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夜所看到的事情給予了所有的公子千金們極大的心靈震撼,他們一直都沒有把管闊放在眼裏,直到今夜,才意識到了管闊的強大以及危險。


    雲彩的屍體被很快運走,郎中很快便到,一切都很迅速。


    老鷹蹲在郎中與管闊的不遠處,一臉專注焦急的樣子。


    “之前發生了什麽事情?”管闊問道,他的臉色很蒼白,直到現在,他才完全放鬆了下來,他知道,不管老鷹等人對自己究竟是怎樣的看法,對方也不敢頂著陛下的意誌明著對自己耍什麽手段。


    “守夜的獄卒死了八個,全部都被毒死的。”老鷹愁眉緊鎖,沉吟了一下,看了看管闊。


    “應該是被她毒死的。”管闊道。


    他並沒有明著指代誰,但是老鷹馬上就明白了他所說的話。


    “是我們失職,管校尉,很抱歉。”老鷹看著郎中從管闊的掌心裏拔出剪刀,然後很迅速麻利地包紮止血,臉上閃過一絲沉重。


    “宮裏派來的人出現了問題,這一點你們絕難預料到,如果陛下發怒,我會為諸位解釋的。”管闊道。


    說完這句話,他凝神看了自己正在被包紮的手掌許久。


    雲彩說剪刀上有毒,他也非常堅信這一點,這才被對方打亂了心神,差點栽掉,但是直到現在,他才知道這隻是對方的陰謀詭計,自己當成真的了。


    “管校尉深明大義,很感謝,新的京兆尹大人已經上任,雷厲風行,新官上任三把火,我想,陛下會將這件事情交給他調查,應該很快就會出結果。”說出這一席話的時候,老鷹心裏麵暗笑一下,當然這並不帶任何的善意或者惡意,而是他明白,想殺管闊的絕對不會是什麽阿貓阿狗,就算那一位京兆尹大人新官上任、雷厲風行,甚至真的是光明磊落坦蕩蕩,也根本就不會拿那些真正的推手們怎麽樣,最多是一些小人物被推出來受死而已。


    管闊點了點頭,他沒有說其他的話語,老鷹寄予希望於那一位新的京兆尹大人,他卻不這麽想,他的心中有著很明確的打算,現在開始,他要主動出擊了。


    那名郎中把著他的脈搏良久,略微有些詫異地看著他,緊接著又用銀針刺破了他的皮膚,仰頭在光線之中看了一會兒。


    “管校尉體格健朗,傷勢並沒有什麽大礙,但是似乎中了一種很奇特的毒,那種毒應該很厲害,隻是很奇怪那種毒好像並沒有怎麽擴散,威力也沒有達到應有的效果。”他道。


    管闊自然不會就此多說一些什麽話,隻是擠出一絲笑意道:“隻要沒有什麽大礙就好。”


    郎中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最後卻是沒說出來什麽,自顧自地搖了搖頭,起身道:“外傷不要緊,也沒有傷到要害,在下這就迴去寫藥方並且抓藥。”


    他看向老鷹,抱拳道:“大人,吩咐一位獄卒跟著我一起去吧,到時候抓了藥再帶過來。”


    老鷹對著一個獄卒使了一下眼色,那名獄卒便跟著郎中離開了。


    隨著郎中的離開,整個大獄裏麵頓時就陷入了一種非常古怪的寂靜氛圍之中。


    事情,這裏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可是誰都得裝作被蒙在鼓裏的樣子。


    時間已經到了半夜,在往常的這一時間段,那些公子千金們早就已經睡得死死的,可是如今,誰都睡不著。


    他們很清楚那是自己的父親等人動的手,並且已經準備好了之後的狂歡,但是令他們感覺到難以置信的是——管闊還活得好好的。


    在某一種很古怪的氛圍之中,他們開始害怕了,尤其是當他們眼睜睜地看著雲彩的屍體被拖走的時候。


    人對另外一個人的感觀會因為一件兩件的事情而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在今夜之前,他們全部都用老眼光看待管闊,甚至就連爆發大衝突的那一天,也隻能夠產生很小的變化,但是今夜之後,管闊在他們的內心裏,成為了危險的代名詞。


    他們並沒有看清楚管闊是怎麽打敗雲彩的,可是這一過程,他們都看到了。


    雲彩的恐怖,如果麵對的是他們,會讓他們感覺到絕望,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他們覺得迴天乏術的管闊,卻反過來讓雲彩死在了牢房裏,這件事情,就像是天方夜譚一般,並且化為了他們的心理陰影。


    今夜現在所有的平靜全部都是虛假的,狂風暴雨隱藏在其中,就是不知道會波及到多少人。


    “管校尉,你放心,今夜在這周圍,會有六名獄卒死守著,明天一大早,我便會稟報陛下,勢必要查出這件事情的幕後元兇,那名宮女的屍體,今夜便會送到京兆尹府衙。”老鷹對著管闊鄭重其事地說道。


    如果說在這之前,他們稱唿管闊為“管校尉”,隻是因為陛下的關係,還有客套的緣故,那麽現如今看到雲彩被處理,在大獄裏死了那麽多人的情況下,管闊還活著,並且鎮定異常之後,是真正的正視起了對方。


    聽聞此話,文雨朦朝著商垂柳望了望,眼中滿是不知所措。


    他們都很清楚今夜發生的事情會是哪些人做的,如果管闊死了,那麽事情相對會簡單一些,想必自己的父親等人也早就計劃好了解決的辦法,但是管闊還沒死,這個家夥不知道在雲彩的身上有沒有拿到什麽證據,所以他們害怕了,為自己的父親等人而擔憂。


    他們迫不及待地想要馬上迴到府裏告訴自己的父親兄長祖父現在發生的事情,但是卻無能為力。


    管闊點了點頭,坐到了床沿上。


    老鷹打開牢門,離開了。


    幾名獄卒神色警惕地候在外頭,寸步不離。


    管闊能夠感受到周圍許許多多人的目光,卻仿佛未覺,他閉起了眼睛,默默地運轉著運氣法,等待著那名跟著郎中一起去拿藥的獄卒迴來。


    在今夜,那麽多人都見證了一場驚心動魄的生死一線,他們依舊心有餘悸,甚至可以說是忐忑到難以形容,可是管闊在事後卻是鎮定如斯,就像是前麵的那些場景都隻是家常便飯一樣。


    沒有人說話,一個都沒有,因為他們明白,他們想說的話不能夠明著說出來。


    管闊就這樣坐著,像是一尊雕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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