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晏腦子裏陡然閃過絲什麽,他猛地打開門,見重陽和朝落還沒走遠,心裏鬆了口氣,立馬沉著臉喊道:“等等。”


    背對著他的朝落肩膀一抖,眼裏瞬間彌漫起一絲慌亂。


    楚晏大步走到他們跟前,幽深的目光定在朝落臉上,冷冷道:“燕褚是你的什麽人?”


    朝落垂在袍裏的手攥緊,細聲說:“將…將軍…”


    楚晏繼續逼問,“汐夫人又是你的什麽人?”


    朝落頭皮發麻,避開他淩厲的眼神,諾諾道:“姐…姐姐…”


    “姐姐?”重陽詫異的說,“我為何從未在汐夫人身邊見過你?”


    “你當然沒見過她。”楚晏冷哼一聲,“汐夫人救下她的時候,你們早跟隨燕褚南下征伐了。”


    他一語道破,“燕褚關你進的墓裏。”


    楚晏語氣篤定,顯然已經確認了這個事實。


    朝落眼裏一震,立馬語無倫次的否認道:“不…不是…”


    “是…是我自己…”


    楚晏不疾不徐的說:“燕褚是汐夫人的丈夫,你為何要喚他將軍?”


    既然她與汐夫人關係如此親近,又為何對燕褚這般疏離。


    墓裏他便感覺不對勁,汐夫人既然在宮裏就自盡身亡了,又從何去交代朝落走的時候記得帶上那塊玉佩。


    楚晏神色冷凝,漠然道:“你是汐夫人的那位婢女。”


    “…不!”朝落瞳孔微張,嗓子開始變得尖細刺耳,“不…不是!”


    重陽一臉訝然,“你…你是女子?”


    “……”朝落垂下頭,不肯言語。


    楚晏像是沒察覺到她驚惶的情緒,生冷無情的繼續揭露,“你送的那女嬰出宮。”


    “也是你進宮送的信。”


    “……”


    見朝落不說話,楚晏冷淡道:“那名女嬰並沒有失蹤,在那戶農家裏很好的長大成人,之後進入侯府,成了雲大小姐的貼身婢女,最後隨小姐嫁入廣陵王府,成為廣陵王的妾室,育有一女,喚楚東歌。”


    “沒有失蹤?”重陽滿頭霧水,“可將軍明明說去尋那女嬰的蹤跡了…”


    朝落額頭冒出冷汗,蒙著臉的麵罩浸出一大塊水跡。


    楚晏睨他一眼,語氣冰冷,“當然是因為燕褚騙了你們。”


    “那封信的內容也根本不是關於女嬰,寫的想必是如何處置你們吧。”


    重陽臉色微變,失口否認,“不可能!”


    楚晏嗤笑一聲,麵向朝落,諷刺道:“你之所以和燕褚費盡心機的做戲。”


    “其實是為了讓鬼騎軍心甘情願的走進地牢,安置好他們後,燕褚又把你關入墓穴,施生和施三太便是負責看守你的人。”


    “他所做的一切是本意是想你們衰老而死,但沒想到你們卻好生生活了下來。”


    “……”


    四下萬籟俱寂,月盤幽冷的光灑進朝落眼裏,那雙黑瞳顯出幾分森氣。


    重陽神色恍惚,依舊不肯相信,“將軍不是那樣的人。”


    楚晏看向朝落,驀地勾起唇角,耐人尋味道:“你知道那幅畫像的玄機吧。”


    “……”朝落眼裏閃爍,沉默不語。


    “傅時雨若是發現了你的真麵目…”楚晏欲言又止,良久,他殘忍的刺激著朝落心裏最脆弱的地方,輕輕道:“他還會帶你在身邊嗎?”


    朝落猛地抬起頭,呐呐道:“不…不要…說…”


    “我…我不知道…我都是聽將…將軍的…”


    楚晏收斂起眼裏的笑意,臉上又恢複往日的冷峻,“你把那幅畫像解開,今日的事我便替你保密。”


    朝落眼裏閃過一絲掙紮,默然片刻,她猶豫道:“真…真的?”


    “嗯。”楚晏淡淡應了聲,率先迴了書房。


    朝落偷偷瞥了眼魂不守舍的重陽,也跟著緩緩走進去。


    楚晏好整以暇的站在案旁,“解吧。”


    朝落沉默的走上前,拿起案上的鑲金匕首,抽出刀鞘,手心緊握利刃,狠狠往下一抹,鮮血瞬間從指縫裏彌漫出來。


    “……”楚晏眼裏沉鬱,默默的看著她動作。


    朝落握拳伸出手,鮮紅的血液劃過灼燒過的手腕,一滴一滴、啪嗒的落在畫軸上,如同雪地裏綻放正盛的紅梅。


    重陽不知何時也走入書房,安靜的看著他們。


    案上那幅畫軸逐漸被染成嫣紅,一道道金色的筆跡緩緩從血色中浮現,最後呈現出一幅完整清晰的圖像。


    楚晏凝神一看,笑了。


    ———是一幅地圖。


    朝落收迴手,站在一旁。


    “這…這是什麽!”重陽突然神色暴怒,忿不可遏的抓住朝落肩膀,質問道:“這地圖是什麽意思?”


    朝落眼裏愧疚,低下頭輕聲的說,“鬼…騎令。”


    “另…一塊鬼…騎令。”


    重陽雙手無力的垂下來,不敢置信的怒瞪著眼,嘶吼道:“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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