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第二天的下午和晚上,天越公國朝中的一些權貴和實權人物,先後接到了來自王宮的召喚,前往王宮裏覲見越王允常。


    和往日的會議召集不同,這次的召喚,卻是一個一個的單獨覲見。


    司徒治民,掌戶籍;司馬治軍;司空管理土地、建築、田賦;司寇掌管刑獄、訴訟。這除了左右相之外權力最大的四司先後前往皇宮,接受了越王允常的單獨召見,沒有人知道允常在單獨接見這些人的時候和他們說了什麽。


    隻不過,凡是在和越王允常進行了單獨會麵之後,這四個人,被全部帶到了王宮裏的一座宮殿裏,立刻就被幾隊禁衛軍監控了起來!


    越王允常的意思很明確:老老實實待著,在朝局穩定之前,沒你們什麽事情。


    這其中,司馬林建本是一些大老粗,看到這場麵頓時就大為不滿,叫嚷起來:“王上把我們召喚來,難道就是要軟禁我們嗎!!”


    不過隨後,旁邊一向聰明的司空曹興業提醒了這位同僚:“放心吧,不是要對我們不利!恰恰相反,這凡而是對我們的一種保護呢。”


    老實本分的司徒錢學民還不明白,再繼續追問。曹興業歎息道:“還看不出來嗎?我天越公國這是要變天了啊,先前王上那副樣子,怕是裝出來的,想必是撐不了多久了……


    這些人被暫時“軟禁”在了王宮裏,不過卻有宮廷的侍者照顧他們的飲食,好吃好喝地招待著。隻要不離開這個地方就可以!


    越王允常對這些人的要求也很簡單:這種時候,把這些重要臣子都召集起來統一監視住,也算是一個有效的防止混亂的手段吧。


    第三天淩晨,在都城的城牆之上,那一麵一麵地海藍色的旗幟,被緩緩地降了下來。隨後,在都城中的王宮以及都城城牆的各個城門之上,一麵一麵地特製地黑色的旗幟被升了起來!


    卯時一刻,宮殿四周已經掛上了表示哀悼的黑色簾幕,整個都城響起禁衛軍吹響的沉悶號角!


    多日未見的太子勾踐,忽然公開露麵了!!


    廣場中的高台之上,天越公國的新君勾踐身穿著一套趕製出來的黑色的長袍,他坐在最上方正中的那個位置,看著下麵坐在兩旁的那些臣子,其中有左相宋仕崇,右相軒轅霸天,司徒錢學民,司馬林建本,司空曹興業,司寇孟誌尚。


    而坐在勾踐身側的,則是又換上那身黑色大氅的範錚!


    雖然天色尚早,但在的禁衛軍鳴號之下,都城的百姓終於意識到有什麽大事要宣布,爬出溫暖的被窩,向廣場匯聚而去。


    未及辰時,廣場之上已經人山人海,水泄不通,大家隻有一個心思:去看看越王他到底怎麽樣了?結果百姓們並沒有在高台之上搜尋到越王的身影,還有眼見的人從勾踐的服飾和周遭和黑色中,提前發現了什麽……


    辰時一到,禁衛軍的號角聲停息,兩名力士捶起了鼓錘……


    咚!咚!咚……


    一聲聲沉重的鼓點就好似敲在了天越百姓的心頭!擂鼓聲遠遠地傳播了出去,遠處那些聽到鼓聲的民眾們,也漸漸的停止了喧嘩……大家都知道,按照傳統儀式,越王陛下,就要出場了!


    然而,在十二下鼓聲完畢之後,天越公國的統治者,越王允常,卻沒有登場,反而是儲君勾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高高地站在高台之上,遠遠看去,他的身材修長,腰依然挺得筆直,但是臉上卻有些難以掩飾的悲傷!


    “王上在哪?”


    “王上怎麽沒出來?”


    越國百姓沒有看到三十多年來越國的中興之主,頓時開始喧嘩起來……


    他範錚和勾踐對視一眼,站起身來,大跨一步來到勾踐的右前方,嘴巴張開,一口蒼金色的雷靈力化為氣流衝了出來,如怒雷突現,震懾全場:


    “肅靜!!!!!!!!!!!!”


    在場百姓誰人不知如今在天越公國現世的天罰者,一喝之威,竟使廣場瞬間寂靜下來。


    勾踐的眼光掃過全場,他的眼神就好似一隻雄鷹,雖然年輕,但依舊充滿威嚴,哪怕隔得很遠,百姓也依然能感覺到太子殿下的那股威儀的氣勢!


    勾踐看著天越公國的子民,語氣中氣十足卻又有些悲慟:


    “天越公國的第十八代君主,越王允常,於昨夜在王宮駕崩,時年四十五歲!”


    在勾踐宣布允常死訊的那一刻起,無數精銳的禁衛軍騎士,換上了一身沉重的黑色鎧甲,帶著一封一封黑色皮封的緊急公文,從都城地各個城門而出,向著聖靈大陸地各處飛馳而出。他們的任務是,將這個悲傷地消息,傳遞到國內各處,也傳遞到大陸各方。


    這位年輕的越王,從前任越王逝世之後上位,一直到他遇襲身亡,在位共二十年有餘。越王一直擔心年輕的勾踐扛不起這個雲雨飄搖中的國家,可其實當年他繼位之時,也未滿二十五歲。


    廣場中的天越子民,此刻卻比先前安靜許多,沒有人在這種情況下吵鬧喧嘩,隱隱聽去,倒是有些感念越王允常的越國子民的啜泣聲。


    勾踐看著這萬人齊悲的樣子,心中的傷痛又被勾起,但他現在已經是越王了,為了這個天越公國,他強行令自己鎮定下來,開口說道:


    “傳先王遺旨,王位傳於儲君勾踐,尊天罰者範蠡為國師!”


    範錚默默的聽勾踐說完,轉向勾踐,躬身至九十度,兩旁的六位重臣,見此情形,也連忙朝勾踐跪下,俯首頓地。刹那間,廣場上的幾萬百姓和禁衛軍,也跟著跪下。


    “王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時之間,整個廣場,整個都城都迴響著對新君勾踐的朝拜聲……


    ……


    偌大一個宮殿裏,天越公國的新任君主勾踐,身穿一件黑色的描金龍繡長袍,他坐在最上方正中的那個王座之上。


    他看著下麵坐在兩旁的那些臣子,其中有右手邊依次是右相軒轅霸天、司馬林建本、司寇孟誌尚,而左手邊,則是文臣之首左相宋仕崇、司空曹興業、司徒錢學民。


    看著這些天越公國核心權力圈的成員,勾踐臉上保持著平靜,就連眼神都沉穩的看不出他現在的心情。


    現在,我是越王了!!


    不再是坐在一旁觀摩父王如何發號施令的少年了!!


    下麵的這些人,他們直接效忠的對象,已經變成了自己!!


    在會見這群人之前,勾踐在心中對自己反複強調!


    在軒轅霸天的命令下暫時接管了都城屬軍的司馬林建本正站在下麵大聲匯報著什麽,可是勾踐卻似乎一個字也沒聽進去,隻是在他說完之後,查理才迴過了神來,看著下麵那個眼巴巴盯著自己等候自己命令的司馬,故做鎮定,揮了揮手,淡淡道:“知道了。”


    不知不覺,他的語氣動作和做派,都似乎有意無意的向允常靠近了。


    林建本匯報地是目前都城周圍的軍隊調動情況,表示軍隊一切正常,軍心也很穩固,沒有人趁機作亂尋事,又把之前四個城區軍隊調動地事情匯報了一遍,請示勾踐,是否可以把軍隊調集迴去了。畢竟之前地做法隻是臨時的應急,現在看來一切風平浪靜,似乎沒有必要把軍隊的建製打亂了。


    不過既然越王不發話,隻是簡單地說了一句“知道了”,那麽他這個司馬也不敢多問,隻能一臉茫然地退了迴去。


    幸好,右相軒轅霸天及時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他放心,親自匯報了北疆駐軍的情況——從目前看來一切安好,之前的命令已經傳達了下去,前線地軍隊都嚴格執行了命令,沒有擅自調動的情況。


    北疆的軍隊早已被軒轅世家根深蒂固的控製,軒轅霸天此舉正是為了表現軒轅世家的忠誠!


    隨後司徒錢學民匯報了葬禮的預算費用,軒轅霸天猶豫了一下,又提交了一份下個季度的軍費撥款的奏折。這一迴,站在宋仕崇那方的司空曹興業也難得站了出來,表示希望這份奏折的容能夠盡快得到王上的裁決,這樣他也好從國庫中為軍方撥款。


    對於這些手握重權的臣子而言,今天這場會議裏,他們幾乎是照本宣科一樣地完成了權力更迭的種種儀式:先是表示哀悼,然後對剛坐上王位的勾踐表示了忠心,最後再將一樁一樁的事情匯報,請勾踐裁決。


    而這位新越王,行事幾乎沒有什麽毛病,甚至有些滴水不漏,讓幾人覺得有些膽寒,帝王之家的人都有那麽強的心智手段嗎!


    不過,大家心中也有一個念頭,卻沒有人敢流露出來。在這一片故意做出來的忠誠的表態之下。其實每個人地心中,都隱藏了一份不信任。


    這還隻是第一天,日複一日,年複一年,這位性格柔和的新任越王——他的肩膀,真的能扛起如此偌大的一個國家嗎?


    會議的最後,勾踐頒布了他成為越王之後的第一道旨意:


    “為紀念先王允常對天越公國的中興之功,天越公國的都城諸暨易名句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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