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久年帶她過去,就是她右手邊的店。當時紀久年見她發呆,叫不應。擔心她的安全,便陪在她身邊,百無聊賴的四處亂看,沒想到還真發現有中意的。


    “公子您過來了,來看看,或許還有你喜歡的呢,送人自己用都可以呀”那店主見紀久年麵色並無不悅,也不擔心他是來找茬的,熱情的介紹著。


    “令夫人也來了啊,您看看這邊的樣式,優雅精致,特別適合您用”


    “……”她不說,她開心。她有她的小心思,就想被誤會著,可又害怕鳳常歌生氣。


    紀久年遲疑了幾秒,鳳常歌卻已經趕在她前麵開口了:“不必了,你說的那副畫在嗎?怕店主聽不懂,又補了句:“畫有這把傘的那幅”她舉了下手中的傘。


    “不在我手中了,它現在應該在王宮裏”店主有些遺憾的說。


    年輕時他是個書生,久考不中。有一年臨近春闈,他碰巧聽見人閑談說負責此次考試的監考官好古跡書畫,動了歪心思。把祖上傳下來的《佳人行》獻了上去,當晚便有圍了他家。


    他還記得他爺爺看他的眼神,對他的失望讓他無地自容。原來那無名畫作是九百多年前鳳朝第三代皇帝鳳敏帝親筆所畫。那監考官對字畫研究頗為通透,自然認得出。


    晉民也是之前的鳳朝子民,然現在執政的已經不是當時的鳳氏了。相比之下,北翼國那邊的血脈與鳳皇氏血脈有些相近,據說北翼的開國皇帝鳳翼是當時末代鳳朝的一個藩王。


    為了活下來,他說謊了,說自己之前遊學時偶然從一個天橋賣字畫的人手中買來了。他確實遊過學,也確實在天橋上買過字畫。監考官信了,給了他一大筆銀子,卻不讓他入仕。


    聽說那監考官把畫獻給了王上……


    “謝謝”鳳常歌有些失望,端詳著手中的傘思索著。也許,可以給甘草再加一個任務……


    紀久年想,等迴到王都,她會想方設法找王要來的。


    本著不能白走一趟的原則,紀久年問了店主書店的位置,來到書店,自己挑了一大堆書,鳳常歌也挑了些,用來打發路上的時間。


    紀久年是打算自己抱的,鳳常歌執意抱了兩本,便也由著去了,那重量也累不到人的。


    然後,紀久年失算了。因為,還沒走多遠,“紀久年,本宮累”鳳常歌開口了啊,她居然有臉開口……


    嗅到了陰謀的味道,紀久年痛並快樂著,心上人長大了,聰明了,知道算計她了。這是好事啊,嚶嚶嚶……


    “然後呢”紀久年配合的問,


    “能不能給我找個伺候的人,比如丫鬟”說完,鳳常歌便馬上用她手中薄薄的書擋住臉,不敢看紀久年黑成碳的臉。


    “非她不可嗎?”紀久年有些咬牙切齒,鬧那麽大動靜,總算洗白了鳳常歌,趕走了丫鬟。現在,又讓她把人弄迴來,自己的臉無所謂,小虎呢?畢竟紀久年隻做了個計劃,小虎才是實踐的人,也是現在掌權的人。打小虎的臉,她會內疚的啊。


    “嗯”鳳常歌乖巧無比,準備迎接紀久年的怒火。


    “鳳常歌,你就會欺負我”紀久年委委屈屈,一臉哀怨。活像被出軌並且被負心丈夫要求給他把小妾娶進門。


    在鳳常歌眼裏,紀久年是個男的,這個樣子,惡寒。並沒有起憐香惜玉的心思,手中的書發揮了第二個作用,她一把糊在紀久年臉上。嗯……也把紀久年的臉遮蓋的嚴實。


    “……不同意就算了,別惡心我”鳳常歌沒好氣的說。


    “同意同意”那書親近了鳳常歌的臉,又被鳳常歌親手貼在了她臉上,紀久年想,這是間接麵對麵接觸啊,開心。


    一開心,小虎的臉嘛,哪有自己的幸福重要。不過,紀久年好歹還是有點良心的,“等上兩天好不好,就兩天”


    “好”鳳常歌心裏想的是紀久年果然欠打。


    “以後你的馬車我負責駕駛可以嗎”有她在應該能鎮住那屢教不改囂張的丫鬟吧?


    “別,你不會”鳳常歌嚴詞拒絕,命重要,丫鬟聒噪便聒噪,她受的了,翻車她受不了。


    “區區駕車這種小事,我會,而且你就不能說讓句我開心就好……”紀久年又故作委屈。


    鳳常歌揚起了手中的書,“本宮不能讓你開心就好”


    紀久年摸了下頭,老實多了。心想不讓就不讓唄,大不了自己做車夫身邊。


    一隻手伸了過來,撫摸著紀久年的頭,清香環繞身側,嚇得她屏住唿吸,心撲通撲通的跳著,如脫韁的野馬,拉不迴來,也無法製止。


    “疼嗎?”鳳常歌其實沒用力,隻是突然想起來紀久年頭上還有傷,有些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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