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他像是發瘋般,猛地扔開手裏的東西,神色癲狂的摔下榻掐住似錦的脖頸,眼裏滿是洶湧磅礴的殺意。


    沈言亭冷聲道:“誰讓你買這些的!”


    “你也在瞧不起我,對嗎?!”


    窒息的瀕死感讓似錦瞳孔緊縮,她緊緊抓住沈言亭的手腕,哭求道:“不要這樣,公子,求求你!”


    “奴婢怎麽可能瞧不起你!奴婢是看到您難受,心疼您啊!”


    沈言亭像是聽不見,依舊狠狠掐著她的脖頸,眼見似錦伸長舌頭,馬上快暈死過去的時候。


    他渾身如烈火焚燒般的熱度極速褪下,沈言亭狂怒的臉色怔忡一瞬,再看到地上神誌不清的似錦,像是突然反應過來,驚恐地鬆開手,急忙把她扶起來,眼裏滿是悔恨,痛苦地說:“似錦!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劫後逃生的似錦急促地喘息不停,胸口也一陣劇烈地高低起伏。


    她伸手抱住沈言亭,喉嚨痛得連張嘴都扯著筋一般,嗓音嘶啞地安撫道:“沒事的,公子,挺過來了就好。”


    沈言亭臉色蒼白的坐在地上,苦笑道說:“就算挺過了這次,還有下次,以後隻會越來越痛苦!”


    他抓住似錦的肩膀,一時艱澀難言,半晌後,才道:“下次……下次我再這樣,你就……殺了我!”


    似錦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激動地吼道:“公子,你怎麽能這樣自暴自棄,你還記得在夫人墓前發的誓嗎?”


    “你說一定會受登上皇權之巔,受萬人仰仗!”


    她情緒失控地掩麵哭起來,“我們好不容易到今天,怎能現在就放棄了……”


    聽到這話的沈言亭眼裏的痛苦收起來,醞釀起滔天的恨意和戾氣,陰森地說:“是,我現在還不能死!”


    “還沒讓那個人親眼見證我登上皇位,看著他費盡心思得到的皇位,最後卻落在我這個外人手裏。”


    似錦擦幹淨臉上的眼淚,重重點頭道:“沒錯公子,我們不能放棄。”


    沈言亭晦暗莫測地嗯了聲,良久,突然說:“我們去邊關。”


    似錦臉上一怔,呐呐道:“去邊關作甚?”


    話音剛落,她想起什麽,又欲言又止地開口:“公子,是想讓世子與你……”


    “可是這樣的話,世子恐怕會更恨你。”


    “嗯。”沈言亭眼裏複雜地點點頭,“沒有辦法了。”


    “不過去邊關之前,我還得見個人。”


    似錦問:“見誰?”


    沈言亭沒答,隻說:“能幫我們的人。”


    說完便重新上榻,準備緩會兒神,似錦則把扔在角落的東西重新放迴木盒。


    月光剛好射進窗欞,那盒子裏放著東西,在華輝的照耀下呈現出瑩潤的光澤。


    ——原來是一根品質上乘、成色極佳的玉勢。


    *


    中軍大帳內


    楚晏神色平靜地立在廣陵王對麵,默不作言。


    廣陵王像是受涼了,時不時咳嗽兩聲。


    他站於案後,揣摩著放置在上麵的行軍地圖,像是沒看到跟前的人,良久後,才淡淡地說:“迴來了。”


    “嗯。”


    廣陵王抬頭瞅他一眼,不怒而威地問:“去哪兒了?”


    楚晏沒有隱瞞,如實道:“匈奴軍營。”


    沒想到他就這麽坦白了,廣陵王倒不知該如何開口,沉默許久,才無奈地歎:“我這次不追究你,但羨行啊!”


    他猛拍下案幾,威厲的虎眼中精光立顯,“你怎能如此魯莽!”


    “匈奴軍營豈是說闖就闖的,若你出什麽事,我們楚家屆時後繼無人,你讓我死後,如何有顏麵去麵對楚家的列祖列宗!”


    楚晏欠了欠身,沉聲應著,“父王教訓的是。”


    瞧著他態度恭順,廣陵王仿若一拳打在棉花上,有氣沒處使。


    眉宇間不禁顯出幾分疲態,他從案後踱步走出來,負手立在他跟前,仰眼望去。


    這一年來,楚晏個子竄長不少,現在比自己這父王還高了半個頭。


    對這兒子,廣陵王打心眼裏滿意,雖從小沒養在身邊,但論謀略才能,樣樣出色,連相貌身姿都打眼得緊,唯一不好的就是心思隱藏的太深,連自己作為跟他血脈相連的父親,都時常捉摸不透。


    廣陵王心裏五味雜陳,猛地聞到他身上濃濃的血腥味,濃眉瞬間一皺,臉色陰霾地問道:“受傷了?”


    “嗯。”楚晏臉色平淡,“小傷。”


    “……”廣陵王不言,猝然出掌。


    楚晏一時不察,渾厚的掌風正中胸口。


    他按捺住悶哼,慣性的後退兩步,除了臉色微微泛白,其他並無異樣。


    “這都躲不過?”廣陵王隱怒地收迴手,朝帳營外喝道:“傳軍醫!”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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