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出去吧。”


    “堂侄告退。”


    楚晏大步走出皇宮,重陽正駕著馬車在城門外等他。


    迴去的路上,重陽欲言又止,最後忍不住道:“今晚能動手了嗎?”


    楚晏抬眼看向車簾,漠然開口,“還沒到時候。”


    “那你給我個準信!”重陽淳樸的臉上瞬間鬱悶下來,憤慨道:“我都忍了這麽些天了!”


    楚晏不急不緩的倒完杯熱茶,這才開口迴道:“我父王迴府。”


    提起廣陵王,重陽微微色變,沉聲道:“說起來,你那父王也有責任!”


    他冷哼一聲,臉上忿忿不平,“若不是他娶了這個心腸歹毒的女人,楚小姐的母親又怎會受人汙蔑,無辜枉死!”


    楚晏默不吭聲,良久,才道:“男兒誌在四方,他心在沙場,後院之事自然有心無力。”


    見他語氣如此平靜,重陽神色不太好,叱道:“笑話!自己後院都顧不了,談何征戰沙場!”


    “況且你母親不是也因為這樣死了?你對他就沒有一點恨意!”


    “…”楚晏聽若未聞,背靠在軟墊上,開始閉目養神。


    見他靜默不言,重陽心裏再氣,也隻能隱忍下怨憤,繼續駕起了馬車。


    馬車行駛迴王府,兩人剛一進院子,就見遠遠跑過來一個瘦弱的小姑娘,待凝神一看,楚晏認出她是楚東歌的貼身丫鬟。


    她哭花了臉,神色慌張的跪倒在楚晏麵前,苦苦祈求道:“世子,救救我們家小姐吧!”


    楚晏還未開口,重陽就迫不及待道:“你家小姐怎麽了?!”


    “王…王夫人…發現…”那丫鬟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連連抽噎道:“王夫人說秋姨娘與外男有染,派人來要抓她走,小姐一急,駕馬車帶秋姨娘逃走了。”


    “駕馬車?!”重陽忙道:“有人跟著嗎?”


    那丫鬟臉色慘白的搖頭道:“當時情況緊急,小姐帶著秋姨娘從後門溜走了,就隻有他們兩人。”


    “她才多大年紀,怎能隨隨便便就駕馬車!”重陽怒目切齒道:“楚小姐若是有什麽事,我就去殺”


    “馬車往哪個方向跑了?”楚晏語氣平淡的打斷。


    那丫鬟急忙道:“南城門那邊去了。”


    “王夫人的人也追上去了。”


    楚晏淡淡頷首,朝重陽吩咐,“你牽兩匹馬在後門等我。”


    “好。”重陽沉聲應道。


    楚晏迴了書房,角落的案上有個雕刻著虎紋的長形檀木盒,看起來像是許久沒打開過,上麵落了層薄薄的灰塵。


    他拿掉鎖扣,掀開盒蓋,裏麵放置著一柄合鞘的長劍。


    楚晏目光幽深,似乎是勾起什麽不好的迴憶,神色頃刻陰霾下來。幾息後,他拿起那柄長劍踱步出了書房。


    *


    天色已經開始暗了,殘陽似血,晚霞的餘暉映照著城門外這條荒僻的小路,軲轆快速碾過潮濕鬆軟的泥路,受驚的馬匹不停發出急促嘶鳴,疾行的馬車也跟著危險的左晃右蕩。


    “小…小姐…你慢點!”馬車裏坐著的美貌婦人趴在軟墊上,額間冒起了細密的汗珠,神色看起來格外痛苦。


    楚東歌已經被馬車的劇烈顛簸嚇得麵無人色,她慌亂的拽著韁繩,斷斷續續道:“秋…秋姨娘…你還好嗎?”


    還沒待車裏的人說話,迴頭看到馬車後跟著幾個穿盔甲的王府侍衛,正駕馬緊追而來。


    驚慌失措的楚東歌當即大哭出來,哽咽道:“他們…他們這麽快就追上來了…”


    “怎…怎麽辦?!”


    聽到她哭喊,秋姨娘抽出一絲力氣抬眼,透過車簾的縫隙望出去。


    當看到外麵的景象時,她霎時驚恐的瞪大雙眼,心髒仿佛懸到了嗓子眼,渾身上下如墜冰窟,迅速冷了下來。


    “小姐!小心前麵!”


    楚東歌聽言迴頭,看到已經近在咫尺的萬丈懸崖,登時爆發出一道淒厲的尖叫。


    “啊!!!”


    她趕緊死死拽直韁繩,但速度不僅沒降下來,相反還加快許多,冷冽的秋風似刀刃,刮得臉頰生生泛疼,楚東歌恐懼的闔緊雙眼,近乎咆哮的嚎哭響徹天際。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手裏的韁繩被人猛拽過去,疾馳的馬匹突地發出一聲嘶叫,隨後馬車驚險的在懸崖邊拐了個彎,馬蹄亂踏的奔向旁邊樹林。


    楚東歌稍稍把眼睛睜開一條縫,看到楚晏陰沉著臉,如同神祇般翻身坐在馬背上,她雙眼一亮,急忙喊道:“二哥!”


    楚晏聽所未聞,依舊麵無表情的駕著馬車,直到馬蹄得得的踏在平路上,受驚的馬匹終於徐徐停下來。


    見他表情恐怖,楚東歌臉色刷白,心裏掙紮百般後,又重新下定決心喚了聲,“…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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