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然懵了一下,手忙腳亂的解釋,“啊?顧總,不、不是,我應該是有點燒……”


    顧琛沉默片刻,他在這方麵沒什麽經驗,對方是omega,既然敢這麽說,那可能真是發燒了……


    畢竟酒吧的alpha這麽多,沒有一個omega敢不怕死的在這發情。


    顧琛見眼前這人看上去有點難受,遲疑了一會兒,用手背在他手上輕輕試了一下。


    真的挺燙的。


    顧琛不愛多管閑事,但考慮了一下,還是準備出去了後叫個酒吧服務員進來給他幫忙。


    誰料他剛準備離開,空氣中一股馥鬱的花香氣息就突然闖進了他的鼻腔中,很撩人,勾得顧琛神經緊繃,信息素蠢蠢欲動,alpha的本能催促他把麵前的人擁入懷中。


    顧琛一怔,看向易然的眼神頓時變得深邃。


    這種感覺,和上學期間特設的abo課程裏麵講的,alpha聞到omega的信息素的感覺非常相似。


    但這……根本不可能。


    他得了腺體障礙,幾乎不可能聞到omega的信息素……


    顧琛眸色暗了暗。


    這還真是有點兒意思。


    他克製著微微退了幾步,和易然拉開了距離,等衝入鼻中的香味沒那麽濃了,才重新將目光落到了易然的身上,沉聲道:“你發情了,如果不是想在這裏勾搭alpha,還是快點去打抑製劑吧。”


    “我不是……”易然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自己會發情的,他此刻隻覺得自己渾身燒得厲害又頭暈得不行,見對方一副遠離他的模樣,心道顧琛果然像傳聞的那般討厭omega。


    易然心思一動,解釋道:“我……我其實是beta。”


    根據醫生的說法,他得了這個病,和beta就沒什麽兩樣,也不算是騙人。


    顧琛:……


    顧琛:“那你估計是剛分化……”


    顧琛話音未落,就見麵前的人忽然晃了一下,閉著眼靠著盥洗台,慢慢地軟倒了下去。


    顧琛連忙大步上前將人撈住,扶著他的頭靠在自己胸前,連著叫了幾聲都沒有反應。


    空氣中還漂浮著信息素的香味,顧琛額頭上滲出了些汗珠,他掃了一眼廁所外麵來來往往的人,果斷抱著人先把廁所的門關了起來。


    包廂裏,鄭塘正在和幾個朋友聊天,趁顧琛不在,他摟著懷裏的omega,嬉皮笑臉的調侃,“這顧琛怎麽去了那麽久,不會是掉廁所裏去了吧。”


    旁邊一個朋友推了他一下,笑著說道,“你有本事在他麵前說這句話,我就叫你一聲爸,明年給你上墳,送幾瓶你最愛的酒,就當是兒子孝敬你的。”


    “去你的。”鄭塘笑罵了他一句,他雖然是個a級的alpha,但是在顧琛麵前,鄭塘也怵,還真不敢亂說話,“不過他這廁所去的也太久了,該不會是看上某個omega了吧。”


    話剛說完,他自己就先笑了。


    這世上,但凡隻要稍微了解過顧琛的,都知道他對omega一點都不感冒。就算把顧琛和一個發情的omega鎖在一個房間裏,也絲毫不必擔心會發生任何事情,要知道那家夥的自製力可是驚人的強悍!


    其他人也一哄而笑。


    正笑著呢,手機忽然響了,鄭塘看清來電人姓名,笑著接通,“怎麽去了那麽久?”


    顧琛開門見山,報了地點,“帶a和o的抑製劑過來。”


    為什麽要抑製劑,原因不必多說。


    鄭塘陡然坐直了身子,沒了笑意,“你等著,我馬上就過去。”


    縱使知道有顧琛在,不會出什麽亂子,但這種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omega發情期時的信息素,隻要稍微往外飄一點,就會製造出很大的混亂。


    來酒吧玩還不提前打抑製劑,鄭塘真想敲開那個omega的腦殼看一下,裏麵是不是裝了一個太平洋!


    顧琛沒等很久,幾分鍾後,門被敲響,顧琛將門打開一條縫隙。


    氣味一下子飄來出去,鄭塘還沒來得及問幾句,就不得不捏住鼻子,把抑製劑遞了過去。


    “快打快打,我可不想明天上報。”


    顧琛接過抑製劑,立刻就關上了門。


    易然還是他離開時的姿勢,坐在馬桶蓋上,無力的靠著,人還是沒有清醒。


    單薄的上衣被汗水弄濕後有點透明,脊背消瘦彎曲,一節節脊梁骨分外明顯。


    顧琛手掌貼住他的臉頰,扶著他的頭,他稍稍躬身,omega潔白修長的脖頸頓時納入眼簾。


    他垂下眼,單手擰開蓋子,針頭紮入後頸的那一瞬間,易然似乎有點痛,低低□□了一聲,像剛出生的奶貓一樣。


    又奶又嬌。


    屏住的唿吸一下子破了功,甜蜜可口的信息素霸道囂張的衝進心肺,顧琛頓了一下,下顎繃緊,不急不緩的把抑製劑注射進去。


    幸好他先給自己打了抑製劑,隻是唿吸亂了一瞬。


    抑製劑的效果立竿見影,一針下去,沒幾分鍾,omega身上熱度盡消,唿吸平穩。


    等空氣中的香氣散的差不多了,顧琛才開門叫了一個beta侍應生進來,把人扶到休息室。


    “嘖嘖嘖,長的不錯啊,怎麽樣?你要是沒有興趣我可就上了。”危機解除,鄭塘也有心思繼續調侃。


    走廊外的alpha發現自己撿不了漏,隻能遺憾離去。


    知道鄭塘隻是習慣性嘴貧,顧琛沒理他,注意到omega衣衫半透,有點淩亂,脖頸連著臉頰還是一片通紅。


    他叫住了侍應生,脫下外套蓋在omega身上。


    侍應生都驚呆了,這又是哪裏冒出來的omega,竟然能讓顧琛另眼相看?


    二十分鍾後,易然睜開了眼睛。


    頭頂上是精致好看的花苞吊燈,雪白幹淨的牆壁反射出暖色調的光芒,沙發旁一張小圓桌上體貼的放了保溫水壺。


    易然眨了眨眼睛。任誰上一秒還站在洗手間裏,下一秒就突然換了個陌生的環境,都會有點懵的。


    這是怎麽迴事?難不成是他喝斷片了?


    易然呆呆地坐起身,身上的西裝外套隨之滑下,堆在他的腰間。


    這是?


    易然愣了一下,這不是剛才顧琛身上穿的西裝嗎?怎麽會在這裏?


    西裝上還散發著淡淡的香氣,和之前他在顧琛身上聞到的一模一樣。


    易然有點緊張地站起來四處張望了一下,房間裏除他以外,並沒有別人。


    提起的心霎時落地,易然也說不清是遺憾還是什麽,歎了口氣。


    門外漸漸有淩亂的腳步聲靠近,接著,熟悉的詢問聲飄了進來。


    “然然是在這裏麵嗎?”


    房門被用力推開,幾個好友遲疑的步伐在看到易然的那一刻,迅速變的急促。


    他們衝到易然身邊,神色擔憂。


    “然然,你怎麽暈倒了?你身體沒事吧?”


    “差點要被你嚇死了。”


    “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


    易然現在還有點暈,身體乏力,輕飄飄的,仿佛一陣風過來都能把他吹走,而最難受的莫過於他後頸,被稱為omega甜蜜之地的位置,火辣辣的痛。


    實話說,感覺不怎麽好,易然懷疑自己病情惡化了,要不然腺體那邊不會有這樣奇怪的感覺。但他一貫報喜不報憂,在病情確定下來之前,也不想讓好友擔心。


    不過,暈倒?


    易然懵了一下,有點兒糾結。他應該是喝斷片了才對,沒病沒痛的,怎麽可能會突然暈倒?


    “我沒事啦,就是剛剛喝酒喝太猛了,喝醉了,好像是喝斷片兒了。”易然不好意思的向上彎起唇角,心裏歎了口氣。心情不好的時候喝酒,確實比較容易醉。


    想到這,易然眸色暗了一下。


    薛霖將信將疑:“可是你臉好紅啊,耳朵也是,真的不要緊嗎?”


    鍾予桓摸了摸易然的額頭,皺著的眉頭稍稍鬆開,“沒燒。”


    說完,又哼了一聲,輕戳了下易然圓嫩的臉頰,“跟你說多少次了,別仗著酒量大就隨便喝,在酒吧裏麵喝醉,你是想體驗被人撿迴家的快·感嗎?”


    安悅給易然倒了杯溫水,遞過去,“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都要被你嚇死了,都是混娛樂圈的人了,怎麽還是這樣沒有警惕心。”


    三個人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像是老媽子一樣,嘴裏怎麽都停不下來。


    喝了水,喉嚨總算沒有那種脫水幹咳的刺痛,易然清了下嗓子,笑著給好友們道歉,保證下次絕對注意,不會再發生這種情況。


    確定人沒事,幾人心情一鬆,終於有心情說說笑笑。


    這時,門忽然被敲響,侍應生站在門口鞠了個躬,“這位先生,顧總說您如果身體不適,可以先在這休息一會兒再離開。”


    “顧總?哪個顧總?”薛霖詫異問道,不會是他想的那個吧?


    侍應生挺了挺胸,“自然是顧琛顧總,顧總是我們老板的貴客,這間休息室是專門為顧總服務的。”


    至今為止,侍應生還是第一次見到有omega進這間休息室,不免多看了易然幾眼。


    竟然真是顧琛?!


    三人三臉懵逼,難以置信的瞪著易然,一副你不說清楚今晚就別想離開的架勢。


    侍應生說完就識趣的退了出去,並悄悄帶上房門。


    易然頭疼地按了按額角,虛弱的笑了笑,在好友步步緊逼的目光下,選擇坦白。


    “那個,就是去洗手間的時候,碰上了。然後我不是斷片了嗎?估計是他叫人把我送這來的。”


    “沒了?”


    幾人一臉懷疑。


    易然哭笑不得,“沒了,就這樣。你們以為會有什麽?”


    那倒也是,顧琛畢竟是個大人物,而且對omega完全沒有興趣,易然在他眼裏,估計和個石頭沒什麽兩樣。


    他們肯定是最近霸道總裁偶像電視劇看多了,才會想那麽多。


    又坐了一會兒,易然感覺好些了,時間也不早了就打算離開。


    他站起身,手臂上搭了件西裝外套,從布料的光澤和高級的質感就能看出這外套價格不菲。皓白的手臂與深色外套對比強烈,十分惹眼,讓人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薛霖眯了眯眼睛,幽幽問道,“然然,你這外套不會是顧琛的吧?”


    易然還沒說話呢,鍾予桓就拍了下薛霖的肩膀,“你咋話那麽多,這還用問?除了顧琛還會有誰?”


    易然笑了笑,幾人起身往外走。


    薛霖和安悅走在前麵,鍾予桓和易然並肩走在後頭。


    酒吧裏空調開的很足,易然感到有些涼,就把外套給穿上了。暖意和淡淡的香氣極大的安撫了易然內心莫名胡蹦的心跳。領子豎起,裹住大部分潔白的脖頸,他輕輕的嗅了嗅,滿足的發出歎息,雙眼彎彎似月牙。


    “然然,你……對顧琛……”鍾予桓目視前方,說話吞吞吐吐,有點兒不知道該怎麽說。


    易然卻知道他的意思,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我現在啊,就想好好工作,努力賺錢。”


    他也是omega,自然對顧琛也有過幻想,但他有自知之明,更不喜歡做夢。


    站在櫃台前,幾人等待付款。


    查好賬單,薛霖都已經掏出錢包了,卻被告知他們的費用已經被顧琛給付掉了,頓時三雙目光唰唰唰的看向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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