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之巔,傲世間!有我鍵盤就有天!大河之鍵天上來,一鍵橫天鎮世間!


    破紅塵,殺盡仙!一鍵在手斬九天!倘若世間無真仙,吾願持鍵化為仙!


    你看就諸葛那拿著人家偷橘子說事兒的村夫,能和這群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人比麽?


    當然,花滿樓不是噴子也不是鍵盤俠,可活在信息時代,誰還沒有義憤填膺和噴子戰鬥的時候啊?


    盡管每每遇上那群人時,你和他講道理,他就和你講感情;你跟他講感情,他跟你講人性;你跟他講人性,他跟你講現實;你跟他講現實,他跟你耍流氓;你跟他耍流氓吧,他又說你不講道理,總而言之就沒個分勝負的時候,但好處也是有的,你看花滿樓這戰鬥力不就鍛煉出來了麽?


    所以光興皇帝跟他講天下興亡,他就來了句知行合一,直接把前者懟得懷疑人生——說白了就還是那句話:you can you up,no can no bb……


    知行合一便是天朝最後一個聖人王陽明主張的心學核心思想,如今被花滿樓拿來嘲諷這位‘工部官員’站著說話不腰疼,王陽明泉下有知,不知該欣慰後繼有人呢,還是該氣得怒掀棺材板?


    當然,光興皇帝受刺激不是被王聖人的心學刺激的,而是他還真覺得花滿樓在實踐知行合一:韃靼叩邊,滿朝文武均在朝堂上扯皮,沒幾個人提出點有用的法子,凡而花滿樓這七品武官雖連扯皮的資格都沒有,可人家率先搞出了三段射擊並開始著手改良火器,這不是知行合一?


    韃靼乃大趙的心腹之患,自己一個皇帝都整日憂慮,而太祖定都京師其意味便是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足見他對草原人的重視,可花滿樓三言兩語間就將韃靼說成了土雞瓦狗,還搞了個陰損的計謀,這不是知行合一?


    誠然,火器改良還沒個影,韃靼那不知三萬還是五萬大軍依然緊鑼密鼓的在籌備南下,事情看起來沒有絲毫變化,可光興皇帝的心境變了:一個剛剛入職的七品武官都在埋首做事,自己這麽大一個皇帝整日都在忙活啥?


    迴宮後光興皇帝就將自己關了起來,並囑咐任何人不得打擾,直到深夜他還沒出來。


    司禮監秉筆許大成在門外候了三個時辰,最後覺得實在太過於揪心,終於還是輕手輕腳推門進屋,打算看看情況。


    寢殿裏一片漆黑,許大成麻著膽子點上燈,抬頭卻險些嚇尿——真·嚇尿,太監割了之後是沒法管住下麵的,時不時就滴滴答答淅淅瀝瀝……


    咳,總之,許大成抬眼就見光興皇帝呆呆的坐在榻上,兩眼恍惚無神,仿似失了魂一般。


    他連忙跪地道:“陛下,奴婢……奴婢心憂陛下龍體,是以……”(別問為啥是奴婢,因為就是奴婢,奴才這詞兒出自滿清,明以前是罵人的話)


    光興皇帝聞聲呆呆的看了許大成一眼,將後者嚇得開始瑟縮時他才說話了:“大成啊……”


    “奴婢在!”


    光興皇帝的聲音有點嘶啞,但許大成卻覺得宛若天籟:陛下沒生氣,太好了!


    “大成啊,你見過天才麽?”


    “這……”許大成身為東廠廠公,自是知道今天光興皇帝是跑去見花滿樓了,但他能耐再怎麽大也不知二人聊了什麽,隻知道聊完後光興皇帝就變成了這幅鬼樣子。


    聽這話的意思,花滿樓是天才?


    但許大成自是不敢表露自己打探皇帝行蹤的舉動,於是道:“奴婢不知何為天才,不過人都說金榜題名的狀元郎乃是文曲星下凡,想必他們是天才吧。”


    光興皇帝聞言搖頭道:“無知小民的話你也信?隻知死讀書的書呆子可算不得天才。”


    光興皇帝在位這麽些年,狀元見了不知幾茬了,可狀元裏堪大用的有幾個?怎沒見狀元提出推恩令給韃靼正義的製裁?


    不知為何,光興皇帝不由自主的就拿知行合一往狀元們身上套,套著套著不由得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這群讀書人搞學問尚可,可論起做實事……


    怎麽總感覺他們連花滿樓都不如呢?


    而許大成卻覺得非常難迴答這問題,最後不得不投機道:“陛下,那奴婢就不知有沒有天才了,但奴婢知道,再怎麽厲害的天才都得為陛下所用……”


    光興皇帝聽得他這馬屁話卻不由得清明了些:對啊,朕乃天子,他便是個天才又如何?朕不是要埋首做事,而是要將這些天才用起來,放在合適的地方……


    一念及此光興皇帝氣笑了:花滿樓那豎子,朕居然生生被他饒了進去!


    “什麽時辰了?”光興皇帝迴過味來後,才察覺天都黑了。


    許大成連忙道:“迴陛下,戌時末了。陛下尚未用晚膳,是不是……”


    “唔……”光興皇帝沉吟了一下,答非所問道:“太子歇下了吧?罷了,今日不急這個。”


    許大成更懵了:太子?這又關太子啥事兒?


    “吩咐禦膳房,做些清淡的送來,另外將今日的奏折取來,朕今日有些懈怠了。”光興皇帝頓了頓,又道:“傳旨,明日朝會。”


    “喏。”許大成不敢多問,連忙跑出去忙活了。


    光興皇帝乘著許大成安排的這功夫閉目養神,腦海裏卻再次迴響起今日和花滿樓的對話。


    “嗯,是個好苗子,就是嘴有點欠。”想起花滿樓眉飛色舞的指點江山,光興皇帝不由得再次莞爾:“且就讓他在神機營忙活吧,明日給戚愛卿一道旨意,許神機營自行招募工匠煉鐵即可。嗯……說不得讓太子接觸接觸他也好,近朱者赤……”


    說到這兒,光興皇帝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不知為何,他總覺得給花滿樓個朱的評價讓他很是不爽……


    30.也是你在賭桌上領悟的?


    時間稍稍往前一點,應國公府和淮安伯府各發生了一件事。


    戚婉容可沒忘記花滿樓帶給她的打擊,她滿心歡喜的等待著應國公去教育教育‘狂妄’的花滿樓。


    可問題是……


    “往後,你莫要去神機營添亂了。”這是應國公從宮裏迴府後,對戚婉容說的第一句話。


    戚大小姐驚呆了:“這卻是何故?爹爹你就看著外人欺負女兒?”


    應國公沒好氣道:“他欺負你?你欺負他還差不多!”


    說著應國公不由得就有些頹喪:“如今你這樣子……唉,也怪爹將你慣壞了,這往後,你少出門惹禍,乖乖的在家學學女紅,過些天爹跟你說門親事……”


    戚婉容頓時就懵了:“我……爹爹就這麽想將我嫁出去?”


    “這是什麽話?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爹總不能看著你一直被人戳脊梁骨吧?”應國公愁苦道:“爹的壓力也蠻大啊……”


    戚婉容撇撇嘴:“不是女兒說,就京中這票紈絝,女兒還沒看得上眼的呢!若是嫁個花滿樓那般的爛人,女兒這輩子不是毀了麽?”


    應國公聞言卻是一臉古怪:“往日裏你說這個話爹讚同,可今日麽……”


    “今日又如何了?”戚婉容不服氣道:“他不就是搞了個三段射擊麽?”


    “昨日迴來的晚忘了和你說,花滿樓又想辦法改良了火銃,今日一早就去神機營鼓搗了。”應國公斜睨著戚婉容,慢條斯理道:“方才爹爹迴府前,陛下親自去找花滿樓聊這事兒,你覺得你有這本事麽?”


    戚婉容脫口而出就是一句謗君的話:“陛下閑的沒事兒……咳……親自去找那個爛人?”


    應國公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以手指指了指她以示警告,然後才歎息道:“最近陛下一直心憂韃靼襲大同一事,若是花滿樓真的鼓搗出名堂,那麽不僅陛下的憂慮可解,對神機營也算是一樁好事。”


    頓了頓,應國公又道:“你當知道,前些年早有人說過神機營戰力低下、所耗錢糧又多,應當裁撤。可不管怎麽說,爹爹也提督神機營這麽些年了,總是有些感情的,不希望神機營就此散了,所以一直在勉力維持。隻是前些日子大同一事讓陛下動了改革軍製的心思,若是就此放著不管的話,神機營撤裁就是遲早的事兒。”


    “便是在此時花滿樓這小子冒了出來,算是幫了爹爹一把,所以最近你莫要去神機營胡鬧,免得誤了正事,聽明白了麽?”


    神機營有可能被裁撤這一點戚婉容是明白的,但她不明白的是:爹居然把希望放在花滿樓身上?這不是病急亂投醫麽!


    眼見應國公說的嚴肅,她也就順勢答應了,可心裏卻更加的不服:就那個爛賭鬼?哼,姑奶奶倒要看看,你到底能鼓搗出什麽名堂!


    ……


    淮安伯府中,此時卻是另一番景象。


    從宮裏出來後,淮安伯焦慮不已,甚至沒心情去京衛指揮司上值。著親兵去告了假後,他便迴府坐立不安的等著花滿樓迴來。


    皇帝老子說了不許他跟著,那他就必須不能跟著,而且看光興皇帝那架勢是要隱瞞身份去,因此淮安伯生怕花滿樓說點啥不該說的——就賭場悟道這茬淮安伯自己聽著都挺想抽花滿樓的……


    淮安伯越等越焦慮,幾次三番走出家門口想看看花滿樓迴來了沒,以至於下人們都開始竊竊私語了:“少爺不說是上值去了麽?瞧老爺這架勢,怎麽和少爺又去賭坊了一樣?”


    終於在淮安伯幾乎要坐在大門口等待的時候,花滿樓迴來了。


    “今日你……沒給神機營添亂吧?”花滿樓走進前堂的時候,淮安伯已經調整好狀態了,他穩穩的坐在椅子上,慢條斯理的問了這麽一句。


    所謂表麵穩如老狗,內心慌的一批,淮安伯手抖的都不能捧起茶杯,而且一開口險些說錯話……


    花滿樓聞言有點懵:添亂的是您老人家吧?好端端的把賭場悟道的事情告訴旁人,你好意思說我添亂?


    腹誹歸腹誹,花滿樓卻還是老實的迴答:“我忙著改造火銃,又哪兒會添亂?倒是今日有個工部的趙大叔來,拉著我有的沒的說了一堆。”


    “噗……咳咳咳咳……”饒是淮安伯早知道光興皇帝會隱瞞身份,可趙大叔這仨字讓他險些把自己咳死:“咳咳……你……你沒在人家麵前說什麽失禮的話吧?”


    花滿樓小心翼翼的看了激動的淮安伯一眼:“沒啊,就是瞎聊了一會兒罷了。話說這趙大叔是爹的朋友吧?”


    淮安伯鬆了口氣,順口問道:“嗯,算是吧。你們都聊了些什麽?”


    花滿樓更加小心翼翼了:“就……就聊了聊造銃的事兒,還有韃靼什麽的……”


    是朋友和算是朋友兩者很有區別,若是真朋友的話,花滿樓覺得趙大叔估摸著不會將他貌似誹謗太祖的幾句話泄露出去,可若算是朋友,那就難說了——某些朋友可是很會落井下石的。


    而且迴來的路上花滿樓還想到了一個問題,文官和勳貴們的關係曆來都不好,那趙大叔明顯是文官,若真的和自家老爹貌似朋友,那事兒就大了……


    “韃靼?為何會聊到韃靼?”淮安伯有點納悶:“你詳細說說,你們到底聊了點啥?”


    “這個……”花滿樓眼一閉心一橫豁出去了,將下午他說給光興皇帝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花滿樓覺著,爹畢竟是爹,這事兒說不得還得他出麵解決,哪怕為此挨頓揍吧,可狗命保住了不是?


    “就……就是這些了。”說罷,花滿樓期期艾艾道:“那什麽,那會兒說到興頭上,有幾句話貌似過份了些,實在不宜……那個外傳,若是爹能和趙大叔說說,就……就再好不過……呃,爹?”


    淮安伯這會兒的表現將花滿樓嚇了一跳:他直勾勾的盯著花滿樓,仿似不認識這個兒子了一般。


    “那……那個,爹,你還好吧?”花滿樓頓時就覺得這事兒大了,搞不好得挨不止一頓揍……


    在花滿樓的忐忑中,良久後淮安伯終於哆嗦著說話了:“那推恩令……還有那知行合一,也是你在賭桌上領悟的?”


    “……哈?”


    31.上朝不是人幹的事兒


    倘若三段射擊算靈光一閃,改良火銃算厚積薄發,那推恩令就算是妖孽了——擅長智計的老狐狸提出這一策還算正常,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提出這茬,這不是妖孽是什麽?


    而這位妖孽是自己生的,這就讓淮安伯有些窒息了。


    對於花滿樓說的太祖五次北伐瓦剌未竟全功一事,淮安伯反而沒怎麽在意。因為這事兒雖然有點黑曆史吧,但事情就是這麽個事情,史書上都有定論。


    因此,哪怕皇家聽到這茬畢竟容易上火,但沒人會拿這個當迴事給人定罪,何況光興皇帝本就仁厚,怎會因為這個就治花滿樓?


    所以,半晌後緩過勁來的淮安伯開始興奮起來了。


    這可是在皇帝麵前大大的露了臉啊,而且還順手替皇帝搞定了一波心事,有這一件事都足夠花滿樓在光興一朝混得非常滋潤了——簡在帝心可不就是這麽來的麽?


    人治的時代就是如此,甭管你什麽出身,有什麽閱曆,隻要皇帝看你順眼那什麽都好說,否則就是你再怎麽才高八鬥,不用你你又能如何?


    總之淮安伯原本覺得花滿樓隻要別捅出漏子好生搞火銃即可,哪怕沒能折騰出什麽名堂都行,但現在看來他把兒子看得太低了,而且依著花滿樓這勢頭,隻要不作死,那麽未來的成就至少要高過他這個當爹的。


    所以淮安伯能不興奮麽?不得不說,應國公壓力大,淮安伯的壓力更大,畢竟淮安伯家這位是要繼承家業的,可應國公家那位是要嫁出去的……


    這往後淮安伯的壓力驟減,他終於可以幸災樂禍的說應國公嫁女是嫁禍於人……哦不,不能說,說了京衛指揮司就得比玄武衛慘了,但沒事兒在應國公這老貨麵前顯擺顯擺可以有,揚眉吐氣可不就是這感覺麽?


    淮安伯有心開口表揚兒子,可這麽些年以來他都鮮少對花滿樓和顏悅色過,忽然要表揚又怎開得了口?於是他無言的看了一會兒花滿樓,最後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忙活了一天,你也乏了,用過飯後早點歇著吧。”


    花滿樓:???


    身為一個嚴父,淮安伯很不習慣在兒子麵前表露情感,但迴屋後他頓時就老淚縱橫了:花家後繼有人,祖宗保佑啊!往後誰還敢說我兒荒唐?


    便宜老爹沒揍自己,這使得花滿樓一陣慶幸:看來問題不大?所以那趙大叔是沒問題的?


    花滿樓順其自然又心安理得的將問題歸結到這塊兒,然後繼續尋思自己的鹹魚大業。


    煉鐵是不可能煉鐵的,渾身是膽都不能,所以全麵改良隻能‘遺憾的’擱置。而定裝藥啥的今日已經找到了好用的油紙,於是火銃的進步就隻剩下打磨銃管了,所以過幾日馬馬虎虎測試過後,感覺有點進步就交差,反正……


    誰還能真來計較這火銃進步了多少?


    盡快搞定後盡快迴歸,雖然玄武衛現在看起來非常討厭,百戶所公房還漏風,可安全不比啥重要?即便不能從玄武衛調離很是可惜,但機會總會有的,而且東街百戶所的摸魚環境良好啊。


    一念及此花滿樓的心情就非常好:“沁兒?沁兒!人呢?”


    “來了來了!”沁兒顛顛的從外間跑進來:“少爺有吩咐?是餓了麽?我這便去廚房瞧瞧!”


    對於花滿樓實踐諾言好好的去當值這事兒沁兒非常滿意,因此對花滿樓的態度也好了不少。


    花滿樓樂嗬嗬的捏了捏她的小臉,嗯,手感非常不錯,這小丫頭現在還有點嬰兒肥呢:“少爺今日忙的夠嗆,著實有點餓了,讓廚娘多加個菜,嗯,就加道鹹魚吧!”


    “鹹……鹹魚?”沁兒茫然的看著花滿樓,都沒顧上把他的爪子打開。


    “沒錯,鹹魚是道好菜啊,而且兆頭還好呢!”


    花滿樓聽說過,鹹魚是範蠡發明的,而在戰國時期鹽這玩意還算金貴,所以鹹魚在當時隻有範蠡這樣的富人才能享用,這兆頭簡直不要太好——範蠡不但有錢,而且還娶了個史上都有名的美女,這兆頭難道不好?


    可沁兒卻看著一臉喜氣洋洋的花滿樓,小心的問道:“少爺,那一日落水後,你沒撞到腦袋吧?”


    花滿樓:“……沒,怎麽了?”


    沁兒轉身就走:“沒有便好,最近總覺少爺莫不是撞壞了頭,整個人都不對了,還吃鹹魚?傳出去沒得讓人笑話!”


    這年頭,吃鹹魚的隻有窮苦人家,有錢人是要講究個鮮美的……


    小丫頭這態度讓花滿樓呆了一會兒,半晌才反應過來她又在變著法的紮心,不由得就氣道:“……鹹魚招你惹你了?不是,你才頭壞了!”


    ……


    翌日一早。


    說要上值,那必須就得上值,雖然花滿樓很想賴著不起,但被個十二歲的小丫頭幾次三番叫起床,花滿樓的臉皮再厚也扛不住,而且還得人家服侍著穿衣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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