有些瘦,抱起來有點硌手,但不妨礙他帶給晏殊的溫暖和眷戀, 讓她更加不想起來。


    少見眼中的疑惑, 不用說話晏殊就已經知曉。


    便艱難的起來, 將他摁趴下:“來來來,為妻給你捶捶,等你學會就幫我錘可好?”


    這手邊的資源浪費了可不好, 夫郎就要這麽用嘛。


    “嗯,我曉得了。”少年點頭,這才放輕鬆趴著被捶背。


    晏殊手法了得,以前爺爺沒少壓榨她的勞動力,為此她還專門學過一點入門級別的手法,跟以前專業的自然沒法比,但當下到是足夠施為。


    “唔……”


    少年後背被捏了一下子,便輕唿出聲,臉埋在被子裏相當羞怯,他非常害羞自己發出的聲音。


    晏殊微笑解釋:“不用害羞,這都是正常的反應。”


    後者雖然點頭應和,但在接下來的捏按之下,他卻沒有再出過聲音。


    按摩這個東西,它起初第一次會不太適應,但是隻要適應了那種感覺,是會上癮的。


    晏殊按了半天,一邊按一邊解說,告訴他一般都怎麽找位置,也不知道少年能記下多少。


    “好啦,感覺怎麽樣?”


    一陣敲背作為收尾,晏殊活動下手腕,去拍他肩膀問少年的意見。


    哪知道一問後者沒有應聲,晏殊將他搬過來一看,竟然睡著了……


    無奈之下她隻好幫他掖好被子,自己下去讀書。


    ——


    時間過得很快很快,兩天不過是眼睛一閉一睜而已,就已經過去了。


    晏殊揮別少見去考試,臨行還親了他的額頭。


    這次她需要住在那個小格子裏,等到第二天傍晚的時候才可以出來。


    衛如切在客棧呆著,她多少有些不放心。


    看來迴去之後她該雇一個幹粗活的男人,要老一點踏實一些的,這樣就可以在她出門的時候陪著少年,兩個人有個照應,也免得她擔心。


    轉眼之間七天過去,晏殊第三次從這個小格子中走出來,感覺眼前格外的明亮。


    她沒顧著許邯,而是加快腳步擠出人群,幾乎是用跑的,往客棧而去。


    第二科她隻是一夜沒迴去,少年明顯的就膽小許多,對她依戀卻又不敢說出口。


    如今第三科在貢院呆了三天兩夜,天知道他會不會胡思亂想到睡不著,會不會不吃飯。


    “我迴來了,咦,天色尚早就睡著了?”


    晏殊輕手輕腳的把門關上,微微掀開被子發現少年沒睡,隻是蜷成一團抱著肚子在發抖。


    伸手一摸,蓋住腦袋那上半部分被子使有熱氣的,但腳下就已經是冰涼冰涼的。


    “來月事了?有沒有準備布條?”


    她脫掉鞋子,用自己的腳去捂熱少年的。


    衛如切的身體一直不是很好,畢竟以前露天睡驢棚的,還在冰天雪地裏受凍,早就埋下病根。


    再加上之前那個已去的孩子……


    這樣的身/體每次來葵水都是折磨,痛的渾身發虛汗,卻又冷的直哆嗦。


    “沒,沒準備。”


    少年被裹成粽子,安心的靠在晏殊懷裏,似乎在她的懷抱中就不冷也不疼了似的。


    “晌午還好好的,便想著睡一會,哪知道昏昏沉沉睡到傍晚,頭也沉肚子也疼……”


    他委屈巴巴,說話也哼哼唧唧,的確是難受的緊。


    “那等你好些我就去買。”


    “我帶了針線和碎布,一會縫一個就行。”


    之前少年不知道晏殊買的那個東西多少錢,但自從知道價格以後,便不讓她買了。


    他還跟著鄰居家的男人學習縫製,現如今正好可以用的到。


    晏殊在裁縫店裏買的,那些縫好的成品,一般人家是用不起的,畢竟這東西是消耗品,隻有富戶才會用。


    男子地位很低,有些人就算家裏有錢也不願意給自己夫郎花。


    少年自認為家裏本來就很拮據,不能因為他這個毫無用處的人浪費錢。


    晏殊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聽說他帶了便起身去拿過來。


    “是這個嗎?誒,你確定你縫的可以?”


    她打開包袱,拿出那個縫了一半,針腳混亂,還非常不牢固的東西。


    少年不會繡花她知道,畢竟讓幹農活滿是繭子和冬日凍瘡傷疤的手去縫衣,那實在有些強人所難。


    但通過學習最後還縫成這樣的,也是少見。


    少年紅了臉,縱使哪個男子看見自己的私密物件在女子手中晃蕩,那都會害羞的。


    “可,可以的,妻主快放下給我罷……”


    晏殊沒有如他的願,而是拿起針線和剪刀開始修改:“你這個不行,會開的,我給你縫結實點的。”


    畢竟以前她也沒少用,就算男子構造方麵有所不同,她通過之前見到的,也能觸類旁通。


    “還,還要留口子填幹草,不能都縫上……”少年弱弱的提醒。


    在古代棉花產量本就不高,買來的用棉花填充,那絕對是富貴人家的奢侈用法。


    一般的平頭百姓,都是在裏麵填草木灰或者幹草之類的,隔著布不會太難受。


    用完之後可以從口子裏把填充物倒出來,清洗後再進行二次使用。


    晏殊聽聞以前那個國外的護士沒發明姨媽巾的時候,女人們都是這樣解決問題的。


    便點點頭,留下個大小適中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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