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韋昭很悲催,也死得很冤枉,但是卻又不是最慘的。更有甚者如中書令張尚,此人因為詞辯敏捷而聞名,也是因此被拔擢升為侍中、中書令。可是當孫皓不高興的時候,這也就是一種罪過了。


    話說有一次孫皓請張尚到皇宮裏彈琴給他聽,張尚聽了連忙說道:“微臣不懂得彈琴。”可是孫皓不幹,非要下詔命令他學琴。後來張尚學了琴,和孫皓談及琴學的精妙時,不小心提到了一個典故,說:“在春秋時代,晉平公要琴師師曠替他為彈一曲《清角》,師曠迴答說我王德行淺簿,還不


    夠以聽我彈《清角》。”


    孫皓以為為張尚這是在暗喻自己德行不夠,很不高興,之後便問張尚道:“《詩經》說‘泛彼柏舟’(飄浮在河麵上的柏木船),那麽隻有‘柏木’才能拿來造舟嗎?”


    張尚聽後,迴答說:“《詩經》有句‘檜楫鬆舟’,所以‘鬆木’也能拿來造舟。”


    孫皓見沒有難倒張尚,又接著問道:“鳥類中大者隻有鶴,小者隻有雀嗎?”


    張尚不愧是辯詞滔滔,知識淵博的主,很快就迴道:“大者還有禿鹙,小者還有鵪鶉。”


    孫皓這個人有個性,他一向討厭有人勝過自己,但是張尚的言論卻每每又勝過自己,孫皓便開始討厭起張尚了。


    後來,孫皓有次喝酒時,又借酒問張尚。道:“卿以為朕喝酒像誰?”


    張尚知道孫皓已經對自己有意見了,便有意逢迎道:“陛下有百觚之量。”


    百觚之量這個是有典故的,意思指孔子酒量大,能喝上白斤。當然這個說法可能有些誇張了,但是也跟古時白酒純度很低有關。


    張尚借典故暗讚孫皓,可孫皓也算是個知識淵博的主,又或者說他恰恰知道這個典故,於是怒道:“放肆!你知道孔丘不是帝王,卻以朕和他相比,究竟是何居心!莫非以為朕不配為皇帝乎!”結果,任由張尚百般解釋,還是很悲催的被孫皓以此為借口將他收監關在獄中。後來,張尚的家人賄賂了孫皓的心腹岑昏,在岑昏的帶頭下,吳國公卿以下百餘人叩頭替他求情,才因此得以免死,被送往


    建安郡負責造船,或者通俗一點就是勞動改造。


    不過,孫皓是個記仇的主。沒過多久之後,孫皓到底還是尋了一個由頭,派人將張尚給幹掉了。


    除此之外,為了震懾那些敢於不滿他統治的人,孫皓親自製定了一係列的酷刑,什麽淩遲處死那都算是弱爆了。他親自想出了許多如剝人臉,鑿人眼的酷刑,把人的頭割下來當球踢等等,令聞者側目。


    最終,在孫皓毫不講理的暴政之下,確實震住了一些江東世族。隻是在民怨沸騰之下,卻也是暗藏洶湧。


    另一方逃迴到鄴城的賈充很是不滿意楊駿三兄弟棄洛陽而逃,將知他與司馬衷等文武百官生死全然不顧的行為。哪知道楊駿三人從洛陽率部撤到並州之後,經過一陣拉攏說服與威逼利誘,在賈充一派骨幹力量被蜀軍俘虜的時候,已經完全取得了並州的兵權,很多原先的賈派與中間派也慢慢倒向了手握實權的楊駿一


    派。


    賈充自然不甘心輸給楊駿這個武夫,將手上的權利拱手讓人。於是便唆使傻皇帝司馬衷將一口氣逃到並州上黨郡的楊駿三兄弟召迴鄴城,當麵治罪。楊駿出於全局考慮,聽從手下心腹謀臣的建議,還是提兵迴了鄴城。畢竟賈充那是假借著皇權詔令他迴鄴城,如果自己公然不從的話,那就形同造反了。而雖然他掌控了並州的實權,可是現在還遠不是自


    立的時候,也沒有那個能力。


    不過,為了安全起間,楊駿以並州重要為由,將楊濟與楊珧留在了並州看守後院,以給賈充施加壓力,使其不敢太過份。


    賈充自然知道楊駿的用意,一時也拿他沒有辦法。最後老好人司馬衷也隻是對楊駿做了降一級處理。


    要說賈充那也算是老牌世家了,尤其是在北方可謂實力用後,所以賈充並不著急。隻要將楊駿留在鄴城,他相信經過自己一段時間的經營,絕對可以慢慢挽迴頹勢。


    隨著兩人的勾心鬥角日益嚴重,西晉內部再次出現權利分化,賈楊兩派的權利之爭也變得日趨激烈起來,使得風雨飄搖的西晉朝廷更是愈加衰落。


    ……


    蜀都洛陽禦書房內,劉諶看著風塵仆仆趕來的於祥,不由明知故問道:“你不去準備與竺法護比試的事情,來找朕做甚!”


    隨著劉諶一個多月前有意捏造竺法護來洛陽挑戰道教教主於祥的事情散播天下之後,已經引來了不少道教與佛教信徒,他們有的甚至不遠千裏而來,就是為了一睹這道佛之爭的盛舉。


    如今兩個月期限將至,上到世族名士,下到百姓走卒,甚至還混雜著兩晉與南吳的細作,都早已經在洛陽等候了。可以說此時天下難得安定,所有的焦點都匯聚在了洛陽,聚集在這場道佛之爭上。雖說這隻是劉諶有意傳播的假消息,可是竺法護他們卻如劉諶所預料的那般,欣然默然與接受了。不僅是司馬攸的東晉朝廷還是竺法護的佛教,他們都需要這個契機來證明佛教優於道教,以此來挑戰與撼


    動蜀漢的道教地位。


    “呃,屬下接到您的召喚後,剛趕迴洛陽應戰。當然要第一時間先來聆聽陛下您的教誨啊!”於祥躬身施禮後,做出一副聆聽教誨的模樣道。對於即將來臨的道佛之戰,於祥感覺到亞曆山大的同時,其實內心深處也沒有什麽信心。畢竟他自己清楚自己半道出家,唬人可以,真正要和竺法護這樣的正宗高僧鬥法,恐怕會死得很難堪。同時,他更


    知道如果沒有劉諶,就沒有今日如日中天的道教。


    其實道教與佛教之爭,這並不是第一迴。在漢初佛教剛進入漢朝的時候,就曾受到本土道教的強烈抵製,並為此展開過一次轟轟烈烈的鬥法。結果卻是慘敗,使得佛教慢慢在漢朝站住了腳。如今,身為名義上道教教主的於祥再次要麵臨與佛教掌教人竺法護鬥法,他這個半假的道士就更加顯得有些底氣不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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