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沒迴答,看向那邊神色忐忑的幾個侍衛,冷厲道:“今日之事,不準泄露出去!”


    “是!”


    那幾個侍衛忙不迭應道。


    “娘,十萬兩銀子就這麽算了?”楚晗眼裏升起幾分不忿,義憤填膺道:“要我說,明日貼告示說王府失竊,讓官兵把那人抓進官府裏,看他以後還怎麽囂張!”


    “你給我閉嘴!”


    王夫人恨鐵不成鋼的瞪著他,喝道:“這些事還不是因為你惹出來的,迴去我再跟你好好算賬!”


    “娘!”楚晗委屈巴巴道:“這都是他們陷害我!”


    這套說辭王夫人都聽的耳朵起繭子了,失望透頂的看著他,喟歎道:“有時候,我真的後悔生了你。”


    頭一次聽王夫人這麽重的口氣,楚晗簡直有苦難言,剛想說話,王夫人已經沒耐心聽下去,朝對麵的侍衛吩咐道:“去找輛馬車。”


    “是。”


    *


    蒙麵大漢一過樹林,見楚晏不是去莊子的方向,問道:“你不去找楚小姐他們?”


    “接個人。”


    “接誰?”重陽奇怪道。


    楚晏沒說話,摘下麵具,踹了腳馬腹,扯著韁繩讓馬匹拐進旁邊樹林。


    重陽滿頭霧水,也駕馬跟了上去。


    夜深岑寂,一輪玉盤懸於上空,倒映在搖漾不定的湖麵中央。


    見天色不早,朝落眼裏升起幾分擔憂,看坐在旁邊的人一臉悠閑的擲著石子,忍不住開口問道:“世子…是不是…走了?”


    他身上披著黑色鬥篷,頭戴兜帽,那張燒傷的臉捂的嚴嚴實實,隻能看到一雙明鏡般的清亮黑眸。


    傅時雨看著石子濺起的點點水花,眼裏幽深,良久,才含笑開口,“不知道。”


    “那我…我們還…繼續等嗎?”


    “…”


    見傅時雨不說話,朝落以為楚晏真走了,話裏有些憤慨道:“我…我們也走。”


    “再等等吧。”傅時雨從地上站起來,慢條斯理拍幹淨身上的泥土,淡笑道:“應該快來了。”


    朝落剛想說話,聽見遠遠傳來一聲馬嘶,他眼裏一喜,“真…真的來了!”


    語畢,兩匹花斑馬從林間奔蹄而來。


    重陽見不遠處站著兩個人影,凝神一看,發現一個穿黑袍把自己裹的密不透風,另一個則…


    他盯著那張瑰麗明豔的臉,一時竟有點辨不清雌雄。


    “籲——”


    楚晏持緊韁繩,駕馬往前走了幾步,緩緩停在傅時雨旁邊,麵無表情道:“這兩匹馬給你們。”


    “出這林子有直抵京城的路。”


    傅時雨眼裏一怔,頃刻便明了他的意思。


    “世子這是想反悔?”


    話雖這麽說,他臉上卻沒有一絲著急的意思,依舊掛著雲淡風輕的笑意。


    楚晏麵不改色,冷硬道:“我沒答應。”


    “是嗎?”傅時雨點點頭,並沒多作糾纏,隻笑了笑,“那朝落,我們走吧。”


    見他這麽容易就放棄,楚晏皺眉,暗忖這人又在打什麽鬼主意。


    朝落不明所以,疑惑道:“不跟…跟世子一起嗎?”


    “嗯。”傅時雨輕歎一聲,眉宇間狀似懊惱的蹙起,語氣有些哀怨,“看來我於世子已經沒有利用價值。”


    “他始亂終棄,也是正常的。”


    後麵的重陽驚的差點從馬上摔下來,察覺到楚晏的冷眼掃過,他立馬收斂臉上的愕然和好奇,悄無聲息的下馬站在一旁,耳朵偷偷豎起,聽著兩人的對話。


    “什…什麽意思?”朝落不解的望著他。


    傅時雨低下頭,可憐兮兮道:“沒事。”


    “既然世子不要我們,那我們隻能迴去了。”


    楚晏冷著臉,好整以暇的看著他打算怎麽作妖。


    “那…迴哪兒?”朝落不經意瞥見他眼裏邪惡的笑意,不知怎的心裏一寒,呐呐道:“迴墓裏嗎?”


    “嗯。”


    傅時雨點點頭,抬頭看向馬上的人,眼裏情真意切,若不是楚晏清楚這人的底細,恐怕真的會徒增幾分感動。


    “那世子我們就此別過。”


    “……”楚晏神色冷然,“快滾。”


    傅時雨幾不可見的點頭,繼續語不驚人死不休。


    “那您有需要再來找我。”


    他語氣平淡,似乎並沒意識到這句話會引起旁人的萬千遐思。


    “嘶!”


    清楚聽到後背傳來一聲驚悚的抽氣,楚晏氣的牙根生疼,額頭青筋猙獰暴起,森冷道:“再胡說一句,今晚你便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傅時雨剛想說這當然可以,見他已經忍耐到極限,想想還是算了,小命要緊,沒事別輕易挑戰大反派的權威。


    他臉色恢複如常,走向楚晏後麵的那匹馬前,忽然想起什麽。


    傅時雨迴頭望著旁邊的朝落,“你會騎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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