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迎來百年難得一遇的雷雨天氣,打雷閃電幾乎持續了一晚上,所幸並沒有引發洪災。


    這一夜,段珩息沒有做夢。


    第二天一早,明亮的陽光刺破雲層,又是陽光明媚的一天,顧韞睜開眼,從床上坐起來,瞥了眼床下蜷縮著的一大團,有些頭疼。


    昨晚,一米九幾的段珩息非要說害怕打雷,抱著他不撒手,還說有心裏陰影,要顧韞陪著他睡。


    顧韞自然不願意,不管段珩息怎麽打滾都沒用,沒辦法,段珩息隻能退而求其次,最終在各種賣慘的情況下獲得了在顧韞房間打地鋪的權利。


    顧韞習慣早起修煉,下床之後拉開窗簾,伸了一個懶腰,然後去浴室洗澡,花了大概二十多分鍾。


    迴到臥室段珩息竟然還在地上睡著,顧韞有些無奈,走到段珩息身邊,踢了踢他。


    “天亮了,要睡迴自己房間睡。”


    段珩息睜開朦朧的睡眼,首先看到的就是顧韞□□踩在地板上的雙足。


    這具身體經過一段時間顧韞藥湯的調理,加上吸收了不少靈力,體內的毒素汙垢都排了出來,算的上脫胎換骨了。


    雖然還是比不上顧韞本來那具,但也是肌如凝脂,膚如白雪,連一雙腳也像是美玉雕成。


    段珩息一眨不眨的盯著麵前的美景,看見光線照在那過於白皙的皮膚上,透出淡青色的血管,脆弱的像吮一口就會破掉。淡粉色的指甲蓋圓潤晶瑩,恰到好處的鑲嵌在指頭前端,讓人想要握在手中把玩。


    看著看著段珩息竟不自覺的咽了一口口水,聲音落在寂靜的房間裏尤其明顯,何況顧韞聽力還極好,立刻皺起了眉,退後一步。


    “你在看什麽?”


    段珩息僵硬的抬起頭,對上顧韞冰冷的目光,腦子裏一激靈,立刻清醒了。


    “哈?這會兒小莉早飯應該做好了,不知道今早吃什麽呢?”


    一邊說一邊將自己的被子卷了起來,塞進了顧韞的衣櫃裏,一副要在這裏長久定居的模樣。


    這個時候才六點過,吃什麽早飯,顧韞不想再與他浪費時間,直接拉開房門對著段珩息招了招手。


    “顧韞,我覺得我的手又開始疼了,是不是該換藥了?”


    “出去。”


    “你別看現在出太陽了,沒準一會兒就又打雷了。”


    “別讓我說第二遍。”


    段珩息磨磨蹭蹭不肯走,顧韞見了,直接迴到衣櫃邊拖出自己的行李箱,昨晚放進去的,還沒來得及收拾。


    段珩息見到這一幕立馬竄到了門口。“別別,我走,我走還不行嗎?”然後就關上了房門。


    聽到段珩息的腳步聲消失在走廊,顧韞揉了揉眉心,天知道對他避而遠之的段珩息怎麽會變成這副纏人精的樣子,比這具身體的原身還要可怕。


    在房間裏修煉到了八點,顧韞換了衣服,走下樓,段珩息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


    因為是周末,段珩息沒有著正裝,藍灰條紋的圓領線衣讓他看起來溫和很多,隻見他一隻手拿著報紙,一隻手端著咖啡,姿態放鬆,表情專注,透露出成熟男人的韻味。


    然而,下一秒,當段珩息瞥到下樓的顧韞,立刻放下咖啡,報紙也不看了,招來小莉準備上早餐,然後屁顛屁顛的湊到顧韞麵前:“早上好,昨晚睡得好嗎?”


    這撒歡的樣子不知怎麽得竟讓顧韞想起了很久以前養的那隻劫天獸,心裏對段珩息的隔閡少了幾分。淡淡了瞥了段珩息一眼,顧韞自顧自走到飯桌邊坐下。


    “沒有你我會睡得更好。”


    “……”


    “早餐想吃什麽?昨天符陽沒給你做的我全讓人做了一遍,特地聘的廚師,你快嚐嚐。”


    小莉剛把水晶蝦餃端到桌子上,就被段珩息夾了一個放到顧韞碗裏,還細心的沾了醬。


    麵前這個真的是她們高高在上,喜怒不形於色的主人嗎?該不會被掉包了吧,小莉突然有點不敢確定了。


    “怎麽樣?”


    顧韞嚐了一口,確實挺好吃的,但他看著段珩息那一臉快表揚我的表情,並不是很想說話。


    顧韞的沉默讓段珩息有點失望,但等到小莉端了新的菜上來,他又會獻寶似的推到顧韞麵前:“再嚐嚐這個。”


    一直到吃了十幾種不同類型的點心後,小莉還在上菜,顧韞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到底準備了多少?”


    “我把各地的名菜名小吃列了一個清單,你看——”


    “不用看了,別上了。”


    “好。”


    段珩息轉頭叫來小莉:“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這些撤下去,不用上了。”撤下去的菜都是段珩息觀察過後確定顧韞不喜歡的。


    飯桌上終於恢複了正常,段珩息坐在顧韞身邊,和顧韞一起用餐,吃了沒一會兒,門鈴響了,小莉不知道怎麽的沒有出來,段珩息起身去開的門。


    門一打開,賀悠就撲進了段珩息懷裏,身體微微的發著抖,隱約還聽到了抽泣的聲音。


    “……”


    反應過來的段珩息立馬推開賀悠,然後轉頭去看顧韞,顧韞埋著頭吃飯,對於這一幕沒有任何反應。


    “你怎麽來了?”


    賀悠抬起頭,眼睛紅紅的,睫毛上還沾著水珠,明顯是哭過了。


    “段大哥,我能在你這裏借住幾天嗎?”


    段珩息這才發現賀悠的身後還放著一個行李箱,行李箱上都是水,他的身上也有不少地方是濕的,像是淋了雨似的。


    “發生什麽事了?”


    “沒什麽,就是跟室友鬧了一點矛盾,想在外麵住幾天。”


    賀悠這個樣子可不像是鬧矛盾那麽簡單,倒像是被趕出來了。段珩息想起以前賀悠有幾次好像在他麵前提過室友好想不太喜歡他之類的話,不過他當時並沒有放在心上。


    “他們欺負你了?我這就聯係人處理。”


    說著,段珩息就掏出了手機,電話還沒撥出去,就被賀悠一把抓住了手。


    “不,不用,他們也隻是一時心情不好吧,過幾天就沒事了。”


    說完,賀悠有些黯然的低下頭。


    “怪我自己說錯了話,阿浩他剛失戀,我不該隻顧著自己,是我太自私了,段大哥不要怪他們。”


    明明是自己受了委屈,還要給別人找各種各樣的借口,賀悠一向都是以這樣善解人意的形象出現在段珩息麵前,段珩息以前覺得他懂事,現在卻有些恨鐵不成鋼。


    “什麽時候的事?”


    “什麽?”


    “我說你跟他們吵架是什麽時候的事?”


    “昨,昨晚。”


    “你一個人在外麵待了一晚上?!”


    “太,太晚了,我怕影響到你睡覺,就想等著天亮,沒想到下雨了……”說完賀悠就打了一個噴嚏。


    “……”


    難怪賀悠看起來這麽落魄,竟然是在外麵淋了一晚上的雨?


    “你怎麽不找個賓館?”


    “走的太急,沒,沒拿身份證。”


    “……”


    “放心,我躲在屋簷下的,沒淋著。”賀悠露出一個笑容,因為蒼白的臉色毫無說服力。


    “……”


    段珩息還能說什麽,若是以前,有人把賀悠欺負的這麽慘,段珩息必然會替賀悠出了氣才甘心,現在卻覺得都是自己的選擇,既然賀悠都不介意,他也就隨其自然了。


    見段珩息並沒有放自己進門的打算,賀悠可憐兮兮的望著段珩息,又問了一遍:“段大哥,我能在你這裏借住幾天嗎?我保證不會打擾到你的。”


    “這……”


    “有什麽不方便嗎?”


    賀悠順著段珩息的目光看向客廳,然後看到了正在吃飯的顧韞,臉上立刻浮現出驚慌失措的表情。


    “抱歉,抱歉段大哥,我沒想到顧學長也在這裏,他搬迴來了嗎?我不該打擾你的。”


    說著,賀悠不自覺又淌下淚來,他立刻別開臉,不想讓段珩息看見。


    “我這就走,真的很抱歉。”


    賀悠拖著行李箱轉身就走,走了沒兩步,身體踉蹌了兩下,倒在了地上。


    段珩息臉色微變,走過去將人從地上扶起來,一摸額頭,燙的可怕,淋了一晚上的雨,不發燒才怪。


    段珩息立刻就想將人抱進房間,一想到了客廳裏的顧韞又頓住了,那天符陽問的話讓他意識到一些問題,往後還是和賀悠保持距離比較好。


    段珩息於是把小莉叫了來,讓她把賀悠扶了進去。


    “給醫生打電話。”


    小莉立刻去給醫生打電話了,賀悠被暫時安置在了客廳沙發上。


    另一邊,顧韞放下筷子,結束了用餐,擦了擦嘴,站起身。見狀,段珩息立刻走了過去。


    “吃飽了嗎?”


    “嗯”


    “一會兒有什麽安排嗎?要出去嗎?”


    “不了,我有其他事要做,告辭。”


    顧韞上樓迴房間了,他的目光至始至終沒有落到賀悠身上過,對於他來說,賀悠隻是個無足輕重的人物。而落在賀悠眼裏,這就是赤果果的輕視。


    段珩息目送顧韞背影消失,才重新將注意力落到賀悠身上,顯然,在段珩息心裏,顧韞吃沒吃好飯比賀悠發高燒還要重要,這一發現讓偷看的賀悠更難以接受,險些抓爛手下的沙發。


    聽小莉說他還不信,現在卻是不得不信了。怎麽會這樣!段珩息不是最討厭顧韞的嗎?


    該死,顧韞到底給段珩息灌了什麽迷魂湯?竟然讓段珩息態度轉變這麽快,連他的死活都不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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