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光流雲陣?”蕭澈一挑眉頭,他沒有聽說過這個陣法,但從謝知禮自信十足的微笑中卻能看出這個陣法定然不簡單。


    “三叔,有必要用到炫光流雲陣嗎?”謝觀棋臉色略顯冷冽,作為謝家少家主,他自然知曉炫光流雲陣的威力,因為這並非是普通的陣法,而是他們謝家最完美的一門殺陣。


    要證明蕭澈有無資格,何必要用到殺陣?這一刻,謝觀棋毫不懷疑自己這個三叔的用意。


    “哈哈,所謂考核自然要具備一些難度,若是隨意糊弄,這考核還有什麽意義?”麵對謝觀棋的不滿,謝知禮好似沒有察覺,仍然是一副笑嗬嗬的模樣。


    說著,他轉頭看向蕭澈,眼底深藏著一絲陰冷,再度開口道:“你,敢試試嗎?”


    “我沒意見。”在謝知禮氣勢的壓迫下,蕭澈絲毫不為所動,臉上依舊帶著風輕雲淡的微笑。


    聽到蕭澈同意闖陣,謝家大廳頓時響起一陣騷動,不僅是一些年輕的謝家子弟,就是高層長老們都在議論紛紛。


    “這蕭澈還真是有膽氣,居然敢去闖炫光流雲陣!”


    “哼!我看是不知者無畏,這小子應該不清楚炫光流雲陣的威力,以為最多是普通殺陣,才敢這麽貿然接受。”一個長老不屑地一笑。


    “不過,聽少家主說這小子的實力堪比九紋命師,或許他真能闖過去也說不準。”


    “不可能,炫光流雲陣可是源自星辰穀的地階殺陣,完全沒有破綻,連家主,二爺進入其中都有些危險,更別說他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了。”


    除了謝知仁父子,謝家其他人幾乎對蕭澈都沒有好感,謝家子弟看向他的目光更是充斥著濃濃的嫉妒。


    他們下意識認為,蕭澈獲得遺跡傳承,是走了狗屎運,若非如此,以他的出身和資質,怎麽可能一步登天,擁有堪比九紋命師的實力。


    所以這些自視清高的世家子弟,對於蕭澈說要闖炫光流雲陣的話,都是嗤之以鼻。


    蕭澈站在大廳之中,目光緩緩掃過,眾人輕蔑不屑的神態頓時盡收眼底,而聽到他們的議論聲,心中卻對這炫光流雲陣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這能夠讓這些謝家人都忌憚不已的陣法,他倒是想見識見識。


    “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年輕人不知道韜光養晦,過於驕狂,就算是中途夭折,也怪不得他人。”看著蕭澈一臉篤定的神色,謝知禮臉上的笑容愈發濃鬱,眼底的冷意同樣不可抑製地流淌了起來。


    “既然蕭澈同意了,那麽就請諸位移步演武場吧!”壓製下心頭蠢蠢欲動的野心,謝知禮緩聲道,率先走出了議事大廳。


    謝家眾人也是緊隨其上,朝著庭院後方的演武場走去。


    不一會兒,蕭澈就在謝家人的帶領下,來到了偌大的演武場上。


    作為月汐城的頂尖世家,謝家的演武場麵積絲毫不下於命靈殿武生院,其中建築了不少十個擂台,而此刻正中間最空曠的擂台上,一字排開,正站立著六名身著緊身勁裝的命師。蕭澈觀他們身上隱約散發出的真氣波動,發現盡皆是清一色的七紋命師,一次性出動六位七紋命師,這對謝家而言,絕對算得上是大手筆了。


    “看來這謝知禮早有準備,正等著我上鉤呢。”蕭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雖未輕視,但以他的實力,他確實不懼這六位七紋命師的聯手攻擊。


    憑借超越九紋命師的身法速度,他最不怕的就是群攻。不過,既然謝知禮說的是陣法,那麽這六位七紋命師身上必然有著不同尋常之處。


    “蕭澈,現在放棄還來得及,否則一旦闖陣,便是刀劍無眼,生死不論,若是傷了死了,可不能怪在我謝家的頭上。”忽然,謝知禮轉過頭來,看著蕭澈,佯裝客氣道。


    “不了,我也想看看謝家的底蘊,看看這炫光流雲陣是否真像你們口中那麽強大。”蕭澈一口否決,言語間充斥著自信。


    但他這副姿態落在謝家人眼中,卻讓他們眼神愈發惱怒,巴不得蕭澈敗在炫光流雲陣之中。


    “父親,六個七紋命師施展出的炫光流雲陣,威力已然達到了九紋境界,且這陣法攻防兼備,蕭澈雖然實力很強,也極有可能敗在其中,到時候……”目光掃過擂台上的六人,謝觀棋眼中浮現出一抹憂色,出於對這門殺陣的了解,饒是他見識過蕭澈的實力,也並不看好後者。


    聞言,謝知仁的臉色也有些沉重,於公於私,他都不願意看到蕭澈出事,但此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放心,他一旦不敵,為父自會出手。”沉了沉神,謝知仁跟自己兒子傳音道。


    兩人說話間,蕭澈身形一晃,便掠上了擂台,近距離觀察起麵前的情況。


    “不是說是陣法麽,這擂台上卻沒有陣紋的痕跡?”蕭澈目光掃過擂台表麵,除了平常謝家子弟戰鬥留下的一些痕跡,並沒有看到任何的陣紋脈絡。


    “難道說是……”忽然,一個念頭出現在了蕭澈的腦海中,讓他頓時將目光放在了麵前六人的身上。


    這六個七紋命師與尋常高階命師並無區別,唯一令他驚奇的是,這六人的身上氣息隱約有著一些關聯相通之處,這種感覺他在百寶閣石家兄弟的身上也感受過。


    “我們謝家的炫光流雲陣並非是尋常的困陣或是殺陣,而是一種聯擊戰陣!”這時,謝觀棋的聲音在蕭澈的耳畔響起。


    “果然如我所料。”蕭澈心頭一凜,不久之前,他就有所猜測。


    在青竹教主留給他的《列陣術》中便有記載聯擊戰陣,這類陣法與尋常陣法的區別在於,提供陣法能量的是命師本人,並不存在所謂的陣眼,又或者說,其中的命師就是陣眼。


    這種陣法的優勢在於靈活,能夠大大增加命師的戰鬥力。一般的聯擊陣法發揮出的威力就不可小覷,若是品階高一些,爆發出的威力甚至可以超過命師三四個小境界,可謂駭人之極。


    “難怪謝知禮這麽自信,原來是聯擊戰陣,就是不知道這炫光流雲陣能夠發揮出什麽程度的威力。”蕭澈明白自己接下來要麵對什麽,並無鬆懈,眼神也陡然間銳利了起來。


    “出手吧。”


    蕭澈漠然地看著六人,語氣平靜道。


    “得罪了!”為首一個七紋命師也是冷漠開口,其餘幾人相視一眼,目光便牢牢地鎖定了蕭澈,作為謝家的高層,他們自然聽說了蕭澈的實力,若非這小子棘手,三爺也斷然不可能讓他們施展出炫光流雲陣來對付他。


    聞言,蕭澈淡然一笑,身影陡然消失在了原地。


    這是一場險惡的戰鬥,他自然不會傻傻地等著對方施展出陣法。先下手為強,尤其是他個人的實力超過他們中每一個人的時候,這種閃電般的打法,往往可以起到不錯的效果。


    “轟!”蕭澈鬼魅般地出現在一個七紋命師的麵前,右臂猛然握緊,頓時青筋迭起,一股炸裂般的力量感唿之欲出,拳風唿嘯而過,好似鋼鐵戰刀,直接便是在堅硬的地麵上留下一道道深刻的溝壑。


    看到這一幕,台下的謝家人瞬間渾身一緊,再次看到蕭澈出手,他們才知道傳聞不虛,這小子的實力確實強得可怕,僅憑拳風就有這般威力,難以想象這一重拳落在人身上的時候,會造成何等恐怖的威勢。


    “他這麽會這麽強?體修可以強到這種地步麽?”一個謝家子弟驚駭疑惑道,他從未想過,一直不被人看重的體修可以發揮出這麽強大的力量。


    他這問題,在場之中無人可以迴答,事實上不僅是這個謝家子弟,就是謝知仁,謝知禮等人都完全不清楚蕭澈的身體為何會這麽強。雖說體修者優勢就是強大的肉身,但肉身強大到這種程度的,他們卻也是第一次見到。


    “水禦!”


    擂台上,就在蕭澈的鋼鐵拳頭就要觸及那個命師的時候,後者的身上頓時爆發出熾熱閃爍的光芒,白光,青光,藍光接連閃爍,最後更是散發出絢麗如彩虹般的光彩,於此同時,其餘五人身上也爆發出了同樣熾烈的光芒,光芒相連,竟是直接構建出一個奇特的陣紋。


    “砰!”蕭澈這一拳落在那命師的身上,突然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般,狂猛的力量像是被分散了,竟是連後者的真氣護盾都沒有破開。


    “好厲害的防禦!”蕭澈不由驚歎,他那一拳雖然沒有動用日月之力,但僅憑肉身力量,也接近十萬斤了。這等巨力就是一個九紋命師直接用身體承受都會被打得重傷吐血,而這個命師卻隻是身體輕輕一顫,莫說口吐鮮血,就是臉色都沒有蒼白一絲。


    仔細地想了想,蕭澈大概是知道這聯擊陣法的奇妙之處了,分散攻擊,他那一拳被六個人都是分散,自然達不到高有的效果。


    “風起!”就在他思忖的時候,為首的命師高喝了一聲,六人同時變幻手印,渾身散發出凜凜的青光,身形更是像風一般流竄著,圍繞著蕭澈不斷閃爍。


    “光斥!”下一刻,幾人手中皆是出現了一柄長刀,閃爍著淩厲的金光,能量湧動間,衍化出一個奇特的波紋。


    六道金色刀芒迸射而出,匯聚在一起,攜帶著六人之力,漠然地朝著蕭澈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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