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各種議論周豫和他弟弟的時候, 宋朝言收到了祖宗送來的千刃。


    千刃外包著一塊淺紫色的布, 祖宗剛出百煉塔的時候, 一時間沒記起來這是好多年以後,還以為還在在他風靡修真界的那段時間。


    怕人認出來, 特意戴了個帷帽把自己的臉給遮了遮, 走著走著,發現路變了,路邊的攤子也不是他記憶中的那個模樣。


    經過幾個露天的茶樓,口中議論的也是近些年才出現的青年才俊的名字,除了他周家的兩個後輩, 其他的他都沒怎麽聽過。


    他才想起, 原來他避世不出已經很多很多年了,於是就把帷帽收了起來,露出了和周空空有七八分相似的麵容。


    也是因為周空空最像他,所以當初他最喜歡周空空,才肯把封印術教給宋朝言, 也對這一家子印象最深。


    不然如果每個周家的後人有事就來找他的話, 他還一個個都去處理的話,那他不是要被煩死。


    現在他最喜歡的後輩變成宋朝言了,和他一樣聰明。


    原本出百煉塔後, 他是想先去趟周家,看看後輩們窮成什麽樣了,快走到的時候又想,兒孫自有兒孫福, 也就是窮點。


    又不是什麽滅族的大事,萬一幫過一次賴上他怎麽辦,他以後還怎麽浪。


    於是拐道直接去了赤虹仙府。赤虹這個人他認識,不過太久沒聯係,有關他的事情他已經忘的七七八八了。


    等他把帷帽摘下來之後,他明顯感到周圍看的人變多了起來。一直到進赤虹仙府前,他都受著來自各方的注目禮。


    以前做焦點做習慣了,他也沒覺得這種目光有什麽不妥的地方。


    宋朝言收到祖宗的飛鶴傳書後,馬上開門把他接了進來。


    祖宗先是看到了跟在宋朝言身邊的陳歸璨。腦殼上冒出了一堆堆的問號,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人活久了什麽都能見到嗎。


    眼前這個人不是老陳他兒子嗎,怎麽從魔域跑出來了。老陳具體的名字是什麽他已經忘的差不多了,可能因為不夠威風吧。印象裏像個嬌軟妹子的名字。


    他們能認識還是在一次機緣巧合之下。


    很多年前有個自稱勇者的人組了一個團,說要去魔域打魔王,祖宗他當時好奇心重,又好玩樂,不務正業,覺得這事很有趣就入夥了。


    老陳是和他一起打魔王的隊友。


    團裏整體喊著打倒魔王喊的最歡樂的就是老陳,結果到了魔域,發現他們要打的魔王就是老陳。


    老陳說他一直很寂寞,覺得和大家一起打魔王的日子很開心。


    但是再開心也改不了他就是魔王的事實,一路上真情實感拿老陳當兄弟的勇者完全沒法接受老陳騙了他那麽久的事情。


    老陳把劍遞給勇者,讓他隨便殺,他不反抗。在殺還是不殺之間,勇者選擇踹了他的劍,開了天門,飛升去了上界。


    勇者其實是個上界的小神仙,覺得上界和平的太無聊,看了不知道哪裏淘來的,一本名叫小勇者和狗魔王的話本之後,也想玩勇者大戰魔王的遊戲,就偷渡到了下界。


    本來想玩個遊戲,結果被遊戲玩了。


    最關鍵的是魔王隨便他殺,他卻發現自己下不了手。不知道是生誰的氣,反正氣到不想說話,不想看到老陳,就飛升了。


    飛升的動靜稍微有些大,讓天道察覺到了上界這群人天天不務正業就想去禍害下界,於是他們偷渡的通道就被天道給取締了。


    此後,上界的人再也不能下來,也就是勇者飛升後就迴不來了。而老陳身為魔族,根本沒法飛升去仙界。


    他就順著天河,摸到天門,找到了魔域和仙界的交界處,可兩界之間不僅有壁,還有一條金龍鎮守。


    後來老陳每天不是在闖結界,打金龍,就是在去闖結界,打金龍的路上。


    日複一複,終於有一天快被龍打死的時候,勇者出現了。


    勇者他聽說有個魔族一直在闖天門的結界,想來看看是哪個傻逼的時候,就看到了老陳。


    看到他在那挨打。


    每天都一樣,在結界外麵一邊挨打,一邊和他說對不起。


    他其實早就不生氣了,要說是騙子,他也是,他也隱藏了自己的身份,他們兩個半斤八兩,不該這麽氣。


    想偷偷摸摸出去找老陳的時候,就發現他在仙界的結界裏也出不去。


    眼瞅著老陳快被打死的時候,他想起有一個辦法可以出去。


    挨八十一道雷劫,棄仙道,入魔道。


    他覺得他當初就不該翻那本小勇者大戰狗魔王的話本,一切都是話本的錯。


    可最後他還是挨了雷劈,放棄了小神仙的地位,和他漂亮好看的金色靈力永別,變成了一名特效都是黑紅色的魔修。


    血虧。


    據說後來他給他和老陳的兒子取名字,非要帶個璨字的原因,就是為了紀念以前他那一身金燦燦的靈力。


    祖宗瞅著老陳兒子看向自家後輩那眼神,覺得有點眼熟,越看越覺得像是當年老陳看他媳婦的眼神。


    祖宗:……


    這是想學他爹,也從修真界拐個小勇者走?不行,絕對不行,魔域環境那麽差,是人呆的地方嗎。


    把背著的千刃遞給宋朝言的時候,就暗中給不知道跑去哪裏浪的老陳發了條飛鶴傳書:老陳,管管你家兒子!離我後輩遠一點!


    老陳馬上迴了消息:祖宗消消氣,你那麽好看的人,不會和阿璨一般見識的對不對。


    祖宗一開始還得到了點安撫,隨後他覺得這個稱唿好像有哪裏不太對頭,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了:去你爹的,狗東西叫誰祖宗呢。


    八字都還沒一撇,親戚倒先攀上了。


    老陳:好的祖宗,我錯了祖宗。


    看的祖宗很想把陳歸璨打一頓,但這個時候宋朝言把裹著的千刃給拆了開來,露出了一股寒芒。


    祖宗一瞬間就不想管老陳和他兒子了,果然還是他的肝比較重要,心中滿是期待:“快看看,快看看。”


    畢竟這是他的肝,說一千個刀刃就是一千個刀刃,多一塊少一塊都不行。為了做這把劍,他還特意去找了各種材料。


    材料那必須得用最好的,次一點點都不行,不然對不起他這麽多天的不眠不休。


    光是怎麽讓劍身平時能聚在一起,用的時候能散開,就死了他不少的腦細胞。最後他在每一個小碎片上都畫了個聯絡陣法。


    整整一千個陣法,寫在那麽小一個地方,他的狗眼都要瞎了。


    聯絡陣法還是他自創的,也就是找到了他,不然這世上還真沒有別人能做出這把千刃來。


    他已經迫不及待看到後輩用上千刃對敵的樣子了。


    宋朝言拿起這把以魔刀千刃為模板做的劍,入手不輕不重正好,千刃劍認主之後,他明顯能感覺到他和這把劍每個碎片之間的聯係。


    雖然他比較想等對敵的時候出奇不易給對麵來一下,但祖宗現在就想看看千刃的效果,他也想先試試手感。


    祖宗主要還是想看看他畫的那一千個陣法到底完成的怎麽樣,還有沒有需要改進的地方。


    於是他們三個就一起出門,去了附近器宗試劍的地方。


    一路上引來了無數關注的目光,他們不敢明麵上議論什麽,可心裏都把祖宗認成了周豫的弟弟。


    一路尾隨其後,露出一副看戲的表情。也不怪他們天天吃瓜,主要還是修煉太無聊,還沒有什麽娛樂活動。


    連論壇,水鏡之類也都是為了讓更多人看到試煉,能從中得到啟發而設置的。


    這群人根本就不關心他們的精神世界,就知道修煉,飛升,求長生。


    也不想想長生了以後怎麽辦,都沒點好玩的東西活那麽長幹嘛,也不嫌無聊。


    沒辦法,隻能用吃瓜填充一下空虛的精神世界。


    宋朝言長得既不像他娘,也不像他爹,像是各取了一些優點,反而是祖宗和他爹更像一點。


    看到的人也沒認出這是很多年前引起修真界血雨腥風,最後被鎮壓在百煉塔裏成了塔靈才改過自新的周家祖宗。


    試劍需要先登記,名字寫了千刃,接下來是煉劍的人。


    剛要寫的時候,祖宗發來傳音:“別寫我,千萬別把我名字寫上去,你把這欄劃掉算了。”


    肝一把他就要死了,萬一以後有人看到了宋朝言的千刃,覺得太帥,也想要一把怎麽辦。


    不行,絕對不行。他要把這種可怕的可能性掐死在搖籃裏,一定不能讓人知道,這是他做的劍。


    負責給宋朝言登記的人心中歎了一口氣,心想,這大概是最寒酸的一屆第一了吧。


    雖然被獎勵了一座仙府,可仙府裏是空的,靈劍秘籍之類早就被搬空了,頂多就是靈氣比較充足。


    他看到宋朝言這把劍上光光亮,一看就是新煉出來的。


    雲定宗也真是的,那麽多把名劍,就算舍不得給名劍,起碼也得是名家出品的劍吧。怎麽什麽都不給。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其實晏知真給過,隻是宋朝言沒有要而已。


    他再看到祖宗那張臉,和其他人一樣,也認定這就是周豫的弟弟。


    他還腦補了一下這兩人一起出現的原因,或許是周豫讓他弟弟出來給宋朝言選劍也說不定。


    給挑了那麽一把劍,實慘了。


    邊上也有一個來試劍的人,他是這次試煉裏,邪靈積分賽還差幾分就能進百煉塔的人。


    就因為陪一個斷了腿的隊友等醫修,他就少殺了那麽幾隻邪靈,從而失去了進入百煉塔的資格。


    他覺得自己非但不算差,實力還夠強。尤其看到第一是宋朝言的時候,就生出了一種,我進塔我也能第一的謎之自信。


    他現在看這個宋朝言不順眼,但一直沒找到什麽合適的機會嘲嘲他,直到現在,他找到了。


    他手裏這把劍,是器宗少主的師父,身為煉器宗師的金雅所煉製的。


    他十分驕傲地報出了自己劍的名號還有煉劍的人,想看宋朝言露出那種羨慕的表情。


    在他報出名號的時候,確實收到了此起彼伏的讚歎聲和羨慕的聲音,但其中沒有宋朝言。


    甚至說宋朝言根本看都沒看他的劍,自顧自地在朝試劍房走著,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想試試千刃效果的念頭。


    而祖宗一眼就看出了這位路人那種炫耀的心思,本來他對於小輩的態度都是比較和藹可親的。


    他看過太多形形色色的人,基本上所有人在他眼裏都是孩子,看多了就會變得比較有同理心。


    大概就是他可以理解這個人為什麽這麽做,為什麽這麽說。


    但這不代表他就沒脾氣,別人可以嘲他,但不能嘲他的作品,尤其是誰都不可以貶低他做的千刃。


    他花了那麽多心思做出來的千刃,不是讓他們來踩的。


    於是祖宗就說道:“既然你劍這麽厲害,不然去和宋朝言對砍一下,比一比劍,給我們開開眼界。”


    試劍房正好有提供這個服務,一般多為兩個煉器師比試作品的時候才會出來。


    剛做完這把劍的金雅,還沒從煉器室裏走出來,就聽到了祖宗說要比劍的事情,她還沒說話,徒弟就替她說道:“一把無名之劍,就想和我師父的鳳鸞劍比試,未免有點太看不起人了。”


    祖宗嗬嗬了一聲:“你劍那麽牛,比比看怎麽了,難不成是怕壞了不好修?”


    金雅走出來剛想說她有什麽好怕的,還想順便吹一吹自己的名頭,她可是近年來天賦最好的煉器師,然後她就看到了祖宗的臉。


    這張在頂尖煉器師內部流傳,可以說是煉器界裏程碑式的臉就這麽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她瞬間就慫了,怕了怕了,誰敢和祖師爺比誰的劍煉的更好,她真是活膩味了。她剛想說不敢,就被祖宗打斷了。


    祖宗:“我說比劍就比劍。”


    金雅隻能含淚答應,她剛煉好的劍,新鮮熱乎,還沒來得及上陣殺敵的劍,就要沒了。


    她看著拿著她的劍走進宋朝言屋子的這位幸運兒,心裏就忍不住歎氣,讓你吃瓜,讓你得瑟,吃到自己身上了吧。


    到手的劍就要沒了,迴頭別找她哭。


    宋朝言剛把千刃從布包裏取出來,握在手裏,準備測試的時候,就收到了比劍的請求。


    他看了一眼祖宗,祖宗朝他點了點頭。他就把人放了進來,入目先是看到了他手裏嶄新的劍,接著宋朝言從上到下,從頭到腳地打量了他一下。


    覺得這人好可憐,也不知道哪裏得罪了祖宗。要付出一把名家孤品的代價。


    在試劍房裏,雙方都被限製了靈力,盡量降低了雙方實力對劍的影響。


    這人看到了宋朝言手裏的劍,上麵居然還是帶裂紋的,忽然就泛起了一絲絲的同情心,他開口說道:“不然還是不比了吧,你這劍要壞了,你還買的起新的嗎?”


    他想了想無論是雲定宗,還是周豫,現在都不管宋朝言了。那這把劍要是斷了,應該沒有能替換的劍了吧。


    他剛才隻是一時間想炫耀下自己的劍而已,並沒有想害別人沒劍拿的意思。


    宋朝言:……


    如果他沒聽錯的話,他好像真的從這段話裏聽出了一點善意。


    不過這位兄弟,你真的不去進修一下嘴遁技能嗎,你講的這話聽起來就有點欠揍了。


    祖宗在外麵就聽到這人在擔心他的千刃會斷:“砍它!”這娃怎麽說話的,還不如不說呢,氣死祖宗了。


    這就必須讓他看看,他的千刃到底有多牛逼了。


    宋朝言給祖宗迴了一個收到,等得到比劍開始的信號,他就握著劍,幾乎沒用什麽力就朝麵前這人的這把劍劈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寶貝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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