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喬飛一直小心翼翼地給他塗藥,要不是他實在是不方便自己塗,葉喬習早把藥扔給他自己,自己才不想被他的吃痛叫聲給弄得心驚肉跳,心跳都快不正常了。而這會兒耳邊全是雷梅的話,他也擔心葉楓喬會不會留疤,總是不經意地轉移視線去看葉楓喬。


    當葉喬飛的手再次失控地用大了力氣後,王孝男再也忍不下去了,“你們一個個都是故意類是不是?一個塗個藥下恁麽重類手,一個叨叨叨、叨叨叨,同一句話講個沒完沒了,你沒講煩我都聽煩了!聽得煩死了!”


    王孝男話裏的每一個字以及望向雷梅的目光裏全是急躁和不耐煩,開口說話時帶動臉上的傷疼得他齜牙裂嘴的,但是依然咬著牙乞求道,“媽,你可消停會兒吧!我們都受傷了,還擱這聽你嘮叨。你是做人媽的……”


    雷梅聽到王孝男一句“做人媽的”這句話乍一聽沒啥,可多想一次就覺得王孝男是在罵人,她習慣性的第一時間衝王孝男揚起了手。在雷梅衝他高揚起手時忙改了口,“你當人媽不該是看自家孩子被人欺負了,你得打上門去給咱們出口惡氣嗎?你光擱這個煩我們,你還是俺媽嗎?”


    隻不過當她看到王孝男一向白淨的臉此刻傷色加藥色像是塗了好幾個色,頓時有些下不去手。有些心疼,也有些嫌棄他真醜,有那麽一瞬間她自己都有些分不清是心疼下不去手還是嫌棄他下不去手。所以,在王孝男改口時她也幹脆地收迴了手。


    當她聽到王孝男委屈巴巴地讓她打上門去替他們出氣,她那一刻是真的想衝出去找到對王孝男下手的人一頓暴打,心裏一抽抽地疼時她緩過來——是真心疼。


    想想恁些年,王孝男啥時候被人打得說話能讓人聽出委屈來。當初還小的時候一個人單鬥兩個堂兄挨得鼻青臉腫也是梗著脖子衝著偏心的老婆子喊自己沒錯!再後來為了護住賢女被老婆子用鞭子抽得渾身是傷也沒有求過饒。現在竟然被人打得滿嘴的委屈……不對,雷梅正對王孝男倍感心疼呢,忽然轉念一想,這咋還不如小時候呢?沒好氣地迴道,“打上門去?打誰家門上去?”


    王孝男一想也是,自己這一身傷是那些外地人受代福榮媽指使打的,要是真上門去找代福榮去算這個賬,他一推不認識那些外地人——更何況他媽已經說過了,自己想出口氣隻能找那些外地人。隻是,那些外地人要是一拍屁股走人了,他哪知道他們在哪兒?


    管他娘的在哪兒,這口氣不出小爺怕是要窩憋死!


    雷梅又不想看兒子那發蠢的樣子,望向葉楓喬時又舊話重提,“以後啊別總和人動手,你一妮兒得有個妮樣吧?弄得渾身不是傷就是疤口的,以後嫁人真的難。唉,也不知道你這臉上的傷會不會留疤?”


    王孝男在心裏一邊發狠一邊想著行動自如時該如何找那些人的碴,隻是耳邊老是聽到雷梅一邊勸葉楓喬以後少和人動手,一邊憂心葉楓喬臉上留疤以後不好嫁人。再看葉楓喬強壓著心裏的不耐煩,靠在床頭看著雷梅欲言又止。


    兩人心有靈犀般地眼珠子一個分神兒,兩人對上了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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