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兒補訂閱前麵章節就能看了哈, 麽麽噠~  私塾先生乍一見主家少爺這般努力,大受感動,在她身邊轉來轉去地叨叨,結果適得其反,把對方叨叨跑了。


    午膳被叫去許西雅院裏吃,她還是不放心這個孩子,怕她身上沒傷,卻傷著了別的,溫柔得要把小歪溺死在母愛裏。下午被荻安叫去書房做了些問答,小歪在他麵前前所未有的謹言慎行,生怕大將軍看出端倪。如此到了夜裏,還要去祖父祖母院子裏請安, 被兩位老人和七姑八姨拉著七長八短說了許久。亥正迴到睦元堂,筋疲力盡倒在床上,才算熬過一天。


    迷糊睡到天亮,想起昨天是不得已待在家熟悉環境和人物, 今日沒事可忙, 可以和獨眼海盜黎濯掙一整天的錢, 她就滿血複活,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爬起來,用了一頓清淡可口的早餐,精神抖擻地出門去, 懷裏還揣了兩個味道格外不錯的奶香糖包。


    前天黎濯說他也住在將軍府這一片, 小歪心想, 他再怎麽也會有個落腳的地方,有個四麵不漏風,頭頂有遮擋的屋子,最不濟,他還有錢,可以住客棧。她透支所有想象力也沒料到,自己居然會在將軍巷隔壁那條巷子盡頭的露天馬廄裏看到黎濯。


    對方正縮在一堆幹草裏唿唿大睡,蓬頭垢麵,毫無形象。


    小歪不知該用什麽詞語才能形容此刻感想。


    “你的錢呢?瞿苒沒有給你酬金謝禮嗎?”


    黎濯三兩口咽下小歪遞上的糖包,中途抽空迴了一句,“給了,弄丟了。”


    “昨天你不是還付了賠桌子的錢和後來的飯錢?”


    “對啊,付完就沒了。”


    “……你怎麽早不和我說啊!”小歪從他頭發裏拔出一根幹草,直想抽他。


    黎濯抬起手背蹭了蹭嘴角,“和你說了,你會不讓我賠那張桌子,會帶我迴你家睡麽?”


    “……”小歪默了默,搖頭,“不會。”


    黎濯蔑她一眼,“那不結了?”


    小歪失落的嘀咕,“我以為我已經很缺錢了,沒想到你比我更缺。可你掙了錢也沒有用,轉眼就給弄丟了。原想著和你五五分,還是全給我吧,我幫你保管著,安全些。看你這個樣子,到底能不能弄到錢,我真表示懷疑。”


    “不用擔心,”黎濯拍拍她的肩膀,發現這家夥比他想的要結實許多,“我睡馬廄並不影響我們一起掙錢。這兩日我也把金陵城逛得差不多,你說過隻算得準官位大的,我們去仙樂坊如何?”


    “仙樂坊?那是什麽地方?”聽起來怎麽有種百花樓的感覺……


    “是正經去處,不許瞎想。”黎濯一拍她的腦袋,“你不是金陵人,怎麽連仙樂坊這樣鼎鼎有名的地方也不知道?”


    “啊,這個……我家是住金陵沒錯,但我從小在……洛陽,嗯,洛陽長大,不久前才來到金陵,自然不熟。你快說,仙樂坊是什麽地方!”小歪結結巴巴解釋一通後趕緊轉移話題。


    黎濯相信了這個說法,沒有多問。“傳聞仙樂坊中有人間天上難得一聞的好曲子好歌聲,是城中顯貴附庸風雅之地。你我此去,還愁釣不著肥羊麽?”


    小歪這才有種自己選對人了的感覺。


    仙樂坊地處金陵城東南向,當初不知是哪位富商,在此處向東劃了三裏地,建起一座雅致庭院,後被人買下,稍作改動後成了如今的仙樂坊。


    小歪和黎濯沒有進去,也進不去。隻見門前寶馬香車,環佩琤琮,有嫋嫋絲竹聲傳出來,便可窺見院中是何等人間仙境。小歪很沒有出息,恨不得巴在牆頭往裏看上一看。


    這般豪奢之地,書中卻半字未提及,不應該啊。


    黎濯把小歪的廣告詞略做修改,堂而皇之地在仙樂坊附近擺起了攤位。這附近慕名前來但承擔不起仙樂坊高消費的人不少,久而久之,有人看到了商機,各式各樣的攤位也都擺起來,多了小歪們這處並不稀奇。仙樂坊懶得管,一向任由這些人去,隻要不越界即可。


    等了半日,依舊沒有生意。黎濯決定吆喝幾句,小歪沒同意,她說咱們要做有格調上檔次的半仙兒,當街吆喝,多掉身價。


    黎濯對她的歪理無言以對。


    小歪有些困倦,要打瞌睡,黎濯便湊過來和她說話。


    “令尊可還健在?”


    小歪眼皮不抬,“當然。”


    “讓他們知道你出來幹這個,會如何?”


    “唔……”小歪不在意地說,“打斷腿吧。”


    黎濯笑,“你倒是不怕。”


    小歪撇嘴,“我更怕沒錢花,死在這座城裏。”


    他倆說話的當口,一輛藏著不顯山露水華貴之氣的馬車停在仙樂坊大門前,車上貴人正在下車,不知怎的聽見小歪這句話,聞言看了過來,見一高一矮兩個男人坐在一起,掛的卻是算命卜卦的牌子,不由有些驚奇。


    算命從來都是獨一個的老頭子,非瞎即殘或瘦骨嶙峋,幾時也有這樣年輕俊朗的麵孔了?


    貴人揮退隨從的阻攔,走了過來,停在攤位前。


    黎濯捅了捅小歪,示意有人來了。


    貴人道:“如今金陵城中一派富饒祥和,百姓安居樂業,這位公子年輕力壯,身強體健,不知緣何說出餓死城中這樣的話來?”


    小歪站起來迴話,“個人私事,聊作感慨,擾貴人清靜了。”


    貴人微笑,低頭看著他們的牌子,“達官顯貴,在公子看來,什麽樣的人可當得起這四個字?”


    他娘的,你要算命就算,不算就滾,廢這麽多話搞毛線啊!


    小歪腹誹,嘴上也帶了一點不客氣,“能被史書記載者,可當得起這四字。”


    這解釋就跟十八歲的少年跑出來算命一樣異類,貴人訝然,“史書所記之人可不全是做了官的。”


    “那又如何?金陵城中以官居多,我這樣寫,也是為了好討生意做。這位官爺,您若想算命,便在這張紙上寫下您的官職與名字罷。”


    貴人垂眸看了那張紙一眼,笑道,“既然有那樣的本事,如何算不出來者的身份?你若猜得中,我便讓你們卜一卦。”


    這真是賴皮了,故意來欺負他們生意不好嗎?


    黎濯擔心小歪委屈,就要拒絕,小歪拉住他,附耳說道,“此人看著來曆不凡,不好輕易得罪,我試一試。”


    黎濯也小聲說,“別勉強。”


    小歪點頭,仔細打量對方。


    貴人年紀不大,三十歲上下,穿著一身月白的直裰,肩上怕冷似的加了一件華麗的同色披風。他生得美,美中猶有一絲孱弱,披風下的手白皙修長,捏著一串小葉紫檀。


    不看時不會注意,一仔細打量,特征就太過明顯,單是那串刻了六字真言的紫檀串珠已足以讓小歪認出他來。


    “國師大人,小人方才失敬了。”小歪拽著黎濯的衣袖,讓他和自己一起行禮。


    黎濯給了小歪一個驚駭的表情。國師大人深居淺出,尋常人見到了也未必能認得,小歪卻一眼看出他的身份,這眼神真是入木三分,毒辣的能釘進人的骨血裏。


    究竟是什麽樣的出身什麽樣的人,才會具有這樣對方越是尊貴就越是熟悉的本領?


    等眼前的眩暈過去了,她趴跪在地上,仰起頭環顧四周,尋找聲源。


    這是個黑黢黢的大房子,四角以及屋子中央燒著旺盛的火盆,提供取暖照明煮東西等多項功能,中間那個正在煮肉湯,讓房間香氣四溢。靠裏有個略高一些的台子,擺了一張巨型沙發椅,鋪了虎皮氈子,一個與黎濯差不多魁梧的彪形大漢正壓著兩名豐滿妖嬈的婦人玩雙-飛。


    美豔婦人勾著一把嫩嗓叫得起伏跌宕,但怎麽聽怎麽假,十分刻意。那漢子做的也不得勁,翻來覆去換姿勢,最後明顯有些狂躁起來。


    屋子裏還有別的人,都吃肉的吃肉,喝酒的喝酒,好像當頂頭那三人不存在似的,偶有人起哄,“大哥,玩完了給兄弟們嚐嚐味兒唄。”被漢子瞪一眼,不敢再說話。


    小歪默默欣賞著活-春-宮,試著偷偷活動僵硬的手腳,發現都被捆得死死的,一動就疼,隻怕已經勒破了皮肉,於是不敢再動,怕越掙紮傷得越厲害。她趴在原地,幾乎能夠確認,這些人就是招風耳和黑臉的後台,說不定全聚豪的事兒也是他們幹的。小歪不知道自己被抓到這種地方來,待會兒的下場究竟是被一馬刀剁成兩截兒,還是涮洗幹淨扔鍋裏熬湯。


    除了潑她一盆冷水讓她醒過來,再沒人來理她,小歪等的異常痛苦煎熬。


    等著等著,時間一久,心裏都沒那麽恐懼了,不由又注意到台子上激情全無的戰鬥。她也是看過不少好哥們兒雲盤的新時代女青年,覺得那倆女的叫的還沒演技最浮誇的女-優好聽,那名漢子的夥計並不小,不知怎的就整不出幹柴烈火的刺激感覺。為了拯救自己的耳朵和眼睛,小歪開口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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