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對高中生涯的告別,是對未來的無限期許。


    司朗在人潮裹挾之中走出考場。眼前的人笑著跳著跑進爸媽的懷抱,跟他們說今年的題目不難,但是拿高分還是不很容易,撒著嬌說終於考完試了可以買個新的手機嗎。


    眼前的熱烈,內心的孤寂。


    那份快樂是他們的,司朗什麽也沒有。門口沒有能讓他衝進去的懷抱,也沒有能讓他傾訴的人。這裏沒有人在乎他考完試之後去哪裏,也沒有人在意他考得好還是不好。


    司朗拖著沉重的步子迴到家裏,仰頭望著天花板。他不知道現在他能幹什麽。之前的他可以用學習來填滿內心的空虛,用無數的習題趕走腦海中不斷湧現的畫麵。


    但現在一切都結束了,目標不見了,前方是一片白霧茫茫,沒有方向感,死亡一般可怕的虛無。


    他拿起桌上的酒,直接拿瓶一口氣幹掉了。


    司朗還是原來那個司朗,站在人群中就成為了眾人的焦點。但隻有司朗知道,他現在隻是徒有一副空骨架,原來的那些熱情已經冷卻了,從內而外的散發著孤獨的氣場。


    接下來的一周,房間裏的窗簾都是拉上的,地上堆著外賣盒子,酒瓶子七倒八歪,司朗在陽光明媚的六月蜷縮在冰涼的地板上過著數九寒冬。


    好像是有什麽東西在響,司朗起身找到聲源。


    已經太久沒有人聯係他了,四郎都不記得自己手機鈴聲是什麽了。手機屏幕上霍然顯示著一串號碼,不是別人,而是柳曜打來的。


    他盯著屏幕看了足有十秒,顫抖的手指在屏幕上劃了好幾下才接通電話。


    “好久不見。”


    盛源對薛建的暗中調查一直在進行當中,其中有不少內幕已經被盛源聯合警方查了出來,因為不想影響柳曜的考試心情一直都沒有跟柳曜說。


    真相正在慢慢浮出水麵。


    薛建計劃好了全部,但他唯一落掉了一個很關鍵的地方——那個非洲草藥村。


    他以為他造出的毒隻有他可以解,但是他不知道柳政澤在世界各個角落飛來飛去花著大把的錢做慈善的時候,上帝也看著他所做的一切。


    好人一定都會有好下場,隻是有時你沒有看見。


    薛建以為逃走的柳曜會按照著他的計劃,一點一點變成重度抑鬱,坐等著盛源拿著錢去跟他交換解藥。直到發現事情似乎脫離了軌道派出殺手前去打探情況之後才發現,他手裏跟柳政澤和盛源交換的籌碼竟然還活得很健康。


    柳曜作為案件中最關鍵的引導人物失去了他的掌控,薛建開始感到慌張,他慢慢伸出手來控製事情的發展,但他一有動作就會馬上露出馬腳。警方、***、還有地產商業界各個大佬們都在盯著關於他的風吹草動。


    盛源派遣手下的一名得力幹將偽裝成海城市第一人民醫院的清潔工混入醫院,慢慢的和醫護人員打好關係,最終拿到了醫院裏進藥的渠道。盛源馬上派人趕在下一次往醫院裏進藥的時候劫了送藥車,經過檢驗,發現裏麵所有的興奮劑濃度嚴重超標,是正常合格產品的三倍。


    也就是說,根本不是在配藥的時候出現了問題,而是從一開始醫院進的藥就是違規的假藥。


    盛源馬上找警方的哥們跟上級申請來搜查令,發現五年前,海城市第一人民醫院院長李東偉突然決定要求更換供藥公司。之前的供藥公司並沒有出現什麽問題,藥物價格也相差無幾。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是怎麽迴事但是後來大家都沒有追問。


    也就是在五年前換了供藥公司之後,搶救室慢慢開始死得多,活的少。盛源注意到這個院長是一個關鍵性的人物,派人調查了他的所有個人信息。發現他的妻子在五年前患上了抑鬱症,臨床表現為晚上做噩夢,致使她從正常人慢慢變成了重度抑鬱症。


    這和柳曜之前被薛建下藥之後的病症簡直一模一樣。這個李東偉院長正在監獄中,盛源帶著助理跟李東偉見了一麵。這李東偉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麵色蠟黃,得知盛源的來意之後自己就說出了事情的真相,渴望盛源能盡早查明放他出去。


    原來五年前李東偉的妻子路上被人劫持,一群蒙麵黑衣人給李東偉的妻子注射了***,***的解藥隻有薛建手裏有。要想得到解藥,李東偉就必須按照薛建的指令一步步瞞天過海,將醫院慢慢變成了薛建的私人實驗室。


    薛建要求在活人身上注射他們提供的三倍濃度的興奮劑,並要求他們記錄活體的耐受情況。整個醫院上下,沒有人知道藥物出了問題,他們按部就班的每天搶救患者,並不知道他們隻是這偌大黑局裏麵的一枚小小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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