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心頭被引起的共鳴感壓下去,紀久年小心翼翼繼續前行,這次她或許就會知道,還有誰和她一樣在這裏祭拜……


    鳳清明的姐姐夫家後來家道中落,她因病去世後,她的孩子及夫家全部搬走了,絕不會是他們。


    鳳常歌是鳳清明的小女兒,她一母同胞的哥哥於慶曆九年病逝,餘下的血脈年齡尚小,而她嫂子身份高貴,身為皇家公主怎會來祭拜罪臣。


    她這些年一直在打探當年的事情,當年慶曆帝初登皇位不久,立誓肅清朝廷,還天下太平清明。慶曆二年到六年之間,懲治斬殺貪汙受賄官員無數。


    而鳳清明在慶曆四年時被人舉報貪汙受賄,慶曆五年秋月,慶曆帝下旨,一家上下老小統統發配邊疆。


    除了已經尚公主的鳳常旭,被公主求情,格外開恩留了下來。


    紀久年覺得這事一定另有隱情,如果罪證屬實的話,怎麽會有幕後黑手找上紅月樓……


    撥開麵前的雜草,透過縫隙,竟然是吳嬸口中的那個紀酬……


    他到底是什麽人?與鳳家什麽關係,紀久年不由眉頭緊皺,她打聽的消息中,從沒有出現過這個人的身影。


    紀酬並沒有發現有人在附近,自顧自的吹了一曲又一曲,蕭音飽含的緬懷思念之意甚濃,麵上卻清冷淡然的看不出情緒……


    表現的不喜不悲,難道關係並不深?紀久年一時也無法對這人做出客觀的推測,她還是藏著這裏等那人離開再出來吧。


    隻是看著這人,心頭似乎有些說不出的異樣感,在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就有這種感覺。


    當時覺得很是荒唐,隨後又發現他對自己極為排斥,便覺得這人很有趣,又讓她覺得很生氣。


    點的香燭燃盡,紀酬將手中的玉蕭緩緩放下,對著兩個簡陋的無字碑,跪了下來,卻什麽話都沒說。


    看著他叩頭三拜,起身,背起放在一旁的竹簍離去了,紀久年才出來。


    將糕點和酒肉分了兩份,一份擺在合葬的二老墳前,一份擺在了鳳常歌的墳前。


    跟紀酬一樣,不過她隻跪在了二老的墳前。


    “常歌,紀久年對不起你,說好的去找你,卻害你如斯……”


    紀久年哽咽道,臨終前,鳳常歌讓自己忘了她,她竟敢真的不記得了……明明她知道當時鳳常歌的心裏是不想自己忘記她的,她太讓鳳常歌失望了。


    孤零零的躺在這裏,可覺孤單?紀久年想鳳常歌一定很孤單吧,將懷裏的無字碑擁的更緊了。


    這冰涼的觸感,一如上個世界鳳常歌那失去體溫的身體,令她悲傷溢滿,無處安放。


    紀久年在鳳常歌的墳前待著,便覺得時間很快,轉眼間日暮偏西。


    迴去的路上,她的心情很是沉重,腳下也像灌了鉛一樣,步步難行。


    第38章 一夜相處


    來去墨山的小路隻有一條,還是附近的獵戶們走多了踩出來的,大概有一米左右寬度。


    路麵上稀稀疏疏的生長著野草,也有不規則的大小奇形怪狀山石,分布著。兩邊的草木就很旺盛了,長的比人還高。


    小路上,中午還能有陽光透過密密麻麻的枝葉照射進來,偏這會已經臨近傍晚,被兩旁的植物遮天蔽日。


    在裏麵行走著,格外壓抑,不僅要小心這山間的食肉動物出沒,至於毒蛇蠍子什麽的,更是要多加留意。


    有備無患,紀久年將藏在小腿上的匕首拿了出來,用以防身。


    沒走多久,忽然聽見沙沙的聲音,紀久年立馬警惕起來,戒備望著發出聲音的前方。


    很快,一條頭部呈三角形狀,約一兩米長的毒蛇,以蜿蜒曲折的姿態爬了過來。


    頭高高昂起,吐著信子充滿威脅的盯著紀久年,就要發起攻擊。


    說時遲那時快,紀久年心頭一跳,快速將手中的匕首擲於它的七寸位置,將它牢牢釘在石頭上,掙紮不脫。


    蛇一般不會攻擊人,大多是被人無意踩到或離它太近,讓它感到了危險。


    很顯然這兩條紀久年都不占,那就是別人驚擾了它。


    紀久年第一時間想到了在她前麵下山的紀酬,然後這想法很快被她反駁了,紀酬比她提早了差不多有一個時辰呢,估摸是附近的獵戶了。


    想著,紀久年走上前去,用劍在附近砍了一根長長的看起來還算結實的樹枝,將蛇挑起了,扔了出去,將自己的匕首收迴便往前走。


    隻見不遠處一人半躺在地上,從背影看是紀酬,看來被蛇咬到了,心裏一咯噔,紀久年下意識跑了過去,大概還有兩米遠左右就要到他跟前了,卻又清醒過來。


    他是死是活與她有什麽關係,眼神複雜的望著那個單薄的背影,良久,壓下心中莫名的擔憂,麵帶冷淡的繞道他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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