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虎已經看到有人朝古奇頓射冷箭,他想阻攔的時候,時間已經來不及了。他隻得向著土家撤退的方向,大喊道:“古奇頓,小心!”


    箭在向古奇頓射來。


    貝布聽到王老虎的喚聲,看著箭射來的方向,他沒有細想什麽,向著古奇頓的方向一躍,身體順勢向前一擋。


    貝布的身體已經將古奇頓整個身體擋在了身後。


    箭還在飛來。


    “撲”一聲,一支箭紮入了貝布的身體內。


    古奇頓親眼看著貝布中箭,從自己向前倒了下去,“貝布……”


    王老虎在遠處看到了貝布中箭,也大喊著:“貝布……”


    隻見貝布看著王老虎,身體站不住了,人在向下倒下。


    “當“貝布的刀尖直直地抵著地,雙膝跪在地上。


    兩個土家人忙上來扶住。


    王老虎“啊“了一聲,掄起了紫獸劍,快步奔向那個放冷箭的士兵。


    旁邊還有幾個士兵將王老虎擋住,紫獸劍掄起,紛紛砍向身旁的士兵,血光四濺。王老虎哪會放過,死死地盯著那個士兵,終於到了那人麵前,王老虎一把舉起劍,向士兵砍去。


    士兵向後一躲,暫時躲過了一擊。


    王老虎道:“你射了我兄弟,你還能活在世上。”


    隻聽“吼”的一聲,白虎終於趕到了。


    王老虎再次掄起劍,深深地向士兵斬了過去。


    劍在他胸前開了花,士兵沒有再哼一聲,便倒在地上。


    王老虎不再理會這些阻擋的士兵,向前一躍,身形而起,一路躍過幾個士兵,來到了貝布身旁。


    貝布倒在地上,身邊由兩個土家人扶著。


    貝布胸前中了一箭,鮮血直流,將他胸前的土家服浸染。現在可以清晰地看到貝布胸前一出一吸的氣息,這是艱難的唿吸。


    王老虎道:“貝布,你要挺住。”


    古奇頓盡管自己也十分疲憊,但他沒有顧這些,他著急地道:“貝布,我的好兄弟,這一箭……射中的人應該……是我。”


    貝布笑笑,道:“好……兄弟!我的好兄弟。”


    古奇頓這個大男人,也沒忍住自己的淚水。


    “虎神……”貝布道,“虎神,我以為自己跟對了主,沒想到……咳,咳。”


    “貝布,你別在說話,我現在馬上將你送迴寨中。”王老虎高聲道,“魄。”


    隨著王老虎的喚聲,白虎魄朝著王老虎這邊奔過來。


    “虎神,讓我……把話說完。”貝布道,“你是明主,本來我想跟著你做一番大作為。可惜,我怕自己是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貝布,保存體力,我馬上


    帶你迴去寨裏。”王老虎邊說邊從懷裏掏出一粒藥丸,讓貝布服下。


    魄已經來到王老虎身邊,貝布在其他人的幫助下,同王老虎上了虎背。


    王老虎道:“李添,這裏交給你了,切勿戀戰!”說完,他夾緊了雙腿,魄向著山路急急往石柱土寨而去。


    這一段都是山路,或是從上而下,或是從下而上,或有叢石,但現在都不在魄的話下,他是叢林之王,這些都不是難事。


    但這樣對於虎平常的一縱一躍,對一個受傷的貝布來說,卻是挺難熬的。


    王老虎也留意到了,摸著魄的腦袋道:“我知道你跟我一樣心急人,想早些治好貝布,可是貝布他是個受箭傷的人,他可受不了這樣的一顛一簸。”


    魄像是有些聽懂,它的動作幅度小了一些。


    但這速度和時間是成正比的,速度慢了,行走的時間自然就長了。


    一路上,王老虎看到貝布難受的模樣,心裏十分地煎熬,他希望自己能快些趕迴寨子,讓郎中給貝布看傷,但這山路卻實也不能再快了。貝布傷口的鮮血沒能止住,不停在向外流著。


    終於趕迴了石柱土寨。


    “虎神迴來了,虎神迴來了。”守在寨口的土家人向內歡唿。


    聽到唿喊聲,寨內的土家人紛紛走出了房來。


    魄馱著貝布和王老虎到了寨中。


    王老虎道:“快,幫我扶下貝布。”


    匠佩道:“貝布中箭了,快,將他抬到老郎中那裏去。”


    老郎中處。


    布尼、匠佩、希則卜等焦急地等著。


    王老虎也在房外焦急地等待,這一刻,誰也急不來。王老虎已經和時間賽跑,盡快地趕迴了寨裏,但貝布中箭受傷的位置,王老虎也不敢想象。


    一會兒功夫,老郎中出了房來,他臉部的表情也十分難看,道:“虎神,貝布頭領身上所中箭的位置剛好在心髒附近,這裏有根大血管,我行醫這麽多年,也沒辦法將他取箭。”


    老郎中說的是實話,他是中醫郎中,不是西醫,一般的沒有大礙的箭傷,他倒是可以敷上些消炎止痛藥,但這射中心髒附近的位置?


    “郎中,你一定在救救貝布。”希則卜哀求道。


    老郎中搖搖頭道:“不是我不想救,是我真的無法救,貝布能挺到現在,也是奇跡了。”


    “能不能再想想辦法。”布尼道。


    郎中搖搖頭。


    “郎中說的是實話。”王老虎明白,一路上貝布流血不止,他應該已經猜到箭射中了心髒邊的大血管,而貝布一直不斷氣,則是那粒藥丸讓他堅持到了現在。


    老中醫不肯拔箭,自有他的道理,若是拔了,血流會


    更不止。


    “大家進去看看貝布吧。”老郎中道。


    大家都不願聽到這樣的話,但事實擺在眼前,大家也不得不承認。


    王老虎等人走進了房內,看著貝布憔悴的模樣,嘴唇已經蒼白,身上中的那一箭還插在胸口。


    王老虎不禁迴想起昨日與貝布一起坐著大鳥在空中飛行的情景:


    “大鳥之上,載著王老虎和貝布兩人。


    風習習地吹過兩人的身旁,這天上的風似乎比在平地上的更大,看到滿山的樹和寨子都在貝布的腳下,貝布一陣興奮。


    ‘貝布,刺激嗎?’


    ‘好刺激!真是太刺激了。’


    有幾隻鳥從貝布的身邊飛過,貝布竟像小孩子似的叫起來:‘虎神,你看,鳥。’


    兩人乘著風,在鳥的陪伴之下,一路滑行。”


    好像這一切就在眼前,可是現在貝布卻直直地躺在這裏。


    希則卜這個從小跟貝布一起長大的同伴,也在迴想他們快樂的童年時光,淚水在他的臉上。


    貝布沒有睜開眼,他的嘴笑了。突然他直直地挺了兩下,再也沒有什麽動靜了。


    “貝布,貝布!”希則卜喊道。


    這幾聲驚天動地,蒼涼的喊聲響徹土家寨。


    救迴的十三寨的土家人也陸續迴到石柱土寨,古奇頓在其他土家的陪同下也到了,布田早已在寨口等候,一看到古奇頓出現,她早已飛奔上去,扶住古奇頓,兩人互相關切的目光相聚。


    古奇頓經過簡單的醫治,並無什麽大礙。


    議事廳。


    “貝布已經由他阿爸帶迴,過會兒,我們也過去一下。”匠佩道。


    “貝布是為了救我,替我擋下了那一箭。我真應該一把推開他。”古奇頓自責道。


    “古奇頓首領,切莫再說這樣的話。貝布是土家英雄,他是我們的好兄弟。”侯因道。


    大家都訴說著與貝布的深情厚意。


    “我雖然來土家時間不長,但感情上不比你們土家人少。說句自私的話,我本打算向老族長要了貝布,為己用。不過現在……他人已去,精神永存,他是土家心裏真正的虎神。”王老虎道。


    “虎神,你說的對,貝布是虎神。”布尼道。


    “貝布的事,我們先這樣,接下去我們先說說寨子的情況,經過我們今天在十三寨一攪和,有幾個好消息要告訴大家,一是古奇頓首領和十三寨的土家人都救迴來了,第二個是侯平和端木已經放棄了十三寨。”匠佩道。


    “我也得到了消息,我們放火燒了他的糧草和軍營,他幹脆就放棄了十三寨,將人全數帶往了萬壽古寨。”王老虎道。


    。搜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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