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雨困倦的打了個哈欠,轉過身準備問大夫什麽時候到。


    心事重重的楚晏不經意瞥見他正對自己的胸口,那上麵有一個仿若青蛇纏繞的圖騰,瞧著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那條蛇便會從裏麵吐著蛇信鑽出來。


    他心裏登時咯噔一下,一臉陰沉的呢喃著:“你怎麽會有這個……”


    傅時雨故意打岔,吊兒郎當的笑起來,“世子不也有嗎?”


    正低頭沉吟的楚晏被打斷,森冷的目光驀地射過去,傅時雨心尖一顫,麵上卻不露聲色。


    楚晏黑著臉收起思緒,冷聲道:“在這呆著。”


    說完,便像是有什麽急事般,匆匆離開了臥房。


    坐在榻上的傅時雨盯著他瞬間消失的背影,目光漆黑深意,剛想從榻上起身,緊閉的房門突然被推開了。


    朝落躡手躡腳的從門外進來。


    傅時雨奇怪的問:“你怎麽還沒迴去?”


    朝落埋下頭,囁喏著說:“我…擔心…看世子…走了…所以進來。”


    語罷,她似乎怕傅時雨生氣,小心翼翼的抬頭瞟了一眼,結果沒曾想正好看到他光.裸孱羸的胸膛。


    傅時雨以為她是羞怯,剛準備把裏衣穿上,朝落突然震驚不已的瞪大眼,磕磕巴巴的說:“你…你怎麽會有這個?”


    這次傅時雨沒再故意玩笑,垂眼望著自己胸口,幽深的問:“你也知道這圖騰?”


    *


    楚晏徑直躍上房簷,一路駕馬飛馳,來到靠近城西的偏僻院子。


    此刻院門緊閉,燈火黑暗,相比裏麵的人應該歇下了。


    楚晏翻身下馬,拔地而起,直接縱身飛上瓦頂。


    屋裏的沈言亭剛睡下,房門突地被一把推開,他頓時嚇得坐起來,當看到門口的人影時,眼裏的驚嚇又瞬間轉換為欣喜。


    “羨…羨行?”


    楚晏沒說話,走到他榻前,開始扯起了沈言亭的衣襟。


    沈言亭瞳孔緊縮,還沒來得及掙紮,裏衣便被狠狠拽開了。


    楚晏陰冷的眼神死死釘在沈言亭的胸口,這上麵也有一個青蛇盤尾的圖騰,花紋與傅時雨別無二致,唯一有區別的便是這圖騰的色澤。


    傅時雨是接近深色的暗紅,而沈言亭則是鮮豔的仿佛快要滴血的赤紅。


    楚晏語氣狠厲的問:“這是什麽?”


    沈言亭眼裏懵懂,茫然的說:“之前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


    聽到他這話,楚晏今晚所有隱忍的煩躁傾盆爆發,神色猙獰的低吼:“說實話!”


    沈言亭眼裏蓄起眼淚,無助地搖著頭,“我…我真的不知道。”


    “……”


    楚晏沒再說話,五官隱在昏暗的光線裏,悍然的目光卻如野狼般,在黑夜裏顯得兇煞恐怖。


    沈言亭惴惴不安的望著他,渾身害怕的開始打起了顫。


    見楚晏不說話,他隻能斷斷續續的說:“這是我…我出生便有的…我也不知如何來的。”


    陰雲遮住月鉤,本就漆黑的屋子,此刻更是暗的不見五指,空氣中淌動著令人膽戰心驚的威壓,沈言亭身體逐漸冰冷,整個人如同是陷入了浩瀚無際的深淵之中。


    許久,這股鋪天蓋地湧來的駭然氣魄驀地消失,沈言亭抬頭,見楚晏已經邁出了院子。


    他來的突然,離開的也突然。


    似錦聽到動靜,從隔壁屋裏出來,看到榻上麵無人色的沈言亭時,她神色一怔,忙不迭的跨進來。


    沈言亭魂不守舍的抓住似錦的手,喃喃著:“羨行來過了。”


    似錦奇怪道:“這麽晚了,世子為何來找公子?”


    沈言亭徐徐垂下眼睫,眼底醞釀著冷意,半晌後,他才嘶啞的說:“他問我胸口這圖騰如何來的?”


    似錦臉色驟白,心神恍惚的小聲道:“公子…你說世子會不會…”


    沈言亭搖搖頭,神色有些難看。


    “……別自己嚇自己。”


    *


    翌日


    一大清早,管家便敲響了楚晏的房門。


    “世子,你起了嗎?”


    楚晏一夜沒睡,眼下青灰,冷漠著臉打開了房門。


    管家見他表情不好,心裏頓時升起幾分忐忑,吞吞吐吐的說:“世子,王爺迴來了。”


    聽到這話,楚晏眼神微動,看著眼前被籠著晨霧的院子,不禁微微勾了下唇角。


    雖然不過短短一瞬功夫,但管家依舊把這絲異樣瞧在眼裏,不知怎的,內心深處湧上來一股大禍臨頭的危機感,等迴神的功夫,楚晏已經砰的一聲關上房門。


    王福死後,管家給找了個手腳勤快的小奴,喚作望生。


    許是知道了楚晏的厲害,這次安排的人明顯盡心許多,底子幹淨,話少,性子沉穩,也沒有那些偷奸耍滑的小心思。


    望生伺候完楚晏更衣洗漱後,便詢問道:“世子,可要去喚傅公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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