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改這詩不但應情而且應景,還把杜案首罵了個狗血淋頭,通過前半闕的熱鬧景象的描寫和後半闕的反轉,表達了詩人對某案首的不屑和鄙夷,以及對其處處針對的強烈不滿,體現了詩人的大無畏精神……


    最妙的是,花滿樓還順手給杜子騰挖了兩個大坑,不管他怎麽做都得跳一個:倘若氣急敗壞的和花滿樓互懟,那麽就應了那丟人敗興四個字,恰好就如上次《嘲酸儒》套在了某翰林頭上一般,這首詩會伴隨他一生,嚴重影響他的前途;可若是不和花滿樓懟,難免會被人家安上個軟蛋的名號,畢竟第三句都已經指名道姓的說他杜案首了,就差念個身份證號,那這種狀況下他還不反抗,不是軟蛋是啥?


    因此杜子騰當場就憋的險些吐血。


    圍觀的所有讀書人都驚呆了,而上一次圍剿花滿樓的人甚至都有心理陰影了。


    能沒有陰影麽?上一次被花滿樓一首《嘲酸儒》諷刺的灰頭土臉,雖然某翰林擋在最前麵吃了傷害吧,但他們所有人都有被波及到,而這一次……


    好吧,這一次大家還算幸運,有個扛傷害的主t,而且幸虧花滿樓是點對點打擊——倘若把長衫案首改成長衫小兒什麽的,那大夥還活不活?


    一部分人甚至慶幸起來:得虧沒上去懟啊,不然花滿樓這孫子不定怎麽罵呢!


    此時場麵上的氣氛宛若凝固了一般,獨有某個太子笑得如同個智障:“哇哈哈哈哈……丟人敗興哈哈哈哈……”


    這就……


    更加嘲諷了。


    花滿樓沒管笑點低的蠢太子,而是挑挑眉毛對杜子騰道:“如何,還能入眼吧?”


    杜子騰本來整張臉看起來都黑青黑青的,聽得花滿樓的話居然開始泛紅——這不是害羞了,而是氣血上頭開始健康了……


    在這個檔口杜子騰既不能發作,又不能不迴應,眼瞅他快要憋成神經病,東家顧興懷連忙出來打圓場:“哈……哈……那個,花千總開玩笑了,詩會嘛,以文會友對不對,怎會丟人敗興?”


    這波緊急公關雖然蒼白了點,但依然算是救了杜子騰一命,不然他可就是史上被活活擠兌死的第二人了——第一人是王朗,被諸葛村夫活活罵死的那個就是……


    杜子騰深吸一口氣,努力擠出來個笑臉對花滿樓道:“花千總高才,杜某受教了。”


    花滿樓理都沒理他,兀自歎息道:“年輕人啊,就缺社會的毒打!不搞事會死嗎?”


    219.如你所願


    花滿樓這貌似老氣橫秋的話讓一旁的溫大小姐不由得就笑出了聲,畢竟花滿樓實際年齡也才十六不是?


    可就花滿樓本身來說,這話一點都不裝。


    想當年啊,誰還不是個心高氣傲的有為青年?也曾誌得意滿的想要大有作為,也曾矜持自傲的說過除非過萬否則小爺不幹,可經過一係列社會的毒打後,還不是拿著五千的工資幹著007的事業還假裝信任著老板畫的餅,必要的時候還得聽懂掌聲?


    所以嘛,一個科舉製度下的舉人就敢在花千總麵前裝嗶,那花千總可不就得代表社會幹他娘的?


    盡管花滿樓的這首詩其實抄的並不優秀,但是一時之間能迴憶起這首詩並且改得應情應景兒還順手挖倆坑,這種操作依然讓在場的許多人險些當場跪下——曹植七步詩那還走了七步呢,花滿樓從座位上站起身一步都沒動就把個紹興案首按在地上摩擦了,這是人幹的事兒?


    所以嘛,本就對誇誇其談的杜子騰無感的溫大小姐對花滿樓的感官更好了,一雙妙目鎖在花滿樓身上就沒下來過,這就使得他親哥更加蛋疼了:紹興府案首……就這?


    而花滿樓轉頭就對上了溫大小姐笑吟吟的目光,登時就讓他動作一滯:好家夥,這眼神……為何一個爺們的眼神能如此的明媚多彩?這葉公子莫不是在相公堂子裏修煉過?


    畢竟你看,不管再怎麽易容再怎麽女扮男裝吧,可小學生作文都會寫個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啥的,這靈動而嫵媚的目光大老爺們學不來吧?比如某案首,現在他的目光瞧著就像條死魚……


    落座後花滿樓懶得理會快笑死自己的趙仁,也懶得理會一群讀書人是什麽表情,徑自又和溫涼聊上了:“那個……剛剛我們在說啥來著?哦,熱氣球對吧?”


    溫大小姐笑吟吟的點點頭。


    花滿樓尋思著溫閣老連推恩令都告訴他這位弟子了,那麽想必熱氣球啥的也沒什麽不能說,於是便道:“葉兄若是有興趣的話,年後可以去西山盤桓幾日,花某帶你瞧瞧也無妨。所謂三人計妥當,沒準葉兄還能提點建議不是?陛下對此事頗為看重……”


    邀請‘葉孤城’去西山這事兒其實沒什麽毛病,因為一來西山的事情在閣老那邊不是秘密,花滿樓又不怕這葉公子偷什麽核心技術啥的,反倒能給溫閣老賣個人情——要知道,前番互市一事沒老溫的話那個戲還演不成呢,所以這點麵子不能不給吧?


    這二來,‘葉公子’當著這麽多讀書人的麵毫不避諱的和自己聊天,足以證明他不同於這年頭典型的讀書人——說白了就是和杜子騰這狗東西不是一路人,那麽結交一下總沒壞處不是?


    三來麽……


    也不知為何,花滿樓總覺得同這人能聊到一起,或許是因為大家智商都高?


    溫涼聽得花滿樓邀請,臉上的笑意就更濃了:“固所願,不敢請。待得天氣好些,我必定是要去叨擾一番的。”


    嗯,天冷的時候溫大小姐屬實不想出門,何況是出京呢?


    不過溫涼自己都沒想到,今日居然能遇到花滿樓,而且居然這麽快就能和他有交集。


    實話說,溫大小姐對於花滿樓的欣賞僅僅是欣賞而已,間或夾雜著部分好奇,但絕無兒女情長什麽的,畢竟如她這般整日琢磨強國之道的奇女子又怎會如巧巧這般,感情遠大於理性?


    說難聽點就是智商遠高於情商,這妹子比戚婉容開竅還慢。


    可問題在於,交情嘛,一來二去的,誰又能說得好以後呢?某個當哥哥的就是這麽認為的,而且覺得非常之肝顫:接觸就算了,居然還要去西山?那特麽是花滿樓的地盤,到時候叫天天不應……咳,到時候萬一真讓這廝一通花言巧語讓妹子迷了心竅要嫁給他該怎麽辦?


    一念及此,溫公子就對杜子騰更加怨恨了……


    花滿樓和溫涼閑聊的時候,暖場工具人顧興懷再次頂著巨大的尷尬開始修補氣氛了,而且越修補越絕望:即便花滿樓的詩不算什麽千古絕句,可放在諷刺詩裏依然算排的上號的,在這種情況下一群專職研究八股的家夥又怎會跑去自取其辱?所以一時間居然沒人敢出場了。


    顧興懷心中暗罵到現在還沒緩過來的杜案首:都說了沒事兒別招惹花滿樓,你杜子騰怎麽就如此沒避暑呢?聶翰林都栽在人家手上,合著你這案首還能比人家更高明?


    眼瞅這場子已經砸的不能在砸了,顧興懷都想著就此宣布詩會順利結束,可拱火小能手趙仁還沒玩夠啊,笑夠了後他再次出聲了:“咦?怎麽,沒人應戰了?剛剛不是還喊打喊殺的,結果就這?要不,也別定什麽題目了,就作詩行不?”


    所以說,太子殿下不愧是太子殿下,沒玩夠的情況下除了光興皇帝外誰能讓他收手?


    更何況,某案首方才那陰陽怪氣的樣子讓趙仁極度不舒適,他心裏是這麽想的:科舉是替朝廷選拔人才的,可為何選**這麽個貨色?這種漏網之魚若是放進了朝廷,隻怕以後也和翰林院那群酸儒一個鳥樣吧?


    天可憐見,杜子騰三歲啟蒙五歲習字,十數年寒窗苦讀才拿到了含金量非常之高的紹興案首,原以為這是人生的第一個巔峰,可誰知參加了這麽個無聊的詩會就被大趙下一代掌門滅了燈,可憐半生……


    但此時的杜子騰還不知自己的處境,身為紹興案首他怎可能沒點傲氣?被花滿樓懟在臉一通嘲諷他的火氣還沒下去呢,所以聽得趙仁的話後血壓又高了,於是他便喝道:“好,筆來!”


    顧興懷聞言撫額長歎:幾次交鋒下來花滿樓都占據絕對優勢碾壓,說不定人家就是萬中無一的絕世天才呢,可幾句風涼話就讓你受不了了,這……活著不好嗎?


    而剛剛和溫涼聊了幾句的花滿樓聞言不由得再次皺了皺眉:怎麽的,坑還沒爬出來呢,還想作一次死?瞧這樣子是想讓自己在填點兒土?


    那行吧,如你所願,用到詩仙詩聖詩鬼詩魔都算欺負你!


    (哎?今兒是愚人節啊?我怎麽就忘了調戲一下大夥呢?)


    220.高手,這是高手啊!


    眾所周知,作詩這種事情和碼字是一樣一樣的,沒有靈感的話那必須是一杯茶,一包煙,三千個字碼兩天,所以就有了‘推敲’這個詞兒——典出賈島的《題李凝幽居》鳥宿池邊樹,僧敲月下門。


    喏,賈島為了一個字都得琢磨半晌,何況整首詩呢?


    因此,限定題目當場作詩這事兒除非先前做過類似的詩,亦或者文思泉湧詩仙上身什麽的,不然的話即便作出來也大多沒什麽好成色,除非你是曹植。


    當然,節氣之類的詩兩說,畢竟就大趙的這群讀書人吧,哪年過節都得折騰點詩會,提前準備那是應有之意,而且麽……若是開個詩會一首過得去的詩都沒有,這詩會的成色不尷尬麽?


    但不限定題目就有的說了,這年頭的讀書人誰還不寫點詩啊?所以趙仁的意思就是,把你們早先作好的詩都拿出來瞧瞧,看看能不能入得了著名詩人花滿樓的眼,那如此一來可不就是給了杜子騰翻身的希望麽?


    畢竟花滿樓的《山中送爹》就挺不靠譜,方才那首嘲諷杜子騰的詩後半闕也稱不上驚豔,那指不定能贏呢?


    所以今日這事兒就變成了這樣事兒的:


    趙仁:垃圾,來懟啊?


    杜子騰:我長這麽大就沒見過這麽囂張的人。


    趙仁:誒,今天你就見到了啊。


    於是杜子騰宛若個賭徒一般,瘋狂梭哈了,這一次他賭上的不僅僅是麵子,還有他本人的一切。


    畢竟這種事情吧,有聶翰林珠玉在前,花滿樓第二次罵人就不會顯得傷害太高,而且這次花滿樓嘲諷的力度也不如《嘲酸儒》,所以過些日子說不定人們就忘了杜子騰被打臉的事情。


    可他沒經得住趙仁的挑釁梭哈了,這就直接讓大教育家花滿樓上線了。


    眼見杜子騰殺氣騰騰的揮毫潑墨,顧興懷便連忙捧著筆墨送到花滿樓這邊來,苦笑著道:“千總,您看這……”


    花滿樓瞧著這倒黴蛋不由得又是一歎:“顧兄啊,今日這事兒可真怪不得我,不過……算了,過幾日請來淮安伯府一敘,有事和顧兄商量。”


    花滿樓是真有點同情這貨了,因此想著這家夥反正也閑著沒事兒,不如拉著他一起做點事。


    可顧興懷現在哪有心情想過幾日的事情?他胡亂答應了一聲就要將筆墨放在花滿樓桌上,而花滿樓卻瞧著一旁笑吟吟的溫涼道:“今日不知為何手臂有些酸痛,可否請葉兄代筆?”


    手臂酸痛是假的,字太醜倒是真的,畢竟前世花滿樓壓根沒研究過書法,前身又是那麽個爛賭徒……


    溫涼卻不虞有他,聽得花滿樓邀請便接過筆墨鋪開白紙,然後衝花滿樓點了點頭。


    花滿樓沉吟一下,緩緩的開口了:“秋聲幾陣連飛燕,夢斷隨腸斷。欲將愁怨賦歌詩,疊疊竹梧移影,月遲遲。樓高倚望長離別,葉落寒陰結。冷風留得未殘燈,靜夜幽庭小掩,半窗明。”


    花滿樓一開口所有人都愣了愣,因為這特麽是一曲詞,而且是典型的虞美人。


    溫涼不動聲色的繼續向下寫,但在場的其他讀書人則是一臉的欣喜:都說了要作詩,你花滿樓居然整首詞出來,那杜子騰豈不是不戰而勝?


    不得不說,雖然許多人在花滿樓未抵達之前還甚為看不慣仗著自己案首身份到處賣弄的杜子騰,但大夥到底都是讀書人,此時自然是要站在讀書人那邊不是?


    所以一時間有人冷笑,有人鄙夷,有人不屑,整個茶樓忽然間就又熱鬧起來了。


    至於杜子騰麽……


    杜案首畢竟是梭哈,他壓根沒管花滿樓這邊什麽情況,隻顧著刷刷的往下寫,瞧著貌似還是一首長詩。


    而身為東主的顧興懷這邊瞧瞧,那邊看看,然後再次破罐破摔了:愛誰誰吧,我特麽下次要是在辦詩會我就是狗!


    不多時溫涼停筆,她瞧了瞧一臉淡然的花滿樓,緊接著又仔細的看了看桌上自己親筆寫下的詞,歪著腦袋想了想後,不由得麵露微笑:原來如此!


    花滿樓掃了一眼依然在揮毫的杜子騰,微微一笑,徑自從溫涼桌上拿起那首詞遞給顧興懷:“勞煩顧兄念念吧。”


    顧興懷接過後就是一愣:這有什麽好念的?方才您老人家不是已經念過一遍了麽?難不成還怕周圍的人沒聽清?


    見他是這表情,花滿樓微笑道:“倒著念試試。”


    “倒……倒著念?”顧興懷心中一動:“迴文詩?”


    低下頭仔細的看了看整首詞後,顧興懷忽然就激動了:高手,這是高手啊!


    迴文詩,顧名思義,就是能夠迴還往複,正讀倒讀皆成章句的詩篇,而且這種詩是典型的天朝特色,換任何一種文字來都玩不轉。


    迴文詩的類型其實還蠻多,比如蘇東坡的妹妹蘇小妹當初就玩過這樣一首迴文詩‘采蓮人在綠楊津,在綠楊津一闋新;一闋新歌聲漱玉,歌聲漱玉采蓮人’,簡直秀到爆。


    而花滿樓的這首是抄……咳,搬運清朝詩人張芬的一首詩,特別之處在於,正讀它是一首虞美人,而到讀就變成了一首七律,並且正讀倒誦皆成美文,用於打臉……咳咳,用於教育某個案首再好不過。


    於是乎顧興懷懷著飽滿的熱情開始朗誦了:“明窗半掩小庭幽,夜靜燈殘未得留。風冷結陰寒落葉,別離長望倚高樓。遲遲月影移梧竹,疊疊詩歌賦怨愁。將欲斷腸隨斷夢,燕飛連陣幾聲秋。”


    天朝文字就是如此,哪怕亂幾上個字也能讀通無誤,而且這首詞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就是為了秀,說是炫技也不為過。


    所以麽,溫涼笑了,杜子騰當場宕機了,其他人都傻了。


    作詩嘛,人都說了‘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吟’,誰還整不來點幾句詩不是?便是老夫那群裏都有好幾個詩人來著,那麽身為有文化功底的案首自是能整出幾句不那麽拉胯的對吧?


    但說到底,杜案首是科舉製度下專門研究聖人學說的八股黨,詩詞對於他們來說是小道,那既然是小道,他又能有多厚的功底?


    所以,盡管杜案首拿出的自己的得意之作,可當花滿樓當場整出來一首炫技的詩後,他就已經輸了。


    花滿樓,完勝!


    221.替朕抽之


    在一大群人震撼的表情中,花滿樓淡然的和溫涼告別,隨即拽起還想拱火的太子殿下施施然離開了,留下了一群麵麵相覷的讀書人以及一個麵若死灰的紹興府案首。


    沒了,全沒了——這是案首同學現如今的全部想法。


    當然,他案首的身份還在,雖沒拿到解元但舉人的功名也在,可前途已經很渺茫了,隻要他還在圈子裏混,那麽任誰都會記得他單挑一個武將,結果被人家按在地上摩擦一事,在這種情況下即便考上進士又有什麽用?


    丟了讀書人的臉,能有什麽好下場啊,君不見朝中的那些大佬都不怎麽待見聶翰林了麽?人家可是正兒八經的進士呢!


    上元詩會花滿樓再度出手一事很快就在京師文人圈子裏傳開了,他現場作的兩首詩一首詞(無誤)再次震撼了許多人的神經。


    不得不說,先前同杜子騰一樣抱著‘花滿樓不過爾爾’這種想法的人還有很多,可隨著虞美人這首迴文詩的現世,許多人不免抹了把頭上的冷汗:善了個哉的,得虧沒去作死,不然的話豈不是和杜子騰一樣搞得一地雞毛?


    就連溫閣老聽說了這事兒後都仔細的將那首迴文詩寫下細細的品評了一番,最後老頭苦笑著下了個評語:“倘若再多幾分功底,這豎子沒準還真就成了大趙詩壇的遮羞布,這……找誰說理去?詩沒錯,人錯了啊!”


    老溫後麵這一句有兩層含義,而這一次溫玉宸妥妥當當的都領會了:第一層的意思是,花滿樓不是什麽正經的讀書人,可他偏偏就能作出如此優秀的詩,這讓大趙全體讀書人的臉往哪兒擱?


    倘若在這麽下去的話,估摸著後人讀起花滿樓的詩時免不得嘲諷幾句大趙文人的無能啥的,誰讓你們連個武將都不如呢?


    所以才說,人錯了,這豎子就離譜……


    第二層的意思就有關溫閣老的小棉襖了:原本溫家大小姐就在溫閣老的引導下不甚喜隻會在四書五經圈子裏打轉的讀書人,可時下的風氣就是如此,正經讀書人誰搞學以致用啊?


    因此在這個前提下溫涼本就對花滿樓本就非常欣賞,如今加上詩會的這一出當場碾壓了溫閣老想要撮合的杜子騰,這好感可謂是刷得飛起——要是花滿樓也是個讀書人的話也到罷了,可偏偏他是個鐵杆的勳貴……


    若有花滿樓這種才氣,哪怕是個乞丐啥的溫閣老都不至於這麽糾結,可勳貴不行啊,文官和勳貴攪合在一起,溫閣老不要麵子麽?


    說到底,都怪本澤馬……都怪杜子騰!好端端的,你招惹那個怪胎幹蛋?


    溫閣老在這邊唏噓的時候,光興皇帝同樣在品評花滿樓的詩作——當然,某位太子自然是跪在角落裏眼淚汪汪的畫圈圈。


    將手上的詩看了又看後,光興皇帝不由得再次瞪了趙仁一眼:別人家的兒子能文能武,動不動就鼓搗一出熱搜頭條出來,可自家的兒子怎就是這麽個不著調的呢?


    最讓光興皇帝生氣的是,他覺得身為太子行事上自然要走王道,走正道,畢竟君主在得到至高無上權利的時候自是要做萬民之表率。結果倒好,你好端端的一個太子跑去搬弄是非,這像話麽?


    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一個太子的品行都這樣了,那你以後登基用什麽人自是一目了然,這麽一來大趙豈不是會被你禍禍的不成樣子?


    所以趙仁再次挨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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