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阿嫂擼起了衣袖,果然有兩條虎爪痕,還留有血跡。


    “桂阿嫂,你趕快帶孩子去郎中處,讓郎中給看看。”王老虎道。


    “虎神,我知道白虎是你的坐騎,可它是畜生,還把我的孩子打傷了,你一定要給我作主啊。”桂阿嫂哭著道。


    “放心,如果是魄的問題,我定不饒它。”王老虎道。


    桂阿嫂見王老虎說了這句話,有些放心了,她向王老虎跪拜了一下,抱起了孩子和一些熱心的土家人往郎中家跑去。


    “虎神,白虎現在傷了人,你說怎麽處置?”匠佩問道。


    王老虎還不相信眼前的一切,這隻白虎跟著他以來,一直就是放養狀態,也沒傷過任何土家人,每天都有人在定時給它喂活物。難道是今天沒有給他喂活物?


    “你今天給魄喂食物了嗎?”王老虎問身旁的一個貼身護衛。


    “迴公子,我一直根據公子的意思,兩天給他喂一次活物,我昨天剛剛給它喂過食物。”貼身護衛道。


    昨天?也主是說今天沒有喂過。


    魄肚子餓了,所以要襲擊土家人?


    魄體型龐大,一般的一些食物確實不能填飽它的肚子,現在土家食物也不寬裕,魄或許常餓著肚子,時間一長,它就忍受不住了。


    王老虎看著魄,也不禁對它表示歎息。


    “族長,魄今日傷人,確實有錯,如果因為魄的問題,而讓桂阿嫂的孩子遭受不測,我心裏上也會不安,不過現在桂阿嫂孩子的情況究竟如何還不清楚,所以我建議暫時不追究魄。”王老虎道。


    “虎神,本來我不應該對你持不同的意見,不過,現在魄它傷了人,或是繼續留它在外麵,恐怕還會有更多的土家人受傷。”匠佩道。


    “你說的也有道理。這幾役,魄對土家有很大的貢獻,所以我想請族長從輕發落。”


    “既然是虎神的坐騎,具體如何發落,請虎神做主,但要給土家一個交待。”匠佩道。


    “如果要給土家一個交待。”王老虎想了下,道“族長,魄放養在外,終有不是,這傷人之事我先前也有所以考慮,它一直乖巧,所以也放在心上,現在補救,也還算不遲。族長,你看這樣如何,我們訂製一個鐵籠,將魄關在鐵籠裏,如何?”


    匠佩想了下道:“這是甚好。即不能讓魄出來傷人,也能給土家一個交待。”


    王老虎走進被土家兵圍著的白虎,白虎像是委屈的孩子一般,靠近了王老虎。王老虎摸著它的額頭,道:“魄,這次你傷了人,現在還不知道孩子的情況如何。你暫且忍耐委屈一下,在鐵籠裏呆上幾天,等我查探清楚,就將你重新放出來。”


    白虎好像能聽懂王老虎的話,熬熬地叫著。


    王老虎暫時將魄領了迴來,再沒有訂製好鐵籠之前,王老虎是不會讓他私自外出了。


    在迴來的路上,王青青道:“公子,桂阿嫂手臂上的傷真是魄抓去的嗎?”


    “這麽厲害的爪痕,不是魄還會是誰?你難道懷疑桂阿嫂報假案?”


    “魄這麽聽話,它怎麽會抓傷土家人呢?”王青青不解地道。


    “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但事實在眼前,桂阿嫂的那道虎爪印清晰可見,這賴不了。”王老虎道。


    “公子,你真打算將魄關起來?”


    “現在出了傷人的事,誰也保不了魄,希望桂阿嫂的孩子沒事,要是有事,魄就是害死孩子的兇手。”


    “這事有這麽嚴重?”


    “一個孩子,正值好時候,若是因為魄而讓他遇難,我心裏上過意不去。”


    經王老虎這樣一說,王青青也感到事情的嚴重,“若那孩子真的不醒過來,公子會如何對待魄?”


    “這正是我擔心的。”王老虎道,“魄的力氣這麽大,而他是一個孩子,我確是有些擔心。”


    “公子,桂阿嫂年紀有四十了,可今天她擼起袖子,我看她的皮膚,像二十歲的小姑娘一樣,沒想到她皮膚保養的這麽好。“王青青道。


    “你們女人在關心些什麽樣東西,就知道保養,美容啊,天底下就數你們女人的錢最好賺。”王老虎道。


    “還說我呢,公子自己一定看得比我清楚。公子你走到哪裏,哪裏就有姑娘跟著你。”


    “青青姑娘,我說你這是不是在吃醋呢?”


    “我沒有,我沒有的事。”


    經過做思想工作,先前被抓的一千多人大部分人願意留下來,跟著王老虎,一小部分想迴到侯平的隊伍中,一部分人打算迴家種田。


    石柱土寨的殺人案,也是該處理的時候了。


    被殺的和嫌疑人都是十三寨的,被關了幾天時間的頓加,也應該想明白了,於是王老虎和匠佩又提問了頓加。


    “頓加,這些天一直讓你在麵壁思過,不知你現在有什麽話要對我們說。”王老虎問道。


    頓加道:“虎神,這些天我一個人呆在房間裏。想了很多,那天我是有些隱瞞了,但我並不是為了隱瞞真相,而是我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才說了個善意的謊言。”


    “你說的是什麽善意的謊言?”王老虎問道。


    “我說的是我沒有去過案發現場。”頓加道。


    “你是說你確實去過案發現場。”


    “是的。”


    “這個我們已經確認了。除了這個,你還有什麽想跟我們說的嗎?”


    “在現場,我看到淩嫂倒在地上,身上是靠著那棵小樹的。我用手探了一下她的鼻子,發現她已經沒有唿吸了。”


    “這麽說,你到案發現場的時候,淩嫂已經死了?”


    “是這樣的。”頓加又急忙解釋道,“虎神,我沒有殺人,我真的沒有殺人。”


    頓加看上去十分地激動。


    匠佩反問道:“頓加!現場隻有這麽幾個人的腳印,難道是其他兩個抬淩嫂的土家人,還是虎神?”


    頓加不敢迴答。


    經匠佩這樣一說,王老虎倒是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會不會他是個殺人的老手,在現場,他已經抹去了殺人的痕跡。


    如果是這樣,這案子就又有得查了。


    在現場,又沒有人看到真實的情況,那條路去的人比較少,沒有人證。


    這一切都建立在頓加沒有撒謊的基礎之上。


    看來這案子一下子還解決不了了,隻能擱一下。


    王老虎走在路上,想著淩嫂被殺案,現在手上的證據全指路向頓加,而這個嫌疑人卻不肯自己作了這事。他隻承認自己去過案發現場,卻不承認他犯了事,他到時淩嫂已經氣絕。


    現在這案件分兩方麵,一,如果頓加說的是真的,那麽這案件兇犯另有其人。二,如果他說的是謊話,那麽他竭力在掩飾自己,我們要找到相關的證據,讓他伏法。


    想要了解他有沒有作案的時間,就要從他身邊的人入手,那個阿妹或許是最好的突破口。


    於是,王老虎再次來到了頓加的阿妹處。


    經過再次的了解,王老虎基本排除了頓加的嫌疑,這個頓加的為人基本實誠,而且在那一天雖然頓加和淩嫂見過麵,但兩人分開之後,基本上沒有什麽作案的時間。


    那麽,難道是兇手將自己作案的腳印給抹掉了,如果是這樣,他要一路抹去這些腳印,是不是太過嚴謹了。


    慣犯才作得出這樣的事情,在土家應該沒有這樣的人吧?


    但王老虎也不敢肯定。


    後續辦案的方向在哪裏?


    如果不是頓加,一定還有另一個兇手在寨子裏,決不能讓這個兇手逍遙法外。


    還有那一個要殺自己的蒙麵人,他究竟是誰,他是寨子裏的一個人嗎?還是已經出了寨子了,這一點也要搞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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