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廢後臨終前交代自己照顧好太子,慕雲初不禁泣不成聲,這讓她以後如何有顏麵去見黃泉下的娘娘。


    封燁堂看她不說話,心裏冷笑,這種女人自己可見得多了,出身低微,便企圖用孩兒一步登天。


    簡直癡心妄想,令人啼笑皆非。


    意識到自己出來的時間夠久了,怕惹他母妃生疑,封燁堂不耐煩的催促,“快說!你腹中胎兒到底是留下,還是滑了。”


    慕雲初看著平時裏溫情脈脈的人,眨眼就換了副陌生麵孔,她自嘲的苦笑,滿臉的淚痕瞧著滿是諷刺。


    “滑掉吧。”


    這三個字如同抽空了她所有力氣,慕雲初失魂落魄的跪在地上,如同是沒了操縱線的木偶。


    封燁堂眼裏一喜,急忙把慕雲初從地上扶起來,溫柔的捧起她的臉,深情的說:“雲初,你果然是個識大體的,放心,以後等本皇子登基,一定讓母妃納你為妾。”


    慕雲初不悲不喜,臉上毫無反應,任由封燁堂在身上又親又摸,良久,她突然幽幽的在封燁堂耳邊說:“殿下,若你一輩子也登不了基呢?”


    封燁堂臉上一黑,冷厲道:“說這些不吉利的幹嘛!”


    “我告訴你,本皇子一定會登上皇位!大慶江山也一定會是我的!”


    “是嗎?”


    橫空插進來一道隱怒的聲音,穿透夜空,如平地驚雷,嚇得封燁堂臉色驟變,僵硬的站在原地。


    穿著明黃龍袍的隋慶帝從假山後走出來,神情晦暗不明,冷淡的問:“朕還有幾年可活,這大慶的江山如何輪得到你頭上?”


    封燁堂撲通一聲重重跪在地上,麵無人色的求饒道:“兒臣不是這個意思,隻是一時口不擇言。”


    “父皇你相信兒臣,兒臣絕無半分謀權篡位的意思,剛剛隻是兒臣沒睡醒,腦子犯昏,說錯了胡話。”


    隋慶帝還沒定罪名,他自己一句謀權篡位倒先給自己定了。


    “你啊!”


    隋慶帝望著窺不見五指的黑暗深處,重重花木瞧著似森森鬼影,許久後,他才歎道:“被你母妃寵的太過,以後去京州好好反省吧。”


    封燁堂神色恍惚的跪在地上,遲遲緩不過神,等清醒後,他終於意識到父皇這是要把自己發配去封地了,頓時哭著跪爬上前,懇求道:“父皇,兒臣還想多陪陪您啊!”


    隋慶帝沒說話,沉默的看了他半晌,最後毫不留情的把人一腳踹開,大步甩袖而去。


    跪在不遠處的慕雲初見隋慶帝走後,也從地上起身,看著跪在不遠處的封燁堂,她臉上快速閃過一絲瘋狂的快意,悄無聲息的迴到了榮和殿。


    書房裏還亮著燈,搖曳的燭光忽明忽暗,封長行神情恬淡的坐在案幾邊,正沏著清香四溢的熱茶。


    慕雲初推門進來,雙眸含淚的跪在地上,輕輕叩了下頭,“殿下,奴婢已經按您吩咐,把六殿下引到了禦花園。”


    “皇上說擇日會發配六殿下去封地。”


    封長行淡淡勾起唇角,“那你今晚收拾下東西,明日我便安排送你出宮。”


    慕雲初臉上一僵,垂下眼默然不語。


    現在太子重新得勢,慕雲初權衡利弊,決定重新歸順太子,說不定以後太子念及之前的情誼,還會封自己個一妃半嬪,畢竟她於太子,是特別的。


    思即此處,慕雲初神色哀戚,哽咽著說:“殿下,都怪奴婢以前被豬油蒙蔽了心,這孩子奴婢不想要,以後奴婢隻想全心全意的侍奉殿下。”


    “隻…隻求殿下不要嫌棄奴婢。”


    封長行眉眼溫和,提起精巧的小茶壺,涓涓細流順著壺嘴流入茶蠱,飄起一縷縷縹緲的熱煙。


    慢悠悠倒完一杯茶,他才輕輕笑了笑,說:“我怎會嫌棄你。”


    “畢竟從小到大,隻有你一直在陪我。”


    似沒想到他會這麽說,慕雲初眼裏頓時悔恨不已,忍不住細細的啜泣起來,“殿下,奴婢真的知錯了。”


    封長行從椅子上起身,繞過案後,踱步走到她跟前,在慕雲初疑惑的目光中,伸手把她從地上扶起來。


    他大度笑道:“過去的事以後不必再提。”


    慕雲初抬手拭去眼淚,破涕而笑的說:“多謝殿下。”


    封長行淡淡的勾了勾唇角,“你既然想留下來,那肚子裏的孩子…”


    他欲言又止,慕雲初卻已是明白了,欠身行禮道:“滑胎的幾味藥我已經準備好了,明日熬了喝下便是。”


    封長行端起案幾上斟滿茶的杯蠱,遞到她跟前,微微蕩漾的茶水映著慕雲初驚訝的臉。


    像是看出她的愕然,封長行神色溫柔的解釋,“你不是要滑胎?我幫你。”


    慕雲初盯著他笑吟吟的臉,心裏徒增一絲恐懼,剛想說話,封長行打斷她,眼裏的笑意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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