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們順利終結第二場遊戲。”nake說, “來,讓我看看誰最有潛力成為第一名。”


    一台台測試機擺上高台,透明容器注入清水, 幾十個醫生一本正經坐在容器側後方。


    女生們忐忑不安地坐在座椅裏, 誰也不敢先邁上高台, 都在怕, 怕自己的蛇味值不達標。


    上一輪遊戲結束時,艾弗瑞講過蛇味值低於二十, 將被淘汰。


    沒有人可以保證自己的蛇味值大於二十,或者等於二十,包括在第一場遊戲結束時測試蛇味值很高的女生們, 她們都將多餘的蛇味值兌換了阿伏帞,僅剩下的蛇味值或許會降低,誰也無法肯定自己的蛇味值一定會增加。


    容不得她們沉默太久, 傭人上前來請她們。


    依照順序, 從201開始, 一個個走上高台,站在測試機前, 將自己的蛇放進裝有清水的容器。


    水祝從衣兜裏摸出蛇,不等她用眼神尋問,小蛇搖搖尾巴, 自己跳進水裏,清水迸出不大的水花,小蛇在水花裏蕩來蕩去, 從水麵沉到水底 ,又從水底浮上水麵,玩得不亦樂乎。


    水祝抿嘴笑,抬頭看眼對麵的牆,正對高台的牆上浮現出幾份信息表,有幾個女生已經測試完畢。


    她站上測試機,測試機亮起白光,正對她的牆麵浮現她的信息。


    編號:230


    姓名:水祝


    年齡:18


    身高:160


    體重:41kg


    血型:o


    健康:一般


    體力:一般


    蛇味:60


    【身體素質一般,請加強鍛煉。】


    水祝望著自己的信息表,內心止不住的疑惑 ,蛇味值一厘米未變,故意的?


    潛在水裏的小蛇睜著兩顆眼珠,透過清水看枕頭的信息。


    假。


    他是最純正的蛇,最優秀的蛇,最聰明的蛇。枕頭喝過他的血,怎麽可能才隻有60,他用鼻子嗅嗅,都知道不止是六十。雖然沒有他純正,但比絕大多數的蛇好幾百倍。


    醫生拿著橡膠管綁在水祝手臂上,撕開塑料袋,取出針頭。


    水祝嚇大跳,抱住自己的手退下測試機。


    “噶嗝額啊——”醫生抬手招她過去。


    水祝連退幾步,轉頭看周圍的女生都在抽血。


    第一次測試時,沒有這一關啊。


    她緊張地盯著小蛇。


    抽她血了,會不會發現她的血和正常人不一樣,是不是會發現小蛇的不同?


    正亂想間,艾弗瑞走過來,站在醫生身側,微笑著對水祝說:“請水小姐配合。”


    水祝突然就不慌了。


    測試蛇味值時,她的蛇味值一定是有問題的,卻依舊被醫生和艾弗瑞測成這樣 ,她們必定是勾搭好一起隱瞞什麽,就像劉律師隱瞞她的治愈能力一樣。


    血,盡管有問題,也能被她們隱瞞下去,除非劉律師放棄她,就目前情況來看,似乎並沒有。


    水祝撩起袖子伸手過去。


    醫生捏著針管,一針紮進去,小小的透明瓶接上,裝上三分之二時,醫生拔.出針管,蓋好瓶蓋,在上麵貼上標簽,放到一邊。


    艾弗瑞僅在旁邊呆了三十秒,又走到另一個女生身旁,連續幾個不願意抽血的女生都被她溫和地“問候”一聲。


    牆上的nake垂頭盯著電腦 ,手指在鍵盤上遊走,沒有看她們。


    水祝伸手去撈小蛇,小蛇被她抓住,又像泥鰍一樣,從她手裏滑走,沉到水底,翹起尾巴對她搖尾巴。


    真是調皮。


    水祝笑起來,踮起腳尖,將整個人掛在高高的容器上,手臂探進水裏抓他。


    眼看手臂上剛被抽血紮過的地方快要浸到水裏,小蛇突然從水底飄起來,蛇信子探到她手臂上的針孔,舔掉那顆小小的血珠子。


    水祝反手抓住他,笑眯了眼,那傲嬌的笑容就像在對小蛇說:“我抓到你了!”


    小蛇翻個白眼,搖搖尾巴,纏上她的手臂。


    不是她抓到他,是他自己送上門。


    水祝擦幹淨手上的水,放下袖子罩住小蛇。小蛇安安靜靜躺在她光裸的手臂上,一動未動。


    水祝轉身掃視牆上的信息表。


    周開開,蛇味值32。


    羅珊,蛇味值45。


    春幼幼,蛇味值21。


    剛擦著20的線避免被淘汰。


    水祝迴頭尋找代替死去的220出現在城堡裏的0220,台上台下都沒有,牆上也沒有220的信息表。顯然,盡管0220替代220出現在城堡裏,也僅限於出現,並不能參與遊戲。但是春幼幼參與了,這或許是nake在直白地告訴她們,春幼幼就是春柚柚,以前的春柚柚真的徹底消失。


    水祝繼續看後麵女生的信息表。


    陳欣,蛇味值33。


    視線正要掃過陳欣,突然頓住——陳欣沒有蛇!


    陳欣身前的容器裏,空洞得清水都打不出波。


    水祝陡然想起,陳欣的老狗,兩條老狗都死了,死在那個穿木拖鞋的怪物手裏。


    沒有蛇,沒有蛇,陳欣還怎麽活?


    水祝抬手摸小蛇的頭,袖子裏的小蛇昂頭蹭蹭,隔著衣服似乎蹭得不舒服,在裏麵翻個身,露出小半邊腦袋,睜著兩顆黑亮的大眼睛盯著她。


    她翕動嘴唇,沒有說出來,而是扭動手腕,將小蛇的頭對準陳欣。


    小蛇不明所以,麵無表情地望著弓腰捂住腹部的陳欣。


    難道是想叫他為陳欣治療傷口?


    小蛇歪頭,看到站都站不穩的春幼幼,覺得枕頭讓他看陳欣的原因不會是因為整個。


    那是什麽?


    他絞盡腦汁地想,越想,越想讓枕頭學會蛇語。


    如果他把自己的蛇鱗分一半給她吃,或者把蛇信子煮給她吃,她是不是可以學會一點點?


    思考間,不經意看見醫生在撈水裏的蛇。


    小蛇終於頓悟——她想讓他幫陳欣找一條蛇代替老狗。


    枕頭這個女人,真是缺什麽就讓他替補上去。真當他是養蛇的嗎,要什麽蛇都有?


    哼哧,他還真有!


    小蛇在她手臂上搖尾巴,有也不給。


    水祝不知怎麽突然就懂了小蛇的不願意。


    她咬咬嘴,想怎麽才能讓小蛇答應她。腦裏剛閃過一些主意,兀地笑起來,抓起頭發放到小蛇臉前。


    小蛇那毫無感情的眼睛瞬間亮起來,像裝進一輪太陽一樣炙熱,小腦袋緊隨著她晃動的頭發轉起來。


    轉過幾圈,水祝突然收迴頭發扔到後背。


    嘶!


    小蛇瞪眼,這個枕頭真是太討厭!


    看著他急速顫動的蛇信子,水祝笑眯眼,她又抓起頭發掃在他的頰窩上,小蛇不為所動。


    水祝臉上的笑容逐漸變成疑惑,不喜歡她頭發了?


    正是這疑惑的片刻,小蛇迅速伸出伸信子纏上她的頭發,緊緊咬住,發絲在蛇牙上磨得“嘎嚓嘎嚓”。


    又變機靈了,都學會使障眼法了。


    水祝伸手摸上他磨牙的嘴,冰涼堅硬的觸感在指腹蔓延,小蛇刷啦丟開頭發,張嘴咬住她的手指,蛇信子纏在上麵吸吮。吸吮幾口,他舒服地搖尾巴,吞下溫甜時,發出歎謂的輕嘶。


    縮在角落裏的蛇,像得到命令一般,爬出城堡鑽進黑土。


    水祝任由他舔自己的手指,沒有抽出來,眼睛時不時看向陳欣。


    當所有女生的信息浮現在牆上,艾弗瑞站在最前麵。


    艾弗瑞說:“第二場遊戲,正式結束。”


    空中飄散nake嗬嗬的笑聲:“讓我看看。”


    隨著他的話,正對nake的那麵牆浮現出一個表格,蛇味值從高到低排列的表格。


    最高70,最低20。


    “嘖,三個20?”nake嗤道。


    被說到的三個人不忍住發抖,她們恰巧踩著20的線,會不會被淘汰。


    nake視線沒有在表格上停留太久,隨後挪向高台,“陳欣,你的夥伴呢?”


    陳欣捂著腹部的傷口,哆嗦著嘴說:“找吃的去了。”


    “嗬嗬——”nake冷笑連連,手指向表格最後一排的20蛇味值,“給你五分鍾,叫不迴來,淘汰最後一個。”


    表格上排在最後一排的蛇味值20的女生瞬間軟倒在地上,為什麽會是她?她很努力才擁有20的蛇味值,明明她前麵還有兩個20的女生,為什麽隻淘汰她?


    女生失聲哀求:“別淘汰我!別淘汰我!我什麽都可以幹,可以幹!求求你別淘汰我!”


    nake淡笑不語。


    乞求是沒有用的 ,從來都沒有。


    女生驟然尖聲叫起來:“是陳欣的蛇丟了,為什麽要淘汰我?淘汰陳欣啊,是她的蛇丟了,淘汰她!她們!她們的蛇味值都是20,憑什麽隻淘汰我一個!她,她,她,她們都該淘汰,都淘汰,一起淘汰!”女生指著蛇味值極低的那些女生,一個勁叫著“一起淘汰”。


    有女生怕到顫抖,極度恐懼nake真的會將她們一起淘汰,有女生被她叫到憤怒,衝上去打了她一耳光。


    “要死趕緊死,別拉別人下水!”女生又一耳光扇在她臉上。


    跪在地上的女生被扇得撲倒,這一巴掌,像是打碎她的麵具,她蹭地爬起來,急速撞在女生身上,拚了命地抓她臉扯她頭發。


    女生頭皮劇痛,一手拽住自己的頭發,另一手也扯上她的頭發,兩隻腳兇狠地踢踹。一腳踹到她大腿,痛得她尖銳地慘叫,指甲瘋狂地掐進女生臉上,狠命地往肉裏摳。嫩滑的肌膚被劃破,瞬間淌出血來。


    兩個女生從台邊扭打到台中央,周圍的女生紛紛避讓,傭人也如同木頭一般站在一旁,醫生不動聲色。


    牆上的nake一直掛著笑,笑意沒有達到眼底,看起來假得要命。


    鮮血彌漫在空中,泡在清水裏的蛇立起身體爬出來,蜿蜒在四周的蛇吐著蛇信子爬上高台。


    抱團圍觀的女生們瑟縮一下,緊緊貼在一起擠在醫生身旁,極盡全力避開爬來的成群的蛇。


    瘋狂撕打的兩個女生像著了瘋魔,不要命地翻滾毆打。一腳踹上蠕動又堅硬的東西,嚇得尖叫。


    “鬆開!鬆手,放開我!有蛇,放開!”躺在地上的女生拚死拽頭發推身上的人。


    騎在她身上的女生臉上見了血,早已聽不得她說什麽,一條腿纏住她,一條腿曲起膝蓋死死頂在她的腹部,整個人拚盡全身力氣往下擠壓,頂得地上的人慘叫震耳欲聾。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 飛星 的營養液,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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