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既然是重要的葬禮,那你們的孩子為什麽不迴來?”


    老多姆一邊抽泣著,一邊答道:


    “我給他寫過信了,但他離得太遠了,信最後給退了迴來,他如今都不知道這場噩耗……”


    “他好像是在幫一位考古學家發掘遺跡吧?在那種根本收不到信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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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本來晚上說眯一會碼字的,結果不小心睡過頭了……


    感謝elmerda!昨天送的一個鹹魚突刺


    非常感謝!


    送葬者 : 第96章95.這種事還能搶著去?


    “考古?”


    羅夏聽見這個詞,頓時感覺頭都大了。


    有一說一,不吹不黑,這個世界的考古,是絕對的高危行業,隨時都會被一些死掉的東西跳起來攻擊,或者接觸到一些不該看,不該碰的玩意。


    某種層麵來說,那些東西比邪教還危險,邪教好歹還要講個流程和儀式感,那些東西可不來這些虛的,就是照死裏整。


    羅夏還記得有一期《不可思議》節目,專門講的就是一件由考古所引發的不可思議事件,格外的驚悚和滲人,讓他印象深刻。


    大概說的是一個考古隊跑去挖掘某處陵墓,很幸運的挖到了一具保存完好的骸骨,據說其質地像是用純金做成的,懷疑可能是某位古代強者,於是便準備將其帶迴博物館。


    可還走在路上的時候,考古隊的人就開始陸續暴斃,死於各種莫名其妙又無法解釋的異常事件,一個比一個淒慘和恐怖,甚至都留不下一具全屍……


    到後麵,死的都不止他們自己了,連他們身邊的親朋好友也開始陸續橫死,最後共計死了三百多人,這次事件才得以平息。


    但具體怎麽平息的,那個講故事的主持人拉弗爾並沒有說。


    他隻是在最後簡單總結了一番,把‘執行者’‘考古學家’‘民俗學者’‘神秘學家’‘占卜師’這五個職業並成為最危險的五個職業,排名不分先後。


    他也藉此告誡聽眾,即使是真的對曆史感興趣,有投身這方麵的打算,那也一定要經過長時間的研究、學習、培訓,然後走那些正規的、官方認可的渠道,才能從事這方麵的工作。


    所以挖墳死全家還真不是什麽罵人的話,而是一句直白的勸誡。


    “你兒子去的那個考古隊,它正規嗎?是去挖什麽的?”


    羅夏連忙問了一句。


    可老多姆先抹了把眼淚,調整好情緒,然後才答道:


    “應該是正規的吧?好像是城裏某位大學教授組織的,那人我見過一麵,倒是一副德高望重的樣子,身後跟著不少年輕學生……”


    “去挖的好像某個偏遠的古代遺跡?我不太清楚,反正給的錢倒是不少,鎮上好多人搶著想去。”


    羅夏聽罷,很是詫異的反問道:


    “這種事還能搶著去?還花心思搶著去?”


    “考古一直是我們鎮上是個挺熱門的行當,很多年輕人都在幹這個……”


    “我和老伴倒是沒敢去,有些怕,但兒子他一向膽大,老伴的病又實在是需要錢,最後就找朋友花了番心思,才能跟著去的。”


    老多姆又如實答道。


    羅夏聽得一陣哭笑不得。


    不能說是變著花樣作死,隻能算是花著心思投胎了。


    何況還是古代遺跡這種鬼地方……


    真要是遇見點啥,那什麽‘正規’‘教授’‘德高望重’統統不管用,那個不可思議故事裏的,不也是正規專業團隊?照樣死出個屍橫遍野。


    他現在都開始懷疑,城裏其他那些牧師之所以不願意來灰石鎮,搞不好並不是嫌路太遠,而是不想和這地方扯上關係……


    亡者的領域,真是極度危險,腦子正常的聖職者都不會去碰。


    甚至連羅夏自己都開始後悔接下這單業務了。


    而老多姆還在給他耐心的從頭解釋道:


    “在我還小的時候,鎮子……哦不,那時候還隻是村子,其實很窮很破,遠不是您今天看見的樣子,後麵之所以能發展起來,也是多虧了當時的鎮長跟著一位考古學家出去發掘遺跡……”


    “他們當時沒挖到什麽好東西,卻意外的發現了一條礦脈……之後城裏一些有錢人就過來蓋工廠,蓋房子,村子也就逐漸熱鬧起來了……”


    “後來村子裏的年輕人就喜歡上了考古,跟著各種考古學家挖了不少地方,應該也發現過陵寢、遺跡什麽的吧?不過找到最多的還是礦脈,每發現一處,村子都能上一次報紙……”


    “再後來,有些人靠這個發家致富了,村子也變成了鎮子,成了您今天看見的樣子,人們也依舊熱衷於考古,希望能挖到礦脈啥的,發筆橫財。”


    “當然也有不少人出事,總是出事的多,發財的少,隻是每個人在出發前,都覺得自己是發財那個,不是出事那個……”


    “我知道這道理,當然也不想我兒子去,可他不去的話,我們家又怎麽湊得出治病的錢?”


    羅夏耐心的聽完,點了點頭。


    其他人姑且不說,但這個老多姆倒是看得挺通透。


    可為了治病的錢,他沒能勸住自己兒子……


    真是件悲哀又淒苦的事……


    羅夏低聲歎了口氣,又繼續追問道:


    “唉~你之前說的那種怪病,鎮上還有其他人得過?具體是什麽症狀?”


    老多姆也跟著歎了口氣,答道:


    “唉~基本上隔個兩三年,就會有幾個人陸續患上,症狀也大多一樣,不分男女老幼,都是越來越虛弱,全身沒有力氣,逐漸走不動路也吃不下飯,然後就沒了……”


    “有些是去挖過那些東西的,有些又不是,還有些是從其他城市過來的,隻是在礦上混口飯吃,也得過這種病……”


    “鎮長和開礦上的有錢人也從城裏請來大人物看過,最後卻沒什麽結果,大概這種事誰都說不清吧?”


    從他的描述聽上去,這病好像不是那種很兇戾,很恐怖那種?


    症狀倒像是生命的正常消逝和壽終正寢,隻是隨機性很強,不分老少貴賤,連外來人口都不放過,還無法醫治……


    難怪一個看著挺繁榮熱鬧的鎮子,會沒有教派過來傳教競爭。


    這裏不是什麽因為偏遠而未經開發的藍海,而是一片不知道何時會暴斃的灰色死海……


    羅夏果斷放棄來這邊傳教的念頭,甚至還在心裏自嘲了一句:


    五千年的神諭之城,讓北地教廷四次铩羽而歸,哪裏還會有空子給自己鑽?


    聖職者在這種事情上,整體還是會保持敬畏和謹慎的。


    當然,那些開礦開廠的資本家又不一樣了,隻要有錢賺,他們什麽都敢幹。


    送葬者 : 第97章96.特別的家鄉話


    和羅夏聊完這一番後,老多姆請來參加葬禮的其他賓客也陸續到了,他便去忙著接待客人,請羅夏自便。


    而羅夏想了想,便小心翼翼的,一毫米一毫米的展開自己靈感,想檢查下附近是否有異常。


    結果並沒有發現什麽,四周一切正常,死者依舊安詳。


    他這便收迴了靈感,並決定迴頭還是寫封匿名信,交給密教那邊,讓他們來調查處理。


    很快的,到了黃昏時分,葬禮準時進行,依舊是白光降下,內裏浮現出一抹人影,再緩緩浮起。


    但這並不是神術的自然現象,而是羅夏用視覺神術製造出的假象……


    死者身上已經沒有亡魂了,自然不可能呈現出【救贖】或者【懺悔】的畫麵,哪怕羅夏身邊還跟著個紅衣女孩。


    隻是羅夏在思考權衡一番後,還是覺得應該給老多姆一個心安,便用視覺神術當了一迴‘江湖騙子’。


    等葬禮一結束,他都沒跟賓客們寒暄,簡單應付了兩句,便準備離開。


    今晚還有約好的神術課呢。


    老多姆本來是想留他住一晚的,可羅夏卻搶先擺了擺手,反過來提醒了他一句:


    “如果你兒子能平安歸來,那就不要繼續住在這裏了,還是盡早搬離這個鎮子吧。”


    老多姆愣了愣,然後用力點了點頭。


    羅夏這便走進了一片僻靜的田間,然後讓紅衣女孩抱著自己迴去。


    沒多久他便迴到了教堂,又站在了瑪麗大嬸的房頂上,正好看見阿嘉蒂斯在小修女妮朵的陪伴下,站在教堂門前,卻沒有進去,而是在交談著什麽。


    阿嘉蒂斯的神態看上去有些局促和緊張,似乎在為什麽事猶豫著,而旁邊的妮朵則像是在安慰和鼓勵她,雙手捏成個小拳頭,不停揮舞著。


    羅夏這便從瑪麗大嬸家房頂上跳了下來,離開了那片失色世界,再拐個彎,來到教堂門前。


    眼前的色彩才剛一恢複,便跟著一亮。


    阿嘉蒂斯今天居然換了身打扮?


    雖然還是修女會的修女服,兜帽式頭巾加上黑色長袍,但長袍的左右兩側,卻開著很高的衩,露出內裏一雙修長圓潤的雙腿,還隱約帶著一點恰到好處的豐腴,讓人很想用手去試試其彈性。


    關鍵這也就算了,還偏偏在大腿附近,帶上了一條荊棘樣式的腿環,灰色的質地與白皙的肌膚形成某種獨特的反差,進而對人的視線產生某種強大的吸引力。


    她居然會換上那些小修女穿的衣服?


    羅夏有些詫異。


    這時,兩位修女也注意到他的靠近,阿嘉蒂斯連忙低下了頭,完全不敢與羅夏對視,呈現出那種羞澀薔薇般的獨特美感。


    一旁的妮朵還在吹捧道:


    “羅夏牧師,您看看我的阿嘉蒂斯媽媽,是不是變得更漂亮了?快誇她兩句……唉喲唉喲!嗚……”


    她話沒能說完,就被阿嘉蒂斯捏起拳頭,照腦門上敲了兩下。


    結果羅夏還真的聽了她的建議,誇獎了一句:


    “prpr~”


    “誒?這是什麽意思啊?發音好古怪?”


    妮朵雙手護著腦門,連忙追問道。


    “我的家鄉話,具體的意思有點記不清了,但總之是用來誇獎女孩子漂亮可愛的。”


    羅夏大概解釋了一番。


    他是真不記得這話具體是個什麽意思,隻是依稀記得自己當年經常說,說明自己以前經常誇獎女孩子,有著一雙能發現美的眼睛。


    而阿嘉蒂斯聽了,更是恨不得把臉埋進自己胸前的樣子,誘人的紅暈更是沿著美豔的臉蛋,一直蔓延到耳根。


    雖然不是第一次被男性誇獎了,隻是其他人說什麽她都不會在意,但聖羅夏這麽說的話,就……


    挺高興的?


    她將雙手輕撫在胸前,偷偷感受著自己愈發加快的心跳。


    而羅夏則轉口就說起了正事:


    “好了,進來上課吧。”


    阿嘉蒂斯一言不發的點了點頭,跟著羅夏走進了教堂。


    妮朵則知情識趣的衝兩人揮了揮手,又跟著說道:


    “阿嘉蒂斯媽媽,我去街頭拐角那家冷飲店等你,就是我們常去的那家,您有什麽想喝的嗎?還有羅夏牧師也是,有什麽想喝的?我一會給你們捎帶過來。”


    “我還是就要草莓奶茶就行。”


    阿嘉蒂斯低聲說道。


    羅夏也是沒想到,阿嘉蒂斯居然也和茜菈芮爾一樣,喜歡喝這種甜得膩人的?像個小女生似的……


    而他自己的選擇,倒是一如既往。


    “我就要辣椒怪味汽水。”


    妮朵聽得一愣一愣的。


    “哇……那個金發惡女居然真的沒騙我,羅夏牧師你居然真的會喝這種獵奇的口味?”


    “這也是一種苦修的方式。”


    羅夏還是做出了和上次諾塔請自己喝飲料時同樣的迴答,這便帶著阿嘉蒂斯走向了教堂後麵的地下室。


    上神術課,當然得在神術氛圍濃鬱的地方進行,就像之前的十三層,和如今的地下室。


    而阿嘉蒂斯還是低著頭,默默跟著羅夏的腳步,隻是嘴上很莫名奇妙的嘟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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