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夥,我喜歡你這樣無恥的人。”關連殿的臉色有些蒼白,但是依舊看起來很有精神。


    管闊:“@#¥”


    “的確很無恥,”義威將軍的眸子中泛著冷芒,“那我就送你去見管清和。”


    聽見這三個字,管闊驀地盯住了他,死死的。


    他的全身都浩蕩出一股凜人的寒意。


    那股寒意透過空氣,傳導到了周圍幾乎所有人的身體裏麵。


    人們都感受到了巨大的危險,來自那一位看起來並不高大更是不帥的年輕人身上。


    即使是打得天崩地裂水倒流的麟威將軍和鐵山無,都感覺到了。


    管闊仰天,發出一聲咆哮,氣息伸張,他的衣衫狂舞起來,巨大的氣浪席卷,仿佛是要風雲失色。


    “刷——”


    一道耀眼的金光綻放,而後橫掃,巨大的威壓一層疊一層,直逼麵前的義威將軍!


    人生中的第一次,義威將軍感覺自己距離死亡如此之近。


    他的瞳孔一陣緊縮,同時情不自已地彎腰躲避。


    金光擦著他的頭而過,斬下幾絡頭發,隻要再慢半拍,落地的就不僅僅是頭發那麽簡單了。


    但是很顯然他背後的幾位北唐士兵很不幸運,那些人的臉上還兀自帶著惘然,便已經是血光迸濺。


    義威將軍張大了口,不可思議地盯著管闊看,看著對方眼睛裏麵的寒光,身體冰冷。


    他並沒有怎麽明白剛才那到底是什麽,隻是很確切那是要人命的東西。


    但是管闊並沒有讓他想太多,已經離開了無跡的馬背,淩空而來。


    踏著空,唿嘯滄桑,一刀立斬而下。


    仿佛十萬大山壓頂。


    在這一瞬間,他仿佛挾帶了金憂作、丘鏡山和管清和三個人的威勢,那樣地不可抵擋。


    長久以來的戰鬥經驗還是讓義威將軍及時舉起了唐刀來,因為身體的自然反應告訴他——如果再不作出動作,他會被秦殺一刀兩斷。


    他身受重傷,先是死死守城、奮力而戰,隨後又和關連殿決一死戰,早就到了強弩之末的時候了。


    不過他曾經很自信自己和麟威將軍聯手,可以收拾這三名年輕人,但是事實給他看到了一個很恐怖的管闊。


    他一直都不知道——管闊早就已經是這個世界上最最強大的人之一,能夠和對方抗衡的人如同鳳毛麟角一般稀少,他雖然身為一名名將,統兵能力很強,但是在個人戰鬥力上來講,已經被對方拉開了一大截。


    帶著爆發的火星,秦殺與義威將軍的唐刀抵在了一起。


    管闊居高臨下,帶著踏空而來的氣概。


    就像是十萬大山疊加,巨大的破壞力壓得義威將軍的佩刀不斷顫抖,發出痛苦的“咯吱咯吱”的響聲。


    顫抖越來越加劇,響聲也逐漸變得越來越磨牙。


    那把佩刀終於達到了崩潰的邊緣,上麵漸漸出現了密密麻麻仿佛蜘蛛網一般的裂紋,最後——


    它崩碎了開來。


    就像是漫漫飛花。


    在這一片鐵花之中,秦殺落到了義威將軍的脖子上。


    這一位名將仿佛還沒有從管闊這一係列的操作之中反應過來,難以置信地看著對方近在咫尺的臉,顫聲道:“你……不可能……你這個百無一用的傻子,罪臣之子,怎麽會變得這麽強?”


    “你最可笑的地方就在於,”管闊幾乎像是獰笑著說道,“你把自己看到的景象和聽說的傳聞到達自己的腦中時,便設定出一個自以為正確的認知,並且矢誌不移地相信它。”


    “還有,便是你惹我可以,但是不要提我父親的名字,否則……”


    他的眸光冷到了極點。


    秦殺忽的加力,鮮紅的血飛濺出來,義威將軍那依舊帶著不敢相信神色的頭顱砰然落地。


    “嘩——”


    周圍的北唐人之中,傳來一片驚唿,可以說是瞬間嘩然。


    ……


    ……


    義威將軍死了!


    當著他們的麵。


    原本以他們看來,義威將軍即使是戰死,那也是威風凜凜,怒目圓睜,拿下了關連殿和管闊的狗頭,最後被無數敵人包圍,力戰體力不支而亡,死的時候依舊站立著,敵人瑟瑟發抖著、畏懼著。


    希望是美好的,過程是曲折的,但結果是不可能的。


    這就是現如今的事實。


    在局勢不明朗甚至是陷入危局的時候,領頭人物,可以帶給其他人很大的心理安慰,引領著他們不斷堅持下去。


    義威將軍的死去影響很大。


    南吳人已經控製住了五六道城門,而威遠將軍其他的部隊還沒有趕到,用管闊等人的說法,那便是威遠將軍已經被幹掉了。


    迴天無術,那是此時此刻這些人的真實寫照。


    其實他們的戰鬥力以及形勢並不差,相反關連殿和後來殺進來的輕騎兵還處在下風,但是人最可怕的是失去信仰和信心。


    一杆鐵槍插進了麟威將軍的腹部。


    鮮血順著那裏汩汩直流。


    鐵山無在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在交戰的過程中經過鐵槍所在的地方,並且將之再次掌握在了手中。


    放在他和麟威將軍這兩大強者這裏,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是適用的。


    但是最適用的很顯然是義威將軍之死以及連麟威將軍都開始懷疑起威遠將軍起來。


    麟威將軍的左手死死握著鐵槍的槍杆,阻止它繼續捅進去,而冷汗已經濕透了他的全身。


    “你的父母……我都不知道是誰,他們也沒有資格被我知道是誰,他們隻是不起眼的小人物而已……”他死死地盯著鐵山無,故意激怒著對方,“是不是感覺到很憤怒?哈哈!哈哈!”


    他仰天大笑,在這樣自欺欺人的大笑聲中獲得了心靈的快感。


    鐵山無也在笑,隻不過是在微笑。


    “我不在乎你怎麽看待他們,我說他們是偉大的,他們就是偉大的,這樣的偉大,不是你這樣的小人可以理解的。”


    他不說麟威將軍是小人物,但是說對方是小人。


    對於麟威將軍的態度,他也不生氣,因為對方的小命,已經攥在了他的手裏,他為什麽要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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