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此時蜀漢皇宮的東宮內張燈結彩,無比的喜慶。今晚對於劉璿來說是一個非比尋常的日子,因為他要在這裏大宴成都文武百官。


    酉時剛至,太子所在的東宮大殿內已然坐滿了前來赴宴的文武百官。諸位大臣們一個個猶如好久未見的老朋友一般,相互寒暄招唿著,好不熱鬧。


    過不多久,隨著小太監一聲清脆的太子駕到之後,群臣紛紛停止交談,站起身來迎接。


    劉璿今天穿的十分喜慶,在劉瓚的陪同下,大踏步的走進了大殿。當然,在他們身後自然少不了兩個跟班,那便是費承費恭兄弟倆。


    “諸位大人,不必拘禮。來者皆是客,都請坐下吧!”眼見與此,劉璿雖然嘴上這麽說,可是心裏卻是美滋滋的。對於這種被眾文武尊崇的感覺,他是十分的享受。


    諸位大臣原本還有些拘謹,但是在張紹和宗預有意的引導下,很快就又恢複了之前熱鬧的場麵。


    劉璿端著茶杯,優哉遊哉的喝著香甜的茶水。忽然間,他看到光祿大夫鐔承正眼巴巴的看著自己,不由麵露微笑的招了招手。


    鐔承見狀,連忙左右看了看,確定是找自己後,臉上頓時露出燦爛無比的笑容來。他一路小跑著來到劉璿麵前,躬身施禮道:“殿下,您有什麽吩咐嗎?”


    劉璿微微一笑,十分隨意的說道:“公文啊,人到齊了嗎!”他之所以會問鐔承,也是因為昨天劉璿剛迴成都的時候,就已經讓有意投誠的鐔承負責聯絡文武百官了。


    鐔承迴頭看了片刻,拱手道:“迴殿下,除了漢王府的人尚未來人外,基本上都來的差不多了!”


    劉璿眉毛挑了挑,冷哼一聲,道:“一群不識抬舉的東西!”原本劉璿還打算借著劉諶失蹤,自己奉詔繼位的東風,試一試漢王府掌握實權的人中有沒有意向投誠的,現在看來是沒有可能了。當然,這其中也還含有另一層意思,劉璿想借著這個機會,試探一下漢王


    府的屬官們對自己的態度。


    劉璿身後的費恭聞言,立馬跳出來道:“可不是嘛!這些人仗著自己是漢王的人,居然連太子殿下的麵子都不給,簡直就是目中無人啊!”


    就在這時,門外的小太監忽然喊道:“漢王府長史郤正郤大人到,執金吾羅尚羅大人到……”


    隨著小太監一聲緊似一聲的報名,郤正、羅尚、諸葛質、呂雅、許國、李宓等人一個個邁步進了東宮大殿內。郤正為首的漢王府屬官們的到來,使得原本熱鬧異常的東宮大殿,瞬間又沉寂了下來。他們中除了張紹、宗預等老資格位高權重的朝廷大員們沒有什麽表示外,絕大部分人紛紛不由自主的又站起身來,麵


    帶敬意的朝著郤正與諸葛質等人致意。劉璿見狀,眉頭頓時擰成了一個疙瘩,心中頓覺十分的不爽。剛才那股人上人的快感,一下子全沒了。在他看來,劉諶手下親信們到來尚且能達到和自己差不多的效果,那麽劉諶本人要來的話,還不知道


    是什麽樣的情況呢!


    更何況,劉諶這手下也太目中無人了吧,到的居然比自己還晚,懂不懂規矩啊!


    費氏兄弟眼見與此,當場就想要發難,卻被劉瓚給攔住了。宴會尚未開始,現在己方和漢王府人鬧翻臉,並不是上上之策。


    鐔承似乎看出了劉璿的不快與劉瓚的顧慮,在郤正率領漢王府幕僚們向劉璿見禮時,不由出言冷嘲熱諷道:“郤大人啊,你們漢王府的人麵子可是真大啊!連太子殿下與四王爺都要等你們哎!”


    郤正看了鐔承一眼,不置可否的說道:“哦,原來是鐔大夫啊!剛好府中有些要事耽誤了。”他這話既像是和鐔承說,又像是在對劉璿說。


    鐔承砸巴著嘴,洋腔怪調道:“是嗎!諸位大人們可是都早早的就來了啊!難道這滿朝文武就隻有你們漢王府的人最忙嘍!”


    劉瓚聽後,嘴角勾起一絲微笑。如果說身為東道主,劉璿他們不好出麵,那麽鐔承便是個在好不過的急先鋒了。


    一旁的羅尚實在忍不住了,怒聲道:“姓鐔的,別的大人忙不忙我不清楚,我看你倒是最閑的一個!”


    鐔承手指羅尚,有些顫抖的說道:“你、你……”


    眼見文武百官中居然還有人在看自己的笑話,鐔承不由一甩袍袖,又恨恨的說道:“哼,粗鄙的武夫!”


    說完之後,他徑自坐迴大殿中的位子上。當然,鐔承這樣做也是怕羅尚當眾對自己動粗,那樣不僅自己很可能被白打一頓,而且丟臉也丟大發了。


    看著徑自而走的鐔承,羅尚還想罵他兩句,卻被郤正給製止了。畢竟這一次是來赴太子的宴,他也有所顧及。


    “郤大人,請你們入座吧。”劉璿麵無表情的說道。


    郤正微微拱了拱手,帶著羅尚等人找了空位坐了下來。


    隨著一盤盤美味佳肴以及陳年好酒被端上酒桌,酒席也隨之正式開始了。


    劉璿深吸一口氣,手舉酒杯,站起身來,朗聲道:“本王多謝諸位大人肯賞臉赴宴,諸位大人請。”


    在場諸文武見劉璿先喝了,連忙起身齊齊舉杯道:“太子請!”說完,眾文武均是一仰脖將杯中酒喝盡。


    羅尚本不欲起身,更是連喝酒的興致都沒有。但是在郤正的暗示下,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隨了大流。


    劉璿見所有人都將酒喝盡,這才微微的點了點頭,淺淺的抿了一口,坐下身來道:“諸位大人請坐。”


    羅尚見狀,氣就不打一出來,覺得劉璿這個人真是不爽快。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叫人家是太子呢,他就有喝一口這樣的權利。


    這時,張紹與宗預對視一眼,一同端酒起身道:“諸位大人,我等一起敬太子殿下一杯,恭賀殿下迴蜀!”


    在場諸位大臣聞言,均是微微一愣,心思開始急轉起來。這兩位一同舉杯,還說這樣的祝酒詞,究竟是無意還是有意的呢?


    隻是想歸想,諸位大臣還是在第一時間端酒起身,道:“敬太子殿下!”


    劉璿聞言,淡然一笑,慢慢起身道:“諸位請!”


    羅尚氣得直哼哼,隻是郤正一個勁的以眼瞪他,不得已下,他才懶洋洋的站起身來,歪著腦袋,舉起了酒杯,一臉不爽的神色。


    再度坐下之後,宮中歌姬舞女獻上蜀中樂曲與蜀舞,在場文武一邊喝著酒,一邊相互交談勸酒,好不快活。此時的劉璿以手指關節輕輕敲擊著桌麵,眯縫著眼睛,搖晃著腦袋,一副怡然自得的表情。再次看到熟悉的蜀舞,讓他不由迴想起了在洛陽司馬昭宴請他與劉禪的那一幕。同樣的蜀樂與蜀舞,可是觀賞時


    的心情卻是大不同了。


    酒過三巡後,曲終人散,舞女歌姬們慢慢的退出了大殿。


    劉瓚側頭看了一眼身側的費氏兄弟,費承微一點頭,忽然起身道:“諸位大人,我有一言,請諸位大人一聽。”


    在場諸位文武見是劉璿的小舅子兼親信有話要說,自然不敢怠慢,紛紛停止交談,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費承見狀,很是得意,清了清喉嚨,搖頭晃腦的說道:“想必諸位大臣應該都知道太子殿下此次乃是秘密奉詔迴成都繼位的事情吧!諸位大人都是我蜀漢的忠臣義士、肱骨棟梁之才,當竭力輔助太子殿下建


    不世之功勳啊!”費承說的較為含蓄,但是卻將所有的信息完整的表達出來了。簡而言之,就是讓在場文武百官主動提請劉璿登基為帝。當然,這也可以理解為讓諸位大臣的當麵表態,甚至說也是對漢王府的態度的一種試


    探。


    果然,在費承的話出口之後,在場文武大多都麵麵相覷起來。除了少數如張紹、宗預一派的知情人外,多數人都紛紛下意識將目光看向了郤正等漢王府的人,然後又默默看向了劉璿。


    劉璿仍然是剛才看歌舞的那副表情,用指關節輕輕的叩擊著桌麵,仿佛一切都和他沒有關係一般。鐔承見眾人反應不一,知道該自己表現的時候到了,他當即跳起身來,大聲道:“太子原本就是儲君,既然陛下已經下詔禪讓於太子殿下,我等身為蜀漢大臣,自當遵旨行事!否則,豈不是犯了大逆不道之


    罪!”


    鐔承這一番“擲地有聲”的話語,還真就將一些人震的無話可說了,就連劉璿原本微微眯縫的雙眼,也是閃現出一道精光來。此時,眾文武中不少中間派已經隱隱有了投效太子劉璿,做從龍功臣的打算了。


    當然,鐔承這一頂大帽子唬住了別人,卻沒有唬住漢王府的人。尤其是羅尚,他見鐔承居然又跳出來了,不由拍案而起道:“放屁,簡直一派胡言!你說奉詔就奉詔啊!”


    鐔承被羅尚突兀的舉動,嚇了一大跳。剛想反駁,卻見費承接口喝道:“羅尚!太子殿下麵前,豈可語出無狀!聽你話語,莫非是質疑太子殿下無詔書了?”羅尚脖子一梗,道:“我書讀的少,本來就是某人口中的武夫,不懂那些花花腸子。至於太子有沒有詔書我不知道,但是我心中有幾個問題不解,請你告訴我答案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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