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姑娘一喜,忙不迭遞上來一簇鮮嫩綻放的白色木槿。


    傅時雨輕笑著道了謝,那賣花的小姑娘臉一紅,手慌腳亂的埋下頭跑了。


    他收迴視線,重新麵向朝落,嘴角微微上翹。


    朝落愣了下神,清醒後看到那束白色花簇遞在自己眼前,傅時雨淺笑不語,眼睛深處似燃起零星微光。


    “現在看到了什麽?”


    朝落眼裏映著他一張一合的淡色唇瓣,語滯半刻,呐呐道:“你…買了花…”


    傅時雨莞爾,還未說話。


    帷裳被猛地掀開,楚晏那張陰霾冷峻的臉出現在兩人眼前。


    他鋒芒的眼神掃過朝落手裏抱著的花束,怔愣片刻,又倏地目不轉睛的定格在傅時雨臉上。


    在他逼迫注視下的傅時雨不顯慌亂,雲淡風輕的揶揄道:“世子也想要?”


    “……”


    楚晏神態繃緊,抓著車門的手背青筋暴起,深沉的望了傅時雨半晌,最後又大力的放下簾子,轉身走了。


    “……”


    傅時雨心裏緩口氣,同朝落笑了笑。


    “我們下去吧。”


    朝落點點頭。


    偌大肅穆的王府建在繁華的京城正街,氣派的金柱大門宏偉壯觀,門上掛著金銅鋪首,石獅門墩立於石階兩側。


    這是傅時雨第二次來這地方,他漫不經心的望向前麵站著的人,沒曾想正好撞進那雙森寒淩厲的黑眸裏。


    傅時雨怔忡幾息後,習慣性的展顏一笑,那人卻像是瞥見什麽髒東西般,飛快的收迴了視線。


    “花花!”楚東歌見到朝落手裏的花,臉上一喜,跑過來抓住她的衣袖,雙眼亮晶晶的說,“好漂亮。”


    看著那團木槿花簇,楚晏心裏如同是被針紮了下,冷厲喝道:“過來!”


    楚東歌被嚇得肩膀一抖,急忙縮迴手,委屈巴巴的迴到了秋姨娘旁邊。


    身穿棕色錦袍的管家匆匆走出王府大門,行禮道:“參見世子,參見秋姨娘和大小姐。”


    “世子爺,您這是去哪兒了,夫人這幾天憂心的整日吃不下飯。”


    “……”


    楚晏沉默不言,後麵的秋姨娘臉色微白,走近他跟前,怯弱道:“世子,夫人恐怕…”


    “嗯。”


    楚晏明白她的意思。


    這管家是王夫人的人,見他們迴來,恐怕早就差人去通風報信,王夫人應該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果然幾人一進門,王夫人就領著幾個壯丁,風風火火的走過來。


    先是給楚晏行完禮,隨即便招手讓那幾個壯丁走向秋姨娘。


    “大膽秋氏,竟敢勾結外男,懷下孽種,枉顧廉恥,婦德盡失,今日妾身便要替王爺清理門戶。”


    眼見那幾個壯丁要抓上肩膀,秋姨娘側身一躲,在地上屈膝跪下來,眼裏盈起淚花,哽咽道:“夫人,妾身是清白的。”


    “腹中子嗣是王爺三月前迴府懷上的。”


    “胡說!”王夫人厲聲道:“王爺那晚留宿在書房,何時去的你房裏。”


    秋姨娘小聲抽噎,哭得梨花帶雨,“王爺是後半夜來的。”


    “……”


    王夫人眼裏閃過一絲嫉恨,悠悠道:“是嗎?”


    “迎春,把人帶上來。”


    “是。”


    迎春下去後,半刻鍾功夫,領過來一個麵黃肌瘦的男子。


    他穿著下人的粗布麻衣,見到對麵楚楚可人的秋姨娘,眼底登時閃過一絲淫邪貪婪。


    王夫人看向秋姨娘,“這人你可認識?”


    秋姨娘眼裏一片陌生,“不識。”


    王夫人冷笑一聲,看向那矮瘦男子,叱道:“說!”


    那男子忙道:“早在雲溪嫁入王府前,小的便與她私定終身,後來雲溪嫁入王府後,小的思念心切,今年年初便跑到王府裏做起長工。”


    “後來我們重逢後,舊情複燃,沒多久就…”


    他看向秋姨娘,嘿嘿笑兩聲,麵目猥瑣可憎。


    “行了苟且之事。”


    “夫人,妾身冤枉!”一聽這話,秋姨娘神色驟變,立馬哭喊道:“妾身並不認識他。”


    傅時雨望著那男子枯黃的臉,心下好笑,見楚東歌正一臉擔憂的看著跪在地上的秋姨娘。


    他趁旁人沒注意,伸手拍拍楚東歌的肩膀,彎下腰小聲道:“沒事的。”


    “不是還有世子嗎?”


    楚晏陰沉的目光睨過來,知道這人是故意讓自己聽見。


    “嗯嗯。”楚東歌聽到世子二字,緊張的神色緩緩放鬆下來,語氣篤定道:“我二哥在一定會沒事的。”


    傅時雨笑而不語,重新站直身子看起了好戲。


    “雲溪,你這是…打算翻臉不認人了!”那男子狀似傷心的說,“明明我們前不久才見過麵,你還說讓我帶你走的。”


    “你胡說!”秋姨娘紅著眼睛瞪他,“妾身從來沒見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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