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你知道我是誰嗎?”中年男人問道。


    “這跟誰沒有關係,有關係的隻有她自己。”王老虎道。


    “你們的事我堅決不答應,更何況諾格已經有了婚約,這婚約不能隨便解除。”


    “我算是明白了,諾格姑娘倆人出逃原來是為了逃婚,這是個什麽年代啊,婚姻大事自己作主,你們外人操什麽心哪?”


    “我是外人?你問問她,我是她什麽人,我是她阿布,這件事我作主了。”中年男人道。


    “阿爸又怎麽樣,阿爸就可以阻礙女兒追求幸福的權利。阿布就可以包辦婦兒的婚姻?你問問諾格姑娘,她對這樁婚約是否滿意,不滿意的婚姻怎麽可以維持,你想讓你女兒和你的女婿這樣陌路生活一輩子。”


    “這是她的命,無法改變的命運,要怪就要怪好自己的出生。”中年男子道。


    “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裏,自己的出生無法改變,但可以改變自己的命運。”


    “說的好,說的好。”諾格道。


    “一派無言。”中年男子道,“不知你是從哪裏搞來的歪門邪說,富貴貧窮由天生,你想改變難上難。”


    “你怎麽可以這樣妄下定論,就拿諾格姑娘來說,一紙婚約算什麽,根本沒有感情基礎。這種婚約要他何用?大叔,我勸你多為諾格姑娘考慮,撕了那張婚約吧。”


    “婚約決不能變,也不可能會變,婚期就在這幾日。小夥子,我勸你也死了那份心,門不當戶不對的婚姻是不可能的。”


    其實這裏麵根本沒有王老虎什麽事,關鍵是諾格已將他拉下了水,王老虎也已經好言相勸,但畢竟是兩個時代的人,有些話對他根本沒有作用。


    伐州城,夜色漸濃。


    荀薛躺在床上怎麽也睡不著,蒙古人給的命令時間越來越緊,越來越近。此時的他張大著雙眼,完全沒有睡意。


    伐州城的城防固的要命,這最大的原因要數皇上在這兒。


    但再牢固的城防都應該會有最薄弱的環節,這個薄弱環節在哪兒呢?


    荀薛從床上爬了起來,他要在黑夜之中尋找城牆的一絲破綻之處。


    戰爭時期,虎家軍在營中打的是集體鋪。荀薛在床上不安的情況,引起了一旁一個人的注意,這人就睡在他旁邊,見到荀薛又起了來,便輕聲問道:“你怎麽又起來了?”


    荀薛答道:“多事,你自己睡。”


    那人也沒再繼續問下去,轉了下身子,側到那一邊繼續睡他的覺去了。


    荀薛一人又出了營房,看著城門的方向,這時間已經過了許久,守城門的人應該少了許多,他已經觀察了兩天,守城門的人每到這個時候,就會再少一撥,再深一點,又會再少一撥,這個機會應該還在更靠後一點。


    荀薛向著城門而去。


    果然見到城門口的守城士兵,城門口,城樓之上,每日都是這樣的勢態,自己怎麽完成看似不可能的任務,一個沒有幫手的任務。


    荀薛不由地歎了口氣,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隻有想出一個辦法來,突然間,他腦袋一動,好像有一個妙計在他頭腦裏形成。


    蒙古草原,阿裏木魯部落。


    中年男子雖然沒有被王老虎做通思想工作,倒是對王老虎的功夫十分地欣賞,“小夥子,你和諾格的事也不必再談,不過,你倒可以留在我身邊,告訴我,你是哪家的孩子?”


    “留在你身邊?大叔,你這是想收買我。”


    “收買你。哈哈,你這孩子倒是挺好笑的,我收買你什麽。”中年男子邊說邊笑了起來,將臉朝向諾格這一邊,道,“你看上的這個人倒是挺好笑的。你來給我當護衛,每月給你家三隻羊。”


    “你還真看得起我,不過我沒有那個興趣,至於你的家事,我也不管了,在下告辭了。”王老虎邊說邊要往外走。


    中年男子對著諾格道:“這就是你喜歡的男人?他好在哪裏,強在哪裏?敢說不敢當!”他怕意思是剛剛才說出與諾格相好,現在卻要獨自離去,置諾格於不顧。


    王老虎也是聽出了其中的意思,剛才已是承認了這樣的事實,現在卻要離開,在也會的眼中卻成了敢說不敢當的行徑了。但先前的一切都是子虛烏有,是諾格臨時杜撰出來的。


    “我看上的男人豈會差,阿布用財物都動搖不了他的心,這就是他的強處。他想來就來,他起走就走,這也是他的長處。”諾格牽強出了王老虎的幾點長處來。


    “你以為你能走得了嗎?”中年男子道。


    “你這是要強留下我?”王老虎剛想走出,聽到中年男子的話,便轉過了身,道,“就像用留下諾格姑娘同樣的方式留下我?”


    “你想做諾格的男人,就要勇敢麵對挑戰。你知道跟諾格有婚約的人是誰嗎?”中年男子問道。


    “這個我不敢興趣。”王老虎道,“既然是你們的家事,恕我不奉陪了。”


    諾格卻一把攔住了王老虎道:“你不能走。”從中年男子的話中,她是聽出了另一層意思,中年男子要跟王老虎說出婚約中的男人是誰,這裏麵的事或許有轉機的機會。她又輕輕地對王老虎說道:“你幫忙就幫到底,阿布是在給你機會。你怎麽聽不出來呢?”


    “給我機會?我要什麽機會?”王老虎不解地問道。


    諾格急了,道:“你傻呀,你先聽聽阿布怎麽說,聽完再走也不遲。”


    “諾格姑娘,我雖然覺得你阿爸對你婚姻極不負責任,但實在沒有時間跟你們在這個問題上耗下去。這件事隻跟你有關,與我無關。”王老虎說的有些決絕。


    諾格卻是一下就軟了下來,道:“算我求求你,幫幫我,這次阿布他鬆口了,如果你能辦好這事,你說,要多少羊,多少馬,我全給你。”


    王老虎道:“諾格姑娘,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等我辦完了事,再來幫你。”


    “來不及了,我的婚事過兩天就要辦,所以我隻要你留下兩天,在兩天裏將事情解決,你就可以走了。”諾格道。


    “可是我一天都不能在這裏呆。諾格姑娘,恕我無能為力。”


    “我看你也不是這樣的人。”突然之間,諾格提高了嗓門,道,“你見死不救!”


    中年男子也被這突然其來的聲音給嚇了一跳。


    在見大汗和解決諾格危機這兩件事上,王老虎當然懂得這其中的利害關係,蒙漢正在大戰,多戰一天,死傷的人數就越多,所以,王老虎在這邊不能有婦人之仁“諾格姑娘,我真的幫不了你,況且我不能在這裏停留多久。”


    “兩天都不行嗎?”諾格問道。


    王老虎當然不能說出他要見大汗的真實意圖,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一天也不行!”


    “小夥子,這天已經黑了,你總得找個地方夜宿,今晚我看就在我家過夜。”中年男子道。


    這句話倒是中肯的,夜色已黑,王老虎總要找個地方睡覺,而且此地已是阿裏木魯部落,大汗就在這裏,再急也不要急於一時。“我是要找個地兒落腳,感謝大叔今夜留我。”


    突然之間,外麵闖進來幾個蒙古人,他們手上拿著刀,原來是外麵的人聽到屋內的動靜,所以一股腦兒衝了進來。


    中年男人卻朝他們擺擺手道:“這裏沒有你們的事。”聽到中年男子這樣說,這些蒙古人便出了門去,其中有一個蒙古人卻是將房內的陌生人王老虎多看了幾眼。


    幾人先後退出了房去。


    “既然你今夜留在這裏,我就將諾格的事告知於你,你要如何做,全在於你自己。”


    “可我……”王老虎正想將剛才自己假意應承下與諾格姑娘的事告知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卻是攔住了他。


    “你也不要有任何負擔。”中年男子轉身對蒙古姑娘道,“你先扶諾格迴房去。”並隨時囑咐了一句,“你也別想再跑了,跑到哪裏我都給你逮迴來。現在看這小夥子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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