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兒補訂閱前麵章節就能看了哈, 麽麽噠~


    書中沒有這一出, 所有台詞全靠現編,幸而一本百多萬字的古言大長篇看下來,滿腦子都是古人拗口的句式, 小歪在台階上站直身子, 也不挪動,努力裝出一身正氣,微抬下巴看向白楨和瞿苒。


    “不過舉手之勞。這位姑娘衣著華麗, 一看便知從小金貴,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摔下去。姑娘若無甚大礙, 在下便告辭了。”說罷拱了拱手,抬腳就要下樓。


    瞿苒見此立馬上前一步,不顧白楨還攔著,想要和小歪搭上話, “還請問公子貴姓?”


    小歪答不是不答也不是, 思忖一瞬後,迴頭露出帥氣一笑, 亮出一排白生生的牙齒, “做好事不留名,我叫雷-鋒。”


    “……”


    小歪不再逗留, 迅速出了門, 隨從阿蠻傻愣愣一大條站在客棧大院門口, 身旁是兩匹高大的馬。阿蠻一見小歪出來, 趕緊招手, “少爺!”


    小歪將熱情洋溢撲向自己的彪形大漢擋住,快速說,“出了點意外,你再等我一下。”扔下他去了後院。


    昨夜下了雨,後院潮濕泥濘,黑色的泥土被馬匹踩得坑坑窪窪,兩個半大的孩子正挽著袖子刷洗馬匹。小歪逮了一個問,“後麵可有上二樓的梯子?”


    孩子指了指牆角窄小的樓梯,平時他們通過這條道給樓上的客人送熱水。小歪說了聲謝,提了短打前袂,三兩步上了樓。她倒是想扔下行李直接走人,但行李中有一樣要緊文書得送到皇城去。


    托原主家族的福,讓荻秋濠以男兒身混了個不大不小的官,此番外出為的是一樁公務,任務不輕不重,正好卡在做不好就掉腦袋的坎上。若是跑了,隻怕不等白楨動手,頂頭上司就能讓她身首異處。


    小歪摸迴原房間,荻秋濠性格豪爽直率,不喜拖泥帶水,一向輕裝出行,除了文書之外,隻得一套換洗衣裳,她把衣裳疊好打了個包裹,卻發現危及性命的要緊文書不見了。


    她並不知文書長什麽模樣,翻遍整個房間以及周身上下,半張紙都沒找到,剛剛被男主嚇出一身汗打濕的內裳又濕了一次。


    真是越怕什麽越是來什麽。


    小歪打開房門,想要問一問附近的人,恰好撞見店小二上樓送東西,小歪趕緊給抓住了,“這位小哥,你可曾見到有什麽可疑人進過我房間沒有?”


    “客官這是說的什麽話?”店小二笑得向日葵般燦爛且問心無愧,“我們店裏最是安全,哪裏會有甚麽可疑的人。客官可不要栽贓嫁禍於小店呀!”


    小歪急得跺腳,“我是真丟了東西!”


    店小二尖嘴猴腮卻力氣挺大,硬是把小歪抓著他胳膊的手給掰開了,理了理抓皺的衣裳道,“客官丟了甚麽?”


    “一張紙!”


    店小二:“……”


    “不是,這我就不大明白了,無平白故的,別人偷您一張紙做什麽?客官莫要戲耍我了,店裏忙著嘞!”說著就滑魚似的從小歪手中溜出去,三兩步下了樓。


    小歪急的要哭。


    她關了門下樓找阿蠻,抓著最後的救命稻草,“我的東西,頂頂要緊的那個東西,在你身上沒有?”


    阿蠻從今早起就被自家少爺這一出接著一出弄得稀裏嘩啦,腦子裏全是混亂的漩渦。“沒有啊,少爺從不放東西給阿蠻保管。”


    小歪最後的希望就這麽熄滅了。


    她以頭搶地,開始認真思考此刻自刎後靈魂得以迴到現代的可行性有多大。


    阿蠻被她的表情嚇了個半死,“少爺,你怎麽了?什麽東西不見了?!可在房間裏仔細找過?”


    “仔細找過了,每一寸地方都找過……”小歪掛在阿蠻的肩膀上,心如死灰欲哭無淚,“阿蠻啊,我丟了要命的東西,我要死了……”


    一旁來往眾人看到方才在大堂裏英雄救美的小夥,此刻摟著長相粗獷的隨從,口中直唿要死要活,不禁欲言又止,紛紛露出詭異表情來。


    沒想到小哥不愛美人,好這一口,人不可貌相,果真人不可貌相,嘖嘖……


    小歪沒注意觀眾的目光有多奇怪,她滿心都在糾結到底是趕緊迴家找當大將軍的爹想處理辦法,還是留在這裏抓緊時間找出竊賊。


    可她並不是什麽狄仁傑包青天名征探柯南,她連最簡單的邏輯題都做不出來,哪有那個智商在這魚龍混雜的大客棧找薄薄一張紙?


    小歪覺得自己是真的觸了眾神的逆鱗,受盡報應,才會在穿越後兩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內遇到這麽多糟心事。


    “阿蠻,你先迴家,告訴爹,說我把文書弄丟了,讓他先想好辦法。”小歪吸吸鼻子,眨了眨眼睛把眼淚咽迴去,小聲說,“我留在這裏繼續找,若是找不到,我會迴去認罪。”


    阿蠻大驚,“這怎麽行,少爺呦~”


    嘹亮的嗓音過於提神醒腦,小歪沒想到阿蠻還具有嚎喪的功能,眼睛一瞪忙去捂他的嘴。


    身後突然多出一種介於無形與有形之間的壓力,一個沉如悶鼓夾帶混響的聲音響起,“借過,麻煩讓一讓。”


    小歪忙轉身,身後小山似的站著個男人,舉著跟掛了布片的竿子,正是方才在大堂笑話她糊弄人的“獨眼海盜”。小歪沒有猜錯,這人果然有一米九幾,又一臉絡腮胡,一件寬大黑袍,黑壓壓的把視野擠占得滿滿當當。


    “對不住。”小歪和阿蠻讓開道路。


    獨眼海盜往前走了幾步就停住了,在大袖子裏掏了半天,兩指夾住一本燙金小冊子,遞到小歪麵前來,“是你的麽?”


    小歪:“……”


    獨眼海盜慢吞吞地說,“適才掉在桌下,若不是你的,我就收著了。”


    小歪餓虎撲食地搶了過來,打開掃了一眼,頁腳落的印鑒正是荻秋濠到達全聚豪前去過的縣郡。小歪鼻子一酸,差點衝海盜叫爹。


    海盜掃了她一眼,“果然是你的吧。好生收著。”


    小歪將其小心貼胸放好,對海盜千恩萬謝。


    “謝就不必了。”海盜還是不緊不慢的語速,“我這人生平隻得兩個愛好,一是行醫舊人,一是算命。”


    “嗯?”小歪眨眨眼,不明白他怎麽突然說起興趣愛好。


    “你的命格很奇特,觀你麵相,今日或有不測。公子還是莫要出門,且在客棧再住一日,明日再上路不遲。”


    海盜的聲音太有魔力了,同樣收入耳蝸,別人震動的是耳膜,他卻能讓心弦也跟著顫起來。不過要不是因為他和全聚豪的人長得完全不是一個畫風,小歪會以為他是全聚豪雇來騙人住宿錢的傻子。


    “為什麽?”小歪笑著問,“我怎麽就知道你算的是準還是不準?”


    “我算一卦向來很貴,今日與公子投緣所以免費送一卦,公子若是不信,我也無法。”他頷首一禮,做了個與外貌十分不符的斯文動作,轉身就去了。


    “誒!那個……那個等一下!”小歪摸了摸錢袋,追上去走在海盜身邊,“你能不能幫我算一算,我方才在大堂接住那位姑娘身邊的公子今日是否出門,去往哪個方向,還會不會迴來。”小歪迎著海盜露出來那隻黑眼睛的目光,誠懇地說,“不白算,我會給錢。”


    海盜:“一卦五兩。”


    小歪知道五兩是個什麽概念,差點跳起來,“你怎麽不直接去搶!”


    海盜扭頭就走,“那免談。”


    “等一下等一下,有話好說。”小歪拉住不讓他走。


    按書裏情節,白楨和瞿苒接下來會往皇城金陵去,大路就那麽一條,小路又不安全,她多留一天錯過同行倒也好。小歪怕的是樓梯上那一處誤差會引發蝴蝶效應,她留下來了,白楨他們會不會也留下來,實在不好說。


    按那腦洞開得亂七八糟的作者的尿性,書裏寫了那麽多不人不鬼的怪物,這不曾在書中出現的海盜一身“我曾經很牛逼,我現在更牛逼”的巫師打扮,萬一他真的能算中呢?自己都淪落到這個地步了,得珍惜一切可以保命的資源啊!


    小歪咬咬牙,問阿蠻要了五兩銀子——因為她拿不準五兩到底有多少,怕給錯了——“給你,你且算來。”


    海盜又看她一眼,覺得這麵相俊俏又英氣的小公子實在有趣得很,明明是並不認識那對同行男女的模樣,卻對他們避如蛇蠍。他裝腔作勢咳了一咳,“雷公子且隨我尋處無人之地,好行卦卜卦。”


    小歪頭皮一炸,“你叫我什麽來著?”


    “雷-鋒。公子方才在大堂裏說的。有何不妥?”


    小歪:“……”嗬嗬嗬嗬嗬嗬。


    小歪一時語塞,乖乖跟著海盜走出去。阿蠻則是小歪要做什麽,他就陪著一起做什麽,難得沒有嘮叨。


    客棧外並不熱鬧,後麵有一片樹林,再往後是座高山,客棧就在開官道旁邊,故而生意興隆,客源不斷。


    三人走到一棵樹下,海盜蹲下來,在草地上灑了把銅錢,閉著眼睛胡言亂語兩句當是請神問天,然後盯著地麵仔細研究了一會兒,抬頭對小歪慎重道,“他們會在今日午後往東邊出發。”


    小歪心想,看來還真得在全聚豪多留一天。


    海盜嘖一聲,“不過隻有那公子,小姐扭傷了腿腳,要在這裏養兩天才走。”


    小歪驚奇,“連這也能看出來?”


    海盜袖手道,“不信我?”


    “信,信!”小歪連連點頭,摸著鼻子,“過了正午,如果真如你所說,我就服你。”


    海盜高深莫測地蔑視她,“你等著看好了,算不準,賠你五十兩。”


    小歪心裏暗笑,沒想到這麽高高大大的男人,也會傲嬌。


    “誒,你叫什麽名字啊?”走是不太走得成了,此刻進去又容易撞見白楨,突然不知該幹嘛的小歪幹脆席地而坐,和他套近乎,“以後我要是想找你算卦,去哪裏找你?”


    可惜海盜並不領情,“居無定所,四海為家。”


    小歪心裏有點疑惑,這個人哪兒哪兒都奇怪,透露著詭異,有種和整個世界都不協調的突兀感,她忍不住壓低聲音問道,“你是不是也是穿越過來的啊?”


    “穿什麽?”


    “穿越。”小歪一本正經地解釋,“從一個地方,啾一聲,去到另一個地方。”


    “……”


    海盜用看神經病人一樣的眼神看她。


    “看來不是……”小歪意猶未盡,“那你以前是不是有條船,帶著一群男人航行在海上,到處掠奪財富,醉生夢死,浪蕩自由,是立誌要當海賊王的男人?”


    海盜:“……”年紀輕輕就瘋了。


    小歪在阿蠻幾欲石化的眼神裏和海盜扯了一堆有的沒的,除了讓對方加深“此人已瘋”的印象外,愣是沒能套出他的名字。


    小歪咂咂嘴,覺得這人太沒意思,拍著屁股從草地上起來,迴了全聚豪。


    兵荒馬亂了這一上午,大堂裏已經有人開始吃早午飯。小歪花了一點碎銀從刷馬小孩兒口中套出話,白楨果然走了,瞿苒還在。


    真是神了。


    小歪跑出去想找獨眼海盜,卻早已不見人影。


    小歪被澆了個底朝天,渾身濕透,艱難地睜開眼睛之前,先聽到一陣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這不是有人暗戀於她,綁架了想要共赴雲雨,結果脫了衣服發現心上人是個女的,一怒之下賣到青樓妓-館來了吧?


    小歪還沉浸在調-教的夢裏迴不了神,就著浮想聯翩的動靜腦補了一場跌宕起伏的狗血劇。


    等眼前的眩暈過去了,她趴跪在地上,仰起頭環顧四周,尋找聲源。


    這是個黑黢黢的大房子,四角以及屋子中央燒著旺盛的火盆,提供取暖照明煮東西等多項功能,中間那個正在煮肉湯,讓房間香氣四溢。靠裏有個略高一些的台子,擺了一張巨型沙發椅,鋪了虎皮氈子,一個與黎濯差不多魁梧的彪形大漢正壓著兩名豐滿妖嬈的婦人玩雙-飛。


    美豔婦人勾著一把嫩嗓叫得起伏跌宕,但怎麽聽怎麽假,十分刻意。那漢子做的也不得勁,翻來覆去換姿勢,最後明顯有些狂躁起來。


    屋子裏還有別的人,都吃肉的吃肉,喝酒的喝酒,好像當頂頭那三人不存在似的,偶有人起哄,“大哥,玩完了給兄弟們嚐嚐味兒唄。”被漢子瞪一眼,不敢再說話。


    小歪默默欣賞著活-春-宮,試著偷偷活動僵硬的手腳,發現都被捆得死死的,一動就疼,隻怕已經勒破了皮肉,於是不敢再動,怕越掙紮傷得越厲害。她趴在原地,幾乎能夠確認,這些人就是招風耳和黑臉的後台,說不定全聚豪的事兒也是他們幹的。小歪不知道自己被抓到這種地方來,待會兒的下場究竟是被一馬刀剁成兩截兒,還是涮洗幹淨扔鍋裏熬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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