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禱彎下腰:“我是。這是我的身份證明。”從腰間的布兜裏掏出一枚帶著紅色花紋的黑色木牌。這是決定讓他來蒙部落後,秦長老交給他的。有這塊木牌,就證明他是在聽神殿的吩咐做事。等迴神殿後,這塊木牌還得上交。


    人頭把木牌接過來,丟下一句“等著”,又縮迴地下。


    祝禱好奇的趴在黑乎乎的洞口往下瞅,“這下麵竟然是空的,蒙部落住在地下?”


    雲唳疑惑道,“我以前來過蒙部落,那會他們還住在地上的。”


    “嗯?你來過蒙部落?哦,我忘了,你帶著部落四處遊走,應該來過蒙部落。早知道你認路,我就不用迷轂了。”


    雲唳:“下這麽大的雪很容易迷路,就是我領路,也不一定能領對了。”


    祝禱點頭,“也是。”站起身四處瞅瞅,“你說他們住在地下,吃飯怎麽辦?”


    雲唳想了想,“興許他們有另外做飯的地方?嗯,他們應該也不是住在地下,隻是雪太大,把他們住的地方蓋住了,咱們又是踩在雪上麵,所以才覺得他們是住在下麵。”


    祝禱拍拍額頭,笑道,“看我,竟然把輕身符這迴事給忘了!估計咱們把輕身符一摘,立刻也就落到下麵去了。”


    再趴在洞口瞅瞅,可不下麵是一棟房子麽,還是一棟結實的木屋。


    說著話,就見房子裏有一點光亮在移動,祝禱躲開,那個黑乎乎的腦袋又鑽出來,手裏還拿著一把掃帚樣的東西,來迴掃幾下,積雪掃到兩邊,露出下麵的木質屋頂——這個洞口是屋頂上的一個小窗戶。


    黑乎乎的腦袋衝祝禱點點頭,“我們首領和巫祝請你們進來。”


    看著祝禱和雲唳的眼神帶了些驚奇,似乎剛注意到他們竟然能站在雪地上麵。


    祝禱和雲唳跟著這人從洞口鑽進去,踏著梯子往下走。


    剛一下來,一股酸澀混著腐臭的味道直衝腦門,熏得祝禱差點吐了。


    領路的人早就習慣了這味道,毫無所覺,一邊走還一邊跟祝禱解釋:“阿鬆他們去神殿求助,他們剛走,雪就又下大了。我們部落裏很多人都凍病了,沒有力氣再清掃積雪,首領就把我們都聚在了這裏。”


    “這棟房子是去年給首領建的,結實。房子下麵有一個大大的地窖,用來儲存東西,正好能把部落的人都裝下,吃飯拉屎撒嬌就在隔壁的屋子裏。日子難,湊合著過,好在躲在下麵就不冷了。首領說,等神殿的人來了,日子就好了。你們真的能幫助我們嗎?”


    祝禱控製住唿吸,努力不讓自己捂鼻子,盡量用平靜的語調道:“能,我向你保證,明天你們就能都出去!”


    他後悔了,他就不該為了裝逼非得先見蒙部落的首領。他就該先把問題解決了,再跟蒙部落的首領見麵。


    領路的人本來還抱著一絲希望,聽祝禱說完,沉重的歎口氣,沒了說話的欲望——說什麽明天就能讓他們都出去,哄鬼呢!都出去凍死麽?!年輕人,就知道說大話吹牛皮,半點不靠譜!


    穿過一層地麵,祝禱來到下麵。


    下麵的空氣更加渾濁,氧氣不夠,隻點了豆大的一盞油燈,昏暗模糊的人影都照不清楚。祝禱運轉體內微薄的靈氣停在眼睛上,這才看清下麵的場景。


    地下室麵積不大,約莫有二百平米左右,牆壁四周插著竹竿,祝禱猜測應該是透氣孔。


    男人女人份坐在地下室兩邊,個個都身形瘦弱,形容枯槁,半閉著眼睛,表情麻木而絕望,要不是胸膛還微微起伏著,祝禱幾乎以為看到了一片死屍。哪怕知道有人進來,也激不起這些人半點好奇心。


    人群中心,坐著兩個精神稍好些的人,目光灼灼的盯著他。


    祝禱猜測,這兩個人應該是蒙部落的首領和巫祝。


    左邊的人先開口,聲音沙啞沉穩,聽不出情緒:“你就是神殿派過來的高級巫祝?”


    祝禱點頭:“我是。那個,兩位,要不咱們出去說?”


    話音剛落,地下室的人刷的都睜開眼,直勾勾的瞪著祝禱,仿佛祝禱說了什麽十惡不赦的話一樣。


    祝禱琢磨著,難道是自己的話傷了他們的自尊心?可是底下的味道實在衝人,萬一他忍不住吐了,不是更傷他們的自尊心?


    一個念頭沒完,就聽那人道,“抱歉,我的腿凍傷了,暫時沒辦法上去。”


    “……”祝禱決定速戰速決,“你們的情況我了解了,我先出去把外麵的積雪解決了,明天咱們再談吧。”


    說完,急匆匆的離開。


    人影消失在樓梯口,首領涼蒙收迴目光,旁邊的巫祝小聲道,“我在神殿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他真能幫咱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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