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歲時,家裏來了一個大師,給了哥哥一個護身符,至此他的身體漸漸好轉也能同我們一起玩耍了。


    十五歲時起,我不僅在生日那天也夢到了那個女子,我不想告訴家人,因為這事聽起來很不正常,沒有人會相信,而且夢到她時,我總覺得很是悲傷,醒來之時眼角往往都有淚痕,所以我讓自己忙起來,盡量不去想這件事。


    家裏對我管的很鬆,爺爺奶奶很疼我,我便哄著他們將我送出了國,因為一個契機,我進入了娛樂圈。


    五年的打磨後,我迴國出道,加入了inspiring男團,世人皆稱我一舉成名,可那五年的時光又有多少人知道。


    在十八歲那年,我還在國外訓練,那一年的生日我依舊夢到了那個女子,唯一不同的是,她轉過頭來,我看到了她的臉,是一個很漂亮的一個姑娘,十五六歲,披散著長發,對我展露笑容,穿著的雖不是此前的那身紅衣,而是白衣,但我知道那就是她。


    我聽到了她在喚我。


    柳十四。


    她喚我,柳十四。


    夢裏我皺了皺眉,想對她說,‘我是蘇明皗,不是柳十四。’


    可在夢裏,我清晰地聽到了一聲‘嗯?’,是從我的嘴裏發出的,為什麽,我會迴應她?


    這個夢與往常的不同,這一次,我不僅看到了她的臉,還不停地變換場景,像是在古代,一個小村子裏的破廟裏,我見了偷吃貢品的她。


    屆時她被我嚇了一跳,嚇得站了起來,頭卻撞到了放置貢品的桌台。


    “啊呦”一聲,疼的她齜牙咧嘴。


    我將她帶迴了家。


    沒有人知道她從哪來,她就是這麽憑空出現的,沒有名字,沒有記憶。


    她說,她是從山裏來的。


    大概是山中迷路的人?不太像,難道是被拐賣又逃出來的?


    總之她什麽都不記得。


    因她在破廟中的那一聲‘啊呦’,為了方便,我喚她‘阿呦’。


    後來她不知在哪聽聞了,就算是村口的李狗蛋、王翠花那都是有名的,她也想要個完整的名字。


    於是,我給她取了一個名字。


    “既是從山林中來的,就以林為姓,這山名為玄幽山,村名為玄幽村,阿呦的‘呦’與‘幽’同音,你就叫林幽吧,如何?”


    她眨了眨眼睛,有些迷茫的重複了一遍我為她取的名字。


    “林幽?”


    “對,林幽。”


    ……


    畫麵再一轉,古色古香的房屋下,林幽捧著一本《詩經》在那搖頭晃腦,“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


    ‘之子於歸,宜其宜家……’,這是《詩經·周南·桃夭》?


    她又念道:“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念的都是男女情義之詩。


    突然她停了下來,仰著頭問我,“柳哥哥,這些都是什麽意思啊?我聽人說,男子娶妻要宜室宜家,可為何不宜他自己呢?”


    我戳了戳她的腦袋,笑吟吟迴道:“你現在還小,等長大了就知道了。”


    “是嗎?”她疑惑道,扔了書本纏著我吵著鬧著要吃飯。


    夢裏,我能感到自己心情很好,揚起了嘴角,摸了摸她的腦袋,極為寵溺地應了聲好。


    ……


    再後來,我與村裏人漸漸發現了她的不同,她好似不用睡覺,連吃飯也都是隨心情,夜裏經常一個人跑到田地裏或者山上,一呆就是一整天。


    說來也奇怪,玄幽村每年總有那麽一段時間不是澇就是旱,自阿幽來了的這兩年,玄幽村的收成一年更比一年好,從無旱災洪水與蟲災。


    再後來破廟邊上的一顆百年老樹枯了大半,她偷摸著在樹上躺了一夜,第二日,我被母親叫醒,跟著街坊鄰居出門一看,那樹已然活了,有幾位年紀大的老人當場就跪在了樹前,直唿是菩薩顯靈,而我一抬頭就看到了阿幽正躺在樹上衝我笑,……


    我示意她先別下來,等人走了再動,她倒也乖乖聽了話等人群都散了才跳下樹,一溜煙地跑了。


    出於山中,護田莊稼,枯樹一夜逢春,難道她真的是神仙?


    村裏的老人說,那破廟本是供奉山神的,一場雷雨毀了廟宇,奈何這些年收成一直不景氣,村子裏沒有錢,就再也沒有修複過……枯木逢春,這是神仙下凡來守護村子的,這廟,該修繕了。


    我想到,第一次見阿幽便是在這破廟,她偷吃貢品時還一臉的理所當然。


    廟建成後,阿幽很是開心,不過她不願與村子裏的人多說話,平日裏不是在山裏就是呆在我家中,起初母親對她住在家中頗有些言辭,自知道了她的本事後對她很是喜歡。


    阿幽很喜歡吃肉,但村子裏的人大多都吃不起,隻有逢年過節時才會有,為此她時常上山,下山時,手裏總會拎著幾隻野兔或者一隻野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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