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許昌城城西西晉軍連營中,李流一臉擔憂的對荀顗說道:“司空大人,剛才我接到兄長派人傳來的書信。蜀漢洛陽方麵已派出兵部尚書羅憲親自掛帥圍攻長社了!”荀顗聞言一皺眉,頗為不解的問道:“沒有想法諸葛懷動作如此之快。洛陽附近的蜀軍幾乎被劉諶抽調的差不多了,他哪兒來的富裕兵馬攻擊長社啊!除非他緊急征兵,可是那樣的兵馬又有什麽樣的戰鬥力


    可言啊!而且臨時征發如此多的兵馬,將會引起洛陽震蕩,諸葛懷怎麽會如此做。”李流苦歎一聲道:“可是羅憲不僅帶人圍攻長社了,而且兵力據說有兩萬之眾。兄長開始也和您想法一樣,結果率軍夜襲羅憲,中了羅憲的伏兵之計,折損了數千人馬。據兄長說他曾斬殺數十名蜀兵,那些


    蜀軍雖說不上精銳,但是戰力較強,絕非是臨時征召的新兵啊!”


    荀顗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也顧不上李特失利的消息了,像是自問自答道:“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啊!”


    荀顗他們並不清楚,由於蜀太子劉勝的魄力,直接將洛陽與虎牢關守軍全部調到中牟,而防禦的兵馬暫時全部由洛陽蜀漢文武的家兵家將臨時頂替。


    李流聞言苦笑道:“兄長現在也不清楚,如今他率部堅守長社。他讓末將轉告您,您暫時不用擔心長社安危,隻要蜀軍兵馬不猛增的話,他一定能守得住長社。”說到這裏,李流又歎氣道:“隻是如今羅憲大軍壓境,想要在指望從長社抽調援軍是不可能了。而且蜀軍既然第一批兵馬如此快趕到,隻怕其它路兵馬也會源源不斷趕來啊!司空,不能再猶豫了,晝夜猛攻


    許昌吧!哪怕是二比一或者三比一咱們也要拚了啊,不然恐怕再拖下去,將會前功盡棄啊!”荀顗沉默了,他慢慢踱步到帥帳門口,仰望著星空。李流說的他不是不清楚,可如今劉諶在許昌至少還有近三萬的守軍,這還不算城南的數千騎兵。若真按照李流的說法,即便攻破許昌,那和同歸於盡也


    沒有多少區別了。真若將人馬拚完,那西晉恐怕再也無力興複了,等待它的也隻有亡國。而且雖然東晉的孟觀所部五萬人馬雖然被打殘了,可是南吳的人馬尚在,若是他不肯出力,且不說己方損失更大,還很可能被其最後


    坐收漁翁之利,這些都讓他難以做出最後的決定。


    忽然,一陣夜風吹來。荀顗身體微微一顫,隨即以手捂嘴劇烈的咳嗽起來。


    李流見狀,連忙快步走了過去,一臉關切的問道:“司空,您怎麽樣了?”


    荀顗喘息半晌方道:“老夫沒事,隻是風寒尚未痊愈,休息一會就無大礙了。你先迴去吧。”


    “可是……”李流有些不放心的說道。


    荀顗擺了擺手,有些疲憊的說道:“明天一早老夫會親自去一趟南吳大營找鍾離牧,剩下的事情明天再說吧。老夫有些疲乏了,要睡了。”


    李流點了點頭,還想說些什麽。卻見荀顗已然轉身緩緩的走向內賬之中。看著他那花白的頭發以及有些蹣跚的腳步,有些佝僂的身軀,李流沒來由感覺到一陣心酸。


    曾幾何時,荀顗與李特率領十萬西晉大軍馳援豫州,決算千裏之外圍困許昌是何等的意氣風發。甚至一度讓李流忽視了荀顗已經是古稀的年齡了。


    直到最近戰事不利,尤其是東晉孟觀潰敗之後,荀顗愁眉不展,整日茶飯不思,苦思破城之策,以至於身體抵抗力下降得了風寒。須臾之後,李流深吸了一口氣,邁步出了帥帳。心中暗暗祈禱,荀顗身體康健,明日能夠成功說服鍾離牧出兵攻打許昌。否則,一旦荀顗在這個時候有個三長兩短的話,不但軍心士氣會受到嚴重打擊,而


    且也沒有人能坐鎮指揮調度圍攻許昌城了。


    荀顗進入內賬後,伸出手掌,但見掌心有鮮紅的血,不由暗自苦笑道:“看來老夫命不久矣!但願在我死之前能夠為我大晉保住最後一絲元氣,成功幹掉劉諶。這樣老夫死後,才有臉去見先帝。”


    想到這裏,荀顗悠悠歎了一口氣,將手中獻血擦拭,然後在床榻上躺下,思索起明日如何說服鍾離牧放下防備,先剿滅劉諶的事情起來。於是乎,荀顗又是一夜輾轉反側難眠起來。次日一早,荀顗也顧不上一宿沒睡好,強自拖著疲憊的身軀起床。洗刷已畢,略微吃了些早餐,剛打算去南吳大營,卻見李流急匆匆的走了進來,道:“司空,司馬將軍派參軍傅低在賬外求見,說是有緊急


    軍務要麵稟報於您。”


    荀顗聞言一愣,心中下意識的一跳,道:“速讓傅參軍進賬吧!”


    傅低進來後,躬身施禮道:“卑職傅低見過司空大人。”


    荀顗現在又哪裏有心思和傅低客套,擺手道:“傅參軍不必多禮,究竟有何緊急軍務,速速說來。”


    傅低忙點頭答應一聲,拱手道:“司空大人,


    昨天下午駐紮城外的文鴦所部騎兵突然開拔,朝著陳國方向進軍。我們唯恐這是蜀軍的計謀,所以並沒有輕舉妄動。”荀顗微一蹙眉道:“蜀軍騎兵傾巢而出,他們沒有攻城器械想要憑借著騎兵攻打陳國,幾無可能。除非是他們想要阻斷糧道!不過,他們乃是騎兵,今放棄營寨,能夠隨軍攜帶的糧草也不會太多,想來最多


    也就三四日的口糧。”


    說到這裏,荀顗又歎了一口氣道:“你們的做法沒錯。本來老夫還打算今天早上去找鍾離牧,請求他發兵與司馬將軍先強攻蜀軍騎兵大寨,沒想到他們到是見機的快。”


    傅低聽後,卻是苦笑道:“司空大人,卑職的事情還沒有稟報完呢。昨天晚上,那鍾離牧趁著蜀軍騎兵拔營的機會,連夜撤軍了!”


    “什麽!”荀顗聞言猶如五雷轟頂一般,身體微一搖晃,若不是李流見勢快,跑過去扶住了他,險些摔倒在地。


    “您怎麽了?”傅低見狀嚇了一大跳,連忙上前兩步,急切的問道。


    荀顗閉上眼睛,強自舒緩了幾口氣,方才問道:“老夫沒事,你可知道鍾離牧為何突然退兵。”傅低見荀顗似乎真的沒大問題,這才放心的迴道:“卑職也不清楚。不過,我猜測他們在孟觀潰敗之後,恐怕就已經生出了退兵之意。至於為何突然撤兵跟文鴦率部離開有一定的關係。也可能是因為後方有變,卑職懷疑蜀漢應該做出了反應,很可能出兵荊北,逼迫他迴援,以間接減少許昌劉諶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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