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媽剛才......夢見了什麽鬼東西?!


    低頭看去,身上某個部件也歡快地向他表示自己精神狀態奇佳。正在這個節骨眼上,梁丘言臥室的門被敲響了。


    “言哥,你沒事吧?我能進來麽?”易解擔憂的聲音傳來。


    梁丘言承認自己是個感情白癡。他現在真的一秒鍾都不想待在家裏,就算把他丟去i國前線當低償雇傭兵,每天直麵饑荒和子彈,都比手忙腳亂地應付易解好很多。


    “咳咳,那個,”梁丘言屈起膝蓋,盡量讓被子遮在該遮的地方,清了清嗓子:“你進來吧。”


    易解昨夜睡在次臥,似乎已經起床很久了。


    隨著門被推開,一縷蛋白質過油之後的焦香味從門外溜進房內。他此刻腰上係著件蕾絲圍裙,用發繩將長發挽起,儼然一副溫婉人妻的樣子。


    梁丘言眼睛一陣發直。


    這件圍裙是組織裏某個領袖去年送的禮物,權當惡搞,被梁丘言長期擱置在次臥的櫃子裏。誰知道易解竟然把這件穿在了身上,而且相當合身,正好能夠明晰地掐出腰線。


    “言哥,這件圍裙,”易解看出對方尤其在意自己身上的圍裙,紅著臉搓手道:“是不是你準備送給別人的啊......”


    梁丘言忙道:“怎麽可能!這件衣服是別人送給我......”


    說到一半,發現易解略顯驚訝地看著自己,又趕緊補充:“但是我從來沒穿過!”


    “原來是這樣,”易解聞言,尾音帶著笑意道:“怪不得這件衣服我都能穿。不過,言哥如果穿上的話,一定會更好看。”


    梁丘言想象了一下那個羞恥度爆表的畫麵,又想到送禮人當天醜惡的嘴臉,覺得直男之魂備受侮辱,憤憤道:


    “誰愛穿誰穿,我他媽才不穿呢。”


    易解走到床邊,蹲**,抬眼對梁丘言笑道:“好好,哥不願意穿,我穿總行了吧~”


    “小易,你......做早飯了?”梁丘言拚命躲避易解的目光,覺得對方的語氣像是在哄小孩子,心裏挺別扭。


    “嗯。擅自用了冰箱裏的東西,就放在桌上。”


    “......謝謝。”


    梁丘言那對藏在亂發裏的耳尖又在泛紅,像秋天的稻草垛上落了兩小顆樹莓,晨光中玲瓏剔透。


    易解的指尖動了動。


    想摸。不論是耳朵還是頭發。


    奈何這兩樣東西的主人警惕得很,時常露著尖牙利爪,易解稍有動作便會炸成一隻刺蝟。


    好在他有的是耐心。


    早餐很愉快。


    梁丘言對易解的手藝大加讚賞,他覺得昨天把易解撿迴來似乎也不是個壞決定,至少今後相當一段時間可以不再依賴廚房智能係統的定時功能。


    “言哥,你一會兒要去東區醫院麽?”易解問。


    “嗯,”梁丘言用筷子夾著煎蛋,欣賞了幾眼,然後對著半凝固的蛋黃上猛吸一口,美味入喉,心情也變成明亮的澄金色:“我啊,懷疑自己的激素水平不太正常。”


    易解聽他吃煎蛋的時候發出“唿嚕”一聲,也忍不住要笑:


    “哪裏不正常,我覺得你很健康啊。”


    梁丘言搖頭:“我雖然不是職業醫生,但至少知道,任何正常beta是不可能聞到信息素氣味的。但我偏偏能聞到你的信息素,所以必然有什麽地方出了問題。”


    “我倒覺得沒什麽,”易解歪著腦袋:“這充分說明,我對於哥來說是特別的。”


    “小易,”梁丘言不得不停下手,輕拍了一下桌子:“不是我有偏見,像你這樣好看的omega確實應該注意言行。否則你對誰都這麽放電,還輕易跟他迴家,本國犯罪率早就該起飛了。”


    易解大笑:“哈哈哈,哥你別嚇唬我。除你之外,我不會對第二個人這麽做的。”


    “......哦。”梁丘言看似答得心不在焉,其實相當高興。


    他忽然又想起什麽:“對了,我記得你昨天說,能聞到我身上的味道,是煙味麽?”


    “不,”易解想了想:“是金**花。”


    那種熱烈並且帶有輕微迴甜的香氣,易解迄今為止隻在兩個地方聞到過。一是在南半球的遼闊原野上,二是梁丘言身上。


    隻不過後者對於易解來說,有著更久遠的記憶。梁丘言不知道罷了。


    聽完易解的一番言論,梁丘言甚至沒有仔細考量真實性,而是立刻抬手抽了張紙巾,在臉上胡亂一抹,滿臉嚴肅地站起身來:


    “小易,換身衣服,馬上跟我去醫院。”


    “可是......”易解還想再說什麽。


    “坐我的車。”


    梁丘言完全忽略易解的質疑,轉眼已經換好t恤,將啟動口令通過車鑰匙遠程送到了地下車庫。


    等兩人穿戴完畢,一輛赤紅色的龐大越野早已停在門口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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