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燁堂有點傻眼,故作凜然道:“父皇!太子身上的傷真的不是三哥弄的,三哥隻是與他爭執幾句,並未動手!”


    這話無遺是落井下石,雪上加霜,他本想把自己從中摘幹淨,卻讓眾人看見了他身上的狹隘和自私。


    傅時雨也被他這番舉動逗樂了,心中暗罵一句蠢貨,剛準備看看三皇子是什麽反應,一抬起頭恰好撞進那雙似笑非笑的黑眸裏。


    不知是不是錯覺,仿佛瞥見封寒蕭眼底劃過一絲深意。


    傅時雨麵不改色的收迴目光,心裏卻漸漸沉了下來。


    “住嘴!”皇帝氣的不清,額頭青筋條條綻出,一聲怒喝打斷他的辯駁。


    封燁堂從未見過他父皇發這麽大的火氣,腿一軟癱跪到地上。


    “你可有什麽話要說?”皇帝看向始終一言不發的封寒蕭。


    “無。”封寒蕭磕頭行禮,“兒臣遵旨。”


    比起封燁堂的激動,這人則顯得太過平靜,溫潤如玉的臉上始終掛著和善,如何也瞧不出他會做出如此膽大妄為的惡行。


    傅時雨心中奇怪,在原主的記憶裏,這三皇子為人城府極深,晦澀難懂,雖看著純良,實際心眼子比誰都黑,做事從不吃虧,為何這次迴心甘情願的背黑鍋,畢竟謀害太子可不是一件小事。


    不過這樣也好,算是變相替原主報了仇。


    而且在封寒蕭關禁閉這段時日,行事也能方便些,不用擔心被他發現自己這張另有玄機的臉。


    皇帝麵無表情的望了他半晌,想說什麽最後卻不曾發一言,拂袖而去時,飽含深意的看了眼地上的封燁堂,冷淡道:“你也好好給我在殿內呆著。”


    不知所雲的封燁堂心中忐忑,神色不安的應了聲是。


    待皇帝和封寒蕭離開後,封燁堂從地上站起來,拍拍衣擺上的灰塵,得意洋洋的看著還跪在地上的封長行,譏笑道:“竹籃打水一場空,活該!”


    “…”封長行垂著頭,沒有任何迴應,不知是不是沒聽到。


    封燁堂以為他心中頹喪,臉上笑容越發放肆,負手哼著小曲大步離去。


    望著他離去的方向,傅時雨心思忍不住飄遠了。


    玉佩隻是引子,從開始就不打算用來陷害六皇子,畢竟這手段太過低劣,很容易被人拆穿,所以他和封長行才留了後手,本想讓頭腦簡單的六皇子自亂陣腳,露出破綻,以皇帝多疑的性子,自然會理出一個自認為的‘來龍去脈。’


    沒想到封燁堂竟能未卜先知,提前讓封寒蕭替他擔下所有罪責,要不是最後多此一舉,太子落水一事這人就能摘的一幹二淨。


    在原著裏,封燁堂壞雖壞,但都是明著來,你可以在他臉上看見想要皇位的欲望,說明白點就是個目光短淺,愚昧無知的紈絝皇子,但從這次的作為來看,卻又不大相像,那就隻有兩種可能…


    要麽是這人一直扮豬吃老虎,要麽就是受他人指使。


    能讓一向目中無人的六皇子聽話…到底會是誰呢?


    見院子空下來,身後的小太監急忙站起身,把外衣披在封長行身上,憂心道:“殿下快迴屋吧,別受涼。”


    封長行艱難的站起身,眼前一黑差點摔迴地上,小太監眼疾手快的上前扶住他。


    “抱歉…太”


    待站穩後,封長行剛想說話,傅時雨打斷他,“既然殿下已無大礙,那奴婢這邊先行告退。”


    見院子裏還有太醫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封長行輕輕點點頭,詢問道:“你是哪個宮裏的?”


    “迴殿下,奴婢是禮教司儀李姑姑院裏的。”


    剛想出殿門的傅時雨迎麵撞上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宮女,還沒來得及道歉,就被眼前這人蠻橫無理的謾罵打斷。


    “我說你不長眼啊!這麽大個人跑過來都不知道讓路!”


    “雲初。”封長行連忙出聲叫住她,眼裏有些生氣。


    慕雲初見到不遠處的封長行,臉上的潑辣瞬間收斂,七扭八扭的跑到他跟前,嬌滴滴道:“聽到殿下落水,奴婢快嚇死了。”


    “你去哪兒了?”封長行稍稍皺眉。


    慕雲初挽上封長行的手,柔聲道:“奴婢準備去拿些殿下愛吃的蜜餞,半路聽說殿下落水,就連忙趕迴來了。”


    小太監聽不下去,忍不住出聲諷刺,“殿下從不喜甜食,我看是給你自己吃的吧。”


    被當麵拆穿的慕雲初臉上尷尬,一時說不出話。


    見她神色窘迫,封長行歎了口氣,摸了摸她的頭頂,溫和道:“無礙,你吃了便是我吃了。”


    慕雲初頓時喜笑顏開,得意的橫了那小太監一眼,高興道:“殿下真好。”


    站在殿外沒離開的傅時雨把這一切盡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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