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門外有斥候急報道:“啟稟衛將軍,廣州急報。安南將軍在四會縣外大敗,目前蜀軍都督關鵬正率軍入侵番禺城!”


    步闡等將聞言,心中皆是一驚。此前他們根本沒有收到蜀軍入侵廣州的戰報,現在突然傳出這樣的消息,隻能說明蜀軍幾乎是一舉破城的。


    “怎麽會這樣!郭馬為何會在四會縣外與蜀軍交戰!”步闡迴過神來後,問斥候道。


    斥候咽了咽口水道:“據說是因為參軍閭豐臨陣倒戈的緣故。”


    步闡愣了半晌,無力的揮了揮手,示意斥候可以下去了。如今後方失火,廣州危在旦夕,孫皓更加不可能在投入兵力到荊州戰場上來了。


    現在能依靠的也隻有他們自己了。而且他也聽說了,接連的戰事失利,已經讓孫皓有些抓狂了。若他們在丟失了荊北乃至荊州全境的話,絕無生機了。


    “衛將軍,有魯淑與陸抗他們這些叛將存在,始終是個隱患,不得不防啊!”張政幽幽的說道。


    在他看來,自己之所以迴丟失西陵,其實和四會之敗大有雷同之處。若不是黃林突然倒戈,他也不至於如此快就落敗。


    當然,其實張政還有個隱台詞存在,那就是有孫灣這個曾經的江東之主存在,那才是最大的隱患。隻是礙於自己曾經是臣下,並沒有明言。


    伍延冷哼道:“怎麽個防法?難道把所有將領都關押起來嗎!”


    眼見步闡的眉頭皺了起來,張政連忙辯解道:“我沒有這個意思,隻是提個醒罷了。”


    步闡心煩意亂的揮了揮手道:“都別吵了。伍延,令你領人盯緊城中的豪強士族,若有異動,以叛國罪論處!張政,令你加固城牆,做好堅守死戰準備。”


    對於陳國陳氏叛亂的事情,他也聽說了。所以他即便提防也隻能對豪強士族,卻不敢公然盯自己的部下,否則隻會引起更大的騷動。


    “是!”伍延與張政相互瞪了一眼,同時拱手領命道。


    ……


    江陵城北麵蜀軍聯營,陸抗率領大軍剛到此處,便遇到了連綿的陰雨天。陸抗在營寨中一邊看著地圖,一邊思索著如何破城。


    突然,帳外一聲驚雷響起,緊跟著瓢潑大雨如從天幕中倒落一般。


    “這鬼天氣,什麽時候才能晴下來啊!”盛曼與黃林等將從帳外走了進來,抖了抖蓑衣上的雨水,叫道。


    “將軍,您找我們有事嗎!”盛曼並沒有像黃林那般抱怨,拱手問陸抗道。


    陸抗看了盛曼一眼,起身來到帳門口,看著外麵的傾盆大雨,道:“唐彬將軍與寧隨將軍那邊的情況怎麽樣了!”


    盛曼走到陸抗身邊,迴道:“唐將軍的水軍已抵達城南,寧隨將軍也已經抵達江陵西城外了,正聽候您的調度。”


    陸抗微微頷首,道:“讓唐彬將軍加強烏林港防禦,以防鍾離牧迴援!”


    盛曼點頭答應一聲,隨後說道:“是,將軍。不過,連日陰雨天,不利於我軍攻城,可是他們想要趕路也不是那麽的容易。應該不至於那麽快就趕來吧!”


    陸抗聞言心中一動,忽然說道:“走,隨我出去看看!”


    說到這裏,陸抗拿起一件蓑衣便往外走。


    盛曼與黃林等將聞言一愣,但見陸抗已經出門,隻得重新穿上蓑衣跟了上去。


    陸抗帶著一臉迷茫的盛曼等將一路朝著江陵城西北方向走去,直到來到一條長長的河流邊方停住腳步。


    “將軍……”盛曼看著陸抗沉思的背影,若有所思的輕唿一聲道。


    陸抗轉頭問道:“盛將軍,可知此河名乎?”


    盛曼微微一愣,隨即笑道:“此為沱江,北連漢水,南入長江。”江陵,又名荊州城。後世為荊州市和荊州區人民政府所在地,位於湖北省中部偏南,地處長江中遊,江漢平原西部,南臨長江,北依漢水,西控巴蜀,南通湘粵,古稱“七省通衢”。而盛曼鎮守荊州多年,


    對於荊北的環境自然不會陌生。


    陸抗點了點頭,看著因連日雨水暴漲的沱江,淡然一笑道:“不錯!想要攻破江陵,就看它了!”


    盛曼心中一動,連忙道:“將軍,莫不是打算水淹江陵?”


    陸抗聞言沉聲道:“不錯。我亦在此處興建堤壩,將沱江水直灌江陵北城!”


    盛曼忍不住豎起大拇指道:“妙啊!將軍因地製宜,化不利為有利,真妙計也!”


    黃林等將這時也反應過來了,一個個喜出望外,任由雨水滴落在臉上,也懶得在擦拭去了。


    當天,陸抗令盛曼督軍連夜冒雨修築堤壩阻斷水流,將滔滔江水全部引向江陵北城。江陵北部原本道路平坦,一夜之間成為了一片汪洋。


    兩日後,步闡尚為起床時,就聽門外響起急促的敲門聲。


    步闡被人從睡夢中驚醒,心中雖有些不悅,但還是打開了門。就見伍延與張政等一幹武將一臉的愁容,不由心中一緊道:“發生什麽事情了!”


    伍延搶先說道:“衛將軍,大事不好了。北城門被水淹了啊!”


    “什麽!”步闡聞言一驚,旋即又道:“怎麽可能!”在他看來,雖然雨下了好幾天,但也不至於到達被淹的地步。


    “看樣子很可能是蜀軍築壩引水的緣故啊!”伍延輕歎一口氣道。步闡他們在荊北也不是一兩天了,自然很容易就聯想到了陸抗阻斷沱江,將水引到江陵城的事情,隻是現在能想到不意味著之前他們就能夠想到。這就是一個高智謀的優秀統帥者和一般文臣武將的區別了


    。


    步闡聽後,臉色頓時變得陰晴不定起來。此前他還在為連日的陰雨天造成蜀軍攻城受阻,給鍾離牧的援軍趕迴贏得了時間而感到高興不已。可是這一刻,他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了。


    當步闡帶著伍延與張政等一幹武將來到北城門的時候,但見緊閉的城門中已經滲入了不少的水。哪怕是守軍正在各自將校的帶領下緊急用沙土填堵,仍然無法完全阻住。登上北城牆後,看著城下一片汪洋時,步闡算是徹底傻眼了。雖說這水的高度離城牆還差很多,也不至於將城牆給衝垮。可是如果被水浸泡時間過長的話,無論是城門還是石土築成的城牆,難免會出現鬆


    垮的。“衛將軍,其實您不必擔心。末將已經調查過了,其它江陵其它三個城門沒有多少水。短時間內,蜀軍也是無法從這裏攻城的。他們總不至於乘船架梯來攻吧!隻要時間拖的一長,等鍾將軍的援軍到來,咱


    們自然可以組織兵馬破壞蜀軍修築的堤壩,北門之水自退也!”張政見步闡臉色難看,不由開口勸說道。步闡聞言,這才臉色稍緩道:“嗯,傳令其餘三門,務必加強戒備,提防蜀軍冒雨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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