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中上下尊卑非常鮮明,沒見花滿樓進門都沒托大,而是規規矩矩給柳百戶行禮麽?所以若是真被扣上不敬上官的帽子,進了南鎮撫司冷靜完後整個人估摸著就涼了。


    彭廣抹了把冷汗,頭次覺得自己今天遇到戚大小姐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情,若非是她架走了花滿樓,隻怕如今自己已經將其得罪死了……


    這個時候彭廣打定主意,往後在花滿樓麵前一定要多卑微有多卑微,要多含蓄就有多含蓄,隻要能抱上他的大腿,那這輩子就真不用愁了。


    至於總旗……


    嗬,真能抱上淮安伯的大腿,總旗是個啥?


    ……


    花滿樓渾然不知自己突然就得到了一個鐵了心和他混的小弟,被一群侍女假扮的女兵架上馬後,他此時內心也和彭廣一樣崩潰。


    雖說他根本不介意和美女一起玩耍,可戚家大小姐的玩耍明顯和其他妹子的玩耍方式有區別,她去神機營能有好事兒?


    花滿樓鬱悶的問道:“我說你這好端端的跑去神機營作甚?聽人家放炮麽?”


    戚婉容疑惑道:“這是怎麽話說的?合著我就不能進神機營了?”


    花滿樓愕然道:“我還真沒聽說過這種軍機重地接待外客的……等下,莫不是你想去找茬?我說,人家神機營好歹也是拱衛京師的三大營之一,你可別亂來啊?”


    戚婉容笑嘻嘻的說道:“真要找茬的話,去你們玄武衛不是更好?”


    不得不說,在民間廠衛那可是能止小兒夜啼的恐怖存在,可在國朝頂級的勳貴家族麵前廠衛還真就啥也不是——看看明朝吧,莫說無法無天的廠衛了,便是那幾位權傾一時的九千歲啥的,他們敢動鎮守南京的魏國公一下試試?


    九千歲之流從本質上來說是天家家奴,而廠衛隻能算是爪牙,但勳貴們和皇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理當是忠誠度最高的存在,這點皇帝還是非常明白的。


    這事兒放在大趙情況也一樣,所以某個說話不著邊際的玄武衛大佬得罪了這位大小姐後,整個玄武衛係統簡直是跟著倒了血黴……


    一念及此花滿樓不由得就忘了原本的話題,勸解道:“下麵這些人都是吃兵糧的苦哈哈,他們可沒惹你,所謂冤有頭債有主,能麻煩你下次去北鎮撫司找茬可好?他們過得還蠻滋潤……”


    戚婉容麵色古怪的迴頭看了他一眼:“今兒可稀奇了哈,輪到你教訓我了?”


    事實上,戚婉容拽著花滿樓不放他走,還真是因為她以為花滿樓要去賭坊來著。


    花家和戚家怎麽說都算是世交,所以在恰好知道花滿樓好賭的個性且知道淮安伯為此都快愁白了頭發的情況下,戚婉容忽然就心血來潮想出手給淮安伯省下點事兒——她原本是想將花滿樓帶出城後丟到野外,待他走迴來估摸著也天黑該迴家了,從兵法裏講這叫圍魏救趙……


    對於自己的手筆,戚大小姐可謂是非常之滿意,而且人不都說日行一善功滿三千麽?


    可花滿樓這幾句話讓戚婉容覺得非常意外:都說江山難改,本性難移,今日這爛人怎麽的就瞧著不那麽爛了?


    花滿樓卻不知戚婉容的想法,他撇嘴道:“我不是教訓你,可道理你總得講吧?你瞅我那手下,看見你後宛若是見了洪水猛獸,可謂是兩股戰戰,幾欲先走,這表麵上跌的是玄武衛的份,可實際上丟的是陛下的臉,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天子親軍都是一群慫包呢,這你讓陛下情何以堪?”


    戚婉容沒忍住笑噴了:“你哪兒來這麽多歪理?”


    花滿樓一臉正色:“這是歪理麽?那你倒是說說,玄武衛是不是天子親軍?天子親軍是不是陛下的臉麵?你倒是抽爽快了,可陛下臉疼啊,也就看你年幼無知才不和你計較,所以你要知道好歹明白不?”


    (據說縛神衛容易串戲,所以就改成玄武衛了……)


    10.末將主修火銃……


    花滿樓這麽鬼扯其實也是迫不得已。


    現在看這情況,不管願不願意他都得在玄武衛混了,在沒有想到辦法脫離這個見鬼的特務機關之前,他著實不想節外生枝,而戚婉容正是節外生枝的那個枝。今天單看彭廣那個慫包樣花滿樓就非常了解戚婉容是何等暴虐了,萬一她哪天心氣兒不順又恰好遇到巡街的自己,被她揍了都沒地兒說理去。


    另外,大趙還真沒有順利從玄武衛脫離的普通低層來著,想出去可以,那要麽爬到高層調離,要麽被南鎮撫司三刀六洞。而現在花滿樓看到了第三條路:若是可以替玄武衛解決戚婉容這麽個禍害,那豈不是立下不可言說的大功了?到時候和高層說話也有底氣,直接讓他們推薦自己去旁的地方比如京衛指揮,自己不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做讀書人了?


    玄武衛它沒前途啊……


    不料戚婉容聽得花滿樓的鬼扯更樂了:“合著就你知道好歹?前些日子還聽說你賣了幾十畝地還賭債來著,你爹頭發都被你氣白了,你怎不說體諒體諒他?”


    所以說,站在道德製高點譴責別人,那一定要自己沒啥把柄和汙點,最好是嚴於律己,寬於待人,說明白點就是以聖人的標準要求自己,然後看誰都像賤人……


    總而言之戚婉容的言下之意是:大家都不是啥省油的燈,所以大哥別說二哥,你要是不講道理的話我們還能一起好好玩耍……


    花滿樓兀自強辯:“常言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你這起碼三百日沒見我,理當刮目一百次……總之我已經痛改前非了,沒看我這都好好的當值來了麽?”


    對此戚婉容的評價非常之簡短:“呸!”


    所以說,和女人就沒法兒講道理……


    一路無話,一行人拖拖遝遝的來到了南城外神機營大營。


    神機營屬於京衛三大營之一,是專門掌管火器的特殊部隊,擔負著“內衛京師,外備征戰”的重任,主管操練火器及隨駕護衛馬隊官兵,是皇帝直接指揮的戰略機動部隊。


    當然,說直接指揮也就是那麽個意思,實際上三大營統屬五軍都督府,具體負責人則是皇帝指派的勳貴。而說到其內衛京師,外備征戰的重任麽……


    說來比較搞笑,三大營向來都是隨皇帝一起行動的,每逢有親征、出巡,三大營步兵在內、騎兵居中、神機營在外,非常之拉風。可問題是自高祖、太祖後,皇帝親征的次數屈指可數,這就搞得大趙建國時最精銳的部隊現在宛若儀仗軍一般,此時的三大營有多少戰力隻怕兵部和五軍都督府都含糊。


    於是所謂外備征戰其實也隻是說說罷了,眼下正經防禦北方的有薊遼總督、宣大總督、陝西總督,因此也基本用不著神機營,所以可想而知,拱衛京師的三大營是什麽成色了。


    但盡管如此,神機營依然是世界上第一支成建製的火器部隊,若是這世界西方的曆史沒怎麽跑偏的話,神機營應該比西班牙那支火槍隊領先一個世紀。


    花滿樓隨著戚婉容抵達大營才又想起來她來此找茬的事兒,原本還覺得門口的守衛怎麽說都得攔一下,可走到近前他發覺大營門口的守衛麵色發苦,猶豫了一下居然上前來和戚婉容見禮,然後放行了……


    花滿樓登時就是一頭黑線:“你等會兒,這怎麽說都是軍機要地吧,你就這麽進去?不,我意思是你這麽容易就能進去?”


    戚婉容一臉嘲諷道:“我五歲就在這兒玩了,現在你告訴我這兒是軍機要地?”


    花滿樓呆了呆就了然了:“令尊好像就提督神機營?我說呢!”


    神機營雖然混成這鳥樣了,但好歹也是國防部火器部隊,所以提督神機營相當於個副部級。可沒事兒幹就是沒事兒幹,因此應國公便是兼領著這地兒,那麽順理成章的,戚婉容小時候在這兒玩算不得大事兒。


    見花滿樓想通了,戚婉容這才笑嘻嘻的說道:“明白了吧,本姑娘這是幫陛下練兵來的,而且還是無償練兵,不然你真以為本姑娘是來玩的?”


    花滿樓都想給她點讚了:這神仙借口簡直是無懈可擊啊!


    也就是說,隻要戚婉容沒把火器倉庫炸掉,那麽不管她在神機營裏如何折騰,到時候隻需要隨便瞎指揮一下,然後就有說得過去的理由了。而有了這個說得過去的理由,誰閑著沒事去找應國公的茬去?


    說話間,一個把總出現了。


    這把總看著年齡不大,估摸著也就二十六七的樣子,他一臉生無可戀的對戚婉容行禮:“末將黃子超,見過戚大小姐。”


    和衛所編製不同,以營為單位的部隊大體上是五人為伍、二伍為什、三什為隊、三隊為哨、五哨為總、五總為營。這個數量並不恆定,一般是按照部隊人數劃分的,因此參將就成了營一級的最高領導,約等於一個指揮使。


    戚婉容皺了皺眉:“怎麽是你?劉嘉年呢?”


    劉嘉年就是神機營參將,按說頂頭上司的女兒來找茬……練兵,怎麽說都該他出麵,可提到這位參將後黃子超就更生無可戀了:“劉將軍昨日跌下馬背受了點傷,今日病休。”


    花滿樓瞬間就悟了:這大約是覺得戚婉容太麻煩,所以才使喚著手下出來應付,自己卻躲起來了。


    可戚婉容愣是沒聽出人家的言外之意,還鄙夷道:“呸,他劉嘉年還自詡弓馬嫻熟,能從馬上掉下來還好意思自稱將軍?行吧,他不在的話就你了,給你一炷香準備,速速上馬來戰!”


    黃子超幾乎要絕望了:“末將……末將是火銃營把總,主修的是火銃啊……”


    “少廢話!”戚婉容從身後女兵手裏接過一把銀槍:“火銃怎麽了?火銃再怎麽好,打不著不就是燒火棍麽?”


    花滿樓很想告訴她,未來火器才是主流,可一想現在的火器狀況就立刻放棄了這個念頭——戚婉容說的是事實,起碼在這個時代是事實。


    勉強掙紮了一下的黃子超放棄抵抗了,他歎息一聲喚來親衛吩咐一番,不多時親衛便扛著他的槍來了,順便還牽著一匹看起來很瘦小的馬。


    一看這架勢花滿樓就明白了:這哪兒是主修火銃啊,這明顯是不想和戚婉容打啊……


    11.吾尚有餘勇可賈!


    校場邊緣,黃子超上刑場一般的爬上馬背,遛著馬往遠處走了走,隨即抱拳道:“請戚大小姐指教!”


    一眾女兵隨即唿喝起來:“大小姐萬勝!”


    “大小姐好好教訓她!”


    “大小姐威武!”


    戚婉容卻根本沒看出來對方是啥狀況,她興衝衝的在一眾女兵的鼓噪下拍馬直取黃子超,花滿樓已經不忍心看結果了。


    果然,隻聽得非常做作的‘啊~’的一聲慘唿,黃子超已經從馬上掉了下來,那匹瘦小的馬卻是趔趄了兩步噗通的一聲跪地,渾身瑟瑟發抖……


    隨即倒地不起的黃子超‘異常艱辛’的坐起身,敬業而又幹巴巴的說道:“大小姐好武藝,末將佩服!”


    戚婉容仰天狂笑兩聲,然後一臉不屑道:“就你這樣還把總呢?抽空得讓陛下來看看,國朝的兵將都成了什麽玩意!”


    黃子超繼續幹巴巴的低頭道:“大小姐教訓的是。隻是大小姐神勇無敵,我等又怎可能是對手?”


    花滿樓不由得就非常同情這家夥,真的。


    國朝的兵將再怎麽不堪,可也絕不是這麽一位大小姐能輕易擊敗的——就是花滿樓這個外行人也看得出來,戚婉容別說無敵了,連神勇都差得遠。但不管怎麽說她爹是當朝國公,又提督神機營,下麵這些人哪怕沒存著討好巴結應國公的心思吧,又有哪個敢真揍戚婉容?


    所以說,戚婉容不講武德才是真的。


    好在戚大小姐本就是個心裏沒ac數的,這麽假的演技都能將她糊弄過去,若非如此隻怕黃子超會更加絕望——不單單要鍛煉高強的武藝,還得鍛煉讓人看不出虛實的演技,這事兒就未免太過於為難人了些。


    戚婉容訓完一臉生無可戀的黃子超後,囂張跋扈的拍馬在校場溜達了兩圈,隨即立馬橫槍的喊道:“吾尚有餘勇可賈!偌大的神機營,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花滿樓確定了,她跑這兒來純屬就是為了說這兩句話,瞧這熟練度隻怕說了不下幾百次……


    待得戚婉容終於玩開心了後,神機營上下均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隨即士兵們自去訓練或休息,苦逼的黃子超則陪著戚婉容‘巡營’。


    花滿樓在一旁勸道:“我說你盡興了沒?盡興了便迴吧?”


    黃子超不由得就向花滿樓投來了感激的目光,可戚婉容卻擺手道:“急什麽?先看看他們操演再說!”


    花滿樓和黃子超同時哀歎,心塞不已。


    在大趙崇文鄙武的大環境下,國朝武備鬆弛是必然的結果。此外,自大炮發明的那天起就有‘大炮一響,黃金萬兩’的說法,畢竟這年頭的生產力實在一言難盡來著,因此在以上兩個條件的作用下,神機營的操演簡直是沒法入眼。


    道理很簡單,火器部隊的操演自然是要實彈操演的,可先不說庫房那點東西夠不夠造吧,質量能不能過去都兩說,因此神機營的操練可謂是扣扣搜搜,每天能讓士兵開上那麽一兩槍就不錯了。


    在這種情況下,指望他們能操演出點看頭那是強人所難了,總不能看這群苦逼士兵操著笨重的火銃演練棍法吧?少林寺那群人才是棍法專精……


    所以看了一會兒後戚婉容便開始大放厥詞:“神機營且不說,火銃隊到底有沒有存在的必要呢?依我看,這火器犀利歸犀利,可是操作困難,準頭又差,所以當初為何要花大力氣籌建?”


    這話黃子超不敢接,畢竟當初籌建神機營的是高祖……


    而花滿樓卻實在不忍心讓戚婉容繼續紮黃子超的心了:“因為吧,一個合格的弓箭手需要很長時間才能鍛煉出來,且弓箭手對力量的考量要求很高。可火銃這玩意卻不需要太多訓練和力量,勝在持久,且戰場上並不需要多準,隻需要對準方向……”


    戚婉容一臉驚訝:“喲,沒看出來你還懂這個?”


    昔年淮安伯沒少在應國公跟前吐槽家門不幸,將門世家出了花滿樓這麽個連軍營都沒進過的二百五,因此在戚大小姐的印象中,花少爺大體上屬於那種除了爛賭啥也不會的混賬,所以自是沒想到他有這番見地。


    花滿樓也不在乎她的態度:“略懂。”


    戚婉容笑嘻嘻的說道:“你若略懂的話,那也該知道火銃填裝很麻煩吧?那倘若你帶一隊火銃兵遭遇我帶的騎兵突擊,你當如何?”


    這話題頗為古典,畢竟在花滿樓前世騎兵早就淘汰掉了,連摩托化部隊都淘汰了……


    戚婉容不待花滿樓迴答便徑自道:“騎兵發起衝鋒時,我隻需熬過火銃隊第一波攻擊,第一波攻擊後,不等你的火銃的填裝完,騎兵就已經衝到你隊伍跟前了,到時火銃就變成了燒火棍,不論如何你都是一敗塗地。”


    花滿樓隨意說道:“這卻不盡然。若我在城上你在城下,便是火銃填裝的速度再慢些,你不也是靶子麽?退一萬步說,哪怕不在城上,若是有一些特定條件的話,同等數量的火銃兵也能阻擋你的騎兵突擊。”


    戚婉容一臉不信:“怎麽阻擋?靠嘴吹?”


    花滿樓聳聳肩道:“比如峽穀地形,騎兵突擊受到的影響非常大,但火銃就不一樣了。在三段射擊的加持下,兩三千火銃就能打得密不透風,若是有那麽一兩門火炮……”


    “你等會兒,何謂三段射擊?”戚婉容忽然打斷花滿樓的話。


    “……誒?”


    花滿樓自己也有點懵了。


    事實上,花滿樓隻知道三段射擊,但並不知道三段射擊最開始是明初名將沐英所創製,這一戰術領先西方和霓虹二百餘年——三段擊的說法還是霓虹的來著。


    可這世界卻並沒有發展出三段射擊,哪怕大趙創建了神機營也沒有。


    也就是說,如今的神機營戰法,基本上是一擁而上射擊,完畢後立刻退後由騎兵撲上,基本上是混編作戰的。


    頂著驚訝,花滿樓稍稍解釋了一下三段射擊:“將所有士兵分為三排,前一排首先由處於隊列第1、3、5、7、9、11等位置的士兵射擊,再由處於隊列第2、4、6、8、10、12等位置的士兵射擊。而後兩排的士兵負責傳遞火銃以及填裝彈藥,如此反複輪換……”


    說著說著,不僅僅戚婉容瞪圓了雙眼,連一旁的黃子超也張大了嘴:“這……這法子……我怎麽就沒想到!”


    12.打完了迴吧?


    三段射擊這種戰術是火槍戰術基本中的基本了。


    事實上在花滿樓前世,西方火器盛行後為了增強火力的持續密度,他們在三段射擊的基礎上不斷將士兵的排列數增加,火繩槍手經常以6-8排的厚度出戰。在個別情況下,因為戰場狹窄,部隊呈縱隊樣式作戰,火槍手隊列的厚度就更為可怕了。


    及至後來火器進一步改良,為了在需要時瞬間增強火力密度和爆發力,瑞典人將火槍手隊列合並成三排:第一排蹲著、第二排半蹲、第三排站立,同時發射手中的火繩槍。


    在燧發槍與刺刀逐步普及後,火槍安全性加強,火星濺出引爆火藥的幾率大大降低。於是,法國人就開始取消了士兵射擊後,到後排去重新填裝的方式,他們以4-6排縱深的士兵,在射擊後直接蹲下填裝即可,完成填裝,再起立依次射擊。


    而荷蘭人繼續改進這種戰術,最終傳入英國後,著名的盎格魯-荷蘭射擊戰術就此出現。這種戰術全麵加強了正麵殺傷效率,他們將士兵隊列的正麵拉長,縱深減低為3排。士兵們會像當初瑞典軍隊的三排齊射一樣,前後3人同時發射。這種射擊戰術也就被歐洲各國軍隊,使用到19世紀。


    當然,以上這些東西花滿樓自己也僅僅是有個大概的印象,而且許多固有印象都是從影視劇或者動漫裏來的——比如海賊王裏海軍最常用的就是蹲、半蹲、站立的三層戰術,且沒加刺刀,屬於不成形的盎格魯-荷蘭射擊戰術……


    但是,將這些東西拉到如今的大趙來看,這就不僅僅是石破天驚了。


    如黃子超所說,他是火銃專修——哪怕他本質上還是傳統武將吧,但畢竟入了神機營大門當了火銃隊把總,他自然是想著讓火銃的戰鬥力更進一步的,因而沒少動一些亂七八糟的腦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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