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滿樓尚不知自己再次被‘拒見’了,他此時正在和某位大小姐大眼瞪小眼呢。


    瞧了一眼也是一臉懵逼的戚婉容,花滿樓開口了:“我說,你將我叫到這兒來是幾個意思?”


    戚婉容瞪大眼睛:“啊?不是你叫我來的嗎?”


    花滿樓聳聳肩:“你來西山這麽多天也看見了吧?我忙得和狗似的,哪有空管你?話說,我那手下三番五次跑來哭訴說你搶了人家的工作,你這樣讓我很為難知道不?”


    戚婉容樂嗬嗬道:“事兒我替他做了,他白拿俸祿還不樂意?”


    二人現在站在一座小山的山頂,這裏也算得上是西山的一處景致了——夏秋季節這裏其實蠻適合幽會,可如今……


    嗯,至少天氣還不錯,適合出門吹吹西北風。


    總之花滿樓是被小南騙來的,而戚婉容是被小東騙來的,這是戚家大小姐來西山後頭一次和花滿樓獨處,畢竟花滿樓忙不是?


    但是……


    花滿樓認定是戚婉容騙自己來的,此事純屬惡作劇,因此也懶得計較:“你要閑著沒事兒的話,多替我做點事兒可好?”


    一聽這話,戚婉容也就認定了是花滿樓覺得自己在西山太鬧騰所以才找自己聊聊,而自己也確實算是理虧,於是便樂嗬道:“那你說唄,咱倆誰跟誰啊,能幫忙的我哪還有不幫你的?你莫忘了上次你被彈劾還是我給你報信兒的呢!”


    花滿樓一臉鄙夷:“那不是你的鍋我替你背了麽?總之……反正你在西山也沒事兒幹,幹脆就……嗯,對,成立個憲兵大隊如何?”


    戚婉容愕然道:“何謂……憲兵大隊?”


    花滿樓笑道:“和南鎮撫司那種比較類似,就是管兵的唄,看誰犯紀律就處罰什麽的,順便你在把巡邏隊領上,礦工那邊昨日聽說又有人丟錢了……”


    戚婉容撇撇嘴:“還以為是啥呢,不就是幹點兒五城兵馬司的事兒麽?得,答應你便是,誰讓我還欠你人情呢。”


    花滿樓笑嘻嘻的說道:“那就這麽說定了啊,我按月給你發俸祿。”


    “才不要!不過你最新研發的火銃得給我十幾二十支,還有配套的彈藥我也要!”


    “呸,想得美!”


    二人在山頂吵吵嚷嚷,躲在遠處偷聽的小東和小南一眾人則無語凝噎:“這兩人有毛病吧!孤男寡女的,為何一點旖旎氣氛都沒有啊!”


    “這怪誰?姑爺好容易才閑下來,可你們……看看你們選的這破地方!”


    “所以我就說了嘛,用酒灌醉將兩人送洞房裏,一晚上過去啥事兒都成了!”


    “說的簡單,姑爺不喝酒!”


    148.黔驢技窮了?


    翌日剛過午時,光興皇帝就已經一身便裝抵達應國公府了。


    不得不說,為了不讓花滿樓發現真實身份,且也為了不讓旁人發現自己和花滿樓的接觸,光興皇帝將戲做足了,可對於應國公來說,他覺得非常之無語:“陛下,您這戲要演到幾時啊?”


    光興皇帝笑道:“怎麽,你有意見?”


    應國公無奈道:“微臣不敢。隻是您這總不能一直演下去吧?便是有事兒想問花滿樓那豎子,陛下隻管將他召到宮裏慢慢詢問即可,哪用如此麻煩啊?”


    光興皇帝哈哈笑道:“你不懂!朕早先就覺得花滿樓這小子雖有本事,但總歸是不怎麽敢表現的。因此若是讓他敢於說話,那還得稍加引導,最好是做出一副閑聊的姿勢丟出個話頭讓他說即可。可若是朕將他招到暖閣裏,你覺得他還敢說話麽?”


    應國公略一尋思,不由得就點頭道:“說起來,問他三段射擊那會兒,微臣也是擠兌了他好半天,後來告訴他老花不會揍他,他這才說出了點東西……可是陛下,這算什麽毛病?”


    光興皇帝道:“朕聞花愛卿的家教頗為嚴厲,因而這小子八成是被嚇得?”


    應國公點點頭:“如此說來……還真有這可能啊。隻是日常……也沒見這小子有多膽小啊?打瓦剌那會兒也算是鎮定自若頗有名將風範,前番詩會還將一群讀書人罵了個狗血淋頭,這算不得膽小吧?”


    光興皇帝笑道:“他可不算膽小,若要朕說的話,他這是有敬畏之心,所以做事說話才特別的謹小慎微。”


    應國公恍然點頭:“原來如此。”


    光興皇帝歎息道:“敬畏之心說來簡單,可實際上又有幾人能一直抱持敬畏之心?如前番大同拿下的那些人,倘若他們都有敬畏之心能恪守本分,又怎會丟了腦袋?又如太子,他若是有些敬畏之心,又何以會在嬉樂時喊叫論語,以至於被一群言官彈劾?所以朕才說啊,花愛卿教得好,花滿樓也難能可貴。”


    “此外啊……”光興皇帝的表情忽然有些蕭索:“朕想聽的是真話,可你覺得朕聽句真話有多難?”


    “呃……這個……”這話應國公不敢胡亂接了。


    “朕知道,有人畏懼朕,有人想討好朕,甚至還有人想通過朕沽譽買直,所以他們說的多半都不是真話。”光興皇帝沒在乎應國公驚恐的表情,徑自道:“朕不傻,也不蠢,自是知道這些的,可朕……得耗費多少心力從一堆話裏將真的挑出來?而在花滿樓這兒,他不知朕的身份,因此說話也不會顧忌太多,自然不會作偽。”


    “所以朕才努力的掩蓋身份,讓他毫無顧忌的說出點東西,朕輕鬆他也輕鬆,便是他說了什麽大逆不道的話朕也一笑了之不怪罪他……”光興皇帝說到這兒,忽然有點想笑:“那豎子前番還說太祖北伐未盡全功來著,換旁人來朕麵前的話,敢說這個麽?”


    應國公忽然就覺得一腦門的汗:史實是史實,可老趙家比較忌諱這個,花滿樓這豎子膽兒真肥啊……


    二人閑聊間,有人來報世子帶著花滿樓一眾人迴府,光興皇帝連忙坐直了身子,小聲叮囑應國公:“記住朕說的話啊,引導他多說!”


    “呃,臣遵旨……”


    花滿樓渾然不知自己被光興皇帝盯上了,踏入應國公府他還在尋思:獻銀子前先來這兒,莫不是朝中有什麽變故,此時不宜提起這事兒?


    可……


    能有什麽事兒啊,西山的買賣就是皇帝的買賣,難不成大張旗鼓的給皇帝送銀子還有人眼紅?


    不過話說迴來,若是其他朝代的話,這事兒還真不可能,可在財政狀況一直不怎麽好的大趙,不少朝臣都在打皇帝內帑的主意來著,那如此一筆橫財……


    想到這兒花滿樓不由得就一陣慶幸:若是因為這幾萬兩銀子給皇帝挖個坑,隻怕以後自己的日子就不怎麽好過了,還好趙大叔是自己人能提點著些啊!


    花滿樓隨著戚鵬飛走進內堂,進門就聽得一聲長笑:“混賬小子,聽說你要在陛下哪兒給我請功?”


    花滿樓站定後連忙給這老二位行禮,然後才不好意思道:“這個……雖算不得什麽大功勞,可好歹……那什麽……也算是一大筆錢不是?我尋思著趙大叔在陛下麵前能露露臉啥的也好……”


    光興皇帝又是一通笑,而應國公卻是表情古怪:難怪陛下要隱藏身份呢,換個身份來的話,哪兒能聽得如此混賬的大實話?


    “你說的對,這點銀子算不得什麽大功勞,但露臉是真露臉。”光興皇帝笑吟吟的看著花滿樓道:“陛下近些天沒少為銀子煩惱呢,若是將這些銀子交到戶部,也算是解了朝廷的燃眉之急……”


    聽得這話應國公不由得就丟給光興皇帝個鄙視的眼神:進門這才第二句話,就已經開始挖坑啦?


    而花滿樓聞言卻悚然一驚:“難道朝中真的想讓陛下從內庫出銀用於大趙的財政?”


    光興皇帝樂嗬嗬的說道:“怎麽,你覺得有問題?”


    花滿樓聳聳肩:“雖然我不適合說這話吧,可我是真覺得這事兒挺扯蛋的。賦稅是賦稅,陛下的私房錢是陛下的私房錢,若混為一談的話,那麽以後陛下是不是也可以動國庫的錢給自己修園子?”


    光興皇帝微笑道:“可是如今朝中處處要花錢,這卻又怎麽辦?”


    花滿樓聳聳肩道:“想辦法唄,還能怎麽辦啊?”


    光興皇帝指了指自己下手處:“來,坐下說說你摟錢的辦法,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麽良策。”


    應國公適時地擺了擺手讓戚鵬飛退下,待得堂內隻有三個人時,他才笑道:“你說吧,今日你的話絕不會傳出這間房子。”


    而花滿樓一聽這話忽然就猶豫了:“這個……我沒辦法啊?朝中那麽多能臣,我算哪根蔥?”


    事實上,他隻是想起了曾經一時嘴賤,然後被這老二位坑的挺慘的事實,所以下意識的自重了……


    而對他的表現光興皇帝毫不意外,隻是斜睨著他道:“哦,黔驢技窮了?”


    花滿樓一頭黑線:“……並沒有!”


    (年前這些天是真心忙,所以更新我努力保證每天都有~~順便給大家拜個年哈,新年好~~)


    149.家裏還燉著湯呢……


    吼了一嗓子後,花滿樓忽然覺得哪兒不太對,然後不由得就再次強調:“我不是驢!”


    光興皇帝似笑非笑道:“那麽換個你職責內的問題吧,如今朝中有人提出要將西山產的震天雷與火銃列裝邊軍,你以為如何?”


    應國公在一旁幫腔:“是有這麽個事兒,而且六部還因此打了場群架,此事的起因是你,你總得說說你的想法吧?”


    花滿樓愕然道:“六部……為這個打架?他們閑的?話說,此事不應該是兵部操心麽?何以六部會打群架?”


    光興皇帝笑道:“你就當他們是閑的吧。說說,火器列裝邊軍,你覺得怎樣?”


    花滿樓猶豫著看了一眼光興皇帝,覺得這事兒應該沒什麽問題,於是便小心翼翼的說道:“這個麽……火器是犀利,若是列裝的話確實能提升邊軍戰力,但如今的火器還不算成熟,因此很可能這些東西送過去起到的作用會很有限……”


    光興皇帝不動聲色道:“哦,這卻是為何?”


    花滿樓比比劃劃道:“比如說南方吧,南方多雨且潮濕,如今的子彈雖然有一層油紙包覆吧,可還是挺容易受潮的,一旦沒了子彈,那火銃的作用甚至還沒個鐵棍好使。此外,燧發的方式確實是鼓搗出來的,但這玩意防風尚可,可一旦遇到下雨天也就沒了用處……”


    “嗯,這個我知道,還有呢?”


    “普渡……咳,震天雷也是這道理,目前西山有一部分人正在研發那種不用點火就能炸的震天雷,估摸著很快就有眉目了。這玩意的造價雖然稍高一點點,但好在可以適應複雜環境,若是要列裝的話,不如先搞這個。”


    “嗯,說的在理。”光興皇帝適時地將自己變成捧哏的,誘導著花滿樓再次嘴賤,而且不出意外的話……


    快了。


    花滿樓渾然沒意識到他已經掉進了兩個老狐狸的坑裏,他還在認真而負責的說著自己的見解:“所以說,目前有普渡的情況下,火銃可以稍微緩緩,等待技術升級後徐徐圖之。此外火銃的保養也是一個比較麻煩的事情,就我觀察神機營都沒有保養火銃這一說,何況普通衛所?哦,那個戚世伯別多心啊,我不是指責您老,就是陳述個事實……”


    應國公自然也發現了花滿樓開始變得口若懸河,他樂嗬嗬的說道:“你說的是實話,這部分我會讓神機營的人和你學學的,還有別的說法麽?”


    花滿樓繼續道:“還有……火銃這玩意吧,雖說尋常士兵訓練一段時間就能用,但造價卻不低,至少現階段的價格昂貴無比,小範圍的裝備還行,可全軍列裝明顯不現實。要知道,這東西光訓練都得花錢,而且隨後我還會搞定製的子彈啥的,那樣的話更花錢,但朝中不是沒錢麽?所以我尋思著,不如慢慢擴大西山衛,或者繼續按照以往的方式先裝備神機營,給邊軍列裝就算了吧。”


    話說到這兒,光興皇帝心中暗笑不已,但表麵上依然不動聲色:“你說的是,這說到底還是錢啊!”


    花滿樓自然而然道:“是這道理,有錢的話便是全軍列裝又如何?莫說全軍列裝了,便是有個幾萬人的隊伍都行,到時候直接派遣一萬銃騎兵用以戰養戰的方式就能將草原人徹底打殘,還玩什麽戰術鼓搗什麽推恩令啊?哦,說起草原人,我記得瓦剌的那個額啥的碰瓷兒貌似就是為了互市,那為何不開放互市啊?”


    應國公適時的捧哏:“那你先說說,為何要開放互市?”


    花滿樓此時明顯進入了侃大山的狀態,他捧起桌上的茶杯呷了一口道:“嗨,這還用問?草原人能拿來交易的是什麽?牛羊和戰馬對不對?可我大趙缺的可不就是這些東西嘛!戰馬先不說吧,耕牛可金貴啊,時至今日宰殺耕牛還是違法的,足見現而今的耕牛是何等的稀少。可若是能從他們哪兒買來耕牛,這得節省多少勞力,又能養活多少百姓啊?”


    光興皇帝笑道:“朝中前些天也說過這個,隻是多數人覺得若是將大批物資賣給草原人的話,此舉無異於養虎為患……”


    花滿樓嗤笑道:“養什麽虎?我記得先前我們說過吧?草原人頻繁南下的根本是活不下去,可如今若是能讓他們掙紮在大差不差能活著的境地,那他們還肯為了口吃的玩命麽?何況如今我們的火器技術一直在進步,咱們時不時在大同啊,遼東啊這些地方搞搞軍演丟上千百發普渡,他們可還有膽子來邊境玩?”


    “而且,不都說了朝中缺錢麽?互市的話,至少能補貼一下大趙的財政吧?”花滿樓明顯是說嗨皮了,他甚至翹起了二郎腿,表現出一副指點江山狀,再次將麵前這倆人當成了出租車司機:“而且實在不行的話,按照納貢的形勢來唄,讓草原人提供戰馬和牛羊,大趙賞一些粗鹽啊、粗布啊、劣等絲綢和茶葉什麽的,草原人總不會拿著這點東西就能崛起吧?到時大趙將牛羊賣掉,一方麵補充了財政,一方麵又扶持了農業,此外你想啊,牛多了自然會將一批人從土地中解放出來,用這些人去煉鐵或者幹別的事兒,不也能給大趙創收麽?如此算下來一舉三得,不香嗎?”


    “香?”


    光興皇帝沒get到這個梗,但他意識到花滿樓說的確實有道理——至少比朝中那些腦袋僵化還死搬教條的人說的有道理的多,而且這事兒操作起來其實並不難……


    不如說,這事兒對大趙還真的大有裨益。


    不得不說,天朝的朝貢體係被許多人詬病,很多人都認為這就是一樁冤大頭的賠本生意,番國小邦僅需進獻些許方物,國朝就要迴饋大筆的賞賜以維護天朝上邦的臉麵,還美其名曰:統一四海,萬國欣仰。八方來貢,萬國來朝。


    你看,住宿全免,供你吃喝,供你玩賞,來了一趟還有錢拿。缺心眼的人才不搶著來,是吧?


    可實際上真的如此麽?


    從大明的朝貢體係看,絕大多數使臣能得到的賞賜無非是鈔幣、襲衣、紗羅、文綺、彩幣、冠帶、彩絹、綺帛等物件。鈔幣和彩幣是紙鈔,其他都屬於布料和衣服類。就這,一個使臣也才隻能得一到兩種賞賜,還不能都發一遍,況且兩種以上賞賜還是鈔布混合搭配著賞賜。


    那大明寶鈔價值……


    嗬嗬,擦屁股都覺得太軟。


    試想一下,番邦進貢的多半是上好的藥材,金銀器,天朝迴贈的是一大堆不知用在哪兒的寶鈔和讓人頭麻的布匹,宣傳上還喊的是薄來厚往,結果卻是你可能會小賺,但我永遠不會虧……


    所以,真以為祖宗們都是冤大頭啊?


    並且,大明還真有以戰馬換茶的例子,太宗實錄裏就有這樣的記載:安定衛指揮朵兒隻束進貢戰馬五百匹,但習慣裝窮的大明朝廷‘上馬給絹二匹布二匹,中馬絹一匹布二匹,下馬絹一匹布一匹’,什麽馬就是什麽價格的計價給丫換了,而且就這還因為是戰馬數量過多才給布,先前都是隻給茶的……


    茶這東西,天朝內部是一個價,出了關那又是一個價,而本著厚往薄來的祖訓,大家計費的時候習慣用外麵的價格,這才顯得朝貢看似冤大頭……


    所以想明白其中內情的光興皇帝心動了。


    可是……


    花滿樓渾然沒注意這個,還在繼續口若懸河:“還有啊,缺銀子的話找銀子不就行了?比如東邊兒的倭國吧,這小破島上別的沒有,銀子卻蠻多,據說倭國有個島根縣,縣內有做山曰石見山,這是一座實實在在的銀山啊,若是能將這山忽悠到手,那……咳咳……”


    說了兩句花滿樓忽然發覺自己又嘴賤了。


    這世界雖然看似平行世界,可倭國現在到底什麽情況花滿樓不太清楚,可依照時代推算的話,此時說不準已經開始發掘了,那……


    這麽說吧,石見銀礦確實是直至江戶時代世界上最大的銀礦山,四百多年來出產的白銀一度占據世界白銀出產總量的三分之一,這地兒倘若被發現,那麽必定是諸侯必爭之地——守護此地的大內氏滅亡後,尼子氏和毛利氏在這地方就拉扯了足有十幾年……


    “銀山?”光興皇帝眼睛亮了:“你從何得知此事的?”


    花滿樓幹咳道:“就……就上次給我說土豆玉米的那個番邦人……也不知能不能信任,而且那啥……大趙禁海……”


    光興皇帝掃了一眼花滿樓,忽然道:“那番邦人還說什麽了?”


    花滿樓狼狽道:“我……我記不得了……”


    “是記不得了,還是不願意說?”光興皇帝眯著眼,魄力十足。


    花滿樓更狼狽了:“這個……說出來也沒用不是?咱還是聊一聊財政的問題可好?比如說那什麽,在我看來大趙的賦稅製度就有問題,連收稅的方式都有問題,以及,為何沒商稅啊?商稅都不收,這不是自斷一腳麽?”


    不得不說,花滿樓改變話題的本事實在有點差,而且……非常不負眾望,他又雙叒叕嘴賤了。


    光興皇帝原想繼續逼問,可聽得花滿樓說起這個,不由得就被轉移了注意力:“哦?何以見得?”


    “呃……”花滿樓抬頭看看外麵的天色:“時候不早了,家裏還燉著湯呢……”


    (半夜努力碼出來的加長章,祝大家除夕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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