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楓喬微微詫異地望著他,郭笑山向來重視他家老頭子——手裏的東西,哪怕是一根草他也覺得不是一般的草。現在拿老頭兒手裏頭的東西起誓,這對他來講算是起了重誓。


    這麽下本?葉楓喬被他誠意弄得心有不定,麵上依舊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是你先說事,還是我先問問題?”


    “女士優先!”


    葉楓喬微微點頭表示認同,可她並沒有立即開口問點什麽,而是欠身依次屈膝收腳,把腳上的兩隻拖鞋抓在了手裏。


    郭笑山見狀忽覺眉心突突跳了兩下,下意識地站起來想離葉楓喬遠些。隻是站起來剛退了一步,又想起了什麽嘿嘿一笑,“不好意思,我這是被媳婦嚇出後遺症了。”


    葉楓喬一動不動半靠著坐著,臉上淺淺的笑容裏多了幾分玩味兒,目光在手中把玩的鞋子和立在幾步之外的郭笑山身上來迴地打轉,好半晌一言不發。


    郭笑山被她眼神看得有些手足無措,哭喪著臉求道,“喬爺,求您開金口,別在盯著我看了行嗎?我這心都快被你看出病來了!”


    葉楓喬的視線定在了手裏的拖鞋上,“坐,別緊張。我隻是……仔細算算,我們認識這麽多年,還沒有好好地聊過。”言下之意你坐下,我們現在好好聊聊。


    郭笑山有些摸不著頭腦地走迴小凳子邊上坐下,“不是有事要問我?有事您直講,你這樣盯著我瞅,我這小心髒真的受不住!”最主要的是不知道你想幹啥,我這心裏發慌沒底呀。


    葉楓喬笑笑,笑容是郭笑山從未見過的平靜和善,“我這是看你太緊張了,怕我問你的事你這一緊張會想不起來。坐,咱們隨便聊聊緩和緩和你緊張的情緒。”


    “哎——你早這樣講呀,弄得我這心裏七上八下的!”郭笑山笑嘻嘻的這樣講,心裏想的卻是我就靜靜地看著你到底想幹啥。


    葉楓喬邊作出迴憶狀邊說:“我記得我們仨第一次和你們哥倆有衝突是在界河橋上是吧?”


    郭笑山略作迴想點頭應道,“是啊,我記得當時我和郭笑河還有幾個人一起在橋上看魚來著,不知道啥時候你們仨就站我們邊上了。我現在都記得當時你們的樣子——了不起似的用眼白斜我們!”


    葉楓喬又驚又疑,“有嗎?我記得我們當時在吃糖葫蘆,你看到我們在吃,你就想過來蹭點,不是我們不給你,你才惱羞成怒動的手嗎?”


    “咋可能!”郭笑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又急又惱地叫囂著,“不管咋講,我們家當時在界河集不說很有錢,那也算是吃花不愁的有錢人,咋可能因為你一串糖葫蘆就和你們打一架!”


    葉楓喬竟然沒有和他爭辯是不是因為糖葫蘆的事,“那是為啥要找我們的麻煩?”


    “還不是因為你們家男哥老用眼神挑釁我!”事到如今已有十幾年了,葉楓喬不知道提起王孝男時郭笑河的咬牙切齒是因為如今的‘新仇’還是當年的‘舊恨’,“你都不知道因為這件事,我爹媽讓我天天麵牆跪著,跪了半個多月,我這腿差點就跪廢了!”


    葉楓喬帶著感慨頗深的語氣道,“我以為當初隻是我們仨因你們哥倆受罰日子不好過,現在看來當初我們誰都沒好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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