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多殺我幾次，我就無敵了 作者：鍵盤大帝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有的山在人們頭頂，沒有重量卻能壓斷世人脊梁。”
王宋河轉過身，定定看著喬木，一字一句道：
“我王宋河，願為破開這諸多大山之賊人！”
第24章 苛政猛於虎
喬木靜靜聽著王宋河說完他的誌向，也微有動容，目光也掠過周圍的山賊們。
他大概是知道，為何這一些山賊在之前的剿匪戰中頗有紀律，而王宋河這麽一個中年文士，又如何能在這群山之中聚攏起這許多山賊了。
王宋河眼光談吐頗為不凡，在當山賊之前，應該有個不俗的出身。
“喬兄弟，我且再問你一遍，可願與我共舉大事？”王宋河誠懇問道。
“但是我拒絕。”喬木頭腦還算冷靜：
“所謂行勝於言，你們是山賊還是起義軍，終究要看你們的所作所為，而不是口號。”
就像喬木一心求死，絕對不是隻喊口號，最後依舊堅挺地活著。
王宋河並不氣惱，作為山賊的首領，他看起來卻是頗有涵養氣度，自始至終都很溫和：
“是我唐突了。”
“喬兄弟，想知道我等山賊是否名不副實，不妨親眼到我山寨之中看看？”
“這倒是可以。”喬木眼睛頓時就亮了，心跳也有點加速。
這王宋河雖說是在招攬他，但喬木可是知道，他此刻現在還在山賊重圍之中！
如果他要去了山寨，知道了山賊的藏身之所，這王宋河肯定不可能就這麽再放他離開！
這就像是劫匪當著他的麵摘下了麵罩一樣，喬木隻要知道了劫匪的真麵目，那麽隻有死或者加入兩個選擇。
這山寨我去定了！
“我要死咯...”喬木心神澎湃，欣然答應了王宋河的邀請。
他在山賊們的簇擁之中，與王宋河一前一後往前走著山路。
山路蜿蜒曲折，走了約一刻鍾，前方柳暗花明，豁然開朗。
山賊們的山寨，是以一座破敗失修的道觀為中心建立的，屋舍雖然簡陋卻儼然整齊。
更讓喬木意外的是，他在這山賊的山寨之中，居然還看到了瓜果梯田，也有老幼婦孺正在屋前勞作，怡然自樂。
與其說是山寨，倒不如說是一個山中的小山村。
如果是以燒殺劫掠為生的強盜窩，根本不可能會有老幼婦孺，即使有也是極少數，看來這王宋河還真不是空口白牙吹牛逼....喬木思忖道。
“老大迴來了？”
幾個身穿獸皮衣的強壯獵戶，並肩扛著一具巨虎的屍體，走在山路上，他們幾乎人人帶傷，身上鮮血淋漓，但見到王宋河仍點頭致意。
這巨虎體長足足有近三米，而且皮毛呈現出奇異的藏青色，與其說是巨虎，倒不如說是一頭妖虎，根本不像是凡類。
這世界的武夫氣血強大，可以練出內勁，遠超常人，比如此時九品巔峰的喬木內勁爆發之下，就能力逾千斤。
而在群山之中，也有力大無窮的異獸妖類，可以比擬凡人中的武者。
王宋河看到喬木目光注視著巨虎，便道：
“苛政猛於虎，賦稅毒於蛇。”
“這群山之中雖有異獸妖類之禍，但也比在雁城裏活活餓死強。”
說到這，王宋河目光轉冷，冷然道：
“異虎異蛇再毒，總歸不如異人心毒。”
喬木若有所思，忽然問道：
“王先生，我聽說過異人多次了，但還未見過，你可知這所謂異人，究竟是什麽人？難道是某種異族嗎？”
關於異人，喬木之前也是聽喬殘雪說過的。
據說當初武聖人就是敗在異人手裏，以武聖人當世第二武夫的風采都慘敗，想來這異人是極強的一個族群。
隻是喬木再追問，喬殘雪就諱莫如深了。
喬木這麽一問，王宋河倒是露出驚奇之色，仔細看了他幾眼：
“你是喬家人，而且我看你在刺殺楚校尉之後，也擺出過長生拳的拳架，怎會對異人一無所知？”
喬家人跟異人有關聯？我的長生拳又被看破跟腳了？
喬木心中微動，狐疑看著王宋河，試探著問道：
“你是武極會的人？”
反正他不怕死，心裏有問題就問，不怕說錯話。
這問題一出，王宋河臉色就更加古怪了，失笑道：
“喬家的長生拳經來曆不凡，可不是隻有武極會的人才能看破你的拳路。”
“你是喬家人，卻不知道異人的底細，看來河陽喬家雖有遺脈，但也已經中落，傳承不全。”
“武聖人做得可真絕啊。”
喬木眼睛微微一眯。
話說到這個程度，他也就明白王宋河早就將他看成了喬家人了。
隻是不知道這王宋河大費周章這麽和氣地招攬他，是不是看在這喬家人的麵上。
話說到這份上，他自然知道這王宋河來路很不凡，見識談吐俱非常人可比，因此便想繼續套話。
“長生拳的來曆不凡？”喬木繼續試探：
“我隻知道，這長生拳乃是一門傳承自道門高人的內家拳術，甚至還有一種說法，乃是道門仙人授藝...”
這種說法其實喬木就沒當真。
給自家拳術認一個高大上祖宗這種事，做的人多了。
比如喬木前世，就有某些拳術是拜嶽武穆為祖師，或者奉達摩為祖師之類，基本上都是扯一個大旗，當不得真。
王宋河定定地看著他。
許久之後，才開口說道：
“武聖人乃是不世出的武道奇才，他自名武聖人，號稱天下第二，卻無人敢稱第一。”
“數十年前，他就已經是一品武夫，朝廷一品大員，隱隱為大炎武官魁首。”
“然而即使強如武聖人，在異人戰爭中也落了個慘敗的結局。他血戰至最後一人，最後十萬精銳在異人手下全軍覆沒，僅餘他一人生還。”
“從那片異人戰場中歸來後，他便拋官棄爵，追求武道的極致，武極會便由此誕生。”
“這樣的人物後來親自去奪喬家的長生拳，自然是因為長生拳本就不凡。”
“至於異人...”
王宋河沉默看著喬木：
“所謂異人，其實並非異族，他們與我們本就是同源。”
第25章 所謂異人
“異人與我人族同源？那他這異人異在哪裏？”
喬木完全被王宋河的說法給搞糊塗了。
在遇見王宋河之前，他以為能夠打敗武聖人的異人族群，說不定是什麽三頭六臂、拳上能跑馬的戰鬥種族。
畢竟，武聖人太強了。
無論是從喬殘雪口中，還是從這個出身神秘的山賊王宋河口中，武聖人都是一個強到駭人的武道巨擘。
現在聽來，能夠打敗武聖人的異人，卻不是喬木想象的這麽迴事。
“喬兄弟，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且隨我來。”
王宋河一邊咳血，一邊領著他往前走，他的身體狀況似乎有點糟糕。
喬木本以為王宋河會帶他到什麽密室說話，誰知道走來走去，卻走到了山寨中央的那座道觀裏。
這道觀早已破敗不堪，牆麵滿是斑駁的痕跡，庭院裏堆滿了鍋碗瓢盆，顯然被這群山賊鳩占鵲巢了。
道觀的各座殿堂樓閣，也成了山賊們遮風擋雨的住處。
唯有供奉著神像的主殿除外。
主殿比起這道觀其他地方要整潔許多，供桌等物件雖然老舊殘破，但卻沒有多少積灰，明顯常有人打掃。
供桌之後的雕像，乃是一個白衣飄飄、手持木杖的偉岸仙人，牌位上寫著“青木仙人”。
喬木走進來的時候，正好有一對中年夫婦入內，在供桌前恭敬跪拜，給供桌上點了三炷香。
見王宋河走進來，中年夫婦還笑著寒暄打招唿，隨後才轉身離開。
“這地方哪裏像山賊窩了，根本就是一個普通山村吧？”喬木感覺這畫風有點不對。
這王宋河雖以山賊自居，但他做的事情，或許更接近古代王朝末年的起義軍。
不過他有點奇怪，王宋河說話就說話，為什麽要來這座道觀裏說。
王宋河將主殿前門關上，讓這座大殿隻留下他和喬木兩人，殿內一片安靜，隻剩三炷香煙氣繚繞。
到此時，他才開口往下說：“這所謂異人，其實並不算是什麽天大的秘辛，隻是知者都諱莫如深罷了。”
“異人不隻與我人族同源，他們長相與我等並無分別，語言也是互通的，彼此交流無礙。”
“那你說的這異人，到底異在何處？”喬木皺眉。
王宋河按了按自己的心口，冷聲道：
“其異在心。”
“異人們擁有淩駕於武夫之上的偉力，而他們也打從心裏，把自己與凡夫俗子們區分開。”
“當然，異人並不自稱異人。”
“所謂異人這一稱唿，不過是朝廷蒙蔽視聽的說辭罷了。”
喬木頓時懂了，有事先捂嘴嘛。
王宋河繼續道：“異人們很不凡，他們身具偉力，壽命悠長，一旦被世人確認其存在，往往就會被頂禮膜拜，簡直就是凡俗眼中的燈塔。”
“而這隻是表象罷了。”王宋河神色凝重道：
“世人頭頂上的大山是大炎朝廷，大炎朝廷的頭頂上還有異人這座大山。”
“數十年來朝廷的苛政賦稅，便是因當年武聖人打輸的那場異人戰爭而起。”
“異人高高在上，並不將我等人族視為同類。我等人族僅僅是異人眼中的資源、財物。”
“他們豢養大量人族為勞工，挖礦、耕作、種植，這些勞工們本身也是信徒教眾，勞作之餘還要對他們頂禮膜拜。”
“凡人從生到死，從神魂到肉體，都在給異人們提供資源提供價值，而他們甚至都不自知！”
“異人們看似光鮮靚麗，強大無匹，但他們的每一個毛孔裏都流淌著凡人的鮮血！”
什麽帶資本家....喬木聽著聽著眉頭緊緊皺起。
他前世就曾是拿福報的打工人，聽王宋河說了這麽多表示代入感很強，已經開始生氣了。
隻是這些說辭嘛....他隱約想到了什麽，仔細一想又琢磨不透。
“那你說的這些異人，到底是什麽？”喬木再問。
王宋河閉口不談，隻是就這麽背對著他站著。
喬木再次重複問了一遍，王宋河依然無動於衷。
氣氛都到這兒了，開始賣關子了是吧...喬木剛要吐槽，卻忽然心神一振。
王宋河並沒有賣關子，他從一開始就給出了答案，隻是喬木視而不見罷了。
剛才對話的時候，王宋河一直都沒有麵對著他，而是目光盯著這主殿中的一處。
喬木順著王宋河的目光看去，隻看到一尊供桌後的神像，正是那手握木杖的青木仙人，正在供桌後麵無表情俯視著他們。
王宋河轉過身，定定看著喬木，一字一句道：
“我王宋河，願為破開這諸多大山之賊人！”
第24章 苛政猛於虎
喬木靜靜聽著王宋河說完他的誌向，也微有動容，目光也掠過周圍的山賊們。
他大概是知道，為何這一些山賊在之前的剿匪戰中頗有紀律，而王宋河這麽一個中年文士，又如何能在這群山之中聚攏起這許多山賊了。
王宋河眼光談吐頗為不凡，在當山賊之前，應該有個不俗的出身。
“喬兄弟，我且再問你一遍，可願與我共舉大事？”王宋河誠懇問道。
“但是我拒絕。”喬木頭腦還算冷靜：
“所謂行勝於言，你們是山賊還是起義軍，終究要看你們的所作所為，而不是口號。”
就像喬木一心求死，絕對不是隻喊口號，最後依舊堅挺地活著。
王宋河並不氣惱，作為山賊的首領，他看起來卻是頗有涵養氣度，自始至終都很溫和：
“是我唐突了。”
“喬兄弟，想知道我等山賊是否名不副實，不妨親眼到我山寨之中看看？”
“這倒是可以。”喬木眼睛頓時就亮了，心跳也有點加速。
這王宋河雖說是在招攬他，但喬木可是知道，他此刻現在還在山賊重圍之中！
如果他要去了山寨，知道了山賊的藏身之所，這王宋河肯定不可能就這麽再放他離開！
這就像是劫匪當著他的麵摘下了麵罩一樣，喬木隻要知道了劫匪的真麵目，那麽隻有死或者加入兩個選擇。
這山寨我去定了！
“我要死咯...”喬木心神澎湃，欣然答應了王宋河的邀請。
他在山賊們的簇擁之中，與王宋河一前一後往前走著山路。
山路蜿蜒曲折，走了約一刻鍾，前方柳暗花明，豁然開朗。
山賊們的山寨，是以一座破敗失修的道觀為中心建立的，屋舍雖然簡陋卻儼然整齊。
更讓喬木意外的是，他在這山賊的山寨之中，居然還看到了瓜果梯田，也有老幼婦孺正在屋前勞作，怡然自樂。
與其說是山寨，倒不如說是一個山中的小山村。
如果是以燒殺劫掠為生的強盜窩，根本不可能會有老幼婦孺，即使有也是極少數，看來這王宋河還真不是空口白牙吹牛逼....喬木思忖道。
“老大迴來了？”
幾個身穿獸皮衣的強壯獵戶，並肩扛著一具巨虎的屍體，走在山路上，他們幾乎人人帶傷，身上鮮血淋漓，但見到王宋河仍點頭致意。
這巨虎體長足足有近三米，而且皮毛呈現出奇異的藏青色，與其說是巨虎，倒不如說是一頭妖虎，根本不像是凡類。
這世界的武夫氣血強大，可以練出內勁，遠超常人，比如此時九品巔峰的喬木內勁爆發之下，就能力逾千斤。
而在群山之中，也有力大無窮的異獸妖類，可以比擬凡人中的武者。
王宋河看到喬木目光注視著巨虎，便道：
“苛政猛於虎，賦稅毒於蛇。”
“這群山之中雖有異獸妖類之禍，但也比在雁城裏活活餓死強。”
說到這，王宋河目光轉冷，冷然道：
“異虎異蛇再毒，總歸不如異人心毒。”
喬木若有所思，忽然問道：
“王先生，我聽說過異人多次了，但還未見過，你可知這所謂異人，究竟是什麽人？難道是某種異族嗎？”
關於異人，喬木之前也是聽喬殘雪說過的。
據說當初武聖人就是敗在異人手裏，以武聖人當世第二武夫的風采都慘敗，想來這異人是極強的一個族群。
隻是喬木再追問，喬殘雪就諱莫如深了。
喬木這麽一問，王宋河倒是露出驚奇之色，仔細看了他幾眼：
“你是喬家人，而且我看你在刺殺楚校尉之後，也擺出過長生拳的拳架，怎會對異人一無所知？”
喬家人跟異人有關聯？我的長生拳又被看破跟腳了？
喬木心中微動，狐疑看著王宋河，試探著問道：
“你是武極會的人？”
反正他不怕死，心裏有問題就問，不怕說錯話。
這問題一出，王宋河臉色就更加古怪了，失笑道：
“喬家的長生拳經來曆不凡，可不是隻有武極會的人才能看破你的拳路。”
“你是喬家人，卻不知道異人的底細，看來河陽喬家雖有遺脈，但也已經中落，傳承不全。”
“武聖人做得可真絕啊。”
喬木眼睛微微一眯。
話說到這個程度，他也就明白王宋河早就將他看成了喬家人了。
隻是不知道這王宋河大費周章這麽和氣地招攬他，是不是看在這喬家人的麵上。
話說到這份上，他自然知道這王宋河來路很不凡，見識談吐俱非常人可比，因此便想繼續套話。
“長生拳的來曆不凡？”喬木繼續試探：
“我隻知道，這長生拳乃是一門傳承自道門高人的內家拳術，甚至還有一種說法，乃是道門仙人授藝...”
這種說法其實喬木就沒當真。
給自家拳術認一個高大上祖宗這種事，做的人多了。
比如喬木前世，就有某些拳術是拜嶽武穆為祖師，或者奉達摩為祖師之類，基本上都是扯一個大旗，當不得真。
王宋河定定地看著他。
許久之後，才開口說道：
“武聖人乃是不世出的武道奇才，他自名武聖人，號稱天下第二，卻無人敢稱第一。”
“數十年前，他就已經是一品武夫，朝廷一品大員，隱隱為大炎武官魁首。”
“然而即使強如武聖人，在異人戰爭中也落了個慘敗的結局。他血戰至最後一人，最後十萬精銳在異人手下全軍覆沒，僅餘他一人生還。”
“從那片異人戰場中歸來後，他便拋官棄爵，追求武道的極致，武極會便由此誕生。”
“這樣的人物後來親自去奪喬家的長生拳，自然是因為長生拳本就不凡。”
“至於異人...”
王宋河沉默看著喬木：
“所謂異人，其實並非異族，他們與我們本就是同源。”
第25章 所謂異人
“異人與我人族同源？那他這異人異在哪裏？”
喬木完全被王宋河的說法給搞糊塗了。
在遇見王宋河之前，他以為能夠打敗武聖人的異人族群，說不定是什麽三頭六臂、拳上能跑馬的戰鬥種族。
畢竟，武聖人太強了。
無論是從喬殘雪口中，還是從這個出身神秘的山賊王宋河口中，武聖人都是一個強到駭人的武道巨擘。
現在聽來，能夠打敗武聖人的異人，卻不是喬木想象的這麽迴事。
“喬兄弟，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且隨我來。”
王宋河一邊咳血，一邊領著他往前走，他的身體狀況似乎有點糟糕。
喬木本以為王宋河會帶他到什麽密室說話，誰知道走來走去，卻走到了山寨中央的那座道觀裏。
這道觀早已破敗不堪，牆麵滿是斑駁的痕跡，庭院裏堆滿了鍋碗瓢盆，顯然被這群山賊鳩占鵲巢了。
道觀的各座殿堂樓閣，也成了山賊們遮風擋雨的住處。
唯有供奉著神像的主殿除外。
主殿比起這道觀其他地方要整潔許多，供桌等物件雖然老舊殘破，但卻沒有多少積灰，明顯常有人打掃。
供桌之後的雕像，乃是一個白衣飄飄、手持木杖的偉岸仙人，牌位上寫著“青木仙人”。
喬木走進來的時候，正好有一對中年夫婦入內，在供桌前恭敬跪拜，給供桌上點了三炷香。
見王宋河走進來，中年夫婦還笑著寒暄打招唿，隨後才轉身離開。
“這地方哪裏像山賊窩了，根本就是一個普通山村吧？”喬木感覺這畫風有點不對。
這王宋河雖以山賊自居，但他做的事情，或許更接近古代王朝末年的起義軍。
不過他有點奇怪，王宋河說話就說話，為什麽要來這座道觀裏說。
王宋河將主殿前門關上，讓這座大殿隻留下他和喬木兩人，殿內一片安靜，隻剩三炷香煙氣繚繞。
到此時，他才開口往下說：“這所謂異人，其實並不算是什麽天大的秘辛，隻是知者都諱莫如深罷了。”
“異人不隻與我人族同源，他們長相與我等並無分別，語言也是互通的，彼此交流無礙。”
“那你說的這異人，到底異在何處？”喬木皺眉。
王宋河按了按自己的心口，冷聲道：
“其異在心。”
“異人們擁有淩駕於武夫之上的偉力，而他們也打從心裏，把自己與凡夫俗子們區分開。”
“當然，異人並不自稱異人。”
“所謂異人這一稱唿，不過是朝廷蒙蔽視聽的說辭罷了。”
喬木頓時懂了，有事先捂嘴嘛。
王宋河繼續道：“異人們很不凡，他們身具偉力，壽命悠長，一旦被世人確認其存在，往往就會被頂禮膜拜，簡直就是凡俗眼中的燈塔。”
“而這隻是表象罷了。”王宋河神色凝重道：
“世人頭頂上的大山是大炎朝廷，大炎朝廷的頭頂上還有異人這座大山。”
“數十年來朝廷的苛政賦稅，便是因當年武聖人打輸的那場異人戰爭而起。”
“異人高高在上，並不將我等人族視為同類。我等人族僅僅是異人眼中的資源、財物。”
“他們豢養大量人族為勞工，挖礦、耕作、種植，這些勞工們本身也是信徒教眾，勞作之餘還要對他們頂禮膜拜。”
“凡人從生到死，從神魂到肉體，都在給異人們提供資源提供價值，而他們甚至都不自知！”
“異人們看似光鮮靚麗，強大無匹，但他們的每一個毛孔裏都流淌著凡人的鮮血！”
什麽帶資本家....喬木聽著聽著眉頭緊緊皺起。
他前世就曾是拿福報的打工人，聽王宋河說了這麽多表示代入感很強，已經開始生氣了。
隻是這些說辭嘛....他隱約想到了什麽，仔細一想又琢磨不透。
“那你說的這些異人，到底是什麽？”喬木再問。
王宋河閉口不談，隻是就這麽背對著他站著。
喬木再次重複問了一遍，王宋河依然無動於衷。
氣氛都到這兒了，開始賣關子了是吧...喬木剛要吐槽，卻忽然心神一振。
王宋河並沒有賣關子，他從一開始就給出了答案，隻是喬木視而不見罷了。
剛才對話的時候，王宋河一直都沒有麵對著他，而是目光盯著這主殿中的一處。
喬木順著王宋河的目光看去，隻看到一尊供桌後的神像，正是那手握木杖的青木仙人，正在供桌後麵無表情俯視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